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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交織愛恨(一) 文 / 紫曇風白

    不能廝守便守望吧……

    空曠寂寞的玉聖廣場,暗夜血魔雖已從人們視線中消失,魔影卻依舊纏繞在許多人的夢魘,若幻聽新生兒的夜啼,希望被撕裂的恐懼掩蓋孤仙正傳。何謂善惡?善良在忘卻仇恨的同時,也遺忘責任。

    鷹緬身上的魔毒,更時刻提醒樂菱,神魔宿命戰並非江湖恩怨,休言一笑泯滅。更將情癡一點一滴抹去,淡忘了唯一,只剩永恆追問。

    這一切,都拜露西芬所賜。

    樂菱將視線又冷冷的移向了另一側,在那張籐木雕花座上,坐了一位孤獨的客人,墨綠發衣,像一棵來自幽冥的植物。

    狼獨孤神經質地瞅著面前籐木雕花桌上插在琉璃瓶中的那枝鮮紅的玫瑰,果然一人霸著一張檯面,也果然什麼都沒點,彷彿只是來此賞花。樂菱給小灰使了個眼色,小灰隨即走過去對大緋低聲交待了一番。

    大緋是吧檯的領班,轉頭看了一眼樂菱後,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馬上回頭吩咐小緋之後,便換了個調酒壺搖了起來。

    這邊樂菱的算計還未奉上,那邊與狼獨孤相鄰桌位中,像印卻先發了言,對狼獨孤戲謔到,「老狼,別人這裡可只賣酒,你不點酒只怕不太合適吧?」見狼獨孤仍死盯著玫瑰看,猶恍然,又道,「莫非還想把那朵玫瑰也順走?」狼獨孤對玫瑰情有獨鍾,已是半公開的秘密。

    然狼獨孤的目標到底是玫瑰所指向的人,還是玫瑰本身呢?見他這神態,貌似玫瑰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狼獨孤慢慢收回眼目,慢慢地將臉轉向象印。「呵呵、呵呵。」從喉嚨中發出干沙笑聲,連自己都覺著難聽,遂咽口唾沫潤了潤喉嚨,才道,「原來是印王兄啊……哦,幾位王兄都來了?」狼獨孤見任何王子都稱兄,從不道弟,也未與這些王子們敘過齡。誰也不知他到底幾歲。

    「虛偽,一個神王哪能不知身邊有誰?」樂菱聞識鎖定在那方,聞言不由暗暗鄙夷,繼續搖晃手裡的調酒壺。這些調酒壺都是地魂做的,堪稱神級酒壺,就算酒質差,入內搖過之後也淨化升質了。且對修為也極有益,到是白白便宜了狼獨孤。灌翻他也就只是出口惡氣而已,當然,最好能灌得他不敢再來。

    象印見狼獨孤裝樣,也懶得再理睬他。

    狼眼卻落在了四王子面前的寬大桌面上,只見上面幾乎擺滿了酒杯。似乎點全了加州酒館所有品種的酒,不由神思恍惚起來。

    眾神見者俱懷疑那位在默算價格。說起來加州酒館的酒可都不便宜,除了不比宮中御用酒,最低的價位都超過了市面上最貴的水晶坊,狼獨孤不捨得點,也在情理之中孤仙正傳。

    但人家不是一杯杯地賣麼,一般人少飲些也應消費得起。何況人家這酒和這環境氛圍,你狼獨孤白坐在這裡看表演。已佔了很大便宜了,真不愧為……神級吝嗇鬼。

    別說跟他共桌,連被人看到跟他認識都覺得可恥。眾神遂決定堅決不邀請狼獨孤。

    眾神此前一一品嚐過加州酒館的酒後,猴越最喜帶果汁味的雞尾酒,而蟒泰則統統覺著不錯。冰冰涼涼,十分順口。更為一些雞尾酒分層的艷麗色澤讚不絕口。鷹緬到是仍喜血色,或是為酒。或是為那酒的顏色。像印則偏愛粉嘟嘟,柔和的口味,顯然心中亦存溫柔。

    「不錯,難得既飽了眼福,也滿足各種口味……的確難得。如此看來酒菜反到還在其次,可有可無。」象印拿起手裡的青玉杖輕輕拍著,點頭讚道。繼而又略現思索,「且似乎還有引導口味的意思,刺激與柔順……」一時難以評價。

    狼耳卻忽地豎起,很快又耷拉下去,貌似依舊堅定。

    猴越忽想起來,摸出了小本本,甩了甩有點暈乎乎的頭,狂草記……

    「就是量少了點。」蟒泰不無遺憾地說到,且,「沒雞……尾的味道。」總算在人前表現出了斯文。話說,這不是在公眾場所麼?誰不向自己這熊貓投來傾慕的目光,那他就是瞎了眼了——看來這露天店堂更適合本王閒而來之,嘿嘿。但是伶王……

    鷹緬的目光落在了侍者身上,鳳凰樹下烤肉的白衣侍者和吧檯後調酒的黑衣侍者,無一不是化形獸,那麼,……這酒館的老闆?

