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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201章 幹掉姨娘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曲二太太心裡再次的冷哼,斜著眼睛看床邊站的五姨娘,五姨娘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她家有財妻。

    張媽媽進來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五姨娘趕緊的迎上去接過來,還客氣了一句:「張媽媽歇歇去吧,這裡我來伺候。」

    張媽媽吶吶的答應一聲,不過沒敢出去,在門口站著候叫,五姨娘端著托盤放在桌上,托盤上一個瓷圓盅,一隻瓷碗,一隻瓷勺。五姨娘將燕窩粥舀出來,這邊的青兒和蘭兒已經把曲二太太給扶起來了。

    五姨娘親手給曲二太太喂的吃了,曲二太太似乎很滿意,點點頭,道:「你們都去歇會兒吧,累了也幾天了。」

    五姨娘趕緊的道:「奴婢都不累。」

    「去歇會兒吧。」曲二太太格外的和藹:「我想再睡會兒,你們也不用都守著,張媽媽在這裡就行了。」

    姨娘們這才確定,曲二太太是真的叫她們走,於是當然也不敢強留,全都答應著出去了。

    曲二太太看她們都出去,便把張媽媽交到跟前,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張媽媽有些錯愕,還以為……

    遂點頭趕緊去辦了。

    ……

    從宣城到應天,水路最多就是一天的時間就能到了,但是為了叫行程舒服些,曲瀚文特意的吩咐,叫船走得慢一點。

    船夫是兩個黝黑的年輕人,家裡曾經是養蠶的農戶,跟曲家也是佃租關係。親兄弟兩個,老大叫陳品,老二叫陳忠。因為在鄉里和惡霸起了衝突,被害的家當全無,兄弟倆只能當了最後的一點家當。買了條船做起了船夫的生意。

    沒有個手藝出眾的船娘在船上做飯,就很影響遊船生意,但是兄弟倆雖然窮。卻不肯叫自己的渾家出來拋頭露面。做飯倒是無所謂,但是因為有很多船娘還兼做別的,出來了總是會被人誤會調笑。兄弟倆倒是有這個志氣堅決不肯。因此生意一直不好,經常的停靠在岸邊。兄弟倆也急的不行。卻毫無辦法。

    曲瀚文在找袁瑜蓉的時候,湊巧碰到了,有心拉他們一把,就和他們定下,只要從宣城出去走水路,就用他們的船。兄弟倆當然感激不盡。

    這一次曲瀚文起了心要把立春弄進娼門,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兄弟兩個的船。正好也能叫他們盯著立春,別跑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兄弟倆都年輕,立春樣貌出眾,別把兩人勾引了,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派了小石特意的先來試探了一番,兄弟倆家中適逢大變,正困難的時候,遇上曲七爺肯幫忙,已經很感激了。而且兩人都是一樣的木訥本分。不肯叫自己的渾家出來,從這點也能看出來,不是肯胡搞的人,又受著曲瀚文的恩惠。也不肯忘恩負義。小石試探一番,回稟了曲瀚文,曲瀚文就放心將立春放在了他們的船上。說好了,自己只要不用船,他們就接待別的客人,自己要是用船,提前幾天通知他們,好將時間空出來。

    兄弟倆確實也不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任何事情,立春老老實實的在船上,他們的船如今有了個嬌媚的船娘,還是西子船娘,生意一下子好了很多,兩人更是感激曲瀚文。

    曲瀚文坐在船頭的椅子上,迎著還很冷的風,雖然吹得身上冰涼,但是卻叫他腦子很清醒,他在想這一次出門的事。

    既然是跟糧道出來,少不得會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他是很希望能結交幾個官府的人的,但是又不想陷得太深,因為官府的人,今天也許風光無比,沒準明天就因為個什麼事全家抄斬了!他當然不能把禍根埋下。這就考驗人的智慧呀!

