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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遺失的過往 012 淑女酒會(1) 文 / 藍鳶

    在化妝室準備了半天,望著鏡中雪膚盡露、像是在稱斤論兩賣肉般的自己,如夏第一次有了委屈得想哭的衝動。

    她很清楚,鋼管舞要的就是性感、誘惑、越是撩人自己留下的機會越大。為了肢體舒展的方便,穿得也都是緊身的衣服,可是這裡畢竟是夜店,要她像是穿著泳裝般暴露,還要面對一票的男人,一時之間,她還真是放不開,即便的身子不該露的地方,其實她都還裹得嚴嚴實實。

    不想有熟人認出自己,如夏特意畫了個妖媚的濃妝,還在一側的額角處貼上了招搖至極的藍色羽毛。像是千年幻化的狐狸精,此時此刻的如夏,渾身上下加起來是無人能擋的風/騷、冷媚。提醒的警鈴緩緩響過,深吸了一口氣,如夏換上專業的高筒漆皮靴,含著淚咬著牙走了出去。

    激情的樂符蠱惑地迸起,如夏邁著妖媚至極的貓步,身姿款擺的走了上去。

    台下的驚呼、尖叫**連起,如夏卻只能不停的告訴自己:下面沒有人,下面全是小貓小狗,小花小草,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是在密閉的舞蹈室,是在健身、是在練習、是在為自己而舞——

    時間分分秒秒的逝去,如夏沒有意識地依靠本能扭動著身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下去的,只知道,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手中握著嶄新的鈔票,人已經站在『夜魅』門外的大街上。

    彎下身子,如夏緊緊抱著自己,哭了,哭得聲嘶力竭,哭得悲傷無助——

    第一次,她的心中開始有了恨;恨那個無情的男人把她逼到了這樣無可選擇的絕境;恨那個沒有心的男人讓她為了錢不得不拋棄自尊;更恨,他欺騙了她所有的感情、得到了她的心卻又狠心無情的負了她,而她卻連『恨的力道』都是那樣微不足道的薄弱…

    緊緊揉捏著手中的兩千塊,如夏有種想死的絕望,曾經,她是多麼的驕傲!現在,她居然要為了錢,一再放低自己的道德底線,她好痛苦,也好恨,更多的卻是無奈!

    可是,她卻不可以死,而除了承受,她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她不再相信真愛,甚至開始懷疑人性,更多的是,越來越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她最終的選擇是靠她自己,哪怕是只有一個人,哪怕會很辛苦,至少她心安理得。往後的日子,也許還是一樣,她沒有休息的權利,沒有選擇的機會,甚至連生病,都是沒有資格的,她不可以喊累,不可以抱怨,更不能喘氣停歇,她的人生,只剩下債,唯一的光明,就是自己的至親至愛,為了這一點點溫暖,她願意承受即將面對的痛苦!

    羸弱的小小身軀入無助地蜷縮風中,如夏孤零零地哭得雙眼紅腫,可是站起身子的那一刻,她的眼裡卻沒有半滴脆弱的淚水,哭,她也只能一個人,偷偷的——

    ◇◆◇◆◇◆◇◆◇

    日出日落,花開花謝,斗轉星移間,又到了一年的三月初九。特別的日子,總會讓人有一些特別的感慨,或是欣喜若狂,或是滿心期待,亦或是悲風傷月。

    今夜的曼哈頓,星空似乎異常的燦爛,卻也罪惡得誘人迷失。

    「少爺,八點了,酒會開始了,夫人請你下去。」

    站在書房的門口,管家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來敲門,第幾次重複著同一句話。

    自從回到曼哈頓,少爺的轉變他是點點滴滴看在眼中、痛在心扉,他從來不覺得少爺是個專情的男人,甚至於對女人來說,少爺濫情得過火、無情得過分,可是這一次,他卻總有種深沉的感覺,少爺的冷漠轉變,少爺的抗拒女色,都跟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

    即便少爺再也沒有提起過她的名字,可是卻再也沒有對任何女人和顏悅色!今夜的淑女酒宴,不知道夫人的良苦用心,能不能換得少爺的『正常轉變』,這一年,他可是要逼瘋急於抱孫的兩老了!

    「嗯,我去換件衣服!」

    門口的催促,讓閻翟不悅的抿了抿嘴角,酒會還沒開始,管家就來耳提面命,這樣的疲勞轟炸,真讓他有些受不了。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一個人窩在書房,這個生日酒宴,他沒有絲毫的期待。

    回到自己的房間,閻翟挑了身頗為正式的黑色西裝換下了身上的休閒襯衫,撥過衣櫃的隔間,他的手卻在碰到透明的封裝袋時不由自主地一頓,心,瞬間痛了。

    去年的生日,她親手做了這身衣服、親自給他送來,卻因為看到別的女人親他生氣撒潑,他還記得自己把她扒光扔到了自己的床上才勉強留下她……

    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他的心美滋滋的,那種感覺,從未有過,終生難忘……

    她真的很會吃醋,也很容易生氣,可是他卻著迷於她的在乎,甚至每每看到她撇嘴、哀怨,都忍不住想親她、抱她、哄她,她真的很靈動、很迷人、很真實、對他也很用心,他喜歡她的撒嬌,喜歡她的可愛,喜歡她生氣時喊他強盜的倔強,也喜歡她溫柔時喚他翟的親暱……

    【不管我們分離多遠,它會代替我永遠陪著你!…希望你看到它,所有憂愁都能煙消雲散!…看到它,就想到我,永遠不許隨便拈花惹草……】

    輕輕拂過,閻翟冷峻的面孔還是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為什麼,她說過的話,他總是記得這麼的清晰?!為什麼每每想到她,他的心從來沒有恨,只有疼?!只是,現在,她對他,該沒有疼,只有恨了吧!

    如果若雪還在,或者她不是那個人的女兒,他真的好想寵她一輩子……

    「少爺——」

    「我這就下去!」

    門外的催促再次響起,閻翟收回飄蕩的思緒,一把拉上了衣櫃的櫥門,瞬間恢復了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很多時候,有些事,有些人,不再提起,並不是因為已經忘記,而是因為刻骨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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