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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14章 我倆若是親兄妹怎麼辦??(8000) 文 / 藍玥銀狐

    「殿下,官府的人快到了。」

    「知道了。」墨焱淡淡地應了一聲。

    錦兒聽出是石淵那冰冷的聲音,臉上頓時一紅,料想即便昨晚那次他們沒聽見,那剛剛這次是百分百沒錯過了。

    懊惱地砸了墨焱一拳頭,壓低聲音責怪道:「都怪你!」他如果不那麼用力,她後面也不至於叫得那麼那麼嗚嗚嗚嗚嗚,真是丟死人了!

    墨焱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安慰道:「怕什麼,你是我的女人,誰敢亂嚼舌根?這次回去我便讓父皇為我們賜婚。」

    「啊?」錦兒一聽「賜婚」這兩個字,心裡就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啊什麼?你該不會說還沒考慮好吧?現在可由不得你考慮了哦。」墨焱一臉得意地笑道。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就乖乖等著嫁給我吧。

    錦兒白了他一眼,怏怏地起身穿衣服。

    結婚??話說昨晚跟他那個什麼的時候,也沒考慮到這點上來呢。雖然是真的愛上他了,但自己可是堅決不想嫁給王公貴族的。

    他若只是普通平凡人家或者江湖中人,她或許都沒什麼好顧慮的,可他偏偏是位皇子。

    如今已經**於他,即便她可以把這一切當作是曾經擁有,或者當作對他的補償,自己一走了之,恐怕墨焱也不會容許她逃走了。

    都怪那該死的媚.藥!

    「想什麼呢?」墨焱突然伸手將穿好衣服的錦兒摟進懷裡緊緊抱住,貪婪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芬芳。「別告訴我你還在考慮要不要嫁給我。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我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說罷,他低頭在她臉頰旁邊落下一吻。

    果然!錦兒暗自無奈地歎了口氣。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還是等得到火眼石,解了毒再說吧。

    下了床,錦兒頓覺雙腿十分酸痛,面上忍不住呲牙咧嘴的。

    「難受?」墨焱見了忙過來扶住她。淡笑著接住她射過來的怨怒的目光,扶她到前面的桌前坐下,並隨手拿過梳子,溫柔地為她梳理長髮。

    錦兒愣愣地感受著他的體貼和溫柔,心裡越發糾結起來。他是這麼的好,好得讓她不忍心離開,不忍心傷害。

    茫然地望著面前即將燃盡的蠟燭,那越來越微弱的火苗極力掙扎著,像極了她此刻內心的糾結。

    眼看著火苗即將熄滅,錦兒心裡一急,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護住它,不願讓它熄滅。卻見那點星火突然如澆了油一般,猛地竄起老高,將錦兒嚇了一大跳,身後的墨焱也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錦兒,你」墨焱驚詫不已地看著突然竄起來近一尺高的火柱,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錦兒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收回了手。「這、這是怎麼回事?是你弄的嗎?」話音未落,那火柱卻突然收縮,轉瞬間便熄滅了。

    墨焱驚怔了半晌,猛地坐到錦兒身旁的圓凳上,像看怪物一樣地盯著錦兒看了好半晌才開口道:「剛剛是什麼感覺?仔細想想。」

    錦兒愣了愣,垂眸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後,眼眸一亮,抬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感覺好像是我造成的。雖然說不出具體怎麼做到的,但就是有種與它聯繫在了一起的感覺。」

    聞言,墨焱震驚了。他慌忙轉頭看向四周,見角落裡的桌案上放著一盞油燈,忙起身過去將它端了過來,放在錦兒面前。

    「試著集中念力,讓它燃起來。」墨焱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錦兒雖然有些無措,卻也照他說的做,緊盯著燈芯漸漸凝聚念力,拋開雜緒,一心想著會有一團火苗瞬間從燈芯上冒起來。

    四周靜得幾乎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氣氛異常的緊張和詭異。

    突然,眼前亮了一下,那油燈果然燃了起來。儘管只是一點微弱的星火,但它確實是從無到有的!

