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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戲劇化轉變 文 / 陌上纖舞

    段煜麟跟著一群綁匪走到外面,他掏出一把錢,仔細數了數,太大方擔心對方會起疑。還好他到了這裡讓人給換了些錢,沒來及放錢夾裡,只是塞到衣服兜裡,在樹林跟綁匪換衣服的時候,將東西胡亂掏出來,致使錢有些凌亂,倒是符合這些綁匪們大大咧咧的性格。

    幾個人起哄,把他捨不得給的錢也搶了過來,一群人去買酒,段煜麟拉回來一個人說:「我一個人不行,你留下來陪我!」

    那人不樂意,「門鎖著,裡面人又綁著呢,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萬一我撒個尿什麼的沒人在這裡守著!」他啞著聲音故意說的粗魯。

    領頭兒本來也不可能叫一個人守著,只是他還沒開口這小子就開口了,他便說:「你留下來!」

    段煜麟知道自己賭對了!只留一個人看守人質,這在哪個組織裡都是不合常理的!

    這些人們每次執行任務都是很單調的,他們打打殺殺沒有什麼生命保障,指不定哪天就交待了,所以根本不追求什麼,只是及時行樂,吃喝嫖賭是他們人生的最大樂趣。

    大家都走了,留下來的那個人才發現段煜麟腦袋上還帶著頭套,不由說:「嘿,兄弟,你不熱嗎?快把這玩藝摘下來吧!」

    「我都忘了!」他說著,一把扯下自己的頭套。

    對方看到明顯的東方面孔的時候愣了一下,段煜麟並沒有給他機會,一掌給他劈倒在地。動手要快,那些人剛剛走不會這麼快回來也不會這麼快打電話問這邊情況的。

    段煜麟打開門,看到躺在地上的落洛以及那滿臉的血,不由嚇了一跳,他快速跑過去蹲下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只是昏迷,這才稍稍鬆口氣,他去拿放在桌上的dv,發現裡面的記憶卡已經被拿走了,顯然是剛剛那個領頭兒拿了要向上交差的。

    他將落洛抱起來,向外跑去,外面的車已經被他們都開走了,他只能抱著落洛憑記憶向公路上跑。他不知道這些人背後有多大,所以暫時沒有打算報警。

    另一邊辛濯在機場裡焦灼的等回去的飛機,此刻他接到了艾西的電話。艾西昨天對落洛的反應感到很傷心,她知道要給落洛時間來消化這一切,可今天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恢復過來?她不敢給落洛打電話,所以只好打給辛濯。

    辛濯這才想起艾西,他本來是個冷靜的人,可一遇到落洛的事就冷靜全無,赫根家族在國外的背景十分強大,找個人應該非常容易,於是他還沒等艾西說話,就先說道:「落洛被人劫走了,你快想辦法救她!」

    艾西聽的心裡一驚,不由問:「怎麼回事?你快點和我說!」

    辛濯將自己和落洛出來註冊結婚的事大概說了一下,然後說自己的地點,在哪裡什麼時間被劫走的,艾西聽後電話沒有掛,然後吩咐人立刻去查,不管怎樣也得把落洛給找回來。

    艾西吩咐完之後責備地對辛濯說:「你這孩子,怎麼不早點我說呢?」

    辛濯懊惱地說:「我一時沒想起來,只顧得給安勝武打電話了,他說要我娶安曉他才肯放人!我在機場,正準備要回去!」

    艾西咬牙,「又是安勝武,我本來想辦完招標的事再收拾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動手了。還有你,去國外註冊也不對我說,自己就跑出去了,難道你不知道安勝武主要的勢力都在國外嗎?你跑出去不是狼入虎口?辛濯,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看來你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你應該不會如此沒有腦子的,怎麼就做出這樣愚蠢的事呢?」

    辛濯被說的面紅耳赤,「小洛昨晚受到那麼多的刺激,想躲開,我就想著趁這個機會讓她散散心,放空自己,剛好我們也註冊結婚!」

    「辛濯,註冊結婚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你用剛好來形容?我看你就是藉機用這件事轉移落洛的注意力,然後趁此和她結婚,你難道不覺得這是算計嗎?」艾西問道。

    「我們會結婚的,結了婚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再說我會對她好,婚後一定好好對她!」辛濯解釋道。

    「算了!這樣的婚姻你就不覺得委屈落洛嗎?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結婚你的家人就同意了?安曉就死心了?安勝武就甘心了?辛濯,落洛這件事與你的自私不無關係,你只顧著娶她,得到她,可你想過她的感受與處境了嗎?如果你能冷靜地想想這個方法是否可行,就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跟落洛出國註冊結婚!」艾西說的很快,她非常氣憤,本來她很信任辛濯的,可這件事讓她對辛濯的好感一下子降低不少,出了事還不知道給她打電話,難道不知道她是落洛的母親嗎?

