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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和武士 文 / 紫曇風白

    東進數日,大漢劍修是越聚越多,不分東西,再不內鬥,源源不斷地增援至東郡渭水河西岸孤仙正傳。其時大漢東郡已大半淪陷,而東郡城主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且會同西郡城主在一段南北走向的渭水河西岸成犄角之勢,拒敵於渭水河東岸。

    此河段西岸高東岸低,是一極好的戰略要地。龜族人想要渡河西進,勢必付出高昂的代價。但若此地一失,西郡亦無險可守,大漢劍修若再退就只能上赤柱山打游擊去了。

    而龜族人不知何故,在對大漢作戰時,即便在戰場上也不肯捨棄同伴殘肢,拚命都要撿回去。在河上與之交戰,也勢必增加他們的困難。實則龜族是得了大秦血靈塔的原故才會如此,但大漢人此時並不知。惡意地猜時,認為他們是打算撿回去吃。龜族在沿海諸侯國和大秦所做的事,正是窮凶極惡令人髮指,難說不是為此。

    這對何處青山不埋骨的大漢劍修來說,實在是只能作此想。

    東西兩城主顯然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選在此地決戰。並且數千年來,首度攜手合作。

    而兩城主據守之地的中部則留出了一大塊空地,給各地文武館劍修和散修,以及刺史。刺史對大漢官員們來說實際上與散修和文武館劍修都一樣,平時幹的都是刺殺官員的事,所以東西城主默契地留下了這一緩衝地帶,隨便他們幫哪邊作戰。

    反正接下去敗了也無官可奪。

    即便如此,東西城主之間也仍互相提防著,手下都是親隨和本城文武官員,幾乎也都是沾親帶故。當此時。與城主有矛盾的官員也都自覺地去了散修那邊。

    背後捅刀子的事,在戰場上也不可避免。戚建指望帶著這樣的大漢劍修去禦敵,其實也是過於天真了些。失去睚眥的高壓,能將大漢劍修們凝聚在一起的理由實在是不多。

    大漢之上層層天空,每一個大漢劍修都認為突破哪層就能在哪一層作主。譬如突破劍人合一陣,就可獲得行刺天下的權利。這也才是大漢真正的天人合一觀,是凌天,不是敬畏天。九龍陣是他們認識的最高天。這天要是沒了一切都是烏雲,所以他們才慌了。

    大漢劍修前所未有地凝聚在了一起,共禦外敵。

    這段渭水河寬三十三丈,由南向北,長不知幾許。當樂菱和魚腸等劍修到來的時候,但見河上到處都是閃亮的光團,綠油油的龜族前鋒頭上是飛旋的刺白刀光。大漢劍修們腳下是飛劍的各色劍芒,雙方手裡都另持有刀劍,正鬥得酣暢,時時刻刻都有血花飛濺。屍體和殘肢墜落河裡,激起大小浪花。

    雙方都是拚死對決,你死我活。激烈而慘烈。漢劍我刀碰鳴音及劍氣刀氣嘯叫聲和呼喝慘叫、落水聲遍佈整個戰場。

    河上攔截龜族忍武士的大漢劍修最差都是武將,才能御劍空戰。大漢武將都有飛劍,幾乎都是持官劍的官員,裝備也是精良。睚眥看來對他們也不薄,天造神壇造出來的凶悍忍武士也佔不到上風,全憑數量堆積。

    只可惜戚建沒能用到他們,而劍修們此前的內耗損失也太大,九龍陣不破。只怕還在銳減,此時對敵,數量上就不容樂觀,折一個就再少一個。而東岸的可死而重生的龜族神兵則黑壓壓的一片無盡頭,只待忍武士掃清障礙。

    渭水河對水陸兩棲的龜族實則無險可據。唯一可憑的只是大漢劍修的勇氣和決心。

    試圖過河登上西岸的龜族武士,被西岸居高臨下的劍修毫不留情地斬殺。文修劍陣在戰場上更能發揮大規模殺傷作用。武修則專挑敵人頭目刺殺。內耗剩下的劍修更是精銳中的精銳。雖說龜族數量大,我刀兇猛。龜殼防禦又強,且水陸並進,天上還有忍武士,卻也拿不下西岸。