    錦兒和墨焱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半晌後,錦兒率先回過神來,轉頭不解地看向墨焱,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火靈你怎麼會有火靈??」墨焱心裡的震驚前所未有。

    聞言,錦兒心口一緊,果然應正了心裡的那個猜測,一時間心情無比的複雜。有震驚,有喜悅,還有困惑。

    憶起當初嬤嬤跟她說的嬰孩時期的那場離奇大火,心裡不禁有些瞭然。身為木國的公主,竟然擁有火靈。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和母妃都只有死路一條。如此說來,自己的靈力應該是母妃找人封印的吧。

    只是,難道自己真是母妃和火國皇族的某人的孩子??可、可是木國皇帝難道就沒有懷疑嗎?突然憶起母妃臨死前對她說「對不起」時的奇怪眼神,難道,她的對不起就是指的這個?

    低音頭低。如果真是那樣,那她和墨焱不就成了親戚??說不定還有可能

    最後那個可能錦兒完全不敢去想,心裡陣陣惡寒往週身湧去。

    不會的,不會的即便她身體裡真的流淌著火國皇族的血液,也不能說明她和墨焱就是近親啊,畢竟有火靈的皇族男子說少也不算很少。自己何必要往最壞的地方想?

    雖然不斷地找理由安慰著自己,但錦兒的心裡卻並沒有好受一點點。

    「錦兒?錦兒你怎麼了??」墨焱輕輕搖晃著眉頭緊皺的錦兒,有些焦急地問道。

    錦兒回過神來,歎了口氣皺眉道:「我被人施了封印術,靈力一直被封印著。現在看來封印術被破了,卻沒想到我體內的靈力竟然是火靈。」說到這裡,錦兒有些無力地閉了閉眼,「我現在心情很煩亂,讓我理清些頭緒再說吧。」

    封印術?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東西。雖然心裡充滿了困惑,墨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回想起她過去的那些痛苦經歷,墨焱不禁感到無比的心疼。是因為她的身份,才讓她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和痛苦麼?上天一點都不公平,竟然要小小年紀的她承受那麼多的東西。

    兩人正沉默著,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想來應該是官差到了,兩人不再耽擱,起身收拾好隨身物品,開門出去了。

    出門一看,石淵正候在門口。另外一名禁衛軍的頭領正帶著幾人與官差交涉,掌櫃和店小二也一臉惶恐地守在一旁,不時地探頭去看一地屍體和鮮血的屋子。

    墨焱兀自牽著錦兒往樓下而去,石淵等人也很快追了上來。

    錦兒本有些神情恍惚,幾乎忘記了腿上的酸痛。然而,當她跟著墨焱下樓梯的時候,那酸痛感頓時讓她忍不住輕呼出聲。

    聞聲,墨焱不顧她的反對,逕直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繼續往樓下而去。

    「放我下來。」錦兒見四周不少人都看了過來,忙壓低聲音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昨晚一場廝殺,他們會以為你受了傷,不會想歪的。」墨焱淡笑著低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

    聞言,錦兒這才放鬆了不少。拋開其他不說,被他抱著自然比硬撐著自己走路要舒服得多。

    出了客棧,一名兵士從前面趕來,說大部隊轉角就到,墨焱便抱著錦兒站在原地等候。

    「殿下沒受傷吧?」石淵走上前來,用他那冷冷淡淡的聲音問道,目光卻忍不住瞥了一眼他懷裡的錦兒。見她面色紅潤,不像受了傷,心裡這才暗鬆了口氣。

    不過,轉念想起昨晚二人房內之事,便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多慮了。還能做那事兒,即便受傷也嚴重不到哪兒去的。

    一想到昨晚隱約聽見的她那誘人銷.魂的聲音,他便忍不住渾身不自在,心裡更是像被人用銀針戳著,莫名的難受。

    「受了點劍傷,無大礙。你去買些吃的來。」墨焱對石淵說道。

    石淵收回心神微微點了點頭,又往客棧裡走了進去。

    錦兒這才想起墨焱還有傷在身,這樣一直抱著她一定會扯裂傷口的,忙掙扎著想下地。「快放我下來,一會兒你傷口又要裂開了。」

    墨焱卻將她抱得更緊,有些固執地搖頭道:「不礙事,你別亂動就好。」

    錦兒有些懊惱他的倔脾氣,卻也不敢再胡亂掙扎,只能乖乖地任他抱著,扭頭盼著大隊人馬趕緊過來。

    所幸,一轉頭便見著領隊的騎兵已經出現在街口,這才放下心來。

    待馬車在面前停下,墨焱抱著錦兒一起上了馬車,同時石淵也將買來的東西遞了進來。

    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墨焱便吩咐啟程,然後放下了車簾。隨著揚鞭聲和吆喝聲傳來,車輪「咕嚕咕嚕」地轉動起來。

