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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理由之疑 文 / 紫曇風白

    百城士子在西郡各學館中惴惴不安地等了數日,也未見官方來向他們查問饕餮的死因,說起來百城士子在成年禮上與饕餮對笑,與大秦龍大人的死應有很大的嫌疑,卻不知中天帝國龍庭是忙於戰事,還是壓根就沒把他們當回事,連大漢官府都無一人前來過問孤仙正傳。

    此後南炎聯盟軍隊又閃電般佔領了大秦大部分疆域,更令百城士子惶惶不可終日。

    且北去大鼎城眼下也只能出不能進,百城士子在大漢滯留的日子似乎變得遙遙無期,去還是留,成了百城士子心中的一根刺,想返回南炎聯盟,又怕反而引起中天帝國的注意。

    這些日子以來西漢太學館裡翰墨居的門檻幾乎都被百城士子首領踏破了。

    這一路行來,白寒俊已成了百城士子的主心骨,除了前面所發生的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百城士子之所以會來中天帝國參加科考,也是因他。

    原以為百城士子安危是王盟製造攻打中天帝國的一個理由,然現在戰端既已開啟,還要什麼理由不理由呢?百城士子現在唯可保命的理由似乎只有一個,就是軒轅宇是將他們當人族士子看,還是當南炎聯盟人看。

    白寒俊卻說出了另外一個理由,大秦東城不被太陽鳥國破,南炎聯盟也不會出手。南炎聯盟此時插手,正中軒轅宇下懷。

    中天帝國九城之間歷來互不相擾,戰時也不相助,即便武東王戚建軍隊趕至,也只會固防大漢,不會反攻大秦。在失去守城龍的大秦打消耗戰。軒轅宇更樂意見到南炎聯盟與太陽鳥國在大秦打消耗戰。

    如此後南炎聯盟繼續攻打大漢,百城士子才會真正有危險。到那時,才是衡量軒轅宇對百城士子看法的時候。

    白寒俊表明他的理由只出自他個人,不過聽起來卻很有道理。

    樂菱也覺得很有道理,亦知他對九龍大陣的瞭解比自己深。饕餮之後便是睚眥,更顯示了九龍陣的內斂性。九龍陣如同一個絞盤,只有收緊時力量才最強,而不是外放。

    不過樂菱對饕餮之死要負全部的責任。所以那日才會催著白寒俊離開。一路上樂菱想了種種暴露的可能及其後果,最後在聽說饕餮直接消逝在天地間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說明饕餮只是一個魂能量體。成年禮上饕餮在血靈塔上本就在大量輸出它的魂力種小饕餮,自己偷偷吸它,一開始它並未察覺,直到神魂也被偷走,就更發現不了了。

    後來乾脆被白寒俊他們整的來笑死了。消散在天地間的饕餮的魂力和消失在聖蓮空間地魂肚子裡的饕餮神魂。自然也就不可能被發現了……

    當然,事實上此前並無一人算計它,一切都是天意。那麼龍大人就死得其所……

    樂菱如此安慰自己。因為不如此不行,不然大秦失守的責任也應由她負,但這兩件責任她一樣都不想承擔。於是樂菱情緒就變得很不穩定,趕走吳羽後。更變得越來越懶和貪吃。

    為此她不由又擔心起來,地魂吞了饕餮神魂,自己不會也變得看見什麼都想吃吧?

    看著漂浮在魂池上地魂那圓鼓鼓的肚子,樂菱心中說不出的後悔。但也深知,想讓地魂吐出神魂來,更是不可能的事孤仙正傳。

    患得患失間,軒轅宇既沒來找麻煩,白寒俊又把理由歸結為太陽鳥國先破秦。軒轅宇巴不得南炎聯盟侵佔大秦。不管事實是不是這樣,樂菱都願意相信。而白寒俊這樣想,想必鷹緬也是這樣想,那麼他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攻打大漢。

    鷹緬不會讓百城士子送死這一點,樂菱還是堅信。或仍是太陽鳥國不破漢。他便不會再見義勇為,做好事的前提也得要有人先作壞事才是。

    而百城士子既暫時無虞。她便又活了過來,打算想個什麼辦法溜出去逛逛。成天窩在翰墨居裡。人都要長蘑菇了。

    與媚裡白寒俊他們麻儀,更痛苦。自己又出去不了,金氏三子也不願意主動上門來寫字據。

    自回到百城士子隊伍中後,白寒俊、媚裡和血月兄弟對樂菱都嚴防死守,及至到了翰墨居,都絲毫沒放鬆。一開始樂菱心裡有鬼還可以勉強接受,這會子思想包袱去了,心思又活動開來。

