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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070章 惡魔……他就是個惡魔 文 / 藍玥銀狐

    「你為什麼在這裡?」琉夜一邊問,一邊忍不住轉頭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座簡樸的小屋子,冷峻的面容上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冷漠。其實,不用她回答他也能猜到,這應該是一間下人住的房子。

    下人?他很滿意她的這個身份。因為,如果只是少殺了一個下人,那應該是無關緊要的,雖然他的僱主要求他一個不留。

    就在琉夜分神之際,床上的錦兒突然撲過來想搶他手裡的劍。然而,他只是很隨意地那麼一側身,錦兒便撲了個空,身子一個不穩一頭栽下了床,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她顧不得疼痛,掙扎著起身就想和他拚命,但她那蹩腳的拳法在琉夜眼裡簡直連街頭的雜耍都比不上。

    他躲閃了兩下後,最終不耐煩地一把握住了她嬌小無力的拳頭。「你這是自不量力!」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混蛋!!」錦兒睜著一雙血紅的淚眼,發狂了起來,可惜,不管她有多麼怨怒,她也依舊傷不到他半分,甚至連被他握住的手都抽不回來。

    這一刻,她好恨自己!恨自己過了兩年多依舊如此無能,如此不堪!

    就在這時,琉夜終於受不了她的癲狂,伸手一點,錦兒便頓時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放開我!你要幹嘛?!有本事你殺了我!!」錦兒怒叫的同時,琉夜已經一把將她提起來搭在了肩膀上,然後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你放開我!!混蛋!!!」錦兒一邊大叫著,一邊費力抬眸看著林嬤嬤的屍體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心裡的痛也隨之急劇地增加。

    「嬤嬤!嬤嬤!!!」錦兒痛徹心扉的哭喊聲響徹整個小院,但四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靜謐得嚇人。漸漸地,錦兒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忙停下哭喊轉眸往四下看去。

    只見,昏暗朦朧的月色下,院子裡十多間房間的房門全都開著,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是血腥之氣卻隱隱漂浮在空中,更加讓人浮想聯翩。

    錦兒打了個哆嗦,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緊接著,她慌張而顫抖地問道:「你殺了多少人??你把這院子裡的人全都殺了!??」

    「你是整個劉府最後一個。」琉夜一邊繼續往外走,一邊冷冷地說道,語氣裡似乎還有一些懊惱。

    他感覺自己剛才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來後卻發現自己不僅沒有殺她,反而將她帶走了。自己這是怎麼??為什麼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會做出異常的舉動??

    他從來不會同情弱者,也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麻煩。但是,他卻唯獨對她例外,就像當初自己莫名其妙地給她吃的一樣。這樣的莫名其妙讓他很不安,很懊惱,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師父曾經跟他說,他的命裡會有一個冤家,難不成就是她??不,不可能,他不信,即便真的有也不可能是這麼個黃毛丫頭!可是,自己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就在琉夜暗自糾結的時候,肩上的錦兒已經不喊不叫也不鬧了。她就那麼呆愣愣地看著那座淒涼寂靜的小院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看著一路上東倒西歪滿身鮮血的屍體從身旁一一掠過,一顆心似乎被寒意包裹得漸漸麻木了。

    整個劉府麼?他把整個劉府的人都殺了?老爺,夫人,所有的婢女、家丁、護院,還有她的嬤嬤,還有瑩兒?

    四周靜悄悄得可怕,只聽得到他沉穩而泰然自若的腳步聲,空氣裡的血腥之氣彷彿凝固在了半空中,剛好從錦兒的鼻尖掠過,讓她的胃裡忍不住一陣陣翻湧。

    惡魔他就是個惡魔錦兒再也承受不住,昏厥了過去。

    當她再度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睜開雙眼,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轉頭往一旁看去,房間裡空無一人,外面還隱約有小二跑堂的吆喝聲,她猜到自己應該是在客棧。

    「絲~~!」錦兒原本想掙扎著坐起身,卻發覺頭疼的厲害,伸手一摸,指尖觸到了柔軟的布條。

    她收回手重新躺好,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頭頂的白色羅帳發起了呆。

    如果不是頭上的傷,她真的懷疑之前那可怕的一幕幕只是她做的一場噩夢。她多希望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她寧願永遠活在那座冷宮裡,與母妃和嬤嬤相伴,那樣簡單的生活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可惜,上天並不允許。

    她說過,她決不會向命運妥協,示弱,不管它怎麼折磨她!想到這裡,錦兒強行壓下心底的絕望和悲痛,重新打起了精神,開始冷靜地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與此同時,整個郡州的大街小巷都在悄聲熱議著一件詭異而驚天的大事:前木國首富劉老爺一家被一夜之間滅了滿門,全國各地上百家商號也在一夜之間被血洗。

    如此大的動作,還都是在昨天半夜裡悄無聲息地同時發生,這得是多大的勢力,多周密的佈置才能辦得如此乾淨利落啊?

