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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78卷 錯位密碼 文 / 弱水三千分之一

    一天一夜了,這鬼樓裡的日子真不好過夢魘奇緣。

    望著灰白色的雲海日漸轉成淡淡的灰黑,樓的輪廓又陰森森的凸顯出來,擋住了天地間僅存的一點點光線,彷彿披著一襲黑色大氅的鬼魅一般,對著我們前傾下身,似乎在惡狠狠的瞪著我們,尖牙咬得「咯吱咯吱」的響,想要一口把我們整個整個的吞到肚子裡似的。我的心不由得開始擔憂,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白晝,特別厭惡夜晚,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陰森可怖、萬魅湧動的鬼樓裡。

    接下來,又是一個即將來臨的黑沉沉的夜,我們到達第五層樓的希望還是像個虛幻的肥皂泡一般,可望而不可即,我開始覺得又累又餓又口渴,各種疲憊的感覺交織著,翻騰著,不停的撞擊著我的身體。

    我步履蹣跚的跟在陳路德後面走著,李天生木然的走在我的旁邊,一臉頹敗的樣子,死灰中泛著青白。我時不時的要注意他一下,看著他一點,怕他出點什麼事,如果像陳路德說的那樣,我們可就麻煩上加麻煩了。

    我們還在圍著這層樓轉,據陳路德所說,他是在尋找什麼破陣的方法。可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圍著樓裡邊圓形的走廊步行著,差不多已經十多遍了,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又不允許我們離開他半步,終於,我實在支撐不住了,叫了他一聲,就歪歪斜斜的依靠著樓裡的木柱子跌坐下去。

    陳路德回過頭來,糾結著眉毛瞅著我,嘴裡咕噥著,「哼!女人就是這樣!經不起指甲殼這麼一小點的折騰!瞧瞧,不僅幫不上別人的一點忙,還盡給我添堵!真是!」

    一時間,我百感交集,如果周永剛不出事就好了,他就像個萬能攜帶機一樣,什麼都帶得有,應有盡有,方便快捷,當你需要的時候,他會像變戲法一般,冷不防就掏出來你想要的東西,讓你帶著驚喜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想著想著,我的淚又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周永剛是早進了那棵妖樹的肚子,我不敢想像他被妖樹消化成血肉模糊、纍纍白骨的樣子,儘管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他,但冥冥之中總是有機緣讓我們重逢相見,可是,這一次,我們是永別了,真的沒有見面的那一天了,我永遠的失去他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掩面而泣,不能自抑。

    陳路德一看我這般情景,以為他罵我過頭了,於心不忍,語氣一轉,責罵變成了同情,又來苦口婆心的安慰我,「梅成香,別哭了!我是有口無心,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這臭脾氣,說了什麼,罵了什麼,你就當耳邊風,可別往心裡去啊?」見我埋著頭,不回應,有些急了,悶著聲嚷道,「行了!行了哈!這麼點委屈都受不住,那還談什麼以後的路?我可告訴你,以後這條路更是艱險,更是難走,你可要想明白了!再說,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營救阿慧麼?你好好想一想,阿慧的魂魄可是還在黑獵的手心裡邊捏著呢!我們不趕緊一些的話,說不定她真的就危險了!你不會站在一邊看著她魂飛魄散吧?」

    我的頭還在臂彎裡面,但已經停止了哭泣。耳邊只聽得陳路德在嘰裡呱啦的說,其他的話我一句都沒聽進去,唯獨兩句話我牢牢的記在腦海裡了,「……想清楚沒有?這可是一場決死大戰,活人的世界裡要打,幽魂的冥境中也要打!咱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中途放棄啊!……」

    我沒有吭聲,但似乎緩過神來了,是啊,阿慧,阿慧還在備受煎熬呢,作為她生前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袖手旁觀?想了想,我掙扎起身,抬頭卻見陳路德一臉驚恐,朝著前方就大呼小叫起來。

    「李天生!李天生!不要亂跑!」

    聽他這麼一喊,我的心一沉,急得喘都喘不過氣來。

    我們倆剛才忙著說話,都忘了旁邊還有李天生,結果也沒讓他停下來,他就一個人一直朝前走啊走的。陳路德恨恨的瞅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就跑去追他。我忙不迭的站起身來,掙扎著跟了上去。

    誰知道李天生走著走著,就徑直拐進了北面的房間。

    追在後面的陳路德和我相互對望了兩眼,一句話沒說,卻是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禁不住問他,「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跟著他進去!」陳路德白了我一眼,甩出一句,就頭也不回的向著那房間跑過去。

