第一卷 大大結局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大結局
紫韻受了刺激，失了聲音，凌煌帶著她找了好多醫生，病情一直不見好轉。
紫韻的自虐，讓凌煌下決心一定要將女兒找回來，看著紫韻的面色一日比一日蒼白，精神一日比一日消沉，他知道這件事情刻不容緩。
深夜，漆黑的書房不見一絲光亮，與外面的世界一樣，仿若被潑了一層墨水汁。
窗台前凝站著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暗色的夜光之下，隱約看到有一縷又一縷煙霧繚繞，他已經站在這裡大約有一個時辰了，他在等一個人的到來。
在他燃盡了手指尖的第五支煙時，房門開了，光亮照射進屋，只覺光影一閃，阿龍壯碩的身形出現在門邊「老大，阿陷來了。」阿龍稟告完，畢恭畢敬地退下。
他並沒有回頭，逕自吸著煙，片刻後，就聽到了一陣索尼的腳步聲，一道低沉畏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煌少，我是阿焰，好久不見了。」
不慌不忙地回頭，視野裡，果然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久違的臉，阿焰身上的西裝都起了褶皺，幾年前犯了事兒，去裡面呆了幾年，如今，恐怕是剛出來吧！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
「嗯！坐。」凌煌輕揚了揚手，示意他坐到沙發椅子上去，阿焰是一個聰明之人，知道凌煌如今在黑白兩道的勢力，簡直已經是今非昔比，就算是幾年前，他只是淚無痕手下的一無名小卒也不敢與他對抗的，更何況是如今呢？
「好。」阿焰吞嚥了一口口水，眼眸便瞄了一眼凌煌，凌煌的城俯一向深沉，從不會把任何事寫在臉上，自然是窺不出任何一丁點兒的訊息，阿焰坐到了沙發椅子上，有點兒侷促難安。
「煌少，不知你找我所為何事？」他的心可懸吊著呢！現在的他已經不想涉身黑道，去裡面呆著的這幾年，他是真心在改造，出來後，他想找一份工作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再討一個老婆，只是，他這副寒酸的樣子，可還會有女人會跟著他。
凌煌吸完最後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掐滅掉煙蒂，走到阿焰對面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眸光像一把利刃一樣射向阿焰。
「我聽說，你曾經為淚無痕辦過一個事情。」
他不疾不徐，晦暗不明的態度讓阿焰捏了一把冷汗，阿焰眼珠子轉了轉，他替淚老大做的事情太多，記不清是那樁了，他現在是一個良民，不想再繞進淚無痕與凌煌的絕世恩怨中。
「不知道煌少講是那一件？」他小心警慎地問著，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再一次打入萬丈深淵。
「淚無痕與妃姨共同合謀的那一件。」凌煌盯望著他，一字一句輕緩地吐出。
「噢！記得，是妃姨與淚無痕合謀逼藍天海的女兒生下孩子的那一件事情嗎？」阿陷知道凌煌非一般的人物，不敢跟他裝蒜，他即然找他來，必然是做了功課，裝蒜只會讓自己身險困境而已。
『對，藍紫韻生下的是一對龍鳳胎吧！「凌煌把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再一次詢問而出。」是的，只是當時妃姨說東家只要兒子，不要那個女兒。「阿焰不敢隱瞞照實說了。」那個女兒現在在哪裡？「凌煌凝向他的眸光變得幽深，語調卻有一些冷沉。」煌少，這麼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啊！「阿焰話還沒有說完，凌煌便從椅子上起身，凶狠地揪起他的衣領子。」說，她在哪裡？「從來沒有見到凌煌這個樣子，那個女兒對他這麼重要嗎？