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2銀礦 文 / 一濁
152銀礦
「母妃剛剛說什麼?」從余貴妃懷裡爬起來,江琢臉色凝重的開口揀擇。
「嗯?」余貴妃一愣,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江琢怎麼突然變成這麼一副凝重的模樣,不過她也知道這個女兒自小聰慧超於常人,皺著眉頭想了片刻。
「凌家非要趕在中秋這天折騰東西進宮……」
「不是這句。」江琢焦急的打斷,伸手阻止余貴妃的問話,咬著嘴唇低聲呢喃道:「是啊,為什麼非要趕在中秋這天呢?」
目光中一片疑惑,江琢抬頭打量余貴妃同樣不解的臉。
「中秋人人都在忙,晚上又有家宴,到底是什麼?」江琢喃喃,小臉上一篇糾結。
不想江琢這麼糾結,雖然覺得怪異,余貴妃還是忍不住勸道:「不過是一些散碎銀子,想來應該是為了晚上打賞下人的。」
猛的對上江琢黑亮的眸子,余貴妃心底一顫。
「母妃說都是散碎銀子,有多散?」江琢直覺自己抓住了什麼,焦急的開口,不放過那一絲頭緒。
「聽奴才們說,都是一些散碎銀子,成色也不好,跟官銀沒法比,就是跟市面上流通的普通銀子比起來,也多有不如。」壓低了聲音不解的開口,聲音不自覺弱了幾分,余貴妃被江琢剛剛那一瞬間的氣勢懾到了。
「成色不好的散碎銀子?」江琢喃喃,繼而失笑,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凌家運氣太差。
「琢兒,你是怎麼了?」余貴妃心底不安,江琢又是笑又是無奈的。真是嚇到她了。
「母妃,我知道他們發現的是什麼了?」趴在余貴妃懷裡吃吃的笑著,江琢也不知道自己傻笑個什麼勁。
「發現什麼?」余貴妃一陣不解。下意識的伸手摸著江琢的額頭,待發現沒有發燒才放下心來。
「發現他們的礦脈啊。」揚起小臉,江琢笑的沒心沒肺。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礦脈?」下意識的呢喃。余貴妃的身體猛的一震,她本就聰明,瞬間也就想通了江琢指的是什麼,臉上一片不可置信,「琢兒說的可是真的?」儘管心底已經猜測到了答案,可余貴妃仍然不敢相信。
收起笑臉,江琢凝重的點了點頭。「照著母妃說的,應該**不離十。」
倒吸口氣,余貴妃往後一靠,整個人都縮在椅子裡。
「可是……銀礦啊,那是歸屬國家的啊……」低聲呢喃,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江琢聽。
江琢也是一愣,繼而冷哼了一聲。
「這麼大的好處,誰願意拱手獻給國家,凌家勢大,誰知道他們打著什麼主意。」上一次皇后能夠明目張膽的出手害江慧。想來就是為了皇位,如今二皇子也不過五歲,皇后娘娘就作此準備,敢私吞銀礦這種事。實在算不得什麼。
不過片刻,余貴妃就想明白了這件事裡面的關鍵。
「琢兒,如果……如果讓陛下知道……」余貴妃心底激動,眸子亮晶晶的,到了嘴邊的話沒有說下去,強忍著心底的激動,她不知道這樣的大事該不該讓自己這個年紀小的女兒知道。
還不待余貴妃幻想到皇后下馬自己順勢上位的美妙場景,江琢一盆冷水就潑了過來。
「無憑無據,母妃是想讓父皇更加疏遠母妃不成?」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讓余貴妃瞬間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處境。
儘管清楚,可心底依然不甘,咬著牙倔強的開口。
「可他們確實把銀子運進宮來了,我就不信,還拿不到證據?」多年被欺壓,御花園的十鞭子,一樁樁一件件讓余貴妃恨的牙根癢癢。
「人家弟弟孝敬姐姐送些散碎銀子入宮,母妃你能拿到什麼證據,到時候誣陷你個構陷皇后的罪名,非但什麼都得不到,還容易讓他們倒打一耙,何況,這麼做打草驚蛇,對我們有什麼好處。」起身坐到旁邊的椅子裡,江琢撇撇小嘴搖頭晃腦的開口,那副模樣,似乎預見到了余貴妃淒慘的下場一般。
縱使有千般萬般不甘心,也知道江琢說的是對的,余貴妃歎了一聲,「難道就讓他們得到那銀礦?那凌家勢力愈發大了,這批銀子怕是能讓他們收買更多大臣為自己所用,將來……」余貴妃不敢想像下去,一想到將來二皇子登基,自己淒涼的晚景就不寒而慄揀擇。
「母妃,後、宮是不可以干政的。」江琢無奈,忍不住再一次打擊,她還真怕這女人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後、宮不可干政?」余貴妃冷笑,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辯解什麼。
江琢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沒用深究的意思,左右她是要出宮的,對這宮裡的事情她也沒那麼大的興趣。
「其實,我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丞相,他不是在調查這件事嗎。」一開始江琢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凌家那種龐然大物,不是她一個沒有權利的公主和一個深宮不得寵的娘娘可以撼動的,要做這種事,還要甫勁升那種手握實權的人才成。
「丞相?」余貴妃似乎有些猶豫。
江琢愈發不解,他們不是親戚嗎?