    接過墨焱遞來的一袋小籠包子,錦兒默默地吃了起來,臉上卻寫滿了心事。

    「喝點水吧,別噎著。」默默地看了她許久的墨焱,遞過水袋柔聲說道。vstv。

    錦兒抬眼看了看他,心裡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接過水壺,喝了兩口再遞回給他,幽幽地開口道:「我有火靈,咱倆說不定是近親呢。」

    墨焱挑了挑眉,笑道:「好啊,那咱們成婚可以親上加親了。」

    聞言,錦兒這才想起在古代近親是可以結婚的,自己的顧慮在他這裡或許並不重要。

    「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你十歲便成了孤兒,那你父母祖籍是哪裡的?或許我可以幫你查出你的族譜。」墨焱不無認真地說道。

    「不用了。」錦兒勉強地笑了笑,「這些我倒是不在意,就怕」說到這裡,錦兒皺眉打住了。

    「就怕什麼?」

    「就怕萬一我倆是親兄妹怎麼辦??」見墨焱一臉誇張的笑容,錦兒紅了臉,忙辯解道,「我是說萬一嘛。雖然這個可能性非常小,但我們並不能把它排除了啊。」

    墨焱有些好笑地摸了摸鼻子,強迫自己恢復了正常神色。「照你的意思,你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

    「嗯。我父親是木國之人,根本沒有火靈,母親就更不可能了。」雖然這樣一說,感覺有些壞了母妃的名節,但現在事實如此,她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要想確認其實也並不難。你與我父皇滴血認親不就知道了?」

    聞言,錦兒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主意是不錯,就是心裡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墨焱似乎明白她的顧慮,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我看就別驗了,就算你我真是兄妹,我也要定你了。」

    聞言,錦兒抬頭古怪地看著他,「我才不要跟你亂.倫。」近親她可以勉強接受,這親兄妹她可是堅決不可能接受的。

    「可是,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這點誰也無法改變。」墨焱霸道地說道。再說了,他可不信事情會有那麼巧。

    「我不管,如果真是錯的,也不能一錯再錯下去。」說罷,錦兒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坐到他對面去了。

    墨焱見她刻意拉開了距離,心裡既委屈又難受,卻又對她無可奈何,只好答應她一回宮就幫她和父皇做滴血認親。

    老天,可千萬別跟他開什麼親兄妹的玩笑,會要他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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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錦兒的刻意疏遠,墨焱接下來想抱抱她都不行,只好下令急速回宮。

    這天夜裡,皓月當空,圓盤似的月亮高掛夜空,將四周照得猶如白晝。這麼好的夜行環境,墨焱自然不會放過,下令讓大家連夜趕路。

    剛放下車簾,卻聽一旁錦兒突然傳來一聲悶哼。轉頭見她抱緊了雙臂不住地顫抖,慌忙上前扶住她,卻感覺指尖傳來冰冷刺骨的觸感。

    「錦兒,是不是寒毒發作了?」墨焱猛地想起每月月中是她寒毒發作之時,而今天剛好是滿月。

    正想去拿她的包袱,尋她的解藥,錦兒卻顫抖著聲音開口了。

    「教我如何催動體內的火靈。」她咬牙艱難地說道。

    聞言,墨焱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忙將口訣心法教授與她。

    錦兒強忍著刺骨冰寒的痛楚,不斷默念心法口訣,嘗試著將體內的火靈催生出來,抵抗寒毒的肆掠。

    以前墨焱就是用火靈幫她壓制了寒毒的毒性,現在她自己有了火靈,或許靠自己也可以的。

    然而,雖然她天資聰穎,他一教,她便領會了不少,但畢竟是初學心法,加上身體的痛楚讓她無法完全靜下心來,火靈的催動並不順利。她只能感覺到冰冷的身體裡有一絲絲暖流從胸腔裡化開,但和那刺骨冰寒比起來,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於是,在堅持了一小會兒之後,她終是支持不下去,顫抖著蜷縮起來癱倒下去。墨焱見她失敗,忙扶住她,用自己的火靈為她驅寒。