    我愣了一下,只好也跟著過去了。

    陳路德跑到門口站定了,打量了一下,略微遲疑了一分鐘,說道,「他進了地門。」我一頭霧水的瞧著他,他瞥了我一眼,「八卦陣裡的地陣。你左右上下瞧瞧,記好我們所看到的標誌,待會兒我問你的時候,你要告訴我。好!咱們進去吧!」

    我跟他進去的時候,不經意瞟了一眼身後,恍惚看見一隻詭異的眼睛飄忽在黑夜裡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們,我剛想看個清楚,那眼睛一霎那就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我就在陳路德的催促下踏進了房間的門。

    進去之後,一眼就瞧見這房間很奇怪,呈三角形,無窗戶,對著我們的就是一個尖角,抬頭一瞧,頂上依舊燃著一盞油燈,似乎在晃動,「咯吱咯吱」的輕輕搖著。

    說實在話,我很害怕又像二樓的那個房間一樣,陳路德又一腳踩在生門上,一腳踩在死門裡。不過這一次沒有什麼異象。

    我聽見陳路德長長舒了一口氣,嘴裡又開始念叨著我聽也聽不懂的話,「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是故易逆數也夢魘奇緣。」

    我忍不住問了,「陳警官,你又開始念這些似懂非懂的句子了,到底什麼意思啊?」他低垂著頭,彷彿在思考問題,並不回答我的問話,我有些惱火,「陳警官,你不要故弄玄虛了,你念的這些東東能不能把李天生找回來啊?他明明就進了這間房,怎麼會又不見了呢?」我忽地想起了當初二樓時的周永剛也是進了房間就沒見著他人影,一下心跳劇烈,不由問道,「陳警官,李天生不會像周永剛一樣,也是被什麼陣法迷糊了吧?我們也是近在咫尺卻相互看不見?會不會是這樣子啊?」

    陳路德搖了搖頭。

    他瞧了我一眼,見我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正瞪著他,便一板一拍的回答起來,「剛才我說的那個呢,是周易裡的,忽然記起來就念了,和這房間沒有一點關係。」我聽了之後,聳了聳肩,真是無奈。隨後,陳路德又開始說話了,「至於我說的八卦陣呢,據說是諸葛孔明根據八卦的原理發明的,以八卦為盤,九宮為法,以五行相生相剋的道理合陰陽八卦之道,寓九宮飛行之巧,藏天干地支之妙,按照八卦的卦象、卦形和卦式設置而成。」

    我聽得奇乎玄乎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是不明就裡,想起陳路德聽了我的一句話,說的是什麼「歸零狀態」,陳路德聽了就大喜過望,後來又束手無策,不了了之了,心底一下子冒出很多疑問,不由得問起他來,「陳警官,你說的這些,不好意思,我真不懂。原來我說過什麼『歸零』,你很興奮,說四樓有解了,但是,呵呵,也沒見成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可以和我說說嗎?」

    陳路德瞧了我幾秒鐘,緊鎖著眉頭,回答說,「你說的那句話的確對我有啟發,你想,這四樓既然是按八卦陣的形式擺成的,那麼有句話不知你聽過沒有?」

    「什麼話?」我問。

    「『天下同歸而殊途』」陳路德回答,「也就是你說的『歸零』,什麼意思呢?就是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你想我們費盡腦汁、冥思苦想著上五樓的捷徑,既要保證人身安全又要考慮時機效率,複雜得不得了。其實,我們能不能想得簡單一些,也許那是一種很直接的方法,不需要我們考慮得太多。」

    「但是,你圍著四樓都走了好多遍了,沒看出你把問題簡單化啊!」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陳路德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回答,「你說得對!不過我這個人比較謹慎,疑心重,老是做不到簡單化。唉!性格如此,改不了了!」

    「陳警官,恕我直言,也許黑獵正是利用你的這個性格弱點設置障礙,讓你雖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但卻沒法子著手解決,因為你想得太多了。」我說。

    陳路德「呵呵:笑了兩聲,說,「你說得有些道理!不過,我此時要出乎黑獵的意料,簡單化的處理問題了。」

    「你要怎麼做?」我好奇的問他。

    陳路德笑了笑,不回答,卻走向房間左邊的牆壁,掄起拳頭,狠狠砸去,我驚得還沒反應過來,那木牆竟然被他打出了一個大窟窿,他三下五除二的拆掉了木牆,裡面是空的,我一眼就看到李天生蹲在裡面,抱著頭,我們進去之後,他也一聲不響,毫無知覺。

