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不比死小的代價(vip) 文 / 茶樓小二哥
第十一章不比死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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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去死，也不能入魔。【文字首發】」劉嵩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聲音，也沒有強硬的語調，但是所有人，都從他的平淡中聽出了決絕的意味。
睡覺真人沉吟許久，輕咬著下唇，緩緩說出：「其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不過這代價，對你來說，不比死更小！」
眾人心中均是一震，而劉嵩的嘴角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睡覺前輩，別賣關子了，您說吧！我連死都不怕了，還在乎什麼？」
睡覺真人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到，「方法其實說來並不複雜，就是散神！」
隨著屋內幾人的踟躕，睡覺真人解釋道，如今祖魔之力，已經深深的侵入到劉嵩的識海之內，常人根本無法將其分離開來，那麼想將這祖魔之力逼出體外，所付出的代價，將是將識海內所有精神之力一齊捨棄，讓識海乾涸。
如此一來，劉嵩雖然法力尚在，凝結成魂珠的念頭也不會損傷，但是卻變得沒有一丁點精神力。而且，這精神力一旦損失，也不再向從前一樣，可以通過別人的灌輸和自己的修煉回復。
一般來說，識海內哪怕只有一點力量，那麼便可以以這些為引，快速的恢復、修煉，可是一旦完全乾涸，那麼便無法進行修煉，同樣也無法接受別人所關注的精神力作為補充。
如此一來，劉嵩將變得連普通凡人都不如，因為一旦沒有精神力，他每清醒一會兒，就會對靈魂造成極大的壓力，所以，散神的人只能通過睡眠，來維持生命。
意識依然存在，卻沒有思考和行動的力量，這種感覺和靈魂自閉，從外表上，沒有太多的差別，看上去，都是成為一個別人口中的植物人。
睡覺說的不錯，這樣的代價，對劉嵩來說，比死根本強不了多少。
沉寂！死樣的沉寂！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所有人面面相覷，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無比沉悶。
玄陽子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一步衝到了睡覺真人的面前，喊著：「操！你個老匹夫，胡說八道什麼！他是劉嵩！根本沒有什麼事能難住他！狗屁沉睡，他到現在不也沒出現任何問題嗎？」
劉嵩見玄陽子如此，擠出一絲苦笑，「大哥！別鬧了！睡覺前輩對靈魂的研究，恐怕即使放到上界，也是最頂尖的！」
隨即，劉嵩又轉過頭，語氣平靜的向睡覺真人問道：「前輩，如果我不進行散神，那麼我還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睡覺真人面色不比在場的人和一人好看哪怕一丁點，深吸一口氣說到：「根據我的判斷，這個時間和你本身有關。現在那祖魔之力的意識已經被激活，你每一次比較激動的情緒，執念，都會加速這個過程。而若你產生正面的情緒，則會減慢這個過程。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你若完全不調動精神力，而且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話，而且，一切都已最樂觀的情況分析，這個過程最長不會超過半年的時間。而時間越後，你散魂的難度越大，受到祖魔之力的影響越大。」
劉嵩輕輕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而一旁的妖刀卻突然開口了，「前輩，您自己說的，正面情緒可以減慢這個過程，而正面的信仰之力，也能令這個過程變緩，那麼我們能不能盡量的收集信仰之力，這樣就能……」
睡覺真人，又陷入沉吟，緩緩說著，「不是不可能。但是信仰之力不是那麼容易收集的，而且信仰之力要與劉嵩本身感悟的天道相契合。而收集真正愛的力量，豈是那麼簡單？」
妖刀根本沒有遲疑，馬上便說到：「別管多難，總要試一下！至少在江北，劉嵩有這樣的基礎！我們可以想寫辦法，讓江北的人民把劉嵩當作神一樣的膜拜！我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這不難吧！」
睡覺真人稍一沉吟，剛說出一個：「這……」字，便被劉嵩打斷了，「不要考慮這個，這絕對不行！如果我為了自己欺騙別人的信仰治理，那麼我和魔頭有什麼區別，和那些把人界當作圈養的飼料的仙佛又有什麼區別！」
劉嵩話語中有一絲決絕的意味，面容卻很平淡，緩緩說著：「好了！就這樣吧！不管如何，我保證大家，即使我無法親自對抗段家昌和冥河，卻絕不會成為大家的累贅和敵人！現在我還能維持我自己的清醒，當我自己感覺我無法繼續保持的時候，我會主動封印住自己的識海，不會讓我成為魔道的一員！」
