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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 挽回感情 文 / 陌上纖舞

    辛濯執著地牽著她的手,不讓她逃開,他深情地望著她,低聲說:「小洛,你擔心的並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我連自己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為了那些旁的不要你呢?」

    他說:「小洛你看,戶口本我都拿來了,我們又可以跟以前一樣,現在就去註冊好不好?」

    他的目光深情而又灼熱,燒著落洛那顆小心肝,他目光中令人無法直視的熱度,令她微微偏過頭,她的手一點點從他手中抽開,在他受傷的目光中,將手放到自己身前。

    結婚?她對這個詞恐懼極了,第一次與他註冊,後面遭到一連串地報復,這次到國外註冊,她又遭到不可挽回的傷害。她覺得現在的日子過的其實挺好,簡單輕鬆,不用害怕辛濯會嫌棄自己不乾淨,也不用擔憂辛濯的父母不喜歡自己從而患得患失。或許辛濯父母一時因為愧疚而接受她,那隨著日後天天相見天天相處,會不會看到她就想起她那樁事,要記著一輩子呢?又會不會經常想起她被侵犯而煩躁?

    再有就是她看到辛濯會想起那段可怕的傷害,別人不用折磨她,她自己就折磨著自己。儘管與辛濯戀愛的這段時間會覺得很幸福,可同樣相伴的痛苦也不少,這樣的生活,她有勇氣進行下去嗎?曾經她是那樣單純的相信只要堅持就能不怕任何傷害地走下去,可現在她卻明白,不是所有傷害都是自己能承受的。

    於是她輕聲說:「辛濯,對不起,是我過不了自己那關,我們還是分手吧!」

    辛濯有點急了,可他又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壓的更低,勸說道:「小洛,你看我們現在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你過不了什麼關呢?我們都不介意啊!」

    她的頭也壓的更低,說道:「辛濯,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更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辛濯一顫,不由想到剛剛那副礙眼的畫面,問道:「你……是不是想和段煜麟在一起?」

    落洛猛然抬起頭,目光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可又隨即地將這目光壓了下去,從他身邊走過,聲音輕淡地說:「你就當是這樣吧!」

    是不是想和段煜麟在一起?這個問題她並沒有想過,但是她沒有愛上段煜麟這是肯定的,她不排斥段煜麟,是因為她不會選擇他,因為曾經他對自己的傷害令她可以自得的讓他在身邊,就當他還債了。而辛濯不同,他沒有主動地傷過自己,更多的是別人對自己的傷害,所以相當於她欠辛濯的。但是辛濯剛剛的話,多少令她失望了。原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因妒火而喪失理智的。

    段煜麟看到這一幕,心中自然欣喜,揪了揪小黑的耳朵說:「你的主人媽媽還是有點堅持的,這下好了,我們不會被拋棄!」

    小黑聽了這話也很滿意,嗚嗚地哼了兩聲。

    「小洛,對不起,我說錯話了!」看到她剛剛的目光,辛濯就知道自己想錯了,本來情況就不好,現在又讓自己給搞砸了。

    落洛向前走著,也不理他,一直走到門口。這裡有僕人守著,自然地將辛濯給擋在門外。落洛進了門轉過頭說:「你沒說錯,現在我的確與段煜麟在一起,辛濯,就當我們緣份盡了,你放開我吧!」

    她頭也不回地進去了,辛濯急的在外面喊叫,也絲毫不能讓她回頭。

    落洛走進房間,段煜麟看到她小臉上染著哀意,他將小黑放到地上,讓它跑去找主人,說道:「小黑該吃飯了,我去給它弄!」

    他什麼時候給小黑弄過飯?全都是僕人泡好狗糧,頂多是他端來而已。

    落洛坐在沙發上看小黑吃東西,段煜麟則出門去會辛濯。

    辛濯並沒走,仍舊在樓下守著,看到段煜麟出來,他週身散發出疏冷的氣息,盯著段煜麟說:「你這是趁人之危!」

    段煜麟不急不惱,他拿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兩口,看向遠方瞇了瞇眼,「你知道她剛開始是怎麼活過來的嗎?」看辛濯那副模樣,就明白定然是知道落洛分手的真正原因。