    想來要麼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什麼狠角色,要麼恐怕就只有朝廷才有這麼大的本事了。

    可是,如果說是朝廷,他們又為何要這麼做?而且手段如此狠辣?於是,有人開始猜測會不會跟復**有關係。雖然之前木國大失民心,可仍然有一部分忠於國家的人在暗地裡進行著抗爭,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實。

    如此想來,這一切似乎也並不意外了。誰不知道這郡州城的將軍前段時間可是被那伙復**擾得焦頭爛額,坐立難安的?

    雖然終歸只是猜測,誰也不敢說這一定是真的。但是,大家對金國朝廷的畏懼之意卻油然而生。而這,也是南宮澈等人所希望看到的。

    此刻,將軍府裡,南宮澈正心情頗佳地一邊吃著餐後甜點,一邊聽著各地傳回來的好消息。

    「很好,下去吧。」南宮澈淡淡地說道。

    「是!」那人領命快速退了出去。

    「王爺,還剩一些漏網之魚怎麼辦?」一旁的將軍說道。

    南宮澈笑了笑,挑眉道:「幾隻漏網之魚而已,現在風頭正緊他們哪敢出來?若是識相,我金國倒也容得下他們,若是不識相,到時再收拾也不遲。

    少了劉氏這塊大靠山,又損失了那麼多藏匿在各商行的部下,我諒他們也沒本事再鬧了。不過,你這邊也不能鬆懈下來,只要一發現有什麼線索或者又有復起的苗頭,就要盡早剷除以絕後患!」

    「是!末將一定全力而為!」

    南宮澈微微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拈起一塊小小的糕點送進了嘴裡,臉上也隨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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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隨後又被輕輕關上。

    錦兒轉頭看去,見是琉夜回來了,手裡還端了一盤飯菜。

    她掙扎著坐起身,冷冷地看著他,道:「為什麼不殺我?」

    琉夜兀自將飯菜放在桌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地沉聲道:「起來吃飯。」

    「我在問你話!」錦兒咬牙瞪著他,怒聲質問道。

    琉夜緩緩抬眸,冷眼看向她,道:「你認為你有資格這樣質問我嗎?想死的話,這裡有劍。」說罷,他將隨身的寶劍「啪」地一聲放在了桌上。

    錦兒身子微微一顫,有些嫌惡地盯著那把沾過無數人鮮血的劍,不再說話了。

    誰說她想死了??她要活!活下來為瑩兒和嬤嬤報仇!

    想到這裡,錦兒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下床走到桌前坐下,兀自拿起碗筷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張精緻卻透著傷痛的小臉上寫滿了倔強的堅強。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知道,她的路還很長。

    吃完飯後,錦兒抹了抹嘴上的油漬,轉頭冷眼看著琉夜,開口道:「帶我走,教我武功。這是你欠我的。」

    琉夜眉頭一挑,有一絲訝異地轉頭看向她,卻見她一臉冷然,眼裡透著堅定、認真和不容置疑。

    見他半天沒反應,錦兒嗤笑了一聲,鄙夷道:「怎麼?怕我學會了找你報仇?一個小丫頭你也會怕??」她刻意將那個「怕」字念得很重。

    雖然明知是激將法,但琉夜最終還是在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後,說了個「好」字。

    聞言,錦兒眼尾微微一動,心裡暗鬆了口氣。她現在不會再像昨晚那樣笨到想用拳頭來解決他,而是要尋找合適的機會。所以,她自然害怕他會拒絕她,然後像當初那樣頭也不回地走掉!

    這個惡魔可以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殺掉整個劉府上百人,如果就這樣被他跑掉,她要猴年馬月才能再找到他,更何談報仇?還不如趁他現在無心殺她,留在他的身邊,一方面學他的功夫強大自己,另一方面找準時機殺了他!