    李天生到底是怎麼跑進這裡面來的,我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但我很想問問陳路德,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不過一見他那個凝思沉默的樣子,我便又忍住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陳路德蹲了下去,湊近李天生低聲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我站在旁邊洗耳傾聽,聽到他在背誦一段類似銘文的話,「長庚之英,白虎之精,陰陽相資,山川交靈,憲天之則,法地之寧,分列八卦,順考五行。百靈無以逃其狀,萬物不能遁其形。」

    我並不理解是什麼意思,但我再定睛一瞧,陳路德的手上竟然握著一面閃閃發亮的小銅鏡,他正拿著它照著李天生。而李天生呢,一開始目光呆滯,面無表情,一見那面鏡子,雙眼就冒出亮光,緊緊盯著鏡子,眼光再也沒有離開過。

    一見這種情景,我心裡有些恐懼,不管怎麼說,我可不希望我自己的思想和意識被人控制,不想淪為別人俯首貼耳的奴隸。

    看了好一會兒,聽了好一陣子,陳路德彷彿在給李天生做什麼心理診療似的,和李天生說了很多話,我一聽,不外乎就是拉拉家常,發發牢騷之類的,而李天生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呵呵」傻笑著。

    我感覺有些無聊,不想再去聽他們說的話,便在這房間裡到處看了看,其實就是個空房子,也沒什麼可看的,我遊走了幾步,忽然聽到那對面的牆壁裡有「嗤嗤嘶嘶」的聲音,心下有些奇怪,便伸出手指頭敲了敲那木牆,結果,這聲音安靜了幾秒鐘,愈發大聲起來,一開始只是一小片,接下來就是一大片的響個不停。

    我正要仔細傾聽,忽然感覺身後站了個人,心頭一跳,驚得轉過身來瞧了瞧,卻是陳路德,後面靜靜的立著李天生。

    陳路德陰沉著臉盯著我,凶巴巴的吼了我一句,「找死啊?」

    我大惑不解,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

    「你知道這牆壁後面是什麼嗎?」陳路德明知故問的樣子。

    「不知道。」我老實回答,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牆壁後面應該是一堆又一堆的毒蛇!」陳路德說著,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知道嗎?毒蛇,『嘶嘶』的叫成一團,糾纏在一起,擠滿了整個房間,只要這木牆壁一倒下來,我們仨全玩完!」

    我聽得心驚膽寒,但還是禁不住反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這後面是成堆的毒蛇呢?」

    「廢話!」陳路德斜睨著我說,「你不知道八卦陣的八個門分別叫什麼吧?」見我搖搖頭,便接著解釋,「天地風雲,四正門;龍虎鳥蛇,四奇門;乾坤艮巽,四闔門;坎離震兌,四開門夢魘奇緣。我們進的這個門是地門,左邊是『震』,飛龍門,右邊是『艮』,蛇盤門,其他的門我就不說了。」他再看了我一眼,說,「現在明白了吧?你如果要打開這道門,以黑獵的手段,不管是不是毒蛇,那景象恐怕都是相當嚇人的!唔,你還想打開這牆瞧一瞧嗎?」

    我趕緊搖頭。對於軟體動物,尤其是蛇,我歷來比較感冒,只要一見著它們,立即嚇得兩股發抖,失魂落魄,更別說是毒蛇了。不過轉念一想,心中又生出疑問來了,於是問起陳路德來,「陳警官,你口口聲聲說是八卦陣,但這樓分明只有四個房間,怎麼忽然又生出其他四個?」

    陳路德咳嗽了兩聲,回應道,「不錯,這樓的確有四個房間,不過它們是顯露給我們看的,還有其餘四個,是隱藏起來的,我們根本看不到。從八卦的八個方向來看,以天井為中,其餘八個房間分列八方,我們看到的是東南西北四個,分別是天門、地門、雲門和鳥翔門,位居乾、坤、坎、離四個方位,屬陽,意味著顯露;而其他四個風門、蛇盤門、武翼門、飛龍門,分別在西南、西北、東北、東南四方,位居巽、艮、震、兌四個方位,屬陰,意味著隱藏,因而我們看不到。」他停了停,說,「注意,這些方位可不是我們現在的方位,我們得按照八卦的方位來看,這樣才能判斷出真正的方位。」