    辛濯心裡一抽,沉默下來,靜等著他往下說。那段他沒能參與的綁架使他與落洛分開,他迫切地想知道當時到底情況是如何的,他明白自己心臟可能承受不住那時的場面,因為落洛遭受了一個女人痛不欲絕的傷害。可他一定要知道,這是他與落洛能否復合的關鍵所在。

    段煜麟才不會跟辛濯說那段綁架的經過,只是從她受到傷害之後說起,他的聲音非常低,帶著一絲惆悵,「她那樣的女孩,潔身自愛,更何況你又是個非常要求另一半乾淨的男人,你說她如何能活下去?她自盡的那個傷口,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需要用生肌藥。當初你的父母讓她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你不僅沒有安慰她,反倒責備她,你要娶安曉,我明白你安的什麼心,可落洛成了這樣都是安勝武做的,你就算想讓落洛在意,也不能娶仇人之女吧!你不知道當時她的狀態,整個人幾乎都要自閉了!」

    辛濯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這些他都能想到,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這樣做。

    「我們那時不敢提你的名子,只要一提起,她的身上就會瀰漫出一股哀傷,那樣的痛。我們好不容易才讓她臉上有了笑容,才讓她快樂起來,你的出現,幾乎將她打回原形,你明白不明白,她看到你就會想到曾經的傷害!」段煜麟說的很輕,可沒有一句話不是敲打在辛濯心上的。

    辛濯努力抑制住痛苦的感覺,不肯示弱地說:「曾經你對小洛的傷害也是致命的,那你現在呆在她身邊有什麼資格?所有傷害也都有遺忘的一天!」

    「我們不同,如果她不愛我,那些傷害便不足為提。如果她不愛你,她的身體也是真實的受到傷害。更何況我有信心讓她重新愛上我,我不放心將她擱在別的男人身邊,人最相信的應該是自己,所以我堅信只有我能給她幸福!」段煜麟與辛濯對視著,說出這一番話,這是兩個男人的較量。

    辛濯的唇角也微微彎起來,說道:「我也同樣不放心把她擱在別的男人身旁,既然你對她的傷害都可以抹去,我相信有我的愛可以給她信心,她會感到幸福的,總之我不會放手,小洛一定是我的妻子!」

    段煜麟勾了勾唇,「那你可以試試,如果你有些過去,或許她會接受,就因為你太乾淨了,恐怕她會無法接受!」

    難道這也成了罪過?潔身自好是他辛濯的錯嗎?但是段煜麟說的沒錯,誰沒個過去?落洛當初有信心與辛濯在一起,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她仍是乾淨的,可現在連這個條件都不具備了。這要怎麼辦?莫非要他去找個女人也把自己弄髒?可那是背叛,於是他的好習慣讓他成了現在這樣尷尬的一個處境。

    段煜麟看自己成功打擊到辛濯,十分滿意,當著他的面轉身進了辛濯所進不去的屋子。曾經他一次次地看著辛濯擁著落洛上樓,現在總算可以讓辛濯體會一下自己當初的感覺了,段煜麟覺得這滋味還真是挺爽的。

    辛勇打來電話問辛濯事情進展如何,辛濯有些沮喪地說了現在的情況,辛勇這才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也太想當然了。以為只要辛家敞開門落洛就會不顧前嫌地走進來,他忘了落洛也是個人,也會有自己的情緒,你說讓人家進門,人家憑什麼進來?

    他重重地歎氣說:「辛濯啊,要有耐心,我們以前對她的確有些過分,你好好說,用不用我們過去接她,表達一下我們的態度?」

    「爸,暫時先不用,我擔心她會有壓力,我會努力的,您放心吧!」辛濯說道。還沒怎麼樣就先叫父母出馬,是不是太不男人了?