    答案已呼之欲出。

    猴越欲確認想法,召來一身著白色制服的侍者問道,「你們老闆是誰?來自何處?」別說來自嘉州。如今唯她手下才有這麼多編外化形獸。

    侍者剛送完烤肉,懷抱托盤,七分笑容,微鞠一躬,「回殿下,小子不知老闆來歷,只知老闆名煙塵。若殿下們想知,老闆就在吧檯後,小子可去喚他來。」

    煙塵?居然並非所想。四王子回望了一下吧檯,互視一眼,未動聲色。既如此,顯然召來老闆也未見得就會聽到實話。

    於是猴越迂迴再問,「你是何族,為何會做侍者?」

    侍者不假思索地再答,「回殿下,小子乃鸚鵡族人,本族自極南遷來赤州城,至今尚寄居雞族,然雞族人口甚眾,原本負擔便重,不便過於相擾。不久前伶王令我們自尋出路,正好加州酒館招人,就來了。」口齒伶俐,娓娓道來,顯然早有預備。

    猴越微笑,點破,「本王是問你,既為化形獸,為何會做侍者?」化形獸理應加入軍方,然此前軍方並沒接受他們,原因鷹緬和三王自是心知肚明。不過就算軍方不接受,他們也應在族裡做侍衛或擔當別的要務,眼下更是珍稀少有,怎麼可能放出來做侍應,任何族群都不會如此虧待他們,否則伶王又何須為他們設計神級裝備。

    除非,你承認這加州酒館是伶王開的,王命使然。

    侍者似洞悉幾位王子的心思,遂應道,「回殿下,我族化形獸多擅長歌舞,並無別的長處,留在族裡反到是累贅,且更不願拖累我王,出來自食其力,也算稍減我王負擔。」抵死不認。須知連伶王都在吧檯搖調酒壺,這卻不是別的神王能想到做到的。

    見侍者臉上尚浮現驕傲,猴越無奈,一搖頭,放侍者離去。

    鸚鵡族的確擅歌舞,但能用掌心火烤肉的就能烤人,還叫什麼別無長處?不用說,人家早就打定主意不認了,再問下去也無意義。且就算伶王承認這酒館是她開的,她在玉聖廣場開個場子賺錢,也無可厚非。而她不承認,你又能如何?

    猴越與侍者的問答,所有神王包括狼獨孤都聽得清清楚楚,四王子心中無一不是如是想,狼獨孤的想法就不清楚了。

    有狼獨孤在場,四王子配合了一個釋然的眼神,正如當初四王子對伶王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樣,伶王同樣無可奈何。

    那麼,她這算是報復嗎?

    然酒館除了賺錢,還能幹什麼?

    誰有興趣去問問看?看她是回答呢,還是扁人?

    猴越及時提醒,「雞族駐地所有道口現已駐紮侍衛,宣稱雞族領地領空範圍內非請勿入,擅入者視為挑釁,……雖遠必誅。」

    眾神聞言俱眉峰一跳。

    象印微醺,點頭道,「呵呵……,唔,以她的脾氣,她不惹你,你最好也別去惹她哪。」這是經驗之談。繼而又道,「但她這加州酒館的設想又是從何而來?上無啟者,下無承接,彷如憑空生出,……且與神技無關,只可用天才譽之。」柔順之酒,竟也飄然了。

    狼獨孤恍然,原來加州酒館真是伶王開的,差點就被那侍者巧言令色給騙了,果然應親自揭秘。撒**師說她喜歡玫瑰也是真的,不然幹嘛把玫瑰放桌上?且誰不知有人已經招惹伶王了?她不許人去雞族,顯然已經夠涵養了,換了自己說不定當場就把玉聖幹掉了。但這天才……又是怎麼回事?

    狼獨孤咬定青山不鬆口,並不等於他就有慧心,適才像印不說,他尚無定論。

    鷹緬忽然起身說對像印說到,「走吧。」狼獨孤在此怎可說菱兒,印王兄又喝高了。

    象印一怔,失言了,頓悟,忙也起身,與鷹緬化光向聖皇宮飛去。像印此前已提醒鷹緬,過了這麼久,再怎麼為神級裝備忙,玉聖那邊也應去安撫了,以免令聖皇宮起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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