    經他這麼一解釋,我恍然大悟,雖有一部分還是不大明白,但基本瞭解了。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禁不住又問他了,「那這個八卦陣和我們上到五樓有什麼聯繫嗎?」

    陳路德一聽,應答道,「這正是關鍵所在。你沒見到我剛剛在樓的走廊裡走來走去嗎?我就是在尋找陣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找到陣眼破了這個八卦陣,我們就能順利登上五樓了。」

    我「哦」了一聲,關於這陣眼的問題,也沒什麼好的建議,因為我一竅不通。我想了想,隨口說了一句,「陰陽何必分得那麼清楚,也許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也不一定啊!」

    陳路德眨巴著眼睛,望了我好一會兒,忽地叫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梅成香,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我皺起眉頭,半信半疑的瞧著他,心裡想,他不會又和上一次一樣,一知半解,最後也沒得出什麼結果吧?

    誰知陳路德蹲了下去,用手指頭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畫了一個太極八卦圖,主動的分析給我聽了,他興致勃勃的說,「你瞧,這是太極和陰陽兩儀,古人認為,天空的事物屬陽,那麼就是八卦中的天、風、雷、火;而地上的事物屬陰,那麼就是地、山、澤、水,其中,『水』和『火』很特別,火是陰中之陽,而水呢,是陽中之陰,也就是說,我們把這個鬼樓看成一個大型的八卦圖,中間有一條『s』線把它分割成陰陽兩個部分,形象一點說,就是兩條游魚首尾相接,如果陰魚在左,便是地、山、澤、火,陽魚在右,便是天、雷、風、水……」

    他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插了一句,「不對啊,陳警官,你剛不是說『地、山、澤、水』麼,怎麼變成『地、山、澤、火』了?」

    他「哈哈」的笑了起來,回答說,「這正是陣眼所在!剛才你的一句『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提醒了我,我才記起『火』和『水』的特別之處來。」他停了停,問我,「你還記得常說的『兩儀生四象』吧?」

    我滿懷狐疑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四象』是指的『太陽、太陰、少陽、少陰』吧?」陳路德含著笑瞅著我,賣弄玄虛。

    我再次點了點頭。

    「呵呵,那你知道它們在八卦圖裡的方位嗎?」陳路德又問。

    我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指頭在他的八卦圖裡指了指,他一看,又「哈哈」的笑出聲來,說道,「你指的是『太陽、太陰』,那『少陽、少陰』在哪兒呢?」

    這個到真把我問倒了,我壓根兒不知道它們在哪裡?於是,我疑惑的望著陳路德,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讓人信服的答案。

    他瞧了我一眼,伸手指了指八卦陰陽裡的那兩個一白一黑的小圓點,說道,「這就是了。並且,它們代表的就是『水』和『火』,『水』是小黑點,屬陰,卻處在太陽的範圍之內,而『火』……」

    他還沒說完,我突然醒悟過來,接過他的話就說,「『火』是小白點,屬陽,卻處在太陰的範圍之內!」我眨巴著眼睛瞧著他,「你的意思是,這『水』和『火』的方位就是陣眼?」

    陳路德含笑點了點頭,得意的瞇起眼來,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闖到八卦陣裡自尋死路了!哼!黑獵啊,給我們做了兩個陣,一個是死陣,一個是活陣,妄圖把我們引向死陣裡,去遭受那些毒蛇怪鳥的折磨,但是我們沒上當,找到了他設置的活陣,呵呵,把複雜的問題想簡單一些,不是嗎?」他朝我擠了擠眼睛,我們一起笑了笑。

    疑惑解開,接下來就很順暢了,很快我們就找到了破除這八卦陣的陣眼,按動機關,只聽得「咯吱」作響,四樓的幾處木圍欄向上升起,伸縮成樓梯,五樓在天井中央構建出一個圓台,降低下來,與樓梯連為一體。

    陳路德伸出腳在樓梯上試了試,說了聲,「很結實!」便走上了圓台,我和李天生也跟了上去。我們仨剛站好,圓台便向五樓移動,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五樓,我們走下樓梯,面前又出現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但是很快,我就開始懷疑,因為這頂樓上什麼都沒有,空曠而神秘。

    我們站在頂樓上,周圍的景像一覽無餘。雖是在黑夜裡,卻還是瞧得清楚很遠很遠的地方閃爍著若明若暗的燈火。

    夜風吹拂,還有些冷。

    阿慧,到底在哪裡?黑獵,又會在哪裡?陳路德說的「奇門遁甲」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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