    「那好,你繼續努力!」辛勇說罷,掛了電話。

    辛濯看著面前的房子,重重地歎了聲氣。

    段煜麟進去之後先是看了看落洛,小黑跑回窩睡覺,落洛坐在窗前發呆。段煜麟輕步走過去,站在一旁問:「心煩?」

    落洛轉過頭,看他一眼說:「其實我真的不想再結婚,我覺得單身挺好,我看你也跟辛濯一起回去吧,你的生意長期不打理能行嗎?」

    段煜麟挑挑眉,這是連他都給牽連進去了?他坐到沙發上對她說:「你要是真的擔心我的生意,就跟我一起回去!我說過以後不會拋下你,就是不會!」

    落洛瞥他一眼說:「就算回國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還是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段煜麟看看她,「我的幸福就在你身上,去別處找才叫浪費時間!」

    落洛皺皺眉,這男人怎麼如此難纏?她說:「你的公司要是倒了,誰養你?可不要說是因為我才倒的,我不管啊!」

    「你多慮了,倒不了,我在這邊遙控著呢!」段煜麟說道。

    她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假,他的公司又不是段氏那個大公司,可以自己運作不用他出面,現在這個公司正在發展階段,很多項目他不出面要怎麼談?人家是不可能從國外飛過來跟他談的,這樣多少會影響生意。

    她不知道的是,有時候他消失個一天兩天,就是飛回去談生意,連夜都不過,談完便坐飛機再趕過來,當自己是超人。

    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精力充沛,因為有愛,所以體力也跟著十分強大。她看到他悠閒地陪自己遛狗,其實在她看不到的時候,他經常工作到深夜。

    晚上的時候,辛濯在樓下喊:「小洛,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你開口的那天!」

    回答他的是兩聲狗叫!

    辛濯就是打算用苦肉計,他知道落洛心軟,當初他就是用這種辦法追到她,這次也同樣用這種辦法讓她嫁給自己。

    落洛沒有一直站在窗前看樓下,比她更加不安的是段煜麟,段煜麟何嘗不知道落洛心軟?不過他這種性格的人,還真用不來苦肉計,他是那種做再多事也不讓她知道的類型。

    所以說很多計策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就看你能不能使出來罷了。

    落洛躺在床上,房間裡開著暖風。這裡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與白天溫差非常大,樓下站著一個人,她自然睡不著,可她又不想向辛濯妥協,翻來覆去一會兒,她坐起來趴在床頭,看向窗外。

    辛濯刻意站在燈下,讓她一眼就能看到他。這時的燈光無疑是昏暗的,辛濯穿著淺色衣服站在那裡,看起來很孤獨,他穿的並不厚,可卻沒有凍的亂走亂蹦,他立在那兒不動地兒,雙手插在褲兜裡,目光一直盯著她的窗戶。

    他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知道她的窗戶在哪兒?當然也是有竅門的,他買通了一個僕人,從而得知她住的具體位置。

    她知道在他那裡是看不到自己的,她的房間關上燈很黑,他站的地方太明亮,他不可能看到。可是她看見他的目光,彷彿望著自己一般。同樣是花園,這樣的場景不由讓她想到曾經那個同樣昏暗而美好的花園,有點點螢火蟲,讓她感動,開始了這一段苦戀。

    不是所有事情經歷過一次就能再義無反顧的像過去一樣撲上去,現在的她謹小慎微,現在的她也成熟了許多,明白自己與他的差距,不是感情或是他家裡同意就能彌補的。她半跪在床頭,一直看他,看他佇立在那裡,向她凝望。

    她轉身下床,吩咐僕人放他進來,給他在樓下安排一間客房,但是不要放他上二樓。

    這不代表她就是接受他了,只是覺得他這樣做沒有必要,她不是為了懲罰他,凍一晚,她心軟再答應,然後去面對以後的麻煩?她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受過一次傷可能不願意再受第二次!

    辛濯被叫進去,心裡非常開心,這是不是意味著落洛原諒他了?他凍的幾乎無法行走,踉蹌幾下,才歪歪斜斜地走了進去。

    段煜麟心裡一緊,怎麼?小洛這樣輕易的就心軟原諒他了?這是不是說明小洛是真的愛上辛濯?對他沒有一點免疫力?段煜麟的心在一點點的下沉,難道這段時間他的努力讓辛濯一來就輕易打破?他不甘心,也不死心。他想大步去質問落洛,卻在走到她門前的時候突然止住,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暫時觀望是不是他認為的那回事,萬一是他想錯,那就適得其反了。