阿焰在心裡吶喊，天啊！這事非同小可啊！一向以沉穩內斂著稱的凌煌也會當著外人的面兒發火。」我……「阿焰不敢迎視凌煌那對如刀刃一般的眸光，吞嚥一口口水，鎮定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我記得藍小姐從妃姨那裡逃跑了，逃了一夜，我帶著幾個兄弟也追了一夜，清晨，我們在凌氏集團門口追到了她，對了，好像當時還看到了你。「阿焰回憶著，他記得十分清楚，他們追到藍紫韻，藍紫韻驚慌之餘，病急亂投醫，去攔了凌煌的車子，要凌煌救她，然而，凌煌卻置之不理，揚長而去，就是那個時候，藍紫韻腹痛發作，他們才把她帶到了一套老舊的別墅。
是的，這件事情誰都不會忘，凌煌更不會忘，他清楚地記得那天清晨，他辦了一夜的工驅車剛出凌氏集團車庫，就把一個大肚子，一臉蒼白，卻神情慌亂的女人擋住了去路，要不是他反應靈敏，急時剎車，車輪就會在頃刻間壓輾過女人的身體，一屍兩命，女人的身後的確有一夥人在追她，她求著他，求他救她，當時的他很憤火，憤火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差一點讓自己成了殺人兇手，那時的凌氏剛起步不久，還在白婉素的監控之下，他不想多生事端，所以，狠心地驅車離開，那個女人成了阿焰一干人等手下的曩中之物。
也許是造化弄人，明明是自己的女人與孩子生命垂危，而他卻毫不知情，像一個陌生人一般絕塵離開，將她置身於危險之中，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裡永遠的傷痛，當時，他不認識藍紫韻，直至後來整個事情真相大白，他才記了起來，上蒼真是愛捉弄人，不過，如果整個事情再重來一遍，他也不會當時救了藍紫韻，畢竟，那時候的他還不愛她，畢竟，那時候，他還要顧全大局，不會將父親的仇恨置之度外。
如今，舊事重提，等於是提開了他心上的那個疤，撕開手，就是血淋淋的傷口，疼到無以復加。
阿焰的話搓到了他痛處，他壓抑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衝著他嘶吼，像一頭負傷的野獸。」我說，那個女兒，你們把她送去了什麼地方？「
這才是重點，他想問的那個女兒的下落。」東家當時說過，只有兒子，孩子生下來是一對龍鳳胎，藍小姐大出血，生下孩子就呈入暈迷狀態，我也沒有打電話通知東家，直接抱了男孩就走了，至於，那個女孩子，當時是李醫生說抱給有緣的人，對了，煌少……李醫生應該知道那個女孩的下落。「
阿焰看著凌煌如此心急火燎的樣子猜出了大約七八分，他明白，也許那對龍鳳胎就是凌老大親生的兒女，當年，他們也是拿錢辦事，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要藍紫韻生孩子，更加不知道她是為誰生的，為那一家生的啊！」聽著，去給我聯繫李醫生，給我把她找來，要不然，我一槍斃了你。「凌煌簡直就氣瘋了，找到了阿焰也等於零，他根本不知道女兒的下落啊！」好，好。「阿焰不敢有半絲怠慢，急忙點著頭，應凌老大的命令而去。
阿焰去了曾經紫韻生產的那間醫院，原來李醫生早已退休了，好在阿焰知道了李醫生住址，他帶著凌煌找去了李醫生的住處。
聽到門玲響，前來開門的李醫生已經是滿頭白髮了，臉色也很憔悴，見門外來了兩個陌生男人，眉頭一擰，眸光定在了阿焰的臉孔上，感覺似曾相識，卻記不起在那兒見到過。」李醫生，你好，我是阿焰，還記得我不？「
阿焰彬彬有禮地上前搭訕。李醫生定定地看著阿焰，眸光有些迷離，腦子裡迅速收尋著關於這個男人的訊息。」記得藍紫韻不？藍小姐啊？「阿焰的提示讓李醫生恍然大悟，一幅畫面從她腦海裡跳過，驀地，臉色倏地就沉了下來。」你們要幹什麼？「