    半個時辰過後,錦兒總算感覺好受多了,身體彷彿被一團暖流包裹著,說不出的舒服。

    「我想再試試。」她睜開眼,見墨焱正閉目專心為她驅寒。

    此刻,車內角落裡放了一顆夜明珠,黑漆漆的車廂裡就靠它的光芒來照明。朦朦朧朧的光線下,他俊美的五官說不出的迷人,讓她忍不住有些看呆了。

    就在這時,墨焱也睜開了眼,並緩緩收回了手。

    他才一停手,錦兒便感覺先前溫暖的感覺正飛快地流逝,哪還敢盯著他看,忙閉眼集中念力,開始再次嘗試著催動體內的靈力。

    果然,這一次比先前那次要成功得多。她能明顯感覺到這次體內的火靈要強大得多,並且與寒毒極力抗爭著。不過,漸漸的,她發現那寒毒的力量逐級開始壓制她的火靈,寒意再度開始佔據了上風。

    咬牙死撐了一會兒後,錦兒終是極不情願地敗下陣來,只得重新讓墨焱幫她。待她感覺暖意又佔了上風時,又換成自己。如此反覆,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寒毒的毒性才又消失了去。

    折騰了一晚,兩人都有些疲乏了。墨焱攬著錦兒躺在軟墊之上準備睡一會兒,錦兒卻掙扎著又想退出他的懷抱。

    「錦兒,別這樣好不好?為了一個極小的可能這般疏遠我,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墨焱皺眉說道,同時緊了緊手臂不准她逃離。

    聞言,錦兒停下了動作,一時間有些猶豫了。

    「我只想摟著你睡覺而已。」墨焱低頭看著她,有些哀怨地說道。

    抬眸對上他溫柔而難過的眼眸,錦兒最終軟下心來,放棄了掙扎,咬了咬唇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墨焱心裡一暖,低頭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便淡笑著擁著她睡了過去。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大隊人馬正穿行在一座山林裡。馬不停蹄地行了一天一夜,大家都有些疲乏了。

    突然,幾聲破空之聲打破了黎明的寧靜,數支利箭從不同方向射向了墨焱和錦兒所乘的馬車,速度奇快無比。

    其餘人還未反應過來,唯有石淵神色一凜,身形如風,強行接下了不同方向射來的三支冷箭。

    然而,除了馬車另一面射來的兩支箭他無法接住之外,正前方還有一支已經徑直從馬伕的耳畔穿過,直直地射穿了車簾。

    彷彿時間突然減速,近處的所有人都驚得張大了嘴,眼睜睜看著利箭向馬車車廂射去,想挽救卻又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兩隻利箭從側窗對穿而出,而另一隻利箭穩穩地紮在車廂後壁木板之上的聲音傳來時,石淵才大鬆了口氣,飛快地轉身開始了戰鬥。與此同時,後面的隊伍裡也已然是一片廝殺聲。

    而馬車裡,正熟睡的墨焱和錦兒在利箭射進來的瞬間猛地睜開了眼,轉眸看向車廂裡那支利箭的位置,兩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只見,那箭剛好紮在側臥著的墨焱身體上方,離他的胳膊只有半指的距離。

    兩人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後,飛快地拿上自己的寶劍,一左一右破窗而出。

    在地上站定,放眼望去,不下三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劍,疾步向馬車圍攏過來,而他身後那兩百禁衛軍此刻竟在互相砍.殺,其中一些禁衛軍的胸前異於往常地塗著白灰。

    墨焱心裡一沉,眼裡射出冰寒的怒意。

    另一邊的錦兒此刻也是氣得咬牙。可惡!一次不成又來二次?還真當他們是好欺負的?!