    辛濯進門後被帶到一間客房,僕人恭敬地請他休息,辛濯有些意外地問:「落洛呢?她不是要見我?」

    「小姐已經歇下了,她只是請您進來休息而已!」

    僕人的語氣依舊恭敬,可卻像給辛濯澆了一盆涼水,他的心情跟剛剛截然相反,他意識到,自己真的想簡單了,落洛似乎也跟以前不同了。

    段煜麟站在樓下,是聽到下面的對話,他挑挑眉,招了招手,讓下面守著的僕人上來,走到裡面低聲問:「小姐是怎麼吩咐的?」

    段煜麟的地位比辛濯可是高了不少,在這裡也是主人級別的,僕人沒有隱瞞,把落洛的原話講了出來,段煜麟點點頭,揮退下人,唇才慢慢地勾起,還好剛剛他沒衝動,否則現在悲催的就是自己。

    他轉身走回房間,換了件絲質睡袍,換上拖鞋,用噴壺把頭髮打濕,他想了想,拿條毛巾掛在脖子上,這才出門向樓下走去,一副家居打扮。

    樓下辛濯還在與僕人交涉,段煜麟還沒完全下樓就低聲問:「幹什麼呢?這麼吵?小姐已經睡下了,不要吵醒她!」

    僕人連忙向段煜麟道歉,聲音十分的恐懼與拘謹。

    辛濯的目光盯著段煜麟,一副仇視的神態,顯然段煜麟以主人自居的樣子刺激到他。落洛是他的啊,怎麼一下子成了段煜麟的呢?這種身份上的迅速轉變令他轉不過彎來。

    段煜麟這才彷彿剛看到辛濯一般,他用面無表情的目光看向辛濯說:「小洛已經睡著了,她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別吵到她,否則又是一夜無眠!」

    說完他轉身輕步走了上去,散漫優雅的樣子如同在自家般悠然。

    自然,他說完這話辛濯不可能再跟僕人交涉下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當真的認為。

    進了僕人安排的客房,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有些事情是不能細想的,比如段煜麟怎麼知道小洛已經睡著了?怎麼知道她經常一夜未眠?又怎麼知道她時常半夜醒來?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段煜麟一直陪著她睡覺。這樣的結論令辛濯非常痛苦,她就在樓上,可他卻不能上去陪她。他才是她的男朋友,怎麼他反倒名不正言不順呢?他主動地將她曾經說的「分手」二字視為無效!

    這一夜他想了很多如何見她的方法,直到覺得這些方法肯定能見到她,方睡著覺,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落洛根本就沒有躲著他。

    他起了床就看到落洛坐在一樓飯廳裡吃早餐,轉頭平靜地問他:「趁熱吃吧!」

    這樣的情景很熟悉,可她的表情很陌生,她已經完全從那個帶著孩子氣的感覺中脫離出來,成了一個多愁善感而又端莊穩重的女人,可見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他心裡有些失落,走過去,段煜麟從廚房裡出來,端著小菜說:「看你胃口不好,我又讓他們弄了點你喜歡吃的!」

    辛濯這才想起昨天落洛逗狗時的笑,那般開朗,莫非她的天真與信賴只是針對人?而自己現在已經不具有被她信任的因素了?一想到這裡,他就失落無比。

    「嗯!」落洛拿起筷子挾了幾口小菜,神情還是懨懨的。

    的確,辛濯的到來又讓她糾結起來,有時候選擇是最讓人痛苦的,明明她已經放棄了,可辛濯再一次出現,又是一副不得到她不罷休的架勢,這令她十分不安。

    段煜麟也不喜歡辛濯來這裡,因為他跟落洛已經相處的很融洽,眼看就要往好的方向發展,辛濯又來攪局。

    吃過飯,落洛讓人把小黑帶下來去散步,小黑一看到辛濯就跟看到仇人一樣,狂叫了起來,昨天還不是這樣,顯然段煜麟的話起了作用,小黑也把辛濯當成搶它主人的壞蛋。

    落洛一連叫了幾聲「小黑」,它都不聽話。

    段煜麟站起身說:「我先帶著它走,你等會兒過來!」

    他走到小黑面前低喝一聲:「跟我出去!」

    小黑跟著段煜麟,還扭頭對辛濯又吼了兩嗓子,這才不情願地走了。顯然它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留住主人,所以只好全仰仗段煜麟,於是格外聽話。

    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落洛歉意地看向辛濯,「小黑沒見過生人,所以不適應,你不要放在心裡!」她說完向外走去,帶小黑在花園裡玩。

