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遺失的過往 054 正面的陰謀(4) 文 / 藍鳶
突如其來的混亂,滿地狼藉的不堪,毫無預警的意外,驚得如夏三人目瞪口呆,這會不會風起雲湧的太快了些,演戲,還需要醞釀狀態呢!
三人都被這兒毫無準備的轉變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氣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如夏第一個回過神來,望著地下畏畏縮縮、彷彿被人欺負了的小可憐,抬頭看了看四周慢慢積聚、竊竊私語看熱鬧的人群,終於在看到多日不見的熟悉面孔時恍然大悟,隨即一語不發地望著面無表情地閻翟,卻隱忍地握起了雙拳。
直直走上前來,閻翟的眼中自始至終只有如夏一個人,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焦點就再也找不到離開的理由。
無語對望,深情的眸光穿透深幽的眼底,直達頻率倍增的心扉,彷彿要將彼此的身影永遠銘刻心底,彷彿要將幾日不見的缺失一次補償,兩個人,兩米外,靜靜看了許久,久得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兩人,久得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久得一切彷彿定格在這一刻,一生一世。
「閻大哥,你不要怪倪姐姐,她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不小心,我不該來求她——」
艾雪慢慢攀附著一旁的櫃檯站起身子,輕輕靠近閻翟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拽著閻翟的衣袖,低著頭小聲說道。怯懦的嗓音哭意明顯,似是忍受著極大的委屈、痛苦,打破了憋悶至極的氣壓,同時也贏得了無數同情哀憐的目光。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如夏第一次領教了。
「你胡說!根本——」
如夏還沒做出回應,倒是一旁的小薇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艾雪剛想表明事實,卻被一陣清冷自若的嗓音給硬生生地截了回去:
「就算我是故意的,也要有人願意送上門給我這個機會才成!一腳踏兩船的男人,我不稀罕!騙子土匪,我沒興趣!你要,就領走!」
望著連頭都不敢抬、心虛地躲在閻翟身後、滿身都寫滿嬌柔軟弱的小女孩,如夏卻驕傲地揚起了頭,她要男人的同情,她可不要!就算自己要哭、要委屈,也絕對不會在他的面前,給他當面侮辱她的機會!
無情的瞄了閻翟一眼,卻只有一絲恨意一閃而過,如夏緊緊咬著紅唇,漠視地瞪了盯著她卻始終無動於衷的男人一眼,隨即彎下身子,撿起地上零散的瓶瓶罐罐。
比起三年前被扔在酒店婚禮現場的難堪,這一幕又算得了什麼?!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如夏硬是逼回了眼底隱忍的淚滴。
還以為會有一場好戲上演,沒想到等了許久,閻翟只是望著她,一語未發,只是臉色卻已經明顯有了的青黑!那是一種比憤怒更讓人恐慌難解的複雜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住在閻翟的身上,都在等著看他如何解決這一場鬧劇,卻沒有人敢擅自發出半個音符,即便他是被輿論的對象,依然像是君臨天下的王者,威嚴得讓人連竊竊私語都心生畏懼。
狠狠瞪了沒事來找事的兩人一眼,木英拉著小薇也彎下了身子。
「走!我們……回家!」
沉默了許久,閻翟只是看了如夏一眼,吐出了一句輕柔卻不帶任何感情的話。
一直等到如夏回應地抬頭凝望,閻翟才伸手牽起艾雪,又等了許久,直至如夏又低下了頭,才滿身怒氣地轉身,拽著身後的女人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衝去。
不稀罕?!沒興趣!
一想起如夏的回復,一想起看到自己牽別的女人的手,她居然都毫無反應,閻翟就氣得想動手撕了她!以往看到他跟女人吃個飯、稍微親密的靠在一起,她都會生氣,可是現在,他在她面前主動牽了別的女人,她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一想起這些時日的冷戰,想起她的冷漠無視、不在乎,閻翟就跟吞了個蒼蠅似地,上不來下不去,還很無奈!
他不知道,在他牽起女人手轉身的那一刻,如夏的淚嘩嘩的滴在手中的玻璃瓶上,只要他肯再轉一次身,只要他肯再停一次步,就會聽到那心碎無助的聲音,就會看到那孤獨無助的身影。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誰也沒有注意到,人群外不遠處的一角,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從頭到尾欣賞了這一幕,卻只是在最後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地下的身影,隨即來無影去無蹤的轉身離去——
不在乎艾雪身上有沒有受傷,閻翟只是生氣地一路將她拽出了商場。剛走出門口,閻翟揮手就招來了出租車,打開了車門。
「閻大哥——」
轉過身子,艾雪一臉乞求地望著他,死活不願意抬腿上車。
「不要再來找她!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她!就算今天她當場打了你,我也不會責罵她半句!因為,我愛她,也欠她!所以,以後,不要耍這種小聰明!不管是誰,用任何方式傷了她,我都不會原諒!還有,你只是我的妹妹或者朋友,有需要,找閻叔或andy,他們都會毫無條件的幫你!」
對著艾雪,想起這兩年來的默默陪伴,閻翟對她還是略感抱歉,她的心意他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從不回應,今天的事,誰是誰非,他不想追究,可是他卻絕對沒有任何的理由怪如夏,她有多辛苦、多在乎每一份工作,他最清楚,他絕對不相信她會在工作的場合這樣失禮的表現。
說完,閻翟轉身就想回去。
「閻大哥,為什麼?!我只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這兩年,我們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才回來幾天,你就移情別戀了了?!」
一把拽住閻翟的胳膊,艾雪有些不能理解,她只是一個舞孃,就算是長得漂亮,怎麼能讓他轉變如此迅速?!難道她的兩年還比不過這個女人半年不到的時間嗎?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移情別戀,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愛的就只有她一個人!記得《最幸福的人》嗎?那是她為我唱過的歌,三年前,就唱過了……」
揮手推開胳膊上的小手,閻翟頭也沒回,說完,就抬腿往貴森商廈裡走去。身後,一抹裸色的身影驚愕得雙唇微顫,隨即淚流滿面地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