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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3卷 出人意料 文 / 弱水三千分之一

    有人說,坦誠是有代價的,我不是沒有這個顧慮夢魘奇緣。我曾經對江少品不設防,沒有想太多的信任他,可是我得到的卻是欺騙、算計和背叛,是我對他期望太高?還是這早就是設計好的一個圈套?而今,從他口裡說出要我們毫無保留的互相傾訴的話,我的心難免會「咯登」一下,腦海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幕又一幕的場景:

    從江家酒店進入詭異山莊,我難道不是被他下的迷藥迷昏,使得崔子白有機可趁,被迫注射了催情毒藥,差一點死在那條可怕的隧道裡?

    在罪惡之城,當我知道他就是整個江氏秘密基地的建築群設計師時,我表現得那麼詫異,逃脫江大少爺的追捕之後,跟蹤江少品,卻深陷屍橫遍野的死亡墳塚,這難道是巧合,與江少品沒有一點關係?

    雖說江少品把我從死人坑裡救了出來,當時我情況危急,為了讓我脫離生命危險,他自作主張,對昏迷中的我進行了截肢保命,替我療傷,至今我心裡面還是一個謎團一個解不開的疙瘩,現在要我毫不隱瞞,坦誠相待,又談何容易?

    在他的地盤死亡墳塚裡,只因我拒絕了他的求愛,他便將我交給了亡魂戰士,想讓他們來主宰我的命運,所幸我遇上的是周永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如今想來,冷汗直冒,實在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所以我懷疑我和周、陳二人在黑獵鬼樓裡的冒險,江少品也並非是個不知情的人?不然他怎麼可能在地獄之門又救了我一次?

    當我們一起闖進惡靈之地營救陳路德的元神時,江少品的那些所作所為,言行舉止不得不引起人的懷疑,果然不出所料。遭遇迷霧牆壁之前,他負氣出走,不知所蹤,等我們進入黑獵設計好的險惡幻境,面對危急情況時,他又及時出現救助了我們,現在想來,讓我心裡矛盾得要命。江少品整個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不是嗎?

    最讓我難以忘記的卻是,江少品在陰陽樓裡的雙重陰謀,為了拯救他母親的魂靈,他不惜把我出賣給了黑獵,讓我身陷囹圄,差一點命喪黃泉。

    在江老爺子的凶宅裡面。我終於知道了他將我賣給黑獵的秘密,我原諒了他。可是江少品很快又粉碎了我對他的希望,他假扮成周永剛的朋友「獸人矛」騙取了我們兩個人的信任,沒過多久,輕而易舉的把我和周永剛出賣給了他的父親江老爺子,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江老爺子並非他的生父。

    之後,為了奪取鎮魂寶珠,他對一路奔逃的我們毫不留情,窮追不捨,又一次把我們逼上絕路。這一樁樁,這一件件的事,一直到了鬼魂城堡裡的行刑台上,我才看到他聰明反被聰明誤。最終落得個「反誤了卿卿性命」的下場。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終於知道了誰才是他真正的敵人,誰才是他真正的朋友,一句話,誰才是自己最靠得住的人。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幸好屢經大難。我都沒有死於非命,要不然江少品上哪兒找可以坦誠相待、毫無隱瞞的人傾訴?唉!唉!

    此時此刻夢魘奇緣。在這個至寒冰窟裡面,他要我相信他。給他我的愛情,說句實在話,我真的勉為其難,怎麼說,我的心裡都不是很舒服,感覺這個男人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任性而為,稚嫩天真的以為自己想的事都可以隨意改變。

    可是,我還不能拒絕他,也許是我心軟了吧,我時常被這個最大最致命的弱點危害,我想,他也經歷了被欺騙和背叛的大起大落,他此時的感覺應該和我的很相似,曾經很信任的人,曾經對他敞開心扉的人,曾經最親的人,卻冷不防給了你幾支利箭,直插心窩,傷人最深。

    所不同的是,我受傷害是因為我太過善良,很容易相信別人,說我不諳世事也好,說我天真弱智也罷,在這個相同的幾件事上,我是吃了很多的虧,很大的虧,差點連性命都丟掉的,我傷在友情上。而他,傷在親情,江老爺子是傷他最深的人。

    我又歎了一口氣,有些咬牙切齒的想,黑獵是這所有一切的最終受益人,這個居心叵測、陰險毒辣的壞傢伙!