    他此刻才明顯感覺到,他真的成了一個陌生人,段煜麟很高明,他讓自己與落洛共同擁有一隻狗,讓兩人有了共同的牽掛,再也分不開。

    落洛快步追上小黑,與它玩了起來,這是她從小養大的狗,感情自然非常。或許是因為她知道小黑絕對不會背叛她,所以才對它這樣在意。

    狗其實是很通人性的,它居然知道要拉攏兩個主人之間的感情,於是一會兒招惹落洛,一會兒又去討好段煜麟,讓兩人之間能有互動。

    辛濯只能在遠處看著,竟然連他都不忍靠近去打破這和諧的一幕,他看到落洛臉上的笑,明顯感覺到她跟自己在一起只有痛苦與糾結。在這件事情上他失了先機,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他沒能留在她身邊,可以說他的幸福再一次被父母給破壞了。

    沒錯,他與她一步步走遠,全都是他的父母一手造成的,可他能怎麼樣?那畢竟是他的父母,他做不來大逆不道的事。

    炎廣銘最近很煩躁,因為他的兒子炎風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場綁架事件中除了混亂中倒霉被槍擊中的兩個人,別人都回來了,可唯獨炎風不見了,他的人把那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炎風的蹤跡。

    那麼炎風現在怎麼樣了?其實他的日子過的挺滋潤。

    這個地方勢力錯綜複雜,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除非別人先犯了他。

    這裡有個數的上的勢力,幾乎稱為一霸,而炎風所救的就是這位霸主的女兒,大家都叫她朵小姐,炎風則被那位朵小姐帶回去療傷。

    炎風是不會那麼叫的,他總是戲謔地叫她「小朵兒」,要麼就是「朵兒」。

    比如說今天,他問:「小朵兒,今天咱們去打誰?」

    這裡的生活其實挺符合他的感覺,自由、沒人管,說什麼是什麼。而這位朵小姐在別人眼裡十分嚴厲,大家都敬重著她,但炎風的態度卻很隨意,他什麼女人沒見過?還能被這麼一個二十初頭的女人給震住?

    朵兒的確沒碰到過比炎風還要無賴的男人,開始還對他冷面,後來就冷不起來了,乾脆隨他去。對於炎風的到來,朵小姐不說什麼,別人也不會多嘴,炎風就這麼順勢住了下來。

    朵兒瞥他一眼說:「去哪兒打?今天我爸回來,你最好小心著點兒,小心他把你打出去!」

    炎風聽到她的話坐直了身子,挑眉問:「哦?龍哥終於要回來了?」

    朵兒一鞭子抽過去,暴喝:「龍哥是你叫的嗎?要叫叔知道嗎?不讓你叫爺便宜你了!」

    炎風身子一偏,鞭子打在沙發上,沙發並沒破,可見她還是控制著力道的。炎風誇張地撫了撫胸口,佯裝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說:「小朵兒,你這麼粗魯將來哪有男人敢要你?當心嫁不出去!」

    「不用你瞎操心,還是想想怎麼求自保吧!」朵兒哼著轉身走了出去。

    炎風呵呵地笑,知道這女孩兒不好意思了,到底年齡小,不禁逗。他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人人敬畏的龍爺回來了,他還真是要想想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不是因為龍爺不在這裡,恐怕他也不會如此順利地留下來。聽聞龍爺不怒自威,聽聞龍爺心狠手辣,聽聞龍爺很講義氣……總之龍爺十分有名,很有震懾力。他還真是非常好奇!

    龍爺是很寵女兒的,大家都知道這一點。朵小姐也是非常受歡迎的,遠近想求婚的人不少,自然也有龍爺這個因素在後面。

    龍爺回來後,先看寶貝女兒,然後再處理其它事情。

    朵兒看到父親自然先把上次的事講了一遍,然後又說有人救了她,再說那人被她收留了。

    龍爺呵呵一笑,說道:「你巴巴地先說這些,就是想讓我把人留下?姑娘,說吧,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爸!」朵兒嗔道,並不承認。