    小道和陳忠走了過來,小道站到了一邊,陳忠彎著腰在他旁邊輕聲的問:「七爺?您找我?」

    曲瀚文點點頭,笑著問道:「怎麼樣?立春這段時間老實嗎?」

    陳忠頓了頓,才道:「還算老實。」

    曲瀚文笑了:「這麼說就是不老實了?怎麼了?」

    「前幾天,有個客人去寧波,走了一路,到了寧波非要給她贖身……」

    曲瀚文已經明白了,道:「你們怎麼說的?」

    「不賣。」陳忠人老實,說話也簡練。

    「那個人是什麼人?生意人還是官場上的人?」

    「是衙門一個辦差的,自稱自己是縣城衙門的師爺。」

    「師爺?」師爺這個稱呼比較的廣泛,刑名、錢糧師爺也叫師爺,文書師爺也可以稱師爺,但是兩者就是天壤之別。

    一個七品的正印縣官,手下有兩大師爺,刑名師爺和錢糧師爺。刑名師爺,就是幫著縣太爺斷案的,而錢糧師爺,就是幫著縣太爺管著一縣的錢糧。這兩位師爺,在明朝的時候,很多都是世襲的。

    很多人以為,只有高官才世襲,比方說王位、爵位。怎麼也得一、二品官兒才划得來世襲啊,其實這是錯誤的。明朝的時候,分封了很多世襲的官位,而各個地方的錢糧師爺,或者是錢糧師爺手下的戶部文書,大部分是世襲的。這兩個職位,就是管一縣百姓的戶籍,還有按照戶籍徵收糧食。這個地方,百姓誰家有多少山頭多少地,都在什麼地方,情況各種複雜,只有他們最清楚,憑著這個,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也是官身,子子孫孫總有口飯吃。

    雖然還沒品級。

    那個要給立春贖身的,要是錢糧師爺或者是刑名師爺,那就和縣太爺差不多,不易得罪家有財妻。但要是一般的文書師爺,在衙門抄抄寫寫的,那就沒什麼要緊,得罪就得罪吧。

    曲瀚文想了想,道:「等這一趟回去了,我叫小石來找你,你和他去衙門看看,是哪個師爺給指指。」

    陳忠答應一聲:「是。」

    曲瀚文便道:「這還叫老實?打過沒?」

    陳忠楞了,囁嚅了一下。

    小道就趕緊道:「不是說過。不老實就要打嗎?!」

    陳忠臉上有些為難的樣子,曲瀚文揮揮手:「算了,以前沒幹過這個。下不去手,我也不為難你們。」

    「謝謝七爺。」陳忠感激的道。

    曲瀚文點點頭,轉頭對小道:「記著這頓打。回去了補上!」

    小道答應一聲:「是!」

    身後傳來動靜,曲瀚文回身。看到胡茂元滿面紅光、精神抖擻的出來了。曲瀚文立刻站起來,開了句玩笑:「**繾綣,嶺兄何必起來這麼早?」

    胡茂元紅著臉搖手:「取笑取笑了。」

    過來兩人互相讓著坐下了。

    小道和陳忠退下,胡茂元的那個下人上前伺候去了,小道就跟著陳忠一直到了後梢,左右沒人,離前面也遠。不怕人聽見,這才問道:「陳老二,你該不是看中那個娘們了吧?捨不得動手?惜香憐玉起來?」

    陳忠一下子就急了,臉漲得通紅,好像是要吵架的樣子嚷嚷道:「我才沒有!要是我生了那個心,叫我……」

    「算了算了!」小道皺眉道:「那是為什麼?」

    「我是……看她一個女人,我確實下不去手!」

    小道馬上警告道:「你可別被她的樣子給唬了!那個女人狠著呢!不然七爺也不會這樣對她一個女人!」

    「到底是為什麼?」陳忠又低聲問道,其實他們兄弟也很好奇,七爺在他們心目中,並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何以這樣對待一個弱質纖纖的女流?

    「弒主……算了,你別問了,總之這個女人最會做作,裝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內心狠毒的很!我們在府裡都沒看出來……你可一定記著我的話,盯緊了她,她說什麼也別信!」

    陳忠被他的那句『弒主』,嚇得黝黑的臉上大驚失色的樣子,半天才點頭:「放心吧,小道哥,我才不會理她咧……」

    小道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宣城城內曲府。

    這天晚上,幾道詭異的人影在廊道和院落中穿梭,一會兒又都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一早,一道長長的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曲二老爺這些天本來就沒好氣,如今一早就被這樣淒厲的喊聲吵醒,更是又驚又嚇又氣又急,氣急敗壞的穿衣裳,丫鬟已經跑進來喊:「五姨娘那邊……那邊出事了!」