    辛濯被說的啞口無言,此刻艾西的助理示意她事情都解決了,她對辛濯說:「你等我一下!」

    艾西將話筒捂上,助理才開口說:「夫人,查出來了,是霍爾家族干的,霍爾先生的侄子與安勝武關係不錯,聽安勝武的請求就做了,安勝武要求找人侮辱落小姐,並且拍下視頻!」

    艾西聽了大驚,問他:「現在小洛怎麼樣了?」

    助理沉默一下說:「悲劇已經發生,我剛剛表明落小姐是您的女兒,霍爾先生非常惶恐,他表明會把視頻交給您,不往外流,視頻裡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任由您處置!」

    「你先說,我女兒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艾西著急地問。

    助理有些為難地說:「下落不明!」

    「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明白!」艾西發怒了,她的女兒,如果因為她回來的原因出國散心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這個做母親的愧疚會更加嚴重。

    「落小姐失蹤了,應該是被佔有她的那個男人帶走的,他把另一位看守人員打暈,裡面房間牆上有血跡,如果沒錯,落小姐曾經撞頭自盡過,現在……下落不明!」

    艾西捂著心臟的位置表情痛苦,助理趕緊說:「夫人,您不能激動!」說著已經倒出藥來,拿水遞給她。

    艾西喝了藥,稍稍緩和一些對他說:「發動所有的力量去給我女兒,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到,那些綁我女兒的人,都看好,到時修我找霍爾要人!」

    她說罷,對電話裡的辛濯說:「你不用回來了,我現在飛過去,抓小洛的人已經找到,可是小洛失蹤了,詳細情況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不用再顧忌安勝武,他現在威脅不到我們!」

    還好及時,視頻並未及時傳到安勝武手中。她並沒有對辛濯說落洛遭遇什麼,如果落洛還想跟辛濯在一起,那這事兒或許可以不提,一切等她見到落洛,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艾西掛了電話,靠在沙發上,面色慘白,額上已經浸出冷汗,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如此這般,她很難過。

    助理擔憂地說:「夫人,您要控制情緒,您的身子不能太激動!」

    艾西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們要盡快趕過去!」

    助理說:「我已經安排了,您身體允許的話,可以馬上坐飛機過去!」

    「好,我沒事!」艾西說著,讓人將她扶起來,也不知道帶走女兒的那個人是好是壞,他想救落洛還是想再佔有她?現在只希望女兒平平安安地活著,再不求其它了!

    上了飛機,助理匆匆過來說:「剛剛接到霍爾先生的電話,說視頻已經拿到手,他並沒有看,問您要不要現在給傳過來?」

    艾西果斷地說:「不用,讓他親手交到我手裡,並且保證不要外流!」

    「是!」助理應道,轉身離開。

    整個路程,艾西都閉著眼睛,一是疲憊,二是身體不好。

    她回想著與女兒相處的整個過程,在機場的那位客戶就是她安排的,因為她想一回國就看到落洛,那是她剛剛下飛機,看到真實的女兒,她的心情有些激動,近距離地看到女兒,她的心緊張地狂跳,導致她要暈倒,幸而被女兒扶住。

    往日的一幕幕閃在眼前,女兒的一顰一笑如同場景重現一般回放在腦中,她承認落家把女兒交的很好,沒有虛浮的心,仍舊保持著善良與純真。這一刻,她真的為了自己的自私行為而後悔,你把她那麼小的生命帶到這個世上,就應該對她負責,不應該因為任何事情拋下她,以前自己那些所謂的愛情,也顯得自私了。如果她守著女兒在那個村莊生活,丈夫不會死,雖然他不懂得浪漫,卻也不會負她,婆婆儘管刻薄一些,但終究對她還是不錯的。

    如果落洛在那樣的環境中成長,像任何一個農村女孩兒一樣,嫁個老實的莊稼人,不會有這麼多的陰謀,不會有這麼多的傷害,雖然沒有金錢物質,這種平淡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豪門真的不太適合女兒,她太單純善良!