    按說龜族還有絕殺隱武士,用於突襲十分可怕。然求魚雖是神王,能造的隱武士卻極少,那只是他的個體技能,並非全部都能印技,否則才是災難。基於隱武士出現的概率低,重生也不一定再帶此技,太子湯也只在必要時才捨得用。

    而大漢被睚眥賜神魂紋的官劍則更犀利無比,破甲如破冰,忍武士我刀裡雖也有睚眥血魂,卻非睚眥放養的神魂可比,遇上官劍也不敢硬拚。

    但忍武士本人卻很兇猛,悍不畏死,根本不計龜殼破裂,我刀飛旋的氣勢也很懾人,嗷嗷大叫衝來,數量又多,殺不勝殺。

    魚腸趕緊將樂菱的話再給劍修們說了,於是劍修們便不再與忍武士卸胳膊卸腿的纏鬥,而是專挑忍武士的腹部攻擊。

    忍武士雖前胸後背都是龜甲,而他們的不死龜魂,卻在腹部,腦袋卸了也沒用。

    樂菱則隱身拉開如意金彈弓,見忍武士腹甲裂開,一顆金色的藍雷彈就跟進,直擊龜魂所在部位。手掌長的刺目藍光弧在忍武士的腹部一閃即逝,這時,她才發現逃出的黑色龜魂竟被忍武士頭上突然飛出的黑色三足雞一口吞下,龜魂頓若生出雙翼,三足如輪,遁速極快。

    龜族纏在頭上布條上的太陽金烏竟是龜族的護魂印孤仙正傳。

    樂菱這才想起金烏也是烏鴉,常與死者靈魂為伴,與龜族的不死龜魂顯然更關係密切,所以龜族也才會稱太陽鳥國。

    忍武士既有金烏印記護魂,而樂菱的雷彈威力也不夠,能傷其魂,卻不足以令其魂飛魄散。樂菱於是轉而攻擊忍武士面部,但即便雷彈將忍武士腦袋轟破,也不見金烏飛出,還不要說腦袋更不好打,被飛旋的我刀遮得嚴嚴實實。

    「那麼金烏是見魂才出了?一對鬼祟的東西!」樂菱一陣鬱悶,難怪藍雷鯨的雷既麻又毒,想是也為阻止金烏逃離,宿敵都是因敵進階。如此說來,樊大哥的雷龍也不見得能劈掉金烏。也不知樊大哥知不知道龜族還有這一手。

    地魂粗製濫造的雷彈也不好用。藍雷毒被饕餮神魂吞過貌似已失了作用。

    樂菱遂放棄雷攻現出身形,如意金彈弓化為雙劍,一把踏在腳下冒充飛劍,一把仍當棍使,飛至忍武士的頭頂上方,自上而下連擊帶削,如意金劍隨意化形,被我刀一旋。霎時化為軟劍纏死了我刀。樂菱看這我刀很不順眼,而且還是青蚨給龜族的。

    忍武士頓失飛昇力,當即下墜,被斜刺裡穿出的魚腸破腹斬首,奪刀,幾個動作一氣呵成,乾淨漂亮。

    魚腸原是刺史。又已身經百戰,出擊時機把握得極準,腳下飛劍亦是光芒內斂,並不圖張揚。他一見樂菱出現便飛了過來,正好逮住戰機,順手還吸了我刀的血魂。扔刀渭水。

    他那劍裡已有睚眥的神魂絲,非劍靈可比。這是他無意之舉,習慣為之。突然眼神一凝,面上就是一喜,「我刀裡有血魂!」

    大漢劍修聞言頓時精神一振。卻不知他們心中已死去的睚眥正在被龜族人抽血魂,而想吸我刀血魂,亦非官劍不能。睚眥血魂自非尋常血魂可比。

    「可惜不能吸龜魂。」樂菱卻心不在此,又見一金烏飛出。吞魂遁走。但魚腸明顯沒看見。正如自己當初與中天帝**陣對演時見過的饕餮影,其他人也看不見。然其實若非自己凝神關注,也留意不到,金烏和龜魂更小如鴿卵,不凝神更看不見。而中天帝**陣裡的饕餮影與魂又有何關係。地魂到是吞了真饕餮神魂,與自己的魂已很有關係。