做了虧心事的人一臉警覺是正常反應。」別誤會，李醫生，我們只是想知道那個女嬰的下落而已。「凌煌怕被李醫生氨拒之門外，急忙有禮貌地笑說。」進來吧！「李醫生見他們和顏悅色，不像是找事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讓開了身子請他們進屋再談。」事隔幾年，這件事情卻一直縈繞在我心裡，人啊！真的不能做虧心事，我聽說，後為藍紫韻小姐過得並不好，我們都是央央大國，歷經了漫長的幾千年文化，有些思想在我們的腦子裡是根深蒂固的，一個黃花大姑娘，沒結婚，卻被逼得去給別人借腹生子，最後，還骨肉分離，料想，她後半生也不會幸福，我們這些人都是幫兇啊！阿焰，我們是劊子手，謀殺了一個姑娘美好的前程與幸福，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被內疚與痛苦折磨著，所以，乾脆就辦了病退的手續。「
李醫生替他們泡了兩杯青荼，坐到了他們的對面，幽幽地說著一番壓在自己心底好久的話。」當年，要不是我女兒在國外唸書，需要一筆巨資，我也會答應妃姨去做這種虧心事。「」妃姨已經死了，臨去時，他囑咐我來找你，讓你告訴我們那個女嬰的下落，因為，南宮集團已經江山易主，南宮夫人也不知去向，而孩子的父親決心要尋回自己的親生骨肉。「凌煌雖身處黑道，也是一個有心的人，聽了李醫生這番懺悔的話，與李醫生也生不起氣來，只要能夠找回女兒，他不想再與任何人計較。」妃姨死了？「李醫生面情一驚，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沒想到那個瞎子女人走得那麼快，她與玉妃曾經是一對很好的姐妹兒，如今，卻先一步比她走了，幾十年的友誼了，她的離開還是讓她無限傷感的。」是的。李醫生，快告訴我們那個女嬰的下落吧！「
阿焰知道凌煌等得很急，他替煌少問了出來。」當時，你抱走了男嬰，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那個女嬰，就讓一名護士抱去了醫院的門口，一件桅子花樹下，我明明記得讓那名護士將抱養人家的姓名地址記下來，可是，那護士說當時只是上了一趟洗手間，孩子就被人抱走了。「
剛剛升起的一點兒希望又破滅了，凌煌手脆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賁起，隱忍完全到了狂想爆發的邊緣。
上洗手間，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情，除非是李醫生隨便找個人將孩子給了她，然後，又不知道那家人的下落，所以，胡編亂造這番謊言。」那個護士呢？她在哪兒？「由於心裡氣憤，凌煌語氣自然是不好，整張俊臉冷沉的嚇人。」噢！「李醫生沒想到凌煌會這樣當著她的面兒發火，倏然一驚。」她早出國去了，嫁了一個美國富豪。「
線索完全斷了，可是，凌煌不甘心啊！」李醫生，有沒有一點兒線索，那怕一丁點兒也好。「凌煌知道李醫生不是混黑道的，硬來如果她封了口，他是根本問不出半點兒線索的。」他們一家四口等著團圓，求你再回憶一下。「
能一家四口團圓是再好不過了，李醫生長久以來的希冀就是這樣的。」包著孩子的是一張天藍色碎花童被，裡面有一張字條，寫得是『家鄉鬧了水災，此孩童孩子被大水沖走了，但願有緣人能夠將她撫養成人，感激不盡。』這一行字，裡面還附帶著孩子的生辰八字。「
這是她僅能提供給阿焰等人的最後的訊息，這是一條新的信息，今後，只能憑藉著這條信息尋找孩子了，孩子找不回來，紫韻的病就不會好，凌煌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回來的，只是，只有這條信息，想要在茫茫人海，大千世界裡尋找孩子，根本如大海撈針。
他將這條消息告訴了紫韻，紫韻凝望著他默然不語，只是獨自垂著落，面對日漸消瘦的紫韻，權勢滔天的凌煌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她整個人簡直就是骨瘦如柴，一日三餐幾乎只吃很少的幾口，總說胃口不好，不想進食，每天都要靠注射維他命度日，阿麗將承祖抱到她面前，也不過是讓也淚落得更多更猛而已，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那個透明的玻璃人兒，百感交集，凌煌知道，如果不是還有承祖，她根本就不想活在這個人世，這個人世對於她來說，只有淒涼與滄桑。