    她還有四顆解藥,如果能在兩個多月之內殺了他自然是再好不過,萬一實在解決不掉,她再暫時放棄報仇,先去找墨焱給自己保命。想到這裡,錦兒緊了緊拳頭,在心裡暗自下定了決心。

    其實,雖然她之前因為去追他而淪為毒奴,從而對他心生怨恨,但假如他和她換一種方式見面,他沒有殺掉劉府所有的人,而是在某個街頭巧然相遇。那麼,她對他或許更多的不會是恨意。畢竟當初在她最痛苦絕望的時候,是他給了她一線生機,後來又救了她一次。

    可是,現在他殺死了嬤嬤和瑩兒——如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這樣的血海深仇她怎能不報?!

    錦兒兀自想得出神,卻不知她眼裡洩露的殺意早已落入了琉夜的眼裡。

    雖然對他來說,即便知道她想殺他,也知道她不可能成功,但心裡依然隱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她本來是個笑起來很甜很美的丫頭,到現在他還清晰地記得,那個早晨,她拿著他遞給她的兩個野果,很開心地吃著,時不時還要抬頭衝他甜甜地笑一下,嘴角那兩個小酒窩說不出的迷人。

    可現在這樣的眼神和表情根本不該屬於她。而他和她如今對立的局面,也完全不是他想看到的。

    罷了,順其自然吧。琉夜深吸了口氣,起身往門口走去。

    房門剛被打開了一半,他停下動作,微微側頭道:「半個時辰後就出發。」說罷,他出了房間並將房門輕輕帶上。

    錦兒轉回頭,不自覺地輕歎了一聲,緩緩站起身,卻發現一旁桌案上放了一套嶄新的淡粉色衣褲。

    她微微一怔,不自覺地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才發現自己只穿了昨晚睡時穿著的中衣。

    不過,她可不會因為這個覺得害臊。古人認為這是裡衣,但在他們現代人來說,這已經算是很保守的外衣了吧。

    錦兒撇撇嘴不再理會這些無聊的想法,展開衣服,將新外衣穿在了身上。穿戴整齊後,她伸手拍撫幾處不平整的地方,拍著拍著手上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糟糕,她的藥!還放在枕頭下面的!

    錦兒有些懊惱地轉身跑到門口,開門往外面看了看,卻不見琉夜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好回房間等著。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琉夜果真回來了。

    「幫我回去拿個東西!在我床上,枕頭下面。」錦兒一見他進來,忙道。

    琉夜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不去。要什麼我給你買。」

    「不行!我必須要!」錦兒堅決道。

    琉夜皺眉看著她堅決的樣子,僵持了一會兒後,他又莫名其妙地妥協了。

    該死的,真是他欠她的嗎??

    「晚上取,明早再出發。」琉夜沒好氣地沉聲說罷,逕直轉身出去了,臨走還不忘「砰」地一聲將門給重重地關上。

    生氣了??哼!氣吧,氣死最好!錦兒撇撇嘴暗自在心裡咒罵著,轉身躺回了床上準備好好睡一覺。

    自從半年前來到郡州,她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很緊,睡眠一直都不足。今天她實在沒心情練武或者看書,再加上頭上又有傷,所以,她準備放縱自己一天。

    就一天,從明天起,她會更加刻苦努力!錦兒一邊暗自下著決心,一邊漸漸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進入了夢鄉。夢裡有嬤嬤,有瑩兒,她們都笑著向她招手。她拔腿向她們跑去,卻怎麼也靠近不了,她一直跑一直跑,卻彷彿一直是在原地,急得她滿頭大汗。

    後來,畫面一轉,她看見了嬤嬤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邊還有瑩兒,同樣渾身是血。她心痛,她驚叫,她哭喊最後,她滿頭大汗地醒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喘氣,眼角的淚水還清晰可見。

    此時,額頭上的傷因為緊張,一陣一陣地發痛。錦兒就那麼平躺在床上,大睜著雙眼不睡也不起,就這樣盯著那白色的羅帳盯了半個下午。

    晚飯是店小二送進來的,順便收走了中午吃完放在那兒的碗筷和盤子。直到二更天,琉夜也一直沒出現。

    錦兒在床上躺了許久,最終熬不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習慣性地醒了過來,那是往常她該起床的時間。一番洗漱過後,琉夜終於出現了。

    錦兒緊張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小包袱,打開一看,銀針以及那瓶解藥都在,她這才大鬆了口氣,取出那兩樣東西揣到了自己懷裡。從今以後,解藥得隨身攜帶,以防不測!