    飛機駛到目的地,這麼長時間的旅程,她並沒有睡著,女兒未脫險,她的心一直緊揪著。

    下了飛機,趕回在這裡的住所,霍爾先生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霍爾先生今年已經是七十多歲的高齡,但仍舊主掌霍爾家族,他看到艾西,十分恭敬地彎腰行禮,「赫根夫人,這次我侄子闖下大禍,我不求您能原諒他,只求您不要禍及到我們家族,我們真的不知道您有女兒,若是知道,肯定不敢這樣做的。這件事情我事先也並不知情!」

    艾西冷冷地說:「那要看我女兒的受傷害程度!」她走進房間,沒有看霍爾一眼。

    別看霍爾年齡高,可在艾西面前依舊卑微,因為赫根家族,若是平時,霍爾連見赫根夫人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能有見面的機會,居然還是因為這件事,他惶恐極了,眼看自己將要把家主位置傳遞下去,就出了這樣可能會滅門的事,真是罪過啊!

    艾西走到屋裡坐了下來,助理拿來一張記憶卡,雙手遞過去說:「夫人,這是那段錄相!」

    艾西接過來攥到手裡,緊緊地捏著,她沒有急於把這張卡毀掉,她要看看女兒究竟受傷到了哪種程度?

    霍爾沒有允許進來,他站在門外也不敢走,沒有找到赫根夫人的女兒,他哪裡敢離開?

    艾西將人們都清出去,把卡放到手機裡,一段清晰的畫面展露在她眼前,她撫著胸口,拿出兩粒藥,也沒水就吞了下去,她靠在沙發上,如同虛脫一般看了一次絕對不想看第二次,沒有一個母親能夠看這個可以忍受的,她的心都要碎掉了。

    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要在這段錄相中查出端倪,她覺得不對勁,因為這錄相其實什麼都沒拍下來,衣服是好好的,她不由按捺下來又看了一遍,這才發現,那個男人其實有些小心,沒有讓她走光,可以說他在故意將傷害程度降到了最低。

    女兒的生理期她是記得的,這次的相遇,女兒的一切她都用心記住,現在絕對不是生理期,那血是如何而來的?她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她不可能想到,落洛與段煜麟兩年的婚姻,而後又與辛濯同居,還是處子之身。

    這個男人,或許是為了救她的!他在盡力讓傷害變得最低?這個念頭浮現她他腦中!

    此刻辛濯被她的人接過來,匆匆進了門,艾西將那張卡取出來,又握在手心裡,辛濯焦急地問:「有消息嗎?」

    艾西搖搖頭說:「如果擄走小洛的那個男人是在幫她,那她暫時就不會有危險。」

    辛濯說道:「怎麼可能會是幫她的?她在這裡根本不可能有朋友,都是我太大意了!」他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說道:「對了,我向這邊跑的時候,好像看到兩撥人在打架,我只顧著追車了,沒看清楚!」

    艾西靈光一閃,「兩拔人?」

    她忽略了段煜麟,段煜麟的人在保護著落洛,她沒想到落洛到了這裡段煜麟的人還會跟著。現在一想,段煜麟怎會不知道落洛與辛濯到國外?恐怕段煜麟跟在她身後,想要阻止落洛嫁給辛濯呢?她的心有點激動了,不由站起身說:「我會讓他們好好查的,我先歇會兒,你別亂想!」她說著站起身,向樓上臥室走去。

    辛濯哪裡有心思歇著?他心裡只剩下濃濃的擔憂。他恨自己在這裡無計可施,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她一點力量都出不了,甚至連這裡的地形都不熟悉,更別提找人。

    艾西回房是想再看一遍那視頻,看看到底是不是段煜麟?