電話玲聲響了，紫韻按下了通話鍵。」紫韻，近來可好。「電話裡飄襲來一聲非常溫柔的聲音，還蘊含著一縷喜悅。」嗯！好，傅姐。「紫韻張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只能發著唇語，電話那端見遲遲沒有聲音，有點兒著急了。」紫韻，說話啊！你怎麼了？「
紫韻很急，也很氣，氣自己不能說話，她嘶啞的嗓子很疼，像火燒了一樣，心口更疼。
試了好幾次，仍然說出話來，她氣得將手機甩到了地面上，捏著拳頭捶打在了堅實的桌椅上。」紫韻。「凌煌進屋就瞧見了她自暴自棄的一幕，急步上前，彎下腰身，從地板上撿起手機，手機裡還有一個焦急的聲音在不停地說著話」怎麼了？紫韻，出了什麼事？你說話啊！我是傅雪吟。我們來北京了，我陪籐鵬翔來複查病，我們見一面吧！好久不見了，怪想你的，紫韻。「」傅小姐，我們見一面吧！唐人街拉非爾酒店，今晚八點不見不散。「」噢！好。「雪吟沒想到會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她知道他是誰，而紫韻應該就在他身邊，紫韻為他生孩子的男人，凌煌。
那天晚上八點，紫韻穿了一襲淡紫色的衣裙，還化了淡妝，凌煌將她帶去了唐人等拉非爾酒店。
去的時候，傅雪吟一家四口已經等在了那裡。」紫韻好久不見了。「他們剛走進包廂，雪吟笑臉盈盈地迎了上來，親切熱絡地挽著紫韻的胳膊問好。
紫韻乍然見到雪吟，心裡自是十分高興，許多不曾有笑容的臉上也綻放出一朵美麗的花兒，她向雪吟做了幾個手勢，雪吟卻是一頭霧水。」紫韻，你怎麼了？「她拉著她走向了包廂的大圓桌，將雙手按壓在了紫韻削瘦的雙肩上，紫韻望著她，抿著唇不語，只是，不停地與她打著手勢。」傅姐，你好，好久不見了，我可想你了……「凌煌看著一臉又驚又喜，激動不已的紫韻，替她當了翻譯。
聽了凌煌的話，雪吟整個面情一僵。」怎麼回事？她……「」感冒了，壞了嗓子。「凌煌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傅雪吟紫韻的事情，所以，只得胡謅。
看著紫韻這個樣子，雪吟心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相信紫韻會是簡單的感冒，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凌煌，她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說給我保證過要好好照顧她的嗎？「這一刻，雪吟是真的生氣了，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的藍妹妹會啞了聲，不會說話了，這一輩子，她承受的苦難太多了，而這些苦難當中，有她的一份兒，要不是當年，藍天海幫著籐鵬翔翻身，也不會搞得最後身敗名裂的下場，要不是藍天海當年與黑道勢力交鋒，紫韻也不會落被迫替人借腹生子的命運，她承受的苦已經太多，太多，她心疼她啊！所以，她要質問凌煌，大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傅姐，我！「凌煌真的很難以啟齒，他是答應過她的，可是，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絕非他料到的啊！」好了，好了。「籐鵬翔正端坐在雪吟身邊，一身筆挺的藍色西服，深灰色領帶，俊美依舊，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更沉穩、內斂，這個男人是越來越老沉了，聽說，京都官位越坐越穩，事來簡直是如日中天了。
