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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雨天不閒 文 / 采苓

    幾道閃電劈在玉帶河對面的山頂上,雨點隨之而來,辟里啪啦地打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遠古種田記。

    叮噹撈起最後一個蝦簍子,抹掉額頭上的雨點,歡喜地笑了。三隻蝦簍子都是滿的,加上大嫂提回去的那些魚,即使大雨下三天,也不用發愁沒東西吃了。

    「叮噹哥哥,叮噹哥哥~你大嫂被阿珠姐撞倒啦。」大力家的小胖妞叫虎妞,像他爹一樣圓頭圓腦,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告訴叮噹。

    「什麼?她敢!」叮噹匆匆把蝦子倒進桶裡,拎起就跑,「虎妞,你幫我收一下簍子~」

    虎妞哦了一聲,小大人似的歎著氣,裹著小皮裙的小屁股在雨中一撅一撅,認命地把散落在地上的簍子一一收攏,綁在一根草繩上,頂著越來越大的雨勢往部落回。

    再說叮噹一路狂奔,到了部落大門一看,他大嫂正在彎腰拾取魚兒,美麗的身子上到處都是髒污的泥巴,連頭髮上都是黃色斑點。

    小崽子一看大嫂這樣兒,眼睛立刻就紅了,喘著粗氣四下尋找那個膽子不小的女人。可是雨簾越來越厚,除了不斷從他身邊跑過的小崽子們,壓根就看不見一個成年的女人。

    「咦?叮噹怎麼站在那兒?蝦子收回來了?趕緊回家去!秋雨涼,淋久了會生病。」

    「大嫂,那個阿珠又欺負你了?她人呢?」

    「她只是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已經走掉了。好了,你的魚沒丟……哦喲,小虎妞好厲害呀,都能幫叮噹哥哥做事了。來,簍子交給阿姨,改天請你吃好吃的。」

    叔嫂兩個回到家裡,阿雨還不見人影。

    叮噹提了草去蓋菜地,姜璃把魚蝦提進衛生間,換了乾淨的山泉水,還偷偷注了一些空間水,準備養著慢慢吃。

    擺弄好這些,姜璃用小鍋煮了一鍋薑湯,還放了一些蜂蜜調味,和叮噹一人喝了一碗。

    感覺身上暖和起來了,姜璃換了大鍋燒洗澡水遠古種田記。叮噹一邊燒火一邊吃野菜紅薯湯,邊吃還邊說薑湯好喝,好甜,吃完飯能不能再喝一碗?

