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9章 嫁給富二代(一) 文 / 正宗太白金星
引子
暮色四合,天色漸斂,一束銀灰色的光束穿過窗戶映進來,照在雪白的地磚上,泛起一抹森森的冷光花火小札。
卿顏甩開周子皓纏上來的手,纖細的鞋跟敲擊在地磚上,留下一串空洞洞的回音。
「卿顏,你相信我,我和付雲珠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我們協議好了,只要我幫她從付二少手中拿回sdk的主控權,我們就馬上離婚,然後她會把sdk旗下的信陽證券送給我作為酬勞。」周子皓不死心,依舊苦苦地糾纏。
卿顏鑽進電梯,狠狠地瞪一眼周子皓,然後冷冰冰地問:「所以呢?我就應該心平氣和地和你分手,然後等你兩年後和我重修舊好?」
周子皓快步追上來,卻在迎上卿顏那一雙含淚的眸子時遲疑了,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四目相對,搭在電梯門上的手終是緩緩垂下去。
卿顏別過頭,任由電梯門徐徐合上,而周子皓自此被她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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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風起,沿路的街燈漸次亮起,形形色色的陌生人與她擦肩而過,卿顏連頭也不抬,只是沿著馬路牙子上的方格地磚一味地亂走,眼淚,漸次吹散在涼薄的夜風裡。
終於,在一家酒吧門前,卿顏停下來,盯著曖昧的幽藍色燈幕怔怔地看了幾秒,然後推開門走進去。她在z字型吧檯前坐下,陸續向酒保要了三杯長島冰茶。
燈紅酒綠的迷醉場所,人際混雜,不知何時,一隻鹹豬手不規矩地沿著她的脊背一點一點摸上她的腰。此時卿顏已經有六七分醉意,頭暈暈沉沉的,雙頰亦被酒意染成一片明艷的緋色。她沒好氣地回過頭,一面揚手打掉鹹豬手,一面薄怒地斥道:「走開!」
許是染了酒意的緣故,原本強硬的音色無端端軟下幾分,並且憑空增添了一抹性感的甜膩,落在男人耳中,竟是一種欲拒還迎的誘惑。男人嘿嘿地壞笑,鹹豬手再次攀上她的肩頭,卿顏掙脫不得,一雙染了酒氣的美目在縹緲的燈影裡流露出一種柔弱的無辜和茫然的怯意。
「這位先生,請問你能把……嗯,把手從我女朋友肩上拿開嗎?」冷不防地,橫空插進一道戲謔的男音,暫時止住了鹹豬手的進一步行動。
卿顏一怔,隨即揉著暈沉沉的額角尋聲看過去,是個年輕的男子,下頜留著一層青淺的胡楂,唇線微抿,一雙烏目閃爍著黑曜石般的精光。
鹹豬手怔了一下,然後訕訕地移開自己搭在卿顏肩上的手。
付齊軒向卿顏邀功:「沒事了。」他笑著看卿顏,目光曖昧,卿顏卻不以為然地轉過頭去,見狀,他無謂地一聳肩頭,然後轉身——既然美女無意,那他只能另覓獵物了,雖然,這個女人很對他的胃口!