    「錦兒,你小心點!」墨焱沖馬車另一面的錦兒喊道。

    「別小瞧了我,比比看誰殺得多!」錦兒緊了緊手中的飛花劍,唇角斜斜一勾,露出一抹帶著隱忍怒意的嗜血笑容。

    「好!」

    轉眼間,那群黑衣人已經衝了上來。兩人拔劍迎了上去,毫無怯意。

    一個大的包圍圈因為墨焱二人的分散而演變成了兩個小的包圍圈,從人數上看,二人實在沒什麼優勢。

    不過,錦兒這回可並不怕他們。只見,她身形靈活,如隨風舞動的花朵,柔美異常,卻是任誰都傷不到她。

    錦兒故意只守不攻,待他們收攏了包圍圈靠近她時,突然飛身而起,踩在他們齊齊刺來的劍尖上,腳尖借力一蹬,身子猛地一個急旋,手中毒粉隨之四散開去。

    眨眼的功夫,那群身手敏捷的黑衣人紛紛慘叫出聲,踉蹌了兩步便摔倒在地,七竅流血而亡。

    有兩名僥倖沒中毒的黑衣人面色一驚,眼裡很快透出恐懼之意,卻又不敢退縮,只能咬牙硬著頭皮衝了上來。

    錦兒冷然一笑,手中長劍一抖,縱身上前,三兩下功夫便解決了他們。雖然同樣是黑衣人,但和昨晚的那幾個比起來,似乎要遜色一些呢。

    眼看又有黑衣人和禁衛軍從不遠處衝過來,因為擔心墨焱的傷勢,錦兒沒有迎上去,而是飛身而起落在馬車車篷頂上,往墨焱那邊看去。

    只見,一身銀色長袍的墨焱被圍在一群黑衣人中間,極其顯眼,儼然像是一隻絕美的銀狐落入了狼群。眼見他右胸之上已經有殷紅滲出,錦兒心裡一緊,正準備衝上去幫忙。然而,就在這時,驚心動魄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墨焱突然一聲厲吼,手中長劍猛地插入地面,緊接著,像是爆炸了一般,一股強烈的火色氣浪以劍尖為圓心,帶著強大的力量往四周猛地擴散出去。

    圍攏過來的近二十名黑衣人瞬間便被氣浪推了出去,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摔落在地上,一個個身上都著了火,慘叫著無力地打著滾,做著臨死前的痛苦掙扎。

    墨焱喘著粗氣,一頭墨色長髮在此刻已經變作了火紅色,正四散飄飛,一雙瞳仁也閃著火色的光芒,配上他俊美絕倫的容顏,說不出的妖嬈邪魅。

    錦兒站在車頂,完全被他迷住了。

    突然,墨焱轉眸看向錦兒,眼色一狠,飛速地拔劍蹬地而起,眨眼間便來到了錦兒身旁,一劍擋開了襲向錦兒的兩把利劍,同時大手一撈將她攬進自己懷裡,旋轉著落回了地面。

    錦兒這才回過神來,卻聽頭頂傳來墨焱似笑非笑的聲音。「女人,現在可不是為我癡迷的時刻。等這裡完了,我給你看個夠。」

    聞言,錦兒臉頰一紅,也為自己剛才的花癡感到有些難為情。不過,這番難為情也只是存在了片刻而已。因為,她相信剛剛換作任何女人,都會是和她一樣的反應。

    沒有做作,她抿唇一笑,答了一聲「好」,便從他懷裡退了出來,繼續拚殺。

    由於禁衛軍中潛藏的對手不在少數,再加上剛才是突然生變,所以墨焱這邊的人死傷慘重,敵我懸殊很快加大。不過,光是墨焱、錦兒和石淵三人,便可以一敵眾,想要最終扭轉局勢倒也算不上太難。

    朝陽初升,柔和的光芒射進這偏僻的山林,卻並沒有給人溫暖的感覺,反倒是將地上流淌著的鮮血映照得更加鮮艷刺目,也將廝殺中人們扭曲的臉映照得更加清晰。慘叫聲不時地響起,刀劍鏗鏘聲顯然比最初弱了不少。

