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自閉兒童 文 / 糖拌飯
徐師公看了看天色,要收拾東西去搭高飛他舅的順風車回寶嶺鎮了偽術士的悠閒生活。白蔡蔡幫他收拾著東西,然後把許老師的事情說了一下。
桃花煞跟一般的煞不同,它其實就是桃花運的加強版,白蔡蔡的玉符能化煞,但卻不能化運,因此這種特殊的桃花煞卻無可奈何。
「我看書上說銅金雞可化桃花煞?」說完,白蔡蔡又問。
「嗯,是可以的,不過,這件事要慎重,相術界有一個公認的約定,一般的情況下,某件事情,一個相師插手的話,別的相師輕易不會插手,所以,這件事情,即然已經是這樣了,你也就別摻和了,有些事情雖然是人為,但其實也是天意,這也許就是你們那許老師命中的一道坎,就好像相術風水咒術裡面所說的天劫一樣,其實這世間萬千生物,都有劫,比如,你看,牆邊的那一縱鳳尾草。」徐師公說著,指著一邊牆角陰暗處的一縱鳳尾草。
白蔡蔡看著那一縱鳳尾草,從地基石下歪歪斜斜的鑽出來,使得一大段的主根暴露在外面,它們的葉從一種沉暗的墨色到翠綠,色階分明,就一如人之老少,葉面上也灰撲撲的,再加上經冬的寒霜,看上去有些蔫巴巴的,似乎生命已到了盡頭,可實際上不然,細看這下,白蔡蔡發現,那根部又抽出一些細嫩的嫩芽,那小芽嫩綠盎然,讓人感到它的生機奮發,生命的喜意。
「你看它,石壓,人踩。塵土掩蓋,經冬寒霜,這些又何嘗不是它的劫,可挺過了這些劫,它將走的更遠,我告訴你,不出兩年,這面牆腳下,會長滿了鳳尾草。」徐師公道。
「那如果我將它們全拔掉了呢?你說是天劫還是**?」白蔡蔡盯著徐師公問。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天意這東西不可說不可說。」徐師公一副神棍樣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撇撇嘴,對徐師公的回答不滿意。不過徐師公卻是什麼也不說了,提著他的東西和小馬扎去趕末班車去了。
夕陽西下,白蔡蔡同徐師公告辭,回到家裡。
至於許老師的事情。白蔡蔡有些明白,他要麼被霉運纏身,要麼被桃花運纏身。兩者必有其一,就看他的人品和意志,只要挺過了,那他今後的路就順了。這對許老師來說。就是一種渡劫。
推著車剛進了宿舍大院,就聽小黑尖銳的聲音歡叫:「放學啦。放學啦。」隨後一個小黑影撲騰的飛到白蔡蔡身邊,轉悠著八字形。
「蔡蔡,放學啦,你家這小黑,還真成了精怪了。」劉大媽坐在門口,正掐著菜葉子,看著蔡蔡放學回來,便大著嗓門招呼,經過小囡囡一事,劉大媽如今是三天兩頭到白蔡蔡家竄門子。那熱情勁兒,讓人有些吃不悄。
「呵呵。」白蔡蔡呵呵一笑,然後衝著小黑虛空彈了一下手指。小黑便飛到前面。跟領路似的。
「阿姐……」門口的毛毛也招呼著。然後忙不疊的伸出手掌,讓小黑停在他的手上。
白蔡蔡看到他身邊的小馬扎上坐著一個小男孩。小小的個頭,看上去六七歲的樣子,聽見人聲,那眼珠子轉都不轉,只是微抬著頭,看著院子中間,那楓樹的樹稍,又或者是看著天空,那眼神漆黑沉靜。
「毛毛,他是誰啊?」白蔡蔡問。
「他叫孫宇,阿媽的學生。」毛毛道,隨即卻拉著蔡蔡,讓她彎下腰,有些鬱悶的道:「他有自閉症的,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
白蔡蔡觀察著孫宇,這孩子所有的思緒都沉在自己的世界裡,於是她揚了揚手:「小黑,來,跟小朋友打個招呼。」
小黑突的從毛毛手上飛過來,繞著小孫宇飛著圈子,邊飛邊道:「你好,歡迎。」隨後停了一下,又道:「我叫小黑,你叫什麼名字?」接著,又停一下:「我是毛毛的朋友。」同樣的,再停:「我們做朋友好嗎?」
最後就又歡快的飛了起來,就好像孫宇已經答應跟它做朋友一樣。
其實小黑這段話,每一個停頓都是用來給對方回答說話的,只是小孫宇不理它,而小黑畢竟是隻鳥,它只是按照平日的程序完成這個段子罷了,其它的可不管。
當初,毛毛為了教會它這個,可花了不少功夫。
不過,小黑這麼一鬧,小孫宇還真有反應了,收回遠眺的視線,盯著小黑,眼神中有了絲好奇,一隻手還伸出來,想要試探式的抓向小黑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小黑一向不怕人的,這會兒便撲騰的飛到它的肩上,抖著羽毛,搔首弄姿,得瑟著呢。
「小宇,走,我們進屋裡玩。」蔡蔡看了看天色,天已經開始暗沉了,這夜風寒意甚重,於是便去牽小宇的手,帶他進屋,這孩子應該就是前世一年三班失蹤的那個自閉兒,可得提醒阿媽注意了。
小宇倒也乖巧,任白蔡蔡牽著進屋,毛毛也看出竅門來了,逗著小黑跟他說話,小孫宇偶爾的,那臉上也露出一兩絲笑容。
