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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二章 一言為定 文 / 紫曇風白

    於菟熙平復了情緒,也靜靜地回到:

    「他是我極南的護衛,既然回來了,自當留在我身邊孤仙正傳。」

    鷹緬卻望向樂菱問道:

    「你怎麼想?但說無妨。」

    於菟熙微瞇虎眼看向鷹緬,卻沒看出任何異樣來,心道,他這是何意?真的只是隨意相問嗎?若他既知伶是我的人,因何抓他?又因何放他?此刻又何故攔我?……這中間若說故意,那可就太多了。

    樂菱卻心念電轉,大致摸清了形勢,眼下是於菟熙在找自己麻煩而鷹緬貌似要保自己,於是迅速作出決斷,答道:

    「回緬王殿下,彈珠不明白熙王殿下何故稱我為極南護衛,彈珠只記得之前無故摔落內城河中,醒來已在緣木魚館,啊,邊上那位宮保小哥就是當時救我的人之一,此外還有一位是神雞王雞丁,他們都可為彈珠作證,緣木魚館於彈珠有救命之恩,因此彈珠只願留在此地,還望兩位殿下明鑒。」

    見鷹緬看向自己,宮保立刻跪下回到:

    「彈珠之言句句屬實,小的當時和雞,丁王殿下去河口倒垃圾,見彈珠一人暈倒在河岸邊,小的見他尚有一絲氣息,又是夜深人靜,怕他再被壞人加害,便與丁王殿下一起將他拉回了緣木魚館,後又發現他失去記憶身無分文,老闆是個極好的好人,不忍見他流落街頭挨餓受凍,當場就收留了彈珠,就像當初收留我宮保一樣,老闆……」

    宮保明顯還想繼續為求魚揚名,鷹緬卻聽得一陣陣心如刀絞,揮手制止了宮保,極力克制情緒不去看樂菱,卻看向於菟熙。

    見鷹緬平靜看來,於菟熙心裡也泛起了波瀾,看樣子伶是不想跟我回極南,我若戳穿他謊言強行帶走他也不是不可取,但老祖不知為何卻說不能為難他,何況鷹緬目的何在尚未明確……愛撒謊的小鸚鵡啊,哼哼,你當本王真拿你沒辦法嗎?一時不知突然想起什麼又想發笑,冷不防卻咳嗽起來孤仙正傳。

    於菟熙的咳嗽聲聽在鷹緬耳裡便是示弱裝樣的信號,暗道如此就想在我面前帶走彈珠豈非笑話?本王更關心你到底瞭解他多少,於是微微一笑說道:

    「熙王弟,彈珠雖說是你護衛,但看來他患上了失魂症,前塵往事已然忘卻。本王屬下正是因他身份不明而抓捕他,此為非常時期律令,並非只針對他一人,前日神雞王既出面保他,本王當然便無理由繼續關押他,說來也算得上是本王對他有所虧欠,所以為兄建議不妨待他病癒之後再行定奪。彈珠眼下既想報恩,便由他去吧。何況他不過一護衛而已,熙王弟若實在欠缺人手,為兄任你去我大營挑選如何?今日你我在此尚未盡歡,王弟大可不必為此等小事掛懷。」

    鷹緬一席話恰如正解於菟熙心中疑惑,又似毫無故意,於情於理都無可辯駁。於菟熙若不想反引起鷹緬注意,也只能暫時接受,不由暗歎一聲點頭答道:

    「王兄所言甚是,如此彈珠你便下去休息吧,不必在此作陪。」

    樂菱一聽如蒙大赦,一聲遵命站起來掉頭便走,大步流星行至門前卻差點與一推門而入的人撞在了一起,樂菱閃身廊道定睛一看,對方一頭醒目紅髮似乎哪裡見過,來不及回想卻只聽那人張嘴便罵:

    「眼瞎啦?看本殿下不摔死你!」

    一個聲音突然響徹樂菱腦海:你敢碰他一下,我滅你十族!不知不覺跟著念出聲來:

    「你敢碰他一下,我滅你十族。」

    「啊!」蟒泰慘叫一聲蹦了起來,卻一頭撞到了門框上,門框頓時化為齏粉。

    求魚老闆站在庭院之中,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今日神王大串門,就知道無法善了,還好只是門框,和門框周邊,相比工兵們對東樓頂層房間的飛速大肆串改,實在是微不足道,鷹屬官兵們高來高去,連木渣都沒掉下來一粒,仿若一座空中堡壘便就此建成。還好沒動東樓外觀,不然緣木魚館說不定就得更名為緣木要塞了。

    緣木魚館的夥計們大約見多了神王被刺激得麻木了,破個門而已,連正眼都懶得看上一下,奔向廚房的腳步聲無比淡定。

    樂菱更無畏懼,見蟒泰滑稽樣,順口又溜出一話來:

    「你那什麼本殿下?莫不成你父王是本陛下?」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說的。」蟒泰卻摸著腦袋傻愣愣地說道。

    樂菱奇道:

    「什麼不是這樣說的?」

    蟒泰回道:

    「你應該回答:切!你尾巴被我踩到了?」

    樂菱一陣無語:

    「你當是在拍戲呢,對白麼?無聊。」

    蟒泰更愣了,看著樂菱半天沒語言,見樂菱轉身離開,猛地又想跳起,好歹及時摸了摸腦袋沒跳,卻急急喊到:

    「你別走!今日可不能再放跑你了。你聽好了——三日後午正三刻,西北大營校場蟒旗下,本王同你比酒,看看到底誰才是真酒神!你聽清楚了吧?我可是按你說的,日期地點都說明了,不來就是你輸!」

    樂菱至此方才明白遇見的是哪路大神,於是回身半瞇雙眼看去,少頃,點頭回道:

    「好!一言為定。」說完施施然回了煙雲閣。

    紅髮小子你給姐等著,要不是你我能進九提籃監獄嗎?鷹緬說什麼我身份不明,哄小孩呢?你信?反正我是不信。

    風雲閣門口發生的事和對話並未牽動風雲閣內榻上的兩位神王,兩大帥哥似乎又有了新的默契,玩起了熊族的拿手把戲,除了飲酒之外,誰先動誰輸。

    神王們雲淡風輕,苦的是舞伎樂伎,完全不是來時激動萬分憧憬的幸福畫面,至始至終都無人欣賞喝彩不說,比背景都不如,背景至少不累不渴。於是因情緒而怠工,很快又發現賣不賣力兩神王態度都一樣,只當是過眼雲煙。

    極度失望之餘,史上最大膽的舞樂伎便由此產生了,神王面前竟敢越跳越沒精打采,水袖拋出如午睡之驅蚊,弦音嗡嗡。

    偏偏兩神王還都沒意見給,隨你怎麼跳,本王就是不下退令。

    宮保糖醋平時練的本就是站和跑兩大硬功,就算站足十二時辰也不過小菜一碟,樂得斟酒之餘看稀奇記古怪,緣木不朽傳奇不斷經典常在。

    直到蟒泰得意洋洋地進來,一觀之下破口大罵:

    「去去去,全部他媽滾蛋!你們這也叫樂舞?哄他媽棒槌呢?今日本王心情好不抽你們,趕快給本王有多遠滾多遠,以後敢他媽再出來丟人現眼!」

    鄙夷的目光瞪著眾舞伎樂伎掩面哭泣淒慘離去,蟒泰這才回頭微言大義地勸道:

    「緬王兄啊熙王兄,不是小弟說你們,你們這眼光還真讓小弟不敢恭維啊,平時還是要多注意提高眼界才是,沒得丟了咱神王們的臉不是?」

    「滾一邊去!」這一次,兩大神王終於一起表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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