    錦兒幾乎用盡了身上所有的毒藥和毒.針,四周躺倒了一大片死於她手裡的黑衣人和胸前塗了白灰的禁衛軍。

    這是她第一次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此刻,她雙眼泛紅,眼裡射出嗜血的光芒,手中飛花劍劍鳴陣陣,劍刃上正閃爍著火色劍芒,只略微喘了口氣,便提劍衝到前面繼續砍.殺。

    不遠處的石淵不時地看向錦兒那邊,見她先是用毒,現在竟然又用起了火靈,一時間心裡無比的震撼。看著她一副殺紅了眼,跟平時完全不同的神態,石淵眉頭微皺,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滋味。

    分神之際,差點挨了一刀,石淵忙收回心神,專心對敵。

    「轟~~!」又是一圈火色氣流,墨焱再度使出了他的絕招,又滅掉了圍攏過來的十來個人。此刻,他面色蒼白,右胸附近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得了一絲喘息,他有些艱難地拔起插在地上的寶劍,雙手垂在身側,大口地喘著氣,望向錦兒那邊,見她應付得還算自如,又轉頭看向另一邊,拚殺的人已經為數不多,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總算快結束了,以目前的狀況,他還能撐下去。咬咬牙,舉劍往錦兒那邊衝了過去。

    「他竟然能使出地獄之火了?!還有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也會有火靈??」遠處一棵大樹後面,才趕來一會兒的墨梵將方纔一幕看在了眼裡,面上說不出的驚訝和嫉恨。

    「很好,我看你們能有多厲害!」雙眼一瞇,墨梵深吸了一口氣後,轉頭對王霖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個不留!!」

    王霖得了令,迅速向左右傳遞指令,很快,無數身著黑衣的弓箭手迅速往前衝去。

    很快,惡戰之中的墨焱、錦兒和石淵等人同時感覺到了異常,往那方看去,在看見那黑壓壓的一片之後,頓時心中一涼,暗道不妙。

    「錦兒快走!」墨焱大喝出聲,猛地揮劍砍開擋在身前的幾人,去幫錦兒。

    然而,無數破空之聲響起,無數利箭已經離弦,看樣子是準備將這裡所有人都射成馬蜂窩。

    頓時,這邊還在廝殺的墨梵的人,見密箭疾飛而來,不分敵我,頓時面上一驚,也不再和墨焱等人糾纏,轉而和他們一起拚命地揮劍抵擋飛來的箭矢。

    慘叫聲不斷傳來,越來越多的人相繼倒下。

    錦兒面色肅然,不停地揮著劍,看著迎面射來的無數森然冷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很擔心墨焱,可現在的情形又容不得她分神去看他,只能這樣咬牙撐著。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額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滑落,一股寒意從心底裡升起。難不成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錦兒的右後方,墨焱也正咬牙硬撐著。本來右肩窩受傷就很影響使劍,所以之前他都是盡量用他的絕招——地獄之火,同時也極大地消耗了他的內力。而現在要如此快速而大力地揮劍擋箭,他的傷口自然承受不住,鮮血汩汩地往外流。

    如果他今天注定會死在這裡,他並無太大遺憾,唯一不甘心的便是不僅沒幫錦兒解毒,反而還拖累了她。

    咬緊了牙關,一邊擋箭一邊一點點地往錦兒身旁移過去。

    「錦兒,對不起!」墨焱目視前方,大聲說道。

    錦兒明白他的意思,也一邊擋箭一邊回道:「別說這種話,我一直都很慶幸能遇見你!即便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有你陪著,黃泉路上我們一樣幸福!」

    聞言,墨焱心裡湧起無限的暖意,感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了。而一旁的石淵,面色依舊冷然,平靜無波的心湖裡卻彷彿被人丟進了一塊石頭。

    黃泉路上一樣幸福?這樣的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聞,雖然感覺很傻,卻讓他有種心靈的觸動。人生能得這樣一女子,死亦何憾?

    就在剛才,他本可以抽身離去,卻莫名其妙地不願意遵循心中的理智。仔細想來,似乎是撇不下她吧。不知為何,因為一時的動容將自己置身於現在這樣的險境,他竟沒有多少懊悔。

    原以為自己的心已經猶如死灰,卻沒料到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堆死灰中間又重新冒出了一簇火苗。

    真是有些遺憾,為何沒能早些遇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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