    這個男人全副武裝,不僅臉被蒙著,手上都帶著手套,但是艾西還是看清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歐洲人也有黑瞳孔,這並不算什麼,艾西看到他的動作雖然看似粗魯實則透著小心,他的身形與段煜麟很相似,可歐洲人大部分都是這樣高大的身形,這也不能就確定了,但是她依舊燃起希望,如果真的是段煜麟,幾乎會把傷害降的最小了。

    畢竟落洛與段煜麟曾經是夫妻,現在又重新在一起,雖然不好受,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她立刻叫助理進來,去想辦法聯繫段煜麟那些保鏢,然後讓他們重點沿著關押地點去找,她相信段煜麟帶著落洛走不遠。

    而這一切,只能避開辛濯,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她不知道辛濯知道小洛不純潔會不會嫌棄,是否坦白,這一切還要由小洛來決定,她這個當母親能做的只有暫時幫她隱瞞。

    段煜麟並不知道危機現在已經解除,他在換衣服的時候,通訊設備也扔掉了,因為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檢測這些的儀器,他不敢冒險,不敢拿落洛的安全冒險,即使他小心翼翼,她還是受傷害了!從她跟辛濯同居還是純潔之身這點看來,就知道她對這個有多麼重視了,那是從骨子裡的自愛與保守,不管是婚姻還是愛情,在兩樣並不齊全的時候,她都堅持到最後,沒把自己交出去。

    顯然這次的事對她是一種極大的打擊,所以她才會想不開自盡!

    為了隱藏自己,他帶她走的是樹林,相信對方在找他的時候應該順著馬路去找,因為人的慣性思維一定是到有人的地方去求助。他抱著她從一開始的跑到現在的健步如飛,就算他體力過人,如此負重之下行幾個小時,也是不易的,他牙關緊咬,用強悍的意志支撐著自己。此時寂靜的樹林裡只有沙沙的腳步聲和他厚重的喘息聲。

    落洛終於醒了,擋著眼的黑布已經被摘下,塞在嘴裡的報紙也拿了出來,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也解開了,她只覺得自己在一個人的後背上一顫一顫的,那是段煜麟在背著她,這樣前行是最省力且最快的,她感受到額上的痛楚,回憶漸漸湧回她的大腦,她不知道身下的人是段煜麟,她沒看到他的臉。

    「你放開我,放開!」她失控地掙扎打他,想要擺脫這個人的鉗制。

    段煜麟怕她掉下來,將背上的她也不知怎樣弄的一下就到了他懷中,低沉而又醇厚地說:「小洛,是我!」

    這熟悉的聲音讓落洛一怔,她不敢相信地說:「段煜麟?」那聲音帶著遲疑。

    「是我,沒事了,你安全了!」段煜麟的情緒有些激動,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段煜麟!」似乎是大的劫難過後見到的親人,以前的恩怨在此刻全都不見了、消失了、暫時遺忘了,她哇哇地大聲哭了起來,哭的那樣傷心,這是一種極度恐懼與絕望情緒的釋放,她只記得自己經歷了一場殘酷的事,至於那事是什麼,她暫時沒有回想起來。

    「沒事了,再也沒人敢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段煜麟輕拍著她的後背說。

    「欺負」兩字深深地刺激著她,她眼裡先是呆愣然後是驚恐然後是絕望,「我怎麼沒死?你應該讓我死的啊,我沒臉再活了!」

    那段記憶成了她深深的傷害與陰影,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的她一上來就如此狠戾粗暴,讓她對這種美好事情的期望全無,二十幾年珍藏的東西被輕易地掠奪,她接受不了!

    「小洛,你聽我說,你不能想著輕生,你還有……」說到這裡,他驀地停住,她還有什麼?她的母親、哥哥、父親都不是親生,還剛剛經歷過一場心痛的經歷。她的親生母親拋棄她二十幾年,她現在這個樣子如何再去找辛濯?

    段煜麟發現小洛當真是一個牽掛的人都沒有,哪怕有一個讓她活下來的人也行,可現在偏偏提哪個都不合適,他緊緊地抱著她,她怎麼就那樣可憐呢?

    她在他懷裡嗚咽,就像一頭受傷的小獸,他知道,他再也丟不下這個女孩兒了,不是因為他佔有了她,而是真的心疼與憐惜她,現在她有多難過,他就有多痛,或許不是要生要死的那種,卻足以痛到了心裡。

    「小洛,我費那麼大力氣把你救出來,你不能尋死明白嗎?」段煜麟草草地找了這麼一個借口。他想過要告訴她真相,那個人如果是自己的話她心裡會不會好些?可是如果那樣,她恐怕再也不會讓他接近了,到時候誰來照顧她?