    此刻還在戰場上。來不及去細想。

    如是樂菱也不管龜魂逃不逃了,只攻忍武士的我刀。剩下事全交給魚腸。魚腸見過她這以劍代棍的殺敵方式,雖又見她那劍還能變軟,也只是一笑,默契配合,奪刀吸魂。

    這本是他倆配合過的,一時神勇無匹,天空中,倚天魚腸一個在高處一個在低處,橫行無阻,劍出刀落。

    劍修們也是有樣學樣,有了我刀血魂刺激,戰力猛增。文劍修升高結陣,增強劍氣猛擊我刀,忍武士一下墜,武劍修便乘機剖龜奪刀,如此一來,己方傷亡也減少了許多,刀也是稍後分配。

    忍武士卻傷亡大增。而被渭水河沖走的忍武士屍體和殘肢,打撈更是不易,不打撈又不捨,兩頭為難,顧此失彼。

    縱有再多的忍武士,也禁不住如此折損。龜族急忙召回了忍武士。

    大漢劍修們也不追擊,乘空回到西岸休整。

    「看來神龜王要親自上陣了。」有劍修亦喜亦憂地說到,神王刀可不好奪。也有武修豪氣勃發地說,「武將後期的武修也不懼越級殺王,死活都是一拼。」文修則淡淡說到,「劍陣也不是吃素的。」

    血魂當前,劍修們又有了新想法。兩城主也聚攏商議,討論分配問題。

    短暫同盟又出現危機。要不此前他們內耗什麼,還不是因睚眥一死,血魂失去來源,不殺個人劍合一,只有等死的份。我刀既有血魂,那就談談分配。而手上沒有官劍的劍修,動機還兩說。

    民族大義也是不能沾上利益的,尤其是與切身利益掛鉤。

    樂菱和魚腸回到西岸後,方見吳羽已不知躲哪兒去了。這本是預料中的事,樂菱也懶得尋他,坐下調息。樂菱不想參與分配,魚腸則去了城主那裡。

    樂菱暗思,瞧這架勢,若對方神王出,即使劍修們抵擋不了,自己只怕也不敢暴露睚眥血魂劍了。不過此前也聽說了太子湯受傷未癒,戚建一王便折了他們大部分神龜王,想也不難殺。不要說他們還是偽神龜,即便求魚或湯不落親自到場,自問也不是沒有自保之力,戰鬥技能也只能在戰鬥中領悟和增強,權當是歷練好了。

    就怕龍族也來了。現在還不能見樊大哥。

    「就怕他們來的不是神王,而是大和武士。」此時,魚腸擔憂的聲音傳來。他沒有說分配結果,知道倚天對此不感興趣,不管是劍靈還是血魂,就憑這個,他也要跟定倚天。而倚天想要的東西,自己當然也會為他去搏。

    樂菱聞言抬眼看去,魚腸想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遂問道,「龜族還有比神王更厲害的武士?」

    魚腸點點頭,「據說見過的人都死了,而武東王也是因此而隕落。」

    樂菱不由大奇,「見過的都死了?那這消息又從哪兒得來的?」

    魚腸一怔,看向樂菱,「我見說這話的人都諱莫如深,眼含恐懼。可能……說不出口吧。」經樂菱一問,他也覺得怪怪的,憑感覺而猜。

    「說不出口的大和武士,那是什麼東西?」樂菱越發好奇起來。

    求魚又造出了什麼新品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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