    琉夜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不禁對那個小瓷瓶有些好奇。他自然知道那是藥,只是,具體是毒藥還是什麼藥他就不清楚了。

    「我們去哪兒?」出了客棧,錦兒轉頭看著他,問道。

    「別那麼多廢話。」琉夜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說道。

    「你!」錦兒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不停地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怒氣。

    隨後,琉夜去馬販子那裡買了匹馬,翻身上馬後,他轉頭看向錦兒,伸出手示意她上來。

    錦兒見要和他如此親密地同騎一匹馬,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就那麼杵在那裡沒動。樣的兒也。

    琉夜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眉頭一挑收回手,兀自轉身揚起馬鞭一揮,便聽那馬兒一聲嘶鳴往前衝了出去。

    「喂!!!」錦兒大驚,忙一邊大叫一邊追了上去。

    該死的,他這也太狠了!難不成他想食言??

    錦兒心裡一慌,沒命地在後面狂追。所幸此刻是在大街上,四處都是人,他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錦兒勉強能追到馬屁股後面幾米處。不過,路邊的人們則是像看戲一般地盯著錦兒,讓她覺得很鬱悶。

    「停,停下!」錦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前面的人卻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似的,一點都沒有勒馬的跡象。

    於是,錦兒就這麼喘著粗氣一路追到了城門口。

    出了城門後,她發現前面的人和馬都不見了,正覺驚慌,一轉頭卻發現他在旁邊城牆邊停著的。

    錦兒不停地喘著氣看著他,雙腿已經累得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是,她不敢再遲疑了,忙艱難地邁開腳咬緊牙關小跑著來到了琉夜的身旁。

    琉夜雖然還是那副冰塊臉,但錦兒確定自己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雖然很想發飆,但她還是咬牙忍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錦兒一邊不住地安慰自己,一邊憤恨地盯著他,主動向他伸出了手。

    琉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一提,將她拉上馬背坐在了他的身前。

    不等錦兒調整好坐姿,他已經再度揚鞭策馬。

    「啊!」錦兒驚叫了一聲,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

    琉夜身子一僵,胸口突然有些發緊,錦兒也頓覺懊惱,慢慢地調整坐姿,然後收回手只是拽住他的衣襟,不再和他有更進一步的碰觸。

    不過,即便是這樣,兩人的距離也是很近,而且隨著馬背的顛簸,她還是會時不時撞進他的懷裡。

    錦兒懊惱不已,後悔身上沒有一把匕首,要不然,現在一定是個非常好的時機,可以一刀插進他的心臟!

    就這樣,錦兒一路上都在這樣的尷尬和懊悔中飽受煎熬,還要忍受馬背的顛簸。她突然發現,騎馬也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爽的

    就這樣,她一路糾結鬱悶,一路隨著他翻山越嶺而去。雖然她對途經的地方全無熟悉,但三天後她還是從周圍人的談話中得知,他們已經到土國來了,也就是以前木國的另一個鄰國。

    如果說五靈大陸上現在金國實力最強,那麼土國的實力也絕對差不到哪兒去,而且當初它可是也撈去了木國三分之一的領土。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飯桌上,錦兒終於忍不住再次問道,「你是土國人?」

    琉夜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快了,一個適合練武的地方。」這是他三天裡說的唯一一句話。

    錦兒眉頭一揚,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能告訴我原因嗎?」沉默了半晌後,錦兒突然又道。

    琉夜看了看她,似乎不明白她所問何事。

    「劉府。」錦兒一想到那件事就感覺心口發緊,她幾乎不能多說幾個字。

    琉夜微微皺眉,為自己倒了杯酒之後才淡淡地開口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聞言,錦兒微微一驚,她早該料到他是幹這行的,難怪一臉冷酷,還滿身的殺氣。

    「什麼人雇的你,為什麼要滅他們滿門??」錦兒有些急切地問道。如果說他只是受人委託的殺人兇手,那幕後之人便是更加可恨的罪魁禍首!

    「保密。」簡短的兩個字將錦兒更進一步復仇的幻想給徹底打碎了。

    「告訴我,我向你保證不會告訴別人是你說的!」錦兒一臉信誓旦旦地說道。話一出口,她突然覺得自己這話怎麼這麼孩子氣??

