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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八章 破繭成蝶 文 / 紫曇風白

    墨師的水木陣內密不透風,卻充滿無窮生機孤仙正傳。水靈力比水更無孔不入,帶著木靈力在一方小世界裡,陪伴樂菱渡過了三日三夜。

    陣法空間與天然生成的空間不同,蘊含著墨師對天地法則的掌握,也在樂菱心中留下了奇妙的感悟,完全不同於在熔漿中紫色氣泡內時那樣一無所知。

    天地無言,師者解惑。有師無師對修仙者來說,意義自是大不相同。樂菱原是有師父的,然那師父自身都不能隨意涉足此界,填鴨似地將一堆寶貝塞到徒兒身上,然後說了幾句高度概括的極為抽像的道法,便扔下徒兒瀟灑走人了。

    這便怪不得樂小仙懵懂了,樂小仙的懶,事實上一開始就是師父給的,師父如此教,徒兒也只能如此學,自生自滅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好在樂小仙貌似在此界運道好的不得了,凡事總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是謂懶人有懶福的典型。

    被墨師封入水木陣前,樂菱混亂中還是有些記憶,待意識一點點恢復,在感應水木靈力在陣法內運轉規律後,初窺了天地法則的門徑。所謂道法自然,並非順其自然在一旁冷眼旁觀就能得道,天地無時無刻都在變化中,仙者便是能在其中找到平衡點的人,這個平衡點,也可說就是天地法則本身,而找到平衡點的辦法,便是仙法,道法。

    掌握此法,平衡可立,亦可破,但為所用。這便是仙者與凡人的區別。

    樂菱初聞狼獨孤道出鷹緬與玉聖背著她成親的消息,雖知鷹緬的目的,然卻無法控制心中的強烈失落。生出一股執念來,也就是她始終不能捨棄的唯一,哪怕只是名分,都無法與人共享。樂菱此一執念放諸任何空間,似乎都無法得到認同。所以,在這一絕世困擾下,樂菱著魔了。心神既亂,繼而脈亂。身心俱亂,陰陽雙瑜便失去了平衡,動盪起來。

    陰陽雙瑜若是在月磁力弱的時候引動地磁力,很難說結果會怎樣,也說不定樂菱真就會打破自身原有的平衡成魔,從而破壞週遭天地平衡,造成極大的危害。幸又遇墨師。墨師很快佈置了水木陣法將樂菱封在其中,一道道平衡法訣打入陣內,留給樂菱在陣中靜靜感悟。樂菱也確實收穫頗豐,陰陽雙瑜在體內製造的混亂也漸漸平息。

    陰陽雙瑜能溝通天地之力,也正是樂菱能引動地磁力和月磁力並召喚傳承的原因,然事實上真正在其中起作用的。乃仙卷最後一道口訣「只是心動,陰陽交錯」,樂菱沿此修煉下去,走的正是仙道正途。然這一天機卻不為墨師所知。樂菱的仙卷乃仙家法寶,作為半仙之人的墨師,自是不識。若按墨師所說,樂菱如喪失心智成魔,操縱天地之力去混亂天地。顯然比只能塗炭生靈之魔來得更具危害性。

    在墨師心裡尚認定樂菱乃不懂修行的獸族,他也確實沒能在樂菱身上感應到命魂和天魂的存在,對一個得了陰陽雙瑜的獸族,哪怕是神獸,他也不能放心。故爾堅持分開鷹緬和樂菱,在對樂菱所謂因情著魔上。未免作了一番誇大。

    墨師逼走鷹緬後,還來不及繼續考慮樂菱的事。墨師娘子便殺到。墨師既逃,白寒俊也只能獨自守護水木陣,等待樂菱出關。

    期間鷹屬侍衛也佈滿了整個吳氏後花園的梅林,然鷹緬卻再也沒現身過。非是鷹緬不想見樂菱,魔化會忘記菱兒這一點已成鷹緬心結。在鷹緬心裡,菱兒可以忘了自己,自己卻不能忘了她。

    象印卻每天都會來看看,與白寒俊閒聊之後,又增進了不少友誼,順便也收穫了一些除墨門陣法外的陣法知識。由此可見象印的確是對人族的陣法上了心,對此白寒俊也有所瞭然,王子們的心思越來越清楚,與自己和玉兒的想法大方向是一致的,或早晚也會走到一起。當然,除了攻打中天帝國。

    在白寒俊的心裡,魔才該先滅,鷹緬他們似乎有點本末倒置孤仙正傳。也不知鷹緬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中了魔毒後,腦子已不清楚了嗎。即便是要蕩滌罪惡,難道不應先除掉身邊真正的仇敵,偏要遠天遠地地先去攻打中天帝國。正如他們滅極南一樣,純屬亂來。所以必須要制止,錯非為此,白寒俊也不會向師門求助。

    其間墨師也神秘地出現過兩次,均匆匆來去,似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在緊密運作。當然也可能是在躲避墨師娘子。墨師與墨師娘子之間為何如此,外人卻不得而知。

    如是紛紛擾擾三日轉眼過去,白寒俊終於盼來了樂菱出關的日子。

    白寒俊凝視著水面上青黑色相交,光芒越來越暗淡的水木陣,心情也變得迫切起來,有如等待樂菱破繭成蝶。繭球一樣的水木陣裡,美麗的玉兒有一雙絢麗的彩翼,在她重生的那一天,她已化身成蝶。這一次,如又結了一回心繭,再一次破繭而出,她應會飛得更高,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心飛,才是真正的飛翔。

