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零九章撤退 文 / 采苓
十五支箭，收割十五條人命，姜璃很滿意竹弓的殺傷力遠古種田記。但是第一次殺人，心理上仍然有些過不去。「阿飄你說，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阿飄以手捂臉，有點怒其不爭的味道：「我親愛的主人，你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他們是低賤的螻蟻，而且還是觸犯你威嚴的該死的螻蟻！你得記住，任何意圖阻擋你修行的螻蟻，都是該死的！」
姜璃擺弄著竹弓，若有所思地望著天幕，「眾生平等，世間每樣東西的存在都有他的道理，以後，能不殺生，還是不殺吧。」沾了因果的弓，好像變得沉重了啊。
阿飄為之氣窒，卻也沒再多說什麼。這是一道坎，端看當事人如何處置。順利通過便能踏上光明的大道，若是心中耿耿於懷，以後便有了心魔，求道的腳步也就止於此處了。
下一秒，阿飄如聞天籟般聽到姜璃嬌嗔：「哎呀，讓那死色狼領了飯盒，心裡舒服多了呢。阿飄，弄點宵夜來，我餓了。」
呵呵，我親愛的主人，我就知道你行的！阿飄樂顛顛地跑去蒸包子，慰勞慰勞頗居慧心的主人。
此時，一道黑影躲躲閃閃地爬過木橋，穿過空曠的田野，鑽進山下的小樹林，順著事先留下的味道找到阿美的位置，戰戰兢兢地低喊：「阿美，阿美~阿造回來了。」
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情事，睡得正香的阿美被她的情夫阿火推醒，「阿美，阿造回來了，可能有事情要說。」
阿美唔了一聲，伏在阿火身上不動，懶懶地問：「怎麼了。是不是阿宏那死小子打進綠樹部落啦？姜璃那個婆娘是死是活？嘻嘻，我真是多餘問的，阿宏哪裡捨得讓那女人死，他搞這麼多事，不就為了得到她麼。哎呀，阿火啊，我真是想不通啊，幹嘛一個兩個都想要她。沒胸沒屁股的，要來幹嘛？」
阿火大手一下一下撫著阿美滑膩的後背。目光沉靜地投向阿造。後者藉著林間微弱的月光，看到白花花的兩個人體，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是，姜璃沒事，她把阿宏的人都殺光了。嗯，阿宏也死了，十五個人，全部都死了。」
「什麼？！！」
阿火突然坐起。阿美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一邊，鼻子碰到堅硬的石子，頓時酸痛得直流眼淚。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阿美也被阿造的話驚到了。「阿造。你再說一遍？」
阿造穩了穩心神，回答道：「是。我剛剛看到。姜璃躲在柵欄上頭那個奇怪的小房子裡面，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把阿宏和他的人全部殺死了，屍體還在柵欄底下呢。」
阿火和阿美齊齊吸冷氣。一個女人。隔著很遠的距離，輕輕鬆鬆殺了十五個強壯的勇士，這是什麼概念？
阿火追問阿造：「你就沒看見她用了什麼東西殺人？」
阿造鄭重地搖頭，「我不敢靠得太近，就蹲在河邊的蘆葦裡面，只聽得嗖嗖嗖的聲音，然後就是悶悶的哼唧，然後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我等了好久，那些人一動不動，身上都是血腥味，死透了。」
阿火轉頭去看阿美，那張美麗的臉龐如今蒼白著，目光也是呆滯的。阿火眼色一沉，伸手將阿美拖到懷裡，大手握住她的胸輕柔地揉捏，往她的耳朵裡吹熱氣道：「死的又不是我們黑水的人，管他遠古種田記！來，阿火服侍你……阿造愣著幹嘛，還不過來一起服侍阿美？」
被點名的阿造狂喜地答應著，快速脫去皮裙，跪爬到阿美身邊，頂上阿火讓出來的位置，張嘴含住了他企盼已久的豐盈。
阿火則跪到阿美下/身處，扛起她的兩腿，再次向她的身心發起進攻。喜歡玩是嗎？我陪你玩個夠，以後天天找人陪你玩。將來……黑水部落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辦吧！
天亮了，一朵雲彩都沒有，金色的陽光籠罩住大青山，到處都是染了金光的綠，美得讓人炫目。
姜璃伸著懶腰站起來，欣賞了一會晨景，好心情卻在聞到血腥味後消失不見。腳下躺著十幾具屍體，大煞風景啊。
她抱回還在熟睡的毛毛，悠悠閒閒地下了塔樓，讓谷爸帶人出去收拾。她只說收拾，沒說明收拾什麼，轉身就進廚房忙活去了。等谷爸幾個背著背簍帶著鋤頭和掃把開門出去，看到一串人躺在牆根，嚇得手腳顫抖。
德爺扶著牆探頭看了看，嘴巴都不利索了：「這，這是阿……阿宏？」