打開燈,讓毛毛陪著小孫宇說話,毛毛這時又把他帶到那一缸金魚邊上,金魚養在一個大的玻璃缸裡,這個玻璃缸是白學武找人做的,可把毛毛樂壞了,白蔡蔡又雕了假山石放在水裡,還弄了水草養著,金魚在裡面悠哉游哉的,挺悠閒。
前世,白蔡蔡看過一本雜誌,上面說,自閉症的兒童,其實最容易跟動物勾通,果然的,看到那些金魚,小傢伙的眼神不在那麼呆了,多了些興趣和靈動。
「阿媽,你怎麼把學生領回家了,他阿爸阿媽沒來接嗎?」白蔡蔡放下書包進了廚房,阿媽正在炒菜,聞著挺香。尤其肚子餓的時候,這香味更是勾人食慾,不由的拿了雙筷子,夾著一塊筍片放進嘴裡。
「沒相。」周老師瞪了蔡蔡一眼,又道:「他家裡父母都忙,平日是孫宇的奶奶來接的,今天孫宇阿媽打電話到學校裡,他奶奶病了,他阿媽要在醫院裡照顧他奶奶,要遲點來接。」
「哦……」白蔡蔡點點頭。
正說著。外面就傳來一陣女聲問:「周老師在家嗎?」
阿媽連忙擦乾淨手,關了火出去,外面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小陳宇這時已經走到她身邊,小手牽著女人的手。兩隻眼睛還盯著那魚缸。
「真是太麻煩周老師了。」那女人一臉感謝的道。
「沒事,正好跟我家毛毛做伴呢,以後。你若是不方便的時候就打個電話到學校裡跟我說一聲,我把他帶回家,你空了再來接。」周萍道,還伸手揉了揉小孫宇的頭髮。小孫宇乖巧著不動,任由周萍揉著。
「哎呀。我家小宇跟周老師有緣呢,平日,誰要碰他,他都躲的。」孫宇的阿媽一臉驚奇。
「沒啥,對小宇,只要有點耐心,他就會接受你的。」周萍笑道,然後一路送孫宇和他阿媽出大院。
「阿媽對她的學生都有耐心,唯獨對我們兩個不講究。」毛毛衝著自家阿媽的背後做了個鬼臉,嘀咕的在蔡蔡耳邊道。
蔡蔡如今大了。周老師終於收起了柳條不打她了,可毛毛還小,有時皮起來。周老師仍免不了暴走的舉著柳條滿院子追打,這小傢伙心理不平衡了。
「沒聽打是親。罵是愛啊,阿媽是親你才打你。」白蔡蔡敲了一下毛毛的頭,半開玩笑的道。
「那我不要親了好不。」毛毛皺巴著小臉。被回轉的周老師一瞪,吐著舌頭,一溜煙跑回屋裡做作業去了。
晚上,母子三個一起吃著晚飯,學峰和學朝兩堂哥要上晚自習,要到晚上才回來。
而白爸,自從京裡古教授的訪談節目結束後,再加上白蔡在縣裡市裡鋪的廣告,如今,金山酒廠的生意猛的火爆了起來,白爸忙的腳不粘地,這幾天都呆在金山鎮盯著酒廠生產,生怕這時候出掉鏈子的事情。
「阿媽,我放學的時候,聽廢品收購站的大姨說了,物資局要關了那個站點,還要賣了那棟小樓,聽說,只要四萬五千塊錢,咱家買下吧。」白蔡蔡邊吃著飯連攛掇起自家阿媽來。
「你以為四萬五便宜啊,那棟小樓又不大,再說了,不是說要拆了嗎?你一個小孩家家的,關心這幹嘛。」周老師不為所動。
「阿媽,拆不了,青芳大伯母不是說了嘛,這遷涉到古建築的事情,不是說拆就能拆的,而且,我聽說了,縣長要調走了,這是他主抓的項目,他要調走了,那不就沒戲了嘛。阿媽,你想想,以後我要讀大學,毛毛要讀大學,靠你和阿爸那點死工資,可懸乎了,咱們買下來,或者租給別人開店,或者自家開個石雕店,爺爺不是一直想開個石雕店的嗎?現在那裡賣古董的攤子越來越多了,人流也比過去多了,前陣了,上街,牛記銀器店,那麼小小的店面,一個月租金也四百呢,咱家這兩層樓的店面,不說一千八百的,六百總值吧,一年下來也七千多了,不到七年,本錢就回來了,還得一個店面,多花得來的事啊。」白蔡蔡鼓著三寸不爛之舌。
事實上,現在的房價以及店租,那都是菜,等到幾年後,古董一條街正式落成,再加上沿河古商業區,這裡的店面,就像先前說的那個牛記銀器那麼窄窄的一間,最開始也要月千把塊錢,後來更漲到月千五,而像廢品帳購站的那棟兩層小樓,那租金沒有個三千一月你想都不用想,而且,還在往上漲。
聽蔡蔡說到讀大學的事情,周老師倒是有些意動了,這年月,物價一年比一年漲,靠自己和平康那點死工資,生活是沒問題,可誰不想朝好日子裡頭奔,再說了現在讀書學費生活費越來越高,自己也不想以後苦著孩子啊。
「嗯,這事等你阿爸回來再說吧。」周老師道,沒有開始那麼堅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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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陸小果,玄月?緋,第幾次?n小時!以及小草清清的粉紅票!!!呵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