    姜璃覺得沒糖吃的娃好可憐,當即從吊籃裡取出裝蜂蜜的竹筒,狠狠用小勺舀了滿滿一勺,塞進叮噹嘴裡,讓那小崽子當場樂瞇了眼。

    「阿飄,我決定了,碧靈空間要養一窩蜜蜂,專門給咱產蜜喝。咱喝一勺扔一勺!」

    「你早該想到了,種了整整一畝地的薔薇花和菊花,不讓蜜蜂採蜜簡直就是浪費嘛。」

    「你都不提醒我!」

    「喲,我是器靈,你才是主人!」

    「哼,給主人提意見和建議,也是一個品質優良的器靈應該做的!」

    「我……你的阿雨回來了!」

    姜璃衝出廚房,阿雨的身影剛剛出現。他身上背了好多東西,怕把屋子弄髒,直接從菜地那邊轉過來的。

    高大的身影在雨幕中越走越近,看見姜璃在門口翹首以盼,他臉上綻放出和煦的笑容,「阿璃,我回來了。」

    「哎,快點進來。獵物扔衛生間,不著急收拾。」

    阿雨在衛生間卸下一頭羚羊和全身武裝,貼著走廊溜進廚房,姜璃早就端著薑湯等著了。

    「喝了它,去去寒氣。」

    「咦?是甜的。」

    叮噹咂巴咂巴小嘴,「大嫂放了蜂蜜,好好喝的。」

    阿雨知道自己弟弟喜歡什麼,立刻把碗遞過去。叮噹舔舔嘴唇,把碗推了回來,「我喝過了,哥哥喝。」

    阿雨又把碗遞到姜璃面前,讓她哭笑不得,「這是藥湯,一人喝一碗就夠了。」

    聽說是藥,阿雨這才笑著昂頭喝下。姜璃拿了洗澡巾幫他擦乾身上的水珠,這才讓他坐下吃飯。

    下雨天不能打獵,阿雨並沒有閒著,等一家三口都洗過熱水澡驅寒,他便和叮噹一頭扎進衛生間,把羚羊收拾出來,又把衛生間沖洗乾淨。這些活做完了,兄弟倆回了堂屋編織簍子,一刻也不肯休息。

    姜璃把羊肉和骨頭一起放進大鍋熬煮,加了生薑和辣椒,腥膻味不是很重了。燒完一灶柴,她便熄了火,讓肉在鍋裡悶著。到了下午再又燒開燉一會,肉很快就悶爛了。這是她媽教給她的燉湯技巧,屢試不爽。

    廚房和主屋之間距離三米,姜璃一口氣衝過去,身上仍然被砸了一些雨水,令她無比懷念五顏六色的漂亮雨傘,和方便實用的雨衣雨鞋。

    跟阿飄討價還價半天,它就是不鬆口,說聲沒有材料,就把姜璃頂了回來,雨傘計劃宣佈告吹。

    吊腳樓蓋得很結實,門窗一關,完全不用擔心雨水會潑進來。姜璃在屋裡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漏水,但是這心裡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

    姜璃站在後門,久久地仰望著往下倒水似的天空,突然扭頭喊阿雨,「你去大力家看看,雨勢太大,可能他們又被淹了。」

    她忘不了穿越後的第一個雨夜,她躺在水裡的情景。

    阿雨早就坐不住了,但他也知道他家阿璃喜歡清靜,不喜歡人多,所以他一直壓制著內心的想法,他不想讓阿璃不高興。再說他又不是酋長,族人有難,不是應該去找酋長解決才對?

    現在姜璃發了話,裡面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如果族人的家被淹了,帶他們過來吧,我沒意見。

    阿雨衝進了大雨裡,姜璃剛剛煮好一鍋薑湯,他就帶著一串人回來了,個個從頭到腳被淋得濕透,縮手縮腳地像一群鵪鶉。

    阿雨和姜璃在一起日子久了,也學會了乾淨,現在家裡猛然多了幾十號人(另外一半去了酋長家完工一半的木頭房子),屋裡的空氣立刻有了味兒。

    阿雨有些擔心他家阿璃因為空氣污濁不高興,有些愧疚地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卻見她面帶微笑,在給族人們分薑湯,完全看不出什麼異樣。

    好在族人們自帶了食物過來,不然姜璃和阿雨要發愁拿什麼餵飽這麼些人,但是就這一頓飯的功夫,廚房裡的柴火也下去了一半。

    小崽子們都在拍胸脯向叮噹保證,等天晴了就幫他打柴火補上。大人們卻在默默地祈禱天神眷顧,在阿雨家的柴火燒完之前,把雨停掉。

    這一晚,男人們睡在堂屋,小崽子們睡在叮噹那屋,女人們則睡在姜璃的屋裡。

    木床只有兩張,七、八個小崽子和叮噹擠在一起睡,姜璃這邊卻沒有人和她擠,大人們都在地板上打地鋪,還說比他們家的獸皮床還舒服。

    這一晚,雨聲嘀嗒,不知掩蓋了多少淚珠滑落的聲音。人們幸福地睡在屋簷下,做美夢的不計其數,美夢中自己家裡起了大房子的,更是大有人在。

    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雨夜,改變了許多人,從而加快了綠樹部落的發展。沒有人願意再住在四處漏風的草棚子裡,他們的目標是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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