谷爸嘴巴還是o型，除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姜璃師傅，果然戰鬥力強悍啊，她說的收拾，意思就是掩埋這些人的遺體麼？虧得自己還以為是出來打掃衛生，做假象給人家看……
七個人挖坑很有經驗了，跑到後山專門埋人的地方，沒到一個小時就挖了一個大坑。搬運屍體倒是把他們累得夠嗆，大家手腳都不太靈活，只能用籐索把人兩腳捆了，輪番倒拖上山。
屍體已經有些僵硬，像木頭似的劃過草地和鋪滿落葉的樹林，留下蛇行的痕跡，穿胸而過的箭支還插在身上，凝固的血液中爬行著蒼蠅和蛆。享受過酋長之女的阿造在天亮之前又潛到河邊，看到這樣的情景，吐了個一塌糊塗，回去之後整整三天吃不下飯。
埋了人，一身泥土回到部落，等待七個老弱的，是一鍋米飯和兩菜一湯。姜璃很體貼大家的感受，今天沒有肉，湯是魚湯，菜是酸菜粉條和燜南瓜。
吃飯的過程是不同以往的沉默，姜璃慢吞吞地數著飯粒，心道這些人終究還是怕我了，把我當成殺人狂魔了。
哎，他們怎麼就不想想，如果不殺人，人就要殺我。這是個解不開的扣，注定有一方要倒下，如果非要他們選擇，他們也會選擇自己活別人死，結果還不是一樣？
吃完飯，姜璃就覺得很累，心累，她也直接告訴谷爸：「我累了，要休息，你安排兩組人，分別守住部落的前後門，有人打上門就來告訴我。」
說完，她回房間鎖上門，去了碧靈空間修煉。經過堂屋的時候，酋長拚命地掙扎，用眼神示意姜璃他有話說，姜璃鳥都不鳥他，直直地走過去了。等阿雨回來，酋長就是個死，很快要死的敵人，沒必要為他浪費富貴的時間。
阿飄上來接過毛毛，飛快地看了看姜璃的臉色，感覺她和往常差不多，便開開心心地托著小崽子出去了。姜璃要修煉要睡覺，勢必要開啟時沙之陣，毛毛還是帶到外面去玩的好，拔苗助長的事情，能不做盡量不做。
谷爸在前門箭塔上看到對岸的黑水族人收拾東西往黑水沼澤那邊去了，高興得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向姜璃報告，德爺攔住了他，「姜璃師傅累了一夜，讓她好好睡吧，等她醒來再告訴她也不遲。」
姜璃這一「睡」，直到下午快天黑才出來，主要是快到晚飯時間了，她不出來吃飯，恐怕會被人懷疑。
谷爸說起黑水族人已經撤走，姜璃點頭表示知道了，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只要黑水部落不是個個都像阿美那麼白癡，就該知道牆下的十五具屍體意味著什麼。如果這樣還不走，當真要說他們是膽大包天蠢到家了。
黑水族人走了，也挖走了綠樹部落地裡全部的紅薯，谷爸等人吃飯的時候都不敢多吃了，都叫姜璃少煮點米，少炒點菜。吃完這些存貨，如果阿雨和他的勇士們還不回來，不是要餓肚子？
「沒關係，阿雨會帶糧食回來的。再說，河裡不是有魚麼，明天咱們吃魚。」吃過飯，姜璃真的從智者家裡搜出來兩隻魚簍，纏了一些野菜根進去，施施然地就往河邊去放簍。
智者，是大青山唯一的智者，地位超然，神聖不可侵犯。岩石酋長當初下了好大決心才把智者殺了，他屋裡面的東西卻大多數都沒有動，害怕碰上什麼忌諱。其實他也不想想，殺智者，本身就已經犯了忌諱，偏偏被阿宏哄得暈了頭，下手了，結果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詛咒。
相信從這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打智者的主意。沒看到前車之鑒麼，敢殺智者的人轉天就死於非命了。
岩石酋長把智者殺了就跑了，他家裡的東西就便宜了姜璃，照顧起七個老弱病殘，也不算太吃力。（人家被你指揮得團團轉，比從前還要忙，還要累，這也叫照顧？）
阿宏死了，黑水部落的人撤走了，晚上仍是姜璃一個人守著偌大的部落。和昨晚一樣，她弄了竹子做弓箭，五層的復合弓做了五把，剩下的時間就是大量製作竹箭。
直到阿飄報告說阿雨回來了，她才從一堆弓箭中跳起來，探身到塔樓外朝著阿雨的方向狂招手。
阿雨站在陌生的部落大門前，不敢相信這就是他的部落他的家。「天呢，阿璃這兩天是有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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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個應酬，九點半才回到家中。幸好午休的時候碼好了兩千字，不然今天的三千任務就要泡湯。哎，沒有存稿的人傷不起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