    龍爺板起臉,「既然不是,那我就把人趕走了!」

    小女兒不禁逗,他這麼一說,她馬上就變臉,不好意思地說:「爸,您別啊,他可是我的救命英雄!」

    「嘖嘖!英雄都用上了,還說心裡沒人家,我可不信!」龍爺打趣道。

    「爸、爸,您怎麼一回來就取笑人家啊!我不理你了!」朵兒紅了臉,一副小女兒姿態,扭捏地說。

    「好了,說正經的,我問你,他心裡有你嗎?」龍爺沉下臉,認真地問。他的女兒,看上什麼樣的男人他都給弄到手。

    朵兒想想,不確定地說:「不知道,我感覺不出來,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我看不透他。如果說有,我真不知道他經常發呆是在想誰,如果說沒有,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留在這裡!」

    龍爺想了一下,站起身說:「我知道了,現在我就去會會他,定給你一個結果!」

    如果不是對朵朵有興趣,那在這裡就是別有目的,他得好好探探這個女兒那麼高看的男人。

    炎風第一眼看到龍爺顯得有點意外,因為龍爺臉上錯綜複雜地列著幾條疤,看起來格外地猙獰,不知道這張臉曾經受過多少痛苦的傷才能留下這些疤?

    一般人看到自己這臉都會害怕,不敢直視,而這個男人卻是有些驚訝,並且一直盯著他的臉在看。雖然這個年輕的男人身上只是一件簡單的襯衫,可依舊能夠襯托出他的貴氣,與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同的。

    察覺到龍爺凌厲的視線,炎風收回目光,悠悠地說:「龍爺,晚輩失禮了!」他的語氣沒有驚慌,十分鎮定。

    龍爺也按捺下不悅,先坐到沙發上,說道:「你也坐吧!」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啊。

    炎風坐了下來,臉上帶著微笑,等待龍爺發話。

    龍爺是個直爽人,看著炎風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是不是看上我家朵朵了?」

    「沒有!」炎風答的更直接。

    龍爺倒是一愣,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直接,比他還直,他迅速收神,問他:「那你為什麼留在這裡?」

    「開始是好奇,現在我覺得這地方不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炎風答道。

    龍爺斂了斂眸,問他:「最近在這裡到處尋人的,是在尋你吧!」三兩句話間他便感覺到這小子的談吐不一般,恐怕有點背景,如此一來的話,朵兒想嫁他,恐怕有難度。

    「應該是的!」炎風答道。

    「你是哪裡人?什麼背景?」龍爺問。

    「c市人!我父親是炎廣銘!」炎風並未隱瞞,想留在這個地方,首先要坦誠,如果隱瞞自己的身份被對方查出來是很危險的。

    「炎廣銘……」龍爺一副凝重的表情。

    「龍爺認識家父?」炎風意識到他的表情有些不一般。

    龍爺抬頭說:「不認識,只是聽說過!」他的神色恢復成剛剛的樣子說:「你家世不錯,幹什麼非要留在這個地方?我想如果你在c市會有更好的發展!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炎風的表情更加嚴肅,他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攥成拳,說道:「我來這裡正是因為想躲開父親。我的家世是不錯,在發展來講,我並不發愁,我所擔憂的是,無論如何發展都逃不出父親的手掌。我愛上的女孩子,炎家容不下她……」

    龍爺挑了挑眉,原來炎風看似不正經的模樣下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故事,不過這種為愛努力的男人,他挺喜歡,但是他依然要為朵朵考慮,父愛都是自私的,他說道:「你也知道朵朵對你的心思,如果你沒有回應或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便只能離開了!」

    炎風抬起眸說:「如果龍爺堅持要這樣,我會馬上離開!」

    炎風回答的這麼爽快,龍爺倒是愣了,他非常清楚炎風若是想擁有自己的力量,在這個地方發展是極為迅速且有效的,然而炎風為個女人便放棄了這樣的大好機會,他不由好奇地問:「那個女孩兒究竟是什麼樣子,值得你如此上心與付出?」

    「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兒,原本嫁入豪門可卻被離婚,面臨那麼多的危險她仍自己努力,想取得成功,愛上她是不知不覺的,我不知道她哪裡打動了我,我只知道她和一般的女孩兒不同!」炎風想起小洛,唇不由地揚起來。

    龍爺不屑地問:「原來是個離過婚的,真有那麼大的魅力?」

    炎風看向他微笑,「一般未婚人只要遇到離過婚的肯定不會認真地去愛,我能愛上她,您就能明白她的魅力有多大了!」

    「難道我的朵兒就比不上她?」龍爺不善地笑了笑,眸內閃過一絲凌厲!