    「小洛,他們還在追我們,如果被找到,我也會死的,知道嗎?」段煜麟又換了一種方式,他說:「來,爬到我背上,我們快點走!」

    落洛說:「我自己能走!」她說著掙脫他的懷抱,向前走了起來。

    她知道段煜麟不會丟下她的,即使想死,也要等他安全了再死,這是她的事,跟他無關。

    段煜麟看她走的很快,然而走路姿勢卻有些怪異,那是他前不久太過粗魯的原因,他墨眸更暗,抿著唇追了上去,跟在她身邊。

    段煜麟瞭解她的想法,只要暫時她不會尋死,先離開這裡就行。

    艾西找來段煜麟的保鏢,他們滿世界找段煜麟卻不得其法,正在著急。

    艾西是背著辛濯見的他們,她不知道辛濯如果知道段煜麟有可能和落洛在一起,會不會妒意大發,她現在做的非常謹慎,生怕會壞了落洛將來的幸福。

    艾西從保鏢嘴裡聽說段煜麟的確跟著落洛與辛濯來了這裡,並且在最後的瞬間擠上車子,艾西心裡的氣鬆了一大口,不管怎麼講,那個人是段煜麟的成分很大,並且落洛現在應該是和段煜麟在一起,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保鏢們不肯放棄尋找,在艾西告訴他們落洛之前被關押的地方後,他們去那裡試圖聯繫段煜麟,不管怎麼講,這次是他們的失職,還是重大失職。

    安勝武在聽說落洛成功受辱,錄相也拍了,會傳給他之後,他就放心多了,也沒顧上再與對方聯繫,一直忙著安排女兒的婚事,他又是聯繫婚紗又是聯繫攝影師,雖然時間倉促,婚禮暫時來不及舉辦,婚紗照總得有吧,不然房間裡可是空的,所以辛濯只要一回來,就先拍婚紗照。

    安曉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整個人又都光鮮起來,她不是去添置結婚的東西就是被秦傲榕拉去段美容,秦傲榕雖然對兒子的事有點不安,但說實話她還是喜歡安曉這姑娘的,怎麼說呢?大方、端莊,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孩子。

    安勝武算著辛濯坐的那個航班快該到了,就催促安曉去接他,雖然這開頭不太好,是相當於威脅辛濯娶的他女兒,但是他相信以女兒的優秀,辛濯遲早有一天會愛上她的。

    安曉特意去做的造型,然後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水紅色紗裙,去了機場,她臉上帶著幸福而又羞澀的笑,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都是極惹人目光的,這讓她覺得自信了不少。

    隨著時間慢慢地過去,她的笑一點點變淺,距離他乘坐的飛機落地已經過了一個小時,辛濯並沒有出現在這裡,她鼓了鼓勇氣,去前台查看,最後查到辛濯根本就沒有登機,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難道事情有變?辛濯不會娶她了?

    安勝武笑呵呵地打來電話問:「閨女兒,接到人沒?晚上我可要跟女婿喝酒的!」

    他的心態倒是好,憑什麼認為你對辛濯做了這麼多事,人家還會跟你喝酒?不怕被毒死?

    「爸,他沒回來,根本就沒有上飛機!」安曉落寞地說。

    「沒上飛機?」安勝武愣了一下,然後安慰道:「你放心吧,那小子跑不了!這樣,你先回來,看爸爸給你把房間裝飾的怎麼樣?」

    他想到事情可能有變,沒有對安曉表現出來,先安撫了女兒。

    等掛了電話,他馬上給朋友打過去,然而電話已經打不通,他聯繫了幾位別的朋友也打聽不出來是怎麼回事,那錄相還沒到他手裡,他登時明白,事情有變化了。

    他的那位朋友已經被霍爾控制起來,儘管是霍爾的侄子,霍爾不可能讓一個人毀了一個家族,就算是兒子該殺也要殺的。所以安勝武找不到是很正常的。

    安勝武想了想,給辛濯打了過去,辛濯看到安勝武的來電,那目光都要噴出火來,他接聽起來,卻奇異地笑了,「你是在想我為什麼沒有回去對吧!」

    「你不擔心她的安危了?」安勝武試探地問。

    辛濯笑道:「看來您的情報還不如我快,小洛已經救出來了,你再也威脅不了我!」

    安勝武皺起眉,莫非那小子騙自己呢?不是說落洛在他手裡還拍下照片了?那為什麼辛濯一點事兒都沒有?不擔心他的威脅唯一的解釋就是落洛真的救了出來,並且還沒有受到傷害,如此的話,那小子聯繫不上應該被對方給解決了,他在想,辛濯沒有外面的勢力,霍爾家族可不算弱,誰敢動霍爾家族的人?辛濯找的什麼人解決這件事?