    這樣想來,江少品在這寒窟中說的話應該是最真實的吧?他幡然醒悟,他仇恨黑獵,他想與我聯手,他要和我結盟。聯手就聯手,結盟就結盟,幹嘛拿愛情來攙和?我不喜歡他的這種方式,總是感覺有些不純粹,愛就是愛,沒有其他任何額外的因素。江少品不明白,我在愛情上,是個絕對的完美主義者。

    再說了,愛不愛,光靠嘴說說是不行的,得靠行動。

    所以,當江少品說出那麼一番話的時候,我在點頭的同時,也對他說了一番話,「江少品,你不覺得這個時候談愛情有些唐突?」他若有所思的瞧著我,臉色有些蒼白,我繼續說,「說實話,我沒有那種要愛你的感覺。我只是覺得作為你的朋友,你做的一些傷害我的事,我都原諒你了。你要我坦誠相待,可以,但不能和我談愛情,我想我們之間還不具備那種資格,不是嗎?想一想,兩顆曾經有猜忌的心要做朋友都有點困難,何況愛情?」

    江少品再次沉默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恕我直言,江少品,我知道你受到的打擊很多很沉重,我也一樣。可是打擊完了,我們還得接著活。我也理解你的心情,被人指責,被人懷疑,甚至被人唾罵,也許我們都做過一些不得已的事,或是有意無意的犯過錯,也許我們都追求過完美,結果卻都是殘缺,我們曾經有過大大小小的希望,可還是無法擺脫絕望,也許我們都沒辦法改變我們性格中的致命弱點,一旦這些弱點被人掌握和利用,等待我們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不是嗎?」

    江少品聚精會神的盯著我。

    「我現在對自己很沒信心,你把我當成你的傾訴對象,我想有很多不妥當吧?」我「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通話,倒是讓江少品如意了,他又一次聽到了我內心深處噴薄而出的感慨。我總是這樣,自以為會佔得先機,誰曾料到,到最後,還是別人佔得先機。一直以來,我都學不會隱瞞,等待,謹言慎行,三思之後再說話和行事。

    輪到我沉默了,我瞧著江少品。

    他「嗯」了一聲,神色有些複雜,他低頭想了想,說道,「我和你都是很矛盾的人,尤其是我,想法很多。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為我以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說抱歉,然而這些對我們來說,也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有些時候,我痛恨我自己。」他快速的望了我兩眼,說道,「很多話我一說出口就感到後悔,希望你也別在意。我不知道這些廢話對我們起不起作用,但至少我想向你說明一點,你會活著離開這裡的。」他停住了,看到我在簌簌發抖,於是說,「如果你不在意,我的懷抱時刻為你敞開。申明一下,這是一個朋友的懷抱,我不敢奢望是你的愛人。」

    我怔怔的瞧了他好一會兒,走過去,靠在了他的肩頭,他隨即把我摟進了他的懷抱,那裡的確很熱乎,有些莫名的溫暖瀰漫在我的心間。我不知道這到底意味這什麼?

    良久,江少品喃喃的說,「行刑台上,你對周永剛說的那些話……」

    我一聽,立即掙脫他的懷抱,打斷了他的話,冷冷的回答,「與你無關。」

    江少品顯得很尷尬,他咳嗽了兩聲,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我有些惱怒,沉聲提醒他,「想說什麼就說吧,一方面要主張坦誠,一方面又要什麼都藏在心裡,感覺很煩,呃,有話你就說,以身作則,行不?」

    江少品訕訕的笑了笑,回答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他頓了頓,啞然失笑,「和你在一起,我有些婆婆媽媽的了。」

    我低聲喝道,「少廢話!快說!」

    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我的這種口氣有點不滿,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梅成香,我一開始對你是一種玩弄的態度,你活著和死去,我都滿不在乎,我三番五次的救你,也只是為了好玩,這裡太沉悶,勾心鬥角,壓力很大,我有些煩,想找點樂子,偏巧你很合我的胃口,你有韌性,怎麼打擊都會自己爬起來,不像一般的女人,很嬌嫩,扛不住,沒多久就死翹翹。你心思不多,有些傻,也不像城府很深的女人,跟你鬥不用絞盡腦汁,我說不清楚你的性格是什麼,但是我承認,時間一長,我莫名其妙的被你深深吸引,欲罷不能。」他勇敢的瞧著我,我也瞧著他,他接著說,「我嫉妒你和周永剛,是我偷偷換掉了崔子白給你的催情毒藥,那種藥劑量很輕,不用和男人交歡,只要聞到男人的雄性激素就可解除症狀,所以你……」

    他沒有再說下去,我看得出他很猶豫,我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他的眼神有些躲閃,我的目光就像刀尖一樣鋒利,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了一會兒,他開始低聲說,雖然聲音很輕,但我聽得很清楚,「梅成香,你被黑獵冤枉了,周永剛喝了那種喪失男人能力的毒藥不假,不過那毒藥不是你放的,而是我,是我放了這種毒藥在你給周永剛喝的茶水中,使他喪失了交歡的能力,可是我沒想到,劑量有些大,他會永遠的喪失生殖能力……」

    我抬手就給了江少品一個響亮的嘴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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