    「既然您聽說過我的父親,想必對c市有些瞭解,段家您知道吧!辛勇您知道嗎?這兩家的孩子可都為小洛要打破頭了!」

    落洛的名子時時就放在他心中,掛在嘴邊,一時說了出來他猶未察覺。

    龍爺迅速斂下眸,再掀起時眸內已是平靜,沒了剛剛的戾氣,他挑眉問:「哦?聽你這意思,似乎那姑娘的家世應該也不錯,你說的這兩家我都知道,那姑娘是哪家的?」

    炎風問:「我說了豈不會對她不利?」

    「你以為我會出手害她?我龍爺是這麼沒水準的人嗎?我們江湖講究的就是義氣與行的端坐的正,朵朵的感情要她自己去爭取,她若爭取不來那是她沒本事!我是不會插手的!」龍爺哼道。

    「那您還趕我走?如果您對朵兒有十足的信心,完全可以讓我留在這裡,完全可以相信她有一天會打動我的!」炎風趁機說道。

    龍爺怔愣了一下,然後說:「好啊,原來你在給我下套呢!」他沉吟一下,想了想說:「這樣吧,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如果你打動我,自然可以留下,當然我不會對你的事插手,就算不留下我也不會!」

    炎風想了想,他知道龍爺這樣的人是說到做到的,可他還是不能不防,他可不想在不知不覺中傷害落洛。於是他便有所保留地說:「她的家世其實還算不錯,在c市也算很有錢的,雖然數不上一、二,但也能稱的上豪門。她的生活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可萬萬沒想到她媽根本不把她當親生孩子一般。她家遭遇破產,便將她去抵了債,嫁到另一處豪門中,這結局自然不是好的,最後還是以離婚收尾。沒想到她離婚後,她家裡又要將她賣給一個已婚的中年胖子當情人,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她不在人世也是有可能的!」

    龍爺忍不住問:「這是親生的嗎?我怎麼聽著做父母的這麼畜生?」

    炎風也有些疑惑地說:「我也曾經懷疑過,但是她的父親對她還是挺不錯,母親跟哥哥就不行了。不過她的小時候過的很好,衣食無憂,吃的用的都是極好的。或許那時候家庭殷實,不像現在有那麼多危機吧!」

    「那她現在呢?那樣的家庭是要脫離開的!」龍爺一副憤然地說。

    「現在……」炎風歎了口氣,說道:「雖然她又找到了所謂的真愛,可是她依舊不能安全,她處在一個個陰謀之中,最後還怕會遍體鱗傷!我很愛她,卻不能追她,因為我知道沒有結果,我家不會容的下她,我一旦出手就是她被傷害,這個地方給了我希望,如果我能有自己的勢力,就不會害怕家裡的威脅,就有能力保護她,讓她安安全全地幸福生活!」炎風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他眸內閃出瘋狂的思念,到了這裡,他才明白對她到底瘋狂到什麼地步。

    龍爺重重地歎聲氣說:「罷了,你留下吧,看的出來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如果朵兒真的追上你,是她的福氣,如果不行,我也沒辦法了!」

    炎風點點頭,「還謝龍爺成全!」

    龍爺擺擺手,「我們江湖人都是性情中人,容易感動,你的故事讓我想起自己年輕時候,如果當初我能像你這樣,就不會……」說到這裡,他話音一轉,「算了,不說這些,年代不同,怎麼能一樣?」

    這段會話結束之後,龍爺沒有先去回答女兒的疑問,而是先到自己房間裡不安地踱來踱去,似乎拿不下主意的樣子,他轉了好幾圈,終於下定決心,拿起電話吩咐下去。

    朵兒聽說父親與炎風談完了,沒見到父親的人影,她跑到父親房間裡去找,龍爺看到女兒過來,忙將電話掛掉。

    朵兒撒嬌地說:「爸,您怎麼不去跟我說嘛!跑到這裡來打電話?」

    「爸爸有急事,你的心就急成這樣了?」龍爺打趣地說。

    朵兒扭捏一下,還是著急地問:「爸,怎麼樣?他怎麼說的?」

    龍爺坐下來,想了想說:「朵朵,死心吧,他心裡有別人了,那樣的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

    「爸……」朵兒打斷他的話,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竟然要她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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