壓下心底的疑問,江琢耐著性子勸道:「母妃說過,外公淡泊名利,是不會理會這些事的,如今也只有丞相才能幫我們了……」偷偷打量余貴妃的神色,江琢愈發迷惑,怎麼今天母妃笑的這麼詭異。
衝著江琢神秘一笑,余貴妃臉上一片得意。
「有時候,親戚也並不一定好用。」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余貴妃冷笑一聲,「很多時候藉著敵人的手也可以除掉更大的敵人。」
江琢莫名其妙,腦子裡苦苦搜尋,在這宮裡除了皇后娘娘還有誰是他們的敵人?——
就在江琢還在糾結這後、宮裡面除了皇后娘娘,誰是余貴妃的假想敵時,坤寧宮裡,皇后凌靈卸去全部偽裝,靠在軟榻上冷笑出聲。
「姐姐。」凌繼兵像是一個大孩子,囁嚅的站在軟榻前,微微低頭,哪裡還有疆場上不可一世的大將軍風範。
「這會兒跑我這裝可憐了,你膽子那麼大,自己做主毫無顧忌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這個姐姐?」恨鐵不成鋼的盯著自己的胞弟,凌靈氣的頭上朱釵亂顫。
「我也沒做什麼啊?」撅著嘴不滿的開口,不過也只敢壓低了聲音嘟囔,可不敢真的跟這個做皇后的姐姐較真。
「還敢說你沒做什麼?」怒氣壓不下去,猛的從軟榻上坐起,凌靈指著腳下的箱子,「那你說說,這箱子是怎麼回事?」
凌繼兵偷偷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還不就是點兒散碎銀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在南疆我也沒少用……」雖然怕這個姐姐,但凌繼兵畢竟二十多歲的人了,多年自己做主慣了,小時候姐姐留下的威壓淡了不少,他也敢當面頂嘴了。
凌靈氣的俏臉發白,偏偏就拿這個胞弟沒辦法。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不跟我,或者跟父親商量一下,怎麼就敢自己做主?」恨恨的開口,一想到這件事牽扯巨大,凌靈忍不住一陣後怕。
「有什麼好商量的,擺明了是好處,難不成還讓我拱手送給皇室不成?」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開口,提到皇室,凌繼兵明顯的不屑一顧。
「你……」戴著金色指套的食指一陣顫抖,凌靈俏臉煞白,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你可真是氣死我了……」手捂著胸口,凌靈氣的肩膀顫抖不停。
「生那麼大氣幹嘛,我又沒做什麼。」依舊不滿的開口,凌繼兵覺得自己這個姐姐做了幾年皇后,這膽子真是愈發的小了,猛的想到什麼,凌繼兵怪異的看了姐姐一眼。
「姐姐,你不會是覺得我佔了皇家的東西,替他們江家心疼吧?」嘴裡是問話,可臉上偏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把個凌靈氣極反笑。
「過來。」凌靈招招手,示意凌繼兵坐到自己身邊。
眉頭一皺,想到姐姐從小的霸道,凌繼兵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凌靈一陣哭笑不得,怎麼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居然還這麼怕自己?
想到他背著自己做的事,凌靈越想越是生氣,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說吧,到底是誰的主意?」從小兩人一起長大,凌靈實在是太瞭解這個弟弟了,勇武有餘智謀不足,偏偏又耳根子軟,最聽不得別人勸解。
「當然是我自己的主意。」挨著姐姐做好,凌繼兵理所當然的開口。
「真的?」凌靈懷疑的開口,似笑非笑的看了弟弟一眼,「凌繼兵,你什麼時候學會跟我說謊了?」聲音拔高了幾分,凌靈抬手,作勢欲打。
猛的一縮脖子,動作熟練異常,偷偷挑起眼皮,見那隻玉手沒有落下來,凌繼兵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動作跟凌靈之前的動作如此相像。
「還不說?」白了弟弟一眼,凌靈嗔怪的開口,那一瞬間的風情讓人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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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章的時候,突然想起俺家親弟了,好久木有見面了,捂臉,遁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