    在他疑惑間,辛濯又開口了,「安勝武,做這麼多的壞事你真的不怕遭報應?你的女兒能好到哪裡去?我覺得的噁心,讓我娶她,不如我死了!」

    他說罷掛了電話,不再理安勝武。

    安勝武暫時沒跟辛濯一般見識,因為他想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誰在背後幫辛濯。

    他哪裡知道落洛是赫根夫人的女兒。

    段簡馳十分不爽,上午他碰到安曉,看見這女人還挺滋潤的,一點都沒有落魄的樣子,他就不高興了,於是去找安曉說話,萬萬沒想到安曉還挺高傲的跟他說她要嫁給辛濯了,讓他以後不要再糾纏她。

    段簡馳不由愣了,辛濯會娶安曉?怎麼可能嘛!不過以他對安曉的瞭解,既然她肯這麼說,就證明這件事是真的,他坐在椅子上思考良久,最終決定將安曉的照片,精選了幾張給辛濯發了過去。

    不單純是不想安曉順利嫁給辛濯,著實是安勝武給他找麻煩,找的他頭疼不已,這樣算是他的報復。安勝武就是一個無賴,他的辦法可多的是,不管是生意上,居然還找人劃他的車,他那麼貴的車,不是錢的問題,是真的心疼,這安勝武耍起流氓竟然比街上的流氓還流氓。

    辛濯收到段簡馳的短信就挺意外,然後看到安曉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後,覺得噁心極了,他厭惡地把照片關掉,這女人早就爛掉了,還想跟他在一起。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電話,是辛勇打來的。

    安勝武看說不動辛濯便給辛勇打電話,希望家裡給辛濯施壓,辛勇一聽辛濯這婚又不結了,親戚該通知的都通知了,不結算怎麼回事?

    於是辛勇不悅地質問,「辛濯啊,你在哪兒呢?怎麼還沒回來?你真的不打算結婚了?」

    「爸,我是不會娶安曉的!」辛濯肯定地說。

    「你這孩子怎麼一會兒一變?那會兒你還說要娶她,現在又不娶了,我跟你說不娶不行,咱這親戚都通知了,你反悔叫怎麼回事?讓人看笑話呢?」辛勇不依不饒地說。

    「爸,您真的想讓我娶家曉?」辛濯問。

    「當然,安曉多好,學歷高,知書答理,端莊大方,一看就是有教養的孩子,她跟你媽媽也很合的來,這樣的女孩子是最適合做你妻子的啊!」辛勇勸道。

    端莊大方?辛濯不由嗤笑道:「爸,不知道您一會兒還會不會再說這樣的話!」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辛濯將剛剛段簡馳發的照片給父親轉發過去。

    什麼意思?辛勇咕噥一聲,此時秦傲榕與安曉進來了,兩人剛剛去拿了新房的床品,現在要上樓試鋪,床品是正紅色八件套,最上好的絲綢,價格自然也不菲。

    辛勇剛回頭看她們進來,這手機又響了,是短信的聲音,他隨意點開,轉頭瞄了一眼,這一下就張大嘴,半天喊不出聲,一張張不堪的照片連著進來,連著湧入他眼中,他終於大叫一聲,將手機給扔到了沙發上。

    公公看兒媳跟別的男人艷照,這是不是太荒誕了?更何況他剛剛可是把未來兒媳的身體都給看光了,這讓她還怎麼進自己家門?

    秦傲榕看丈夫一副驚恐的樣子,不由過來問:「你怎麼了?」她從來沒見過丈夫如此大驚失色,要知道丈夫可是經過各種任務早就淡定的那種人。

    可現在她從丈夫嘴裡問不出任何事情,又見丈夫盯著沙發上的手機,彷彿看到十分令他恐懼的東西,她不由過去撿起手機看了起來。

    安曉不解,也跟著走了過來。

    秦傲榕的反應跟辛勇差不多,要麼說是夫妻呢,此刻安曉也看到手機,她的腦子嗡的一聲就傻了,立在那裡一時反應不過來。

    秦傲榕此刻反應過來嗷地一聲轉過頭劈頭就對安曉一頓打,「你這個賤女人,趕緊滾出我家,裝的一臉端莊,沒想到骨子裡是這樣風騷不要臉!你沒資格嫁給我兒子,你給我滾,算老娘瞎了眼!」

    安曉抱頭鼠竄,狼狽地跑出了辛濯的家,完了完了,她跟辛濯再也沒有可能了!她一口氣跑出大院,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在馬路上穿著高跟鞋狂奔,淚灑出眼眶,臉上精緻的妝全都花了,她完了,被未來公婆看到這些照片,她還有什麼臉再呆下去?