    「什麼事?出什麼事了?!」曲二老爺嚇得臉發白,穿衣裳的手都在哆嗦,盤扣半天都系不上,青兒趕忙的過來伺候他。

    「是……是……」丫鬟卻緊張的半天都說不出來。

    青兒不知道為什麼,也緊張的半天沒扣上,曲二老爺心急火燎的,一怒推開她:「笨手笨腳的!躲開!」

    衝著丫鬟又罵了一句:「話都說不清楚,要你有什麼用?滾!」

    丫鬟嚇得『噗通』跪倒了,曲二老爺衝了出去,奔到五姨娘這邊的院子,看到圍了一院子的人,還以為出了人命了,嚇得心『砰砰砰』的亂跳,手腳發軟。

    看到他進來,下人們趕緊的站到一旁,曲二老爺哆嗦著進了屋子,然後就發現,根本不是出了什麼人命了。

    曲二太太面皮繃得緊緊的坐在上首,兩個人跪在她的面前,一個是五姨娘,一個是……看著像是個管家樣子,兩人全都衣衫不整,五姨娘披頭散髮的,那個管家甚至還赤著上身。兩人都被兩個下人扭著胳膊,五姨娘還在扭動掙扎,那個管家卻一動不動。

    曲二老爺站在門口剛張嘴,話還沒出口,曲二太太看到他已經道:「老爺來的正好!這對奸|夫淫|婦,老爺處置吧!」

    曲二老爺過去上首的椅子準備坐下,坐的時候抬眼看了一眼五姨娘,就嚇得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哎呦,我的娘呀……」突然捂著心的位置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眾人驚叫,曲二太太驚叫的聲音最大!狂喊著:「老爺!老爺!」

    兩個下人衝上來趕緊扶住,把曲二老爺扶著坐在椅子上。

    曲二老爺並沒有昏厥,眼睛半睜半閉著。地上跪的五姨娘,模樣確實也有點駭人,嘴巴下巴全是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牛眼一樣,整個臉的樣子。就和被宰了的牛頭差不多!

    難怪把曲二老爺嚇得犯病!

    眾人一團亂的上來,擁著曲二老爺,胡管家立刻伸出手去在人中上按著家有財妻。曲二太太就是尖叫:「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曲二老爺就是一下子被嚇得痰哽住了,被胡管家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一口痰出來,終於緩過來了氣。

    胡管家一看醒過來了,大大的鬆了口氣,急忙喊:「把老爺抬進去。」

    下人又七手八腳的把曲二老爺抬進屋裡,在床上躺著,曲二老爺哼哼著,問:「怎麼回事?」

    胡管家剛說了一句:「老爺。您先歇歇……」

    曲二太太已經從後面衝上來,她看到曲二老爺沒事了,於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尖聲道:「老爺!我說了你可別生氣!這情景還不清楚?五姨娘偷人!膽大到了什麼程度,竟然把人叫到自己的屋裡鬼混!老爺,這樣的人不趕緊處置了,丟的是誰的人?!」

    曲二老爺吭吭了半天才說出來:「我是問……五姨娘的嘴……嘴是怎麼回事?!」

    曲二太太聲調奇高,誰也壓不住:「被發現了,她就要咬舌自盡!」

    「咬舌……」

    「咬了半截下來,不過沒死成!」

    曲二老爺渾身哆嗦著。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盯著曲二太太!

    這件事怎麼回事還不清楚?他也不是真傻!曲二太太什麼人?必定是看自己現在自身難保,趁機就要剷除這兩個姨娘!什麼咬舌自盡,必定是怕說出她陷害的話來,這才叫人把她的舌頭剪了……

    狠毒。毒如蛇蠍!

    「老爺!這樣的人決不能留著!咱們府裡的臉面還要不要了?!膽大到了如此地步,根本就沒把老爺和我放在眼裡!剛剛我聽到消息過來,一進門,小娼婦竟然想把我撞死!心如蛇蠍!」

    曲二太太聲音尖利,一句接一句的沒完沒了,胡管家一看曲二老爺又有點不好,又在翻白眼,實在不能不說,只能大著膽子打斷了曲二太太的話:「太太……老爺還是不好……」

    曲二太太這時才發現,倒是沒生氣胡管家打斷她的話,還似乎現在才發現曲二老爺的樣子,又著急的叫:「哎呦!這怎麼辦,怎麼又不好了?」

    轉身去罵丫鬟:「一個個是死人吶!趕緊端些水來!去找大夫沒有?!」

    曲二老爺耳邊全是她尖利的聲音,就好像是拿把刀子不停的在他的骨頭上來回的剔著,他渾身哆嗦,指著曲二太太的手也在一直的抖著,抖得好像害了羊癲瘋