見凌煌一臉尷尬，他及時打了圓場，不想毫不容易的一場見面就這樣一直處在緊崩的氣氛裡。」籐首長，咱們又見面了。「凌煌與籐鵬翔雖然路途南轅北轍，不過，曾經，在對待南宮集團的事件上，也曾是盟友，要不是他用實力扳倒白崢嶗，他與淚無痕不可能在級短的時間裡就將南宮集團整垮。
黑與白，一向勢不兩立，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在這異同他鄉，為了紫韻，籐鵬翔也不想去計較太多。」凌總裁，坐啊！「籐鵬翔微笑從座位上站起，與凌煌握了一下手後，招呼著他坐下。」近來還好吧！「」托你的福啊！還行。「兩個男人寒暄著，這時，一個小女孩從包廂上竄了進來，來到了雪吟身邊，搖著雪吟的胳膊彎兒。」媽咪！蕊兒的手又濕了。「她嘟著紅唇，臉蛋粉嫩雪白，眼睛水汪汪的，還紮了兩條小辨子，穿著一條白色的公主裙，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洋娃娃。」噢！徐管家沒有給你洗嗎？怎麼不小心一點呢？「剛說完，一身藍色職業裝的徐管家已經走了進來，彎著腰對雪吟道」蕊兒自己硬要洗，我都將袖子給她挽了起來，還是讓水澆濕了，我回家替她拿一件衣服去。「
語畢，向紫韻打了一個招呼，正欲準備離開，卻被雪吟喚住」不用了，不是很濕，將就吧！「
雪吟一邊替女兒挽著濕袖子，一邊對徐管家囑咐，讓她去向酒店經理借一把吹風機。」蕊兒，來，叫凌叔叔，還有韻姨，叫啊！「
雪吟讓將女兒抱入懷中，蕊兒甜甜地一一叫著，當紫韻見著蕊兒的時候，黑白分明的眸子瞠得格外地大。
這個女娃兒長得好美，美到不似真人，眼睛，鼻子，嘴巴，都像是拿著刀片一刀一刀刻出來的，是那麼精緻。
但是，她記得，這個女孩兒不是霓兒啊！霓兒應該有七八歲了，而這個女孩兒最多也不過才三歲多，傅姐又生了一個嗎？
雪吟見紫韻一雙美眸一直在蕊兒身上骨碌碌地轉，知道她想問什麼。」紫韻，是不是想問蕊兒長得不像我，也不像籐鵬翔？「」她不是……「本來想告訴紫韻實情，可是，懷中小小的身子一抖提醒著她，她不能說蕊兒不是自己的孩子，事實上，三年多來，她與籐鵬翔都將視蕊兒為己出，小女孩兒幸福甜美，她不想讓她小小年紀就背負著這種陰影。
適時住了嘴。」服務員，上菜吧！「
雪吟轉移了話題，呼喚著守著在門外的服務員，不多時，身著旗袍的服務員們就落落續續上了好多的菜盤子。
蕊兒吃了一點水果沙拉，嘻笑著又跑出廂房，徐管家跟著跑了出去，席間，趁他們談笑風聲之際，紫韻從座椅上站起，走出了包廂，目光追隨著小蕊兒而去，她總覺得，蕊兒不是傅姐與籐哥的孩子，因為，她長得一點也不像他們，唯有念乃是他們的孩子，念乃的五官簡直與籐鵬翔如出一轍，即然有血緣關係，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相似，總之，第一眼瞧見蕊兒，紫韻就打心眼兒裡愛上了這個孩子，她那麼小，那麼活潑。
她出去的時候，蕊兒在外廳與徐管家玩著捉迷藏，小小的身子藏在了一間包廂的角落，黑暗將她籠罩，她睜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屏住呼吸，小手緊緊地抓住角落裡的一截窗簾。
紫韻向她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手指輕輕地撫在了她的光滑發亮的小辮子，來回地，不停地撫摸著，愛憐之情溢於言表。」噓！韻姨，不要動，等會兒讓徐管家看到了。「她將小指輕壓在了粉嫩的嘴唇上，示意紫韻不出聲，蹲進來了一點，免得被徐管家找到，還真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紫韻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她陪著她蹲在那個無人黑暗的角落，不多時，就看到了徐管家從門外閃過的身影。」韻姨，你為什麼不說話呢？蕊兒想與你說話啊！「蕊兒從角落裡站起身，跑去將門關上，然後，擰了電燈開關，整間屋子透澈明亮。