    一路跑著,到了河邊,她就看到解脫一樣,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唯有這樣,她才算解脫。

    路邊有人看到這一幕,驚呼有人跳河了,於是有人看熱鬧,有人想救人,有人報警,有人好心先叫了救護車……

    辛勇與秦傲榕精神萎頓地坐在沙發上,四周到處都是紅彤彤的顏色,屋裡卻沒有一絲喜慶之意,他們完全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萬萬沒想到他們一致認為的好兒媳竟然是如此模樣。

    秦傲榕完全接受不了,不管怎麼樣安曉都不可能進他辛家,不說別的,剛剛辛勇把安曉都給看光了,這以後怎麼相處?她可受不了,一想就覺得噁心彆扭。她拿起辛勇的手機將那些照片刪掉,防止辛勇再看,她一刪不要緊,這才發現照片是兒子發來的,她這叫一個氣啊,什麼孩子這是?有你主動讓父親看別的女人不穿衣服嗎?

    她一氣之下就給辛濯打了過去,質問道:「辛濯你發這照片幹什麼?」

    「自然是讓你們看看你們眼裡的好兒媳是什麼樣子,怎麼?媽,您還讓我娶安曉嗎?」辛濯譏諷反問。

    「你想都別想,這些照片你完全可以發到我手機上,你給你爸發,讓他看年輕女人,這像話麼?」秦傲榕質問道。

    「媽,您也不虧,您不是還看到段簡馳的?他身材不錯吧!」辛濯玩世不恭地問。

    「你……」秦傲榕這叫一個氣,真是無話可說了。

    辛濯正色道:「媽,你們的眼光真是夠差的,小洛潔身自好,她與段煜麟兩年的婚姻都沒把自己交給段煜麟,她那麼純潔你們嫌棄,卻偏偏找個私生活混亂的,我當初告訴你們她從國外回來,你們瞭解嗎?興許早就跟國外的男人混的不帶混了,你們不信,現在信了麼?」

    「什麼?你說落洛跟段煜麟沒同房?怎麼可能?除非段煜麟不是男人!」秦傲榕不信地說。

    「我是小洛現在的男人,我怎麼會不知道?另外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你們不是認為安晚的家世能配上我嗎?其實小洛的親媽是赫根夫人,兩人現在已經相認了,不然那個項目怎麼可能給了我?當然這還是秘密,您最好不要說出去,否則惹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可不管!另外那婚禮你們自己解決吧,丟人什麼的我可不管,就讓大家笑話去吧,反正這事兒也像個笑話!」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念頭是突然升起的,有了照片,讓母親看清安曉的真面目,父母都是要面子的人,婚禮不舉辦那是不可能了,他告訴父母落洛是純潔的,然後離婚的名聲被赫根夫人女兒所掩蓋,他相信父母會權衡下來,讓他娶了小洛的。

    這算是意外之喜,還是段簡馳給他的,不管這次小洛發生什麼事,只要她活著回來,他就會娶她。最壞的打算其實他已經做好了!

    秦傲榕掛了電話,轉頭對辛勇說:「婚禮怎麼辦?難道取消?」

    辛勇皺皺眉問:「辛濯剛剛說什麼呢?」

    「他說小洛其實跟段煜麟結婚是假的,兩人沒同房,還說小洛是赫根夫人的女兒!」其實她很動心,她想到赫根夫人那氣派的排場,各界精英都圍著她轉,那地位……

    「赫根夫人的女兒?」辛勇也同樣吃驚。

    「嗯,辛濯啊,我以前覺得名聲比較重要,可是你看,咱們真是寧願接受身子乾淨但名聲是離婚的落洛,也不可能接受名聲乾淨沒結婚可身子骯髒的安曉啊!」秦傲榕感歎道。

    辛勇沉吟道:「離婚以前是問題,現在如果她是赫根夫人的女兒那就沒問題,誰也不敢笑話我們,婚禮要是取消,不定多少人看笑話呢,依我看,不然就讓辛濯娶了落洛?婚禮照常舉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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