    果然,對面的琉夜輕嗤了一聲,並不理會她。

    「喂!你明不明白我失去親人的痛苦!你好歹讓我知道到底是誰害的她們!!」錦兒一時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引得附近幾桌的客人好奇地向他們看過來。

    琉夜仰頭喝了一杯酒,再度為自己斟上。「抱歉,我沒有親人。」所以,他體會不到她那所謂的痛苦。

    錦兒聞言一怔,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看樣子,暫時是從他嘴裡套不出什麼話了。

    這時,店小二將飯菜端了上來,兩人默默地吃了起來。

    又馬不停蹄地連行了四天,兩人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然而,當錦兒站在山腳下,看著前面白茫茫的一片,一顆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適合練武的地方???」錦兒真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飛。

    她最討厭也最怕寒冷的感覺了,更何況每個月毒發的時候,銀蛇的毒便是劇寒之毒,她可沒少受那個罪。現在竟然將她帶到這雪山上來??

    「寒冷能鍛煉人的意志,而且,只要你不停地練,就不會覺得冷了。」琉夜淡淡地說罷,逕直往前走去。

    錦兒翻了個白眼,將身上的棉衣裹了裹,無奈地跟了上去。

    所幸現在積雪還不厚,只是剛好淹過腳背而已,走起來還不是很困難。她開始暗暗下決心,一定要盡早報仇,盡早離開這個冰天雪地!

    兩人一路沿著崎嶇小路上山,到了半山腰時,順著一條岔路往旁邊又走了一小段,便看見了一座被白雪蓋住屋頂的木屋,屋外還有個挺寬敞的院子。

    琉夜常年行走江湖,每個國家都有一兩處住所,一來可以臨時落腳,二來閒來無事的時候也可以隨便選一個,住下來休息一段日子。這個沐雪居便是他挺喜歡的一個地方,也是他呆得最多的兩個住所之一。

    錦兒隨他進了屋子,發現屋裡雖然簡潔,卻也什麼都不缺。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只有一間臥室,當然,床也只有一張。

    她可不會傻到去幻想這冷血殺手能將床讓給她睡,所以,她已經依稀看見了她在無數個嚴寒之夜打地鋪的悲慘命運。

    就在她正無限沮喪的時候,琉夜將手裡一大包之前在山下小鎮子裡買的東西遞到她面前,道:「去收拾一下,可以做午飯了。」

    錦兒黑著臉瞪了他一眼,接過那堆東西氣呼呼地往廚房而去。

    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天天和大仇人呆在一起,還要為他洗衣做飯,端茶送水?!罷了罷了,權當作是臥薪嘗膽吧!

    想到這裡,錦兒深吸了口氣,開始張羅著做午飯。

    一番折騰後,她將做好的飯菜一一端上了飯桌。不等她坐下,琉夜便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挨著挨著將所有的飯菜一一試了個遍。

    錦兒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媽媽的,他竟然試毒???虧她剛才在廚房辛苦了好半天!更重要的是,她剛才才突然想到一個殺他的好辦法,就是在菜裡下毒啊

    鬱悶!原本她想的是只要弄幾滴她的血混在菜裡,他吃了一定必死無疑!想想之前連毒蛇都怕她的血呢。當然,她想先學個個把月的功夫再給他下毒。可誰想到他這麼變態,竟然要一一用銀針試過之後才吃!!

    錦兒正氣得嘴角抽搐,一旁的琉夜卻已經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他面無表情地嚼了兩下,停了下來,似乎是細細品味了一番後,又再度嚼了起來。

    錦兒在一旁瞪著一雙死魚眼,將他剛剛的神色變化全都看在了眼裡。

    哼!吃得挺滿意啊?你給我等著,總會讓我逮著機會的!

    ————————————————

    午飯後休息了半個時辰,錦兒便迫不及待地找琉夜教她武功了。

    兩人來到院子裡後,琉夜要錦兒坐下來。

    「坐地上??這下面可全是雪!」錦兒驚詫地說道。

    「師父的話,徒弟不得違抗!」琉夜冷睨了她一眼,沉聲道。

    錦兒抿了抿唇,無奈地盤腿坐了下來,心裡卻暗道:嘁~~!師父?想得美!

    「專心!要做到心無雜念。」琉夜再度訓道。

    錦兒深吸了口氣,索性閉上了眼睛。笑話,看著仇人在眼前晃來晃去,她還能心無雜念??閉上眼應該會好些吧?