說罷，劉嵩緩緩的走出了這房間，逕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一頭趴在了床上，眼眶中卻已然濕潤了。
他現在已經想到，其實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當睡覺確定了那力量絕對是祖魔之力的時候，他便一直回想著之前的事情，他已然確定，那滴祖魔之力，便是他自己從玄陽子體內拔出，一直在丹田中壓制。而在那次面對四大黑袍修士的時候，拋出去那滴。
可是當時四大黑袍修士都沒有吸收這滴祖魔之力，而後他們又只顧得看到玄陽子的強橫，以及那次大勝的喜悅，卻都沒有注意到那祖魔之力去了什麼地方。
當時劉嵩，在使出「人道永昌」之後，體內的法力完全被抽空，而精神力也處於枯竭的狀態，一定是那祖魔之力趁虛而入，侵入到自己的識海之中。而之後，自己卻一直沒有注意到。
想清了這些，卻依然於事無補。睡覺真人的話，他是相信的。而他自己對祖魔之力的瞭解，也確定了睡覺真人所說的難度。
的確，祖魔之力，除了他的金色法力之外，根本對其餘的力量有絕對的屬性壓制，而且，如今這力量是棲身於他的識海之中，他那金色法力，根本不可能到自己的識海之中，去封印他。
此時，劉嵩心中升起了無盡的無奈！他即使面對著段家昌如今強大如斯，也沒有失去過哪怕一絲信心，他一直認定自己，有能力戰勝對方，因為他堅信邪不勝正。可是他面對自己身體中的祖魔之力，卻沒有一點辦法。
另外的房間中，幾人面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玄陽子，幾乎已經處於了崩潰的邊緣。對於入魔，他有最清晰的記憶，而且他對劉嵩現在的實力，更是極為清楚。以劉嵩的實力，如果入魔之後，恐怕連自己都不再是對手。所以對於劉嵩那句：即使死，也不能入魔。他並不反對，可是劉嵩確是他曾經立誓要追隨的人。
王勇凱面色中充滿了無奈之色，許久才開口說到：「睡覺真人，你在仔細想想，究竟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劉嵩對我們太重要了！我不相信一個感悟著無上大道，以愛入道的人，會有一天墜入魔道！何況劉嵩本身就具有淨化魔氣的能力。」
睡覺輕輕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何嘗不希望我判斷錯誤，我怎麼會希望劉嵩遇到這樣的事情，可是……」
說著，睡覺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而此時，王勇凱卻顯得沉著許多，緩緩開口道：「別胡思亂想了！現在劉嵩最需要的就是我們的支持和信任！我相信傳到橋頭自然直！之前如此多的風浪，我們不一樣走過來了嗎？天命所歸，絕不是一句空話，應運而生，也絕不是一句假話，我想我們與其在這裡著急揪心，不如多對他有些信任，在我看來對劉嵩來說，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無論他做出什麼選擇，我支持！」
王勇凱預期一直平靜，而他最後「我支持」三個字，雖然語氣很輕，卻似乎一聲晨鐘一般，敲響在每個人的心中。
說罷，房間中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而在隔壁房中，劉嵩臉上的淚，已然干了。他站在窗前，看著腳下的江北市，目光中充滿著茫然和無助。只在這一瞬間，最近這十來年的點點滴滴，便重新在頭腦中縈繞起來。
隨著他每一點回憶，每一次感動，那異樣的感覺一直出現，可他卻毫不在意，因為對他來說，若沒有這些回憶，那麼生命也便失去了意義。
許久之後，劉嵩目光中精芒開始逐漸顯現，一股笑意有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隔壁的房間中，幾人的面色都說不出的晦暗，除了歎息之外，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是失落，是失神，是失望，甚至帶著絕望！
有劉嵩在，他們面對冥河也好，段家昌也罷，從沒有失去過信心，即使見到玄陽子全力一擊都無法令段家昌破防，他們也並沒有失去於他一拼的信心。而這些信心的源泉，便是劉嵩的存在！他們不敢想像劉嵩如果入魔，或者失去劉嵩，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而就在所有人沉吟的時候，劉嵩卻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大家還在為我擔心？」
見劉嵩如此模樣，所有人俱是一震，他們沒有想到，這才短短幾個小時，劉嵩竟然好似全然無事一般，走了回來。
「劉嵩，我們……」玄陽子有些語塞，而劉嵩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淡笑著說：「呵呵，大哥，放心吧！我沒事！剛才只是有些失態而已！」
可越見劉嵩如此，眾人越是擔心這種平靜的可怕，那睡覺開口道，「劉嵩，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根據經驗分析而已，可能還是有機會的！」
劉嵩同樣輕笑著，「前輩，放心吧！我沒事。不過我過來想和你們商量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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