走回到了紫韻身邊，蕊兒用手托起了腦袋，一個勁兒地對著紫韻猛眨眼睛。」我哥哥經常都說韻姨漂亮，說像一個明星，那個范冰冰什麼的，我回去要告訴念乃哥哥，跟他說，我也見到韻姨了。「
她的言語象足了一個大人，感覺古靈精怪的，從她的話裡，紫韻可以感覺得到，傅雪吟對她深厚的感情，如果沒有一定特殊的情感，念乃絕不可能這麼多年了還念著她，還記得她，也許，傅姐經常與孩子們聊她，所以，她們才會記得她，甚至連從未謀面的蕊兒也知道她。
今天，她才完完全全地相信，傅雪吟與籐鵬翔當年並非袖手旁觀，是的確不知道她父親出了事，憑籐鵬翔義薄雲天，重朋友兄弟情義的豪邁性格看來，他應該不會是過河拆橋的人，如果當時他們知道了自己身陷絕境，今天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很難揣測了，畢竟，人生不可能將整個歷史重新寫過。
紫韻向她比劃著，她說」蕊兒，你哥哥好吧！你幾歲了？上學了嗎？「
可惜，蕊兒一句也看不懂，只是搖了搖頭，張著一對迷茫的大眼。」韻姨，你要去北京玩，我哥讓我告訴你，還有我姐姐霓兒，她們都很想念你。「
紫韻只是頻頻地點著頭，從來沒有何時，她憎恨自己不能說話，她連最起碼的與小女孩交流的能力都喪失了。
兩行清淚順著她臉頰流了下來，燈光下，那淚閃耀著晶瑩的光澤。
蕊兒望著那兩滴淚珠兒，抬指，替她輕輕地拭去。」韻姨，不哭，蕊兒給你呼呼。「
說著，她果然將嘴湊到了她跟前，呼了兩聲。」謝謝蕊兒！「紫韻用著唇語表達謝意，蕊兒卻牽起她的手走向了門邊。」韻姨，我們呆的時間太久了，徐管家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小蕊兒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紫韻癡癡地看著她，如果她的那個女兒還在身邊的話，也應該這般大了，三歲多了，可以上幼兒園了。」好。「小蕊兒拉著紫韻開了那間空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小蕊兒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對不起。「蕊兒很有禮貌地向他道歉。」沒關係。「男人抬起頭，不經意間就看到了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龐。」紫韻！「他驚訝地喚著，沒想到在這兒會見到她，紫韻只是淡然地瞟了他一眼，像一個陌生人一般，頜了首，表示打過了招呼，越過他而去。」紫韻。「男人見她匆匆離開，心頭很不是滋味，急忙退開兩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
小蕊兒掙脫開了紫韻的手，跑到前頭找回父母所在的包廂去了，紫韻回頭看了一眼小蕊兒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長廊盡頭，有些擔憂，她還那麼小，萬一走丟了怎麼辦？
所以，她很沒耐心去理張毅，努力想掙開張毅的手，可是，怎麼也掙不脫？張毅用得力道很大，她的手臂肌膚肯定都紅了。」紫韻，我知道你恨我，只是，能不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放開我。「紫韻凶狠地衝著他吼，可是，卻吼不出一個字。」紫韻，你？「張毅也發現了她的異常，那麼憤怒，卻說不出半個字，好像是聲帶出了問題。」你怎麼了？「」好像與你無關吧！「一道冷妄的聲音飄了過來，緊接著，是鏗鏗有力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抹冷沉高大的身影近在眼前，他一把將紫韻攬入懷裡，整個面情冷駭的嚇人。」你是誰？「張毅不知道來者是何許人，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