「等一下——」
「還有事?」付齊軒回過身,嘴角的笑容分外溫柔花火小札。
卿顏撐著吧檯慢慢站起身:「謝謝——」然而,一語未落,她就跌撞著撲入付齊軒的懷抱。卿顏支著頸子艱難地抬起頭,然後無辜地呢喃軟語,「對不起,我……頭暈。」
燈光迷醉,照見卿顏眼波流轉的一雙美目,其中含著些許尷尬的羞怯,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嫵媚。付齊軒盯著她,心口莫名地一緊,於是伸手扶住她的纖腰,試探地問:「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卿顏雖然喝得有點多,但意識還有幾分清醒,她一把抓住吧檯的邊沿,然後睜著一雙亮閃閃的水眸連連搖頭。
付齊軒覺得有趣,笑了笑,也不勉強,只是在一旁坐下。
卿顏復又在吧檯前坐好,然後捧著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著。
付齊軒見狀,也要了一杯酒,才喝了兩口,就看見卿顏飛快地抬頭掃了他一眼,也許是錯覺,他似乎看見她的眼底有淚。沒來由地,他怔了一下,心底隨之泛起一種說不清楚的奇怪感覺,黏糊糊的,像是心疼。
他為這一奇怪的悸動覺得錯愕,繼而忍不住問她:「你不開心?」
卿顏不答,只是又喝了一口酒,卻被酒水嗆到,咳得眼睛都紅了。他趕緊遞給她一方手帕,卿顏卻不接,只是含糊著嗓音說:「你帶我走吧。」
聞言,付齊軒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然後笑著攬過她的腰:「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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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卿顏睡得極其疲倦,身體無比酸痛,彷彿被一整列火車碾過。似乎並沒有睡很久,就被一種熟悉的機械聲音吵醒,像是手機鈴音,卻不是她的。她懶懶地翻一個身,然後將頭埋到枕頭下面,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陌生的薄荷香味,很好聞,又隱約帶著些許甘甜的酒麴味兒。
那種嘈雜的聲音終於停止,卻又響起一個陌生的男音,帶著晨起的慵懶,磁性且性感。
卿顏一怔,驀地從枕頭下面鑽出來,抬頭,果不其然迎上一張俊美的臉。男人微瞇著雙眼,古銅色的長臂橫在額頂,似乎很是反感這突兀的來電。
四米寬的陽台大敞著,白色的紗簾在晨風中浮動,發出沙沙的碎響,清澈的陽光明晃晃地曬進來,一片灼目的亮白——大腦亦有一瞬間的空白,昨天晚上的一切潮水般湧上來,那些糾纏的曖昧畫面,驚得她心臟一陣翻騰。
卿顏驚愕地再次轉頭,然後直接對上一雙晶亮的黑眸,莫名地,她紅了臉頰,像是早春三月的桃花,艷艷的。
「吵到你了?」付齊軒挑眉。
卿顏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付齊軒,沉默幾秒,忽然一臉漠然地重新躺下去——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場突兀的一夜情。
佳人香肩微露,鎖骨誘人,付齊軒想起昨晚的美妙經歷,喉結動了一下,大掌如同游魚,靈巧地滑入卿顏的被子,卿顏一怔,隨即僵硬地避開。她裹緊被子,帶著些許祈求的味道:「別這樣好嗎?」
付齊軒停下手,饒有趣味地盯著卿顏幾乎要落下淚的眼,抿了抿唇,然後順從地收回手。
沉默地躺了好一會兒,卿顏終於打破這沉悶,她小聲問:「多少錢?」
「什麼?」有一瞬間,付齊軒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卿顏的臉火辣一片,她裹著被單坐起身,然後背對著付齊軒說:「我不知道行情,你……開個價吧!」
活了二十四年,瀟灑的付二少第一次被女人當成牛郎,付齊軒一把抓住卿顏的胳膊,用力一拉,強迫她看向自己。他火大地盯著她的眼,然後硬邦邦地問:「我哪個地方像牛郎了?」他氣鼓鼓地瞪她,有些孩子氣。
卿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突兀和草率,愧疚地看了一眼付齊軒,然後訕訕地小聲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她啞然,不知道如何解釋。
「就一句對不起?」付齊軒笑起來,嘴角微揚,別有一種懶散的魅惑味兒。
「那……」
不等卿顏反應過來,付齊軒已經欺在她身上,溫軟的嘴唇帶著晨起的熱度強硬地貼上她的唇。他吻得很大力,像是某種兇猛的獸,恨不能一口將她吞入腹中,她忽然有些怕,男人的的口腔裡有一抹淡淡的薄荷涼意,和周子皓的不同,周子皓的嘴唇上永遠染著一種微苦的煙草味道。
曾經,她嫌棄過周子皓滿嘴的煙味,然而從今以後,周子皓的嘴唇就只屬於另一個女人,想到這裡,她突然用力地回抱住付齊軒。
感受到卿顏的回應,付齊軒的力道稍稍溫柔幾分,他的技巧很好,吻得卿顏很舒服,卿顏在他強大的攻勢下,漸漸軟化成一潭妖媚的春水……然而,在最後一刻,卿顏卻忽然從付齊軒身下掙扎著坐起身來,付齊軒喘著粗氣看她,卿顏別過臉,連連搖著頭說:「對不起,不可以——我不能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說完,卿顏果斷地起身下床,留下付齊軒一個人在床上出神。
這亦是二十四年來,風流的付二少第一次被女人從身上推開,付齊軒盯著客廳裡穿衣服的卿顏,忽然愉悅地大笑起來。
呵,原來這個世上還真有既不愛他錢,又不愛他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