    樂菱原本還想在陣中繼續感悟,然墨師的陣法卻如期自解。感受到法訣消失,陣中水木靈力化為水木靈氣漸漸融入周邊環境,樂菱睜開了雙眼。但見已是黃昏日落時,梅林一片落英,地上比枝頭還絢爛,池塘岸邊佇立著一白衫青年,一白袍王者,身後石桌上有一桌酒菜,桌旁坐有一名青衫男子,立有幾名侍從。

    獨不見心中想見的人。遠處梅林邊還站有一排侍衛,如今南炎聯盟的侍衛都是白袍銀甲,不知隸屬何王。

    樂菱歎了一口氣,他不來,許是已將自己放棄。愛情怎可能臨駕國仇家恨之上,只會盛開在風花雪月時。時光如流水,無人能再次跨進同一條河流。

    白寒俊、象印在岸邊微笑等候,石桌邊上那儒雅男子,是吳維。樂菱一邊向岸邊緩緩飛去。意識卻乘空飛快地掃視了一圈梅林深處那處精舍。沒有白寒梅。別處也沒有。

    吳維也已放棄了吧。樂菱暗暗想到,如是,也就再無困擾。但現在吳維是敵是友,仍是未知。看他平靜的面龐上,眉宇間已無愁雲,無恨,便無理由再害人。

    待樂菱降至岸邊,白寒俊和象印才收回微怔的目光。隨樂菱一起走回石桌邊坐下。出關後的樂菱臉上已無那三道妖冶的黑紋,更顯清麗了,冰肌玉髓,淡粉色紅唇,一雙清澈的紫黑色眼眸,能看到人心底。

    白寒俊手裡拿著未打開的折扇,微笑著對樂菱溫言說到。「原只三日彈珠便可出關,墨師昨夜來時見你狀況極好,故又加了半日,想讓你多感悟些天地之道,不知你可有發覺?」

    樂菱想了想,搖頭回到。「不曾發覺,天地奧妙難解,待發覺陣法消失已是入迷多時。」她哪裡知道墨師原定的時間是多少,只覺再長些時日也無所謂。自從來到此界,就沒感受過時間的重要,此界的生活節奏,如此界的琴聲一樣悠悠揚揚,湍急處。亦是珠圓玉潤,四平八穩。

    「呵呵,伶王既能入迷,便算得是入道了吧。神王之中,也只有伶王有這機緣和悟性。說不定還能成我族首位修仙者呢。」象印當即笑言道。

    樂菱看向象印,才發現象印手裡多了一支一尺來長晶瑩透潤的青玉杖。比他空著一雙手多了幾分閒適氣度,更比他原來那把千年折扇多了幾分凝重。

    青玉杖一定是與他神技有關的什麼寶貝。樂菱暗道,於是笑笑說到,「修仙談何容易,不過略有感悟而已。印王殿下如今才令人刮目相看,清減了不少,想必神技也提高了很多。」早就知道象印疏於練技,此番見他竟不再是玉面發福的模樣,到比以前又帥氣了不少。想想卻又覺傷感,他們現在都只能靠自己了,不知又是如何才在這短短的時日內完成內心巨大轉變的。

    象印聞誇面上又露出得意之色,卻不再多說,舉起手裡的杯子,「來,為伶王順利出關乾了此杯。」言畢率先飲下了杯中酒。

    白寒俊也微笑著對樂菱舉起了酒杯。吳維卻先看了看面前的杯子,才拿起酒杯來禮節性地沖樂菱舉了舉,回目慢慢飲下,放回酒杯,不鹹不淡地招呼侍從為眾人續酒,其餘時間目光大都漠然地停留在梅林滿地的花瓣上。

    吳維本是這裡的主人,大約只是因白寒俊或礙於情面才在這裡作陪。樂菱微微一笑,放下杯子又問象印,「蟒泰和……猴越,他們還好吧?」自從打了他們後,一直也未再見過他們。王盟會議自己也再未去參加過了。

    象印卻先看了一眼白寒俊,才又轉回注視著樂菱,少頃,一笑回到,「呵呵,泰王弟和越王弟他們……去邊境沿線的諸侯國宣戰去了。我南炎聯盟的邊境線上共有三百多個小國,一個個打完,也需耗費不少時日。」

    樂菱一懵,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就開戰了?你們已準備好了嗎?」戰爭準備豈是一月兩月便能完成的事,才在暗歎他們的轉變,就倉促開戰了,形同兒戲。遂將目光轉向白寒俊。墨師不是來了嗎?沒去制止?

    白寒俊明白樂菱眼裡的疑問,但象印在,又不好明說墨師是來跟他們作對的,於是搖頭一笑,說道,「大約是想洗涮常敗將軍的名聲吧。泰王殿下成天嚷得連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打了敗仗了,欲拿諸侯國雪恥。泰王與越王自赤炎江一戰後,感情也變得十分深厚,泰王去攻打諸侯國,越王自是也跟去了。諸侯國也不傻,二王所到之處盡皆先交了降書,至今泰王與越王尚未打成一仗,到是長了不少的威風。」

    樂菱聞言半天無語。諸侯國是不傻,那些諸侯國也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合縱連橫的,都說要全打了,誰肯衝上來替別國抗刀?但是,他們是真投降嗎?中天帝國那邊又如何交待?

    在吳維這裡,最好還是免談的好。

    想要問的人還有一個,卻也不知如何開口。白寒俊和象印更似毫無察覺,也未主動向樂菱提半個字,樂菱只好隨便試了幾樣菜,便提出要回雞族駐地。

    白寒俊與象印隨即起身,告別吳維後,陪著樂菱一同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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