    隨後,她盡量讓自己的心變得平靜,而琉夜也開始念起了心法。於是,錦兒便一門心思去記,去領悟,漸漸的還真的忘記了自己正坐在雪地上,也忽略掉了不斷吹來的獵獵寒風。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她睜開眼,想要站起身時,發現腳被凍得都快站不起來了。

    「不錯,你還挺有些天賦的。這套心法是提升內力的,你平時沒事就可以多練。晚上我再教你劍法。好了,你可以去做晚飯了。」說罷,琉夜徑直轉身往屋裡而去。

    錦兒一邊搓著腿腳,一邊瞪了他一眼,這才一瘸一拐艱難地往廚房而去。

    晚飯的時候,琉夜依舊挨著將所有飯菜都一一試過之後,才動筷吃飯。錦兒早知道他會這麼做了,所以也沒有中午那麼氣憤了。

    晚飯後,琉夜又教她劍法,完了後,錦兒果真只能睡地鋪。不過,她實在反感跟他同睡在一間屋子裡,便起身將東西打包自己跑到廚房去睡了。

    進了廚房她才發現,自己的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

    開心地將東西鋪好之後,她便跑到角落裡拿了些柴禾過來,在地鋪旁邊不遠處堆成一小堆,然後將它們點燃。很快,本就不怎麼大的廚房裡充滿了暖意。

    於是,錦兒很滿意滴拍了拍手,坐到地鋪上去繼續練她的心法。

    直到半夜她覺得實在是困了,這才躺了下來,並且眨眼間便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那樣重複著,練武,吃飯,睡覺,練武一晃眼,小半個月就過去了。

    錦兒能感覺到自己在飛快的進步,這種感覺讓她忍不住興奮。也正是因為太興奮,她忘記了自己毒性發作的事。

    這天夜裡,天空沒有月亮,但四周都是皚皚白雪,所以並不覺得漆黑一片,反而有些明亮的感覺。

    琉夜在院子裡教錦兒練劍,時不時還要上前糾正,並手把手地教她。突然,錦兒一聲悶哼,手裡用來當作劍的樹枝瞬間掉落在地上,隨後,她捂著胸口哆嗦著往地上癱倒下去。

    「你怎麼了?!」琉夜面對這突然的狀況,緊張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即將倒地的身體,發現她身子抖得厲害,而且渾身冰冷。

    錦兒慘白著一張臉,急促地喘息著,同時艱難地伸手去摸懷裡的瓷瓶。

    琉夜似乎懂了她的想法,忙伸手拿開她的手,逕直探進她的懷裡,摸出了那個白色小瓷瓶。

    「是這個嗎??」他急切道。

    「嗯。」錦兒微弱地應了一聲,連點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琉夜連忙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飛快地塞進了她的嘴裡,然後抱著她去了廚房,將她放在地鋪上面,又忙去一旁生起一堆火來。

    弄好之後,他將她抱來更靠近火堆一些。這時,他發現她的身體已經遠沒有剛才顫抖得那麼厲害了。

    是藥起作用了吧?他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下了些。

    默默地守在她身邊,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樣子,錦兒漸漸恢復了正常,只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她掙扎著坐起身,將雙手伸到火堆邊上去取暖。雖然毒性已經被解藥壓下去了,但是她還是很渴望溫暖的感覺,哪怕是熱也好,就是不要那徹骨的寒冷。

    「怎麼回事?」見錦兒恢復了正常,琉夜的面色也恢復了正常,彷彿只是很隨意地問了一句而已。

    「沒什麼,小問題而已。」錦兒冷冷地回道。怎麼回事?還不是拜你所賜!v08o。

    琉夜皺了皺眉,見她不願意說,便也不再追問了。他本就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不是麼?

    「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再練。」說罷,他徑直起身出去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錦兒才轉頭看去。默默地看了半晌後,她轉回頭來,臉上已經有兩行清淚落下。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不像現在這樣將我帶在身邊?我當時那樣渴盼地看你,那樣堅決地去追你,為什麼你就那麼鐵石心腸??

    夜,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哪裡會嘗盡那些世人難以想像的痛苦和折磨!又哪裡會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幾許溫暖後,再次被你打回冰冷的地獄!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氾濫而下,火光映照著那張痛苦怨憤,淚流滿面的小臉,反射出閃爍迷離的異樣光彩

    第二天,錦兒依舊早起,彷彿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琉夜本來還有那麼一點擔心,但是看她好像一切又正常了,便也沒再放在心上。只是,他發現她練功練得更賣力了。

    還別說,如果照她現在這樣的速度繼續進步下去,恐怕再過十年他真的會多一個不能小覷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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