    基於血月兄弟的不可靠,樂菱現在又發展了一個新耳目,那就是馬伕英侯。英侯帶回來的消息比弦月全面了不知道多少,且繪聲繪色,如臨其境,令樂菱都感歎英大哥讓他做馬伕簡直是屈才,而隨著英侯一天天刺探回的消息增多,樂菱一天比一天心慌。

    當英侯再帶回來一個消息時,樂菱便徹底坐不住了。在樂菱的威逼利誘下,英侯被迫裹上被子,替樂菱在臥榻上裝睡。

    在翰墨居裡,樂菱有自己獨立的客房和臥室,血月兄弟不用再在床前蹲守,只要不來掀被子,就不會被發現是西貝貨。

    憑樂菱的身份地位,自是無人敢來掀她的被子。

    英侯現在是樂菱唯一相信不會告密的人,因為樂菱特別喜歡聽他講故事,英侯為人又仗義,並且,樂菱還掌握著趕走他和不再乘坐他馬車的決定權。

    樂菱教了英侯大白天數羊睡覺的秘訣後,隱身潛入了院內白寒俊的房間,在此之前樂菱已用意識掃過,白寒俊不在,但他的劍在。

    白寒俊每天清早都要練劍,這把劍現在對樂菱非常重要,因為西郡有身份的人出門都要佩劍,而恰恰白寒俊的劍上又是睚眥,就更有身份。

    樂菱將劍掛在腰上後,繼續隱身出門,剛掩上門,回頭便看到一道白影正轉過走廊角往她這邊行來,轉目又見走廊另一邊玉鶴也正往白寒俊的房門走來。樂菱正想跳廊離開,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避到廊柱後面,打算暗算白寒俊和玉鶴。

    理由有二,一是減少他們發現劍不在了的幾率,二是玉鶴今年也該滿十六了,白寒俊一直沒表態,玉鶴又面淺,總要怎麼幫幫玉鶴才是。

    機會難得,樂菱算好距離出了一腿,那兩人就在門前如願地撞在了一起。樂菱迅速轉身撤離,一邊還捂嘴偷笑。

    卻不知,廊前抱在一起的那兩人分開後正面紅耳赤的互相道歉,準確說,是玉鶴面紅耳赤的道歉,而媚王殿下則有些發愣,不知是否很長時間沒被擁抱過了。

    並且此後兩人的目光同時移到了翰墨居院內四處盛開的墨菊上,碗大的墨菊,不知是那位先賢栽種的,品種既稀有,還雅得不得行。

    可惜樂菱現在只能想像菊前廊下照璧人的美景。

    在英侯的描述下,樂菱腦海裡早已幻化出西郡的這條街道,暗讚果然英侯的語言寫實能力很強,文武街果然街道平坦寬敞,而且果然是弧形,周邊是各大知名學館建造的小館舍,而中間高出街面的大圓白石陰陽台,就是各學館比試的場所。

    正月是大漢城一年中最重要的月份,每年大漢西部各郡和東部各郡都要在各自的文武台上選出高手,參加月末在主城舉行的賦稅戰。

    此刻正值午膳時,上午比試顯然已結束而下午場還未開始,文武街顯得有些冷清,館舍後面八條放射狀街道上茶肆飯館則熱鬧非凡。

    樂菱還未見識過人族武比,更沒聽說過賦稅戰,自是按捺不住滿心的好奇,無視百城士子定立的深居簡出不湊熱鬧平安條例,找了處角落正了正白色衣冠,現身仗劍去了茶肆。

    茶肆是探聽消息的最佳場所。但除馬伕小廝外,身上沒佩劍的人便不能出現在這裡,且小廝馬伕也不能進茶肆飯館坐下來慢慢品茶打聽。

    英侯的信報中更常有想像、推理及拼湊的成分,也須一一核實:

    大漢真的分了東西兩城嗎?

    大漢龍大人只有一個,而東西城主真的地位一樣嗎?

    輸了的一方,就要替另一方繳納一年的賦稅嗎?

    而大漢城的文武官員,真的是在比試中舉薦產生嗎?

    如果都是真實的,那麼大漢比大秦就好太多了,不僅處處田園風光,與民休養,官員更是公選,還未上任便為本城人民省了一年的賦稅,多好多優秀?

    不過想到龍大人,樂菱還是有些犯嘀咕,不知這位睚眥大人是否也是魂體。且想到魂體,又想到神魂,更想到饕餮大人。

    樂菱忽然覺得很餓,在喧鬧的茶肆中坐定後,招手叫了一籠跑動中的包子。

    然筷子還未動包子,就感覺到一股殺氣架在了自己後頸窩處。

    在大漢,劍,是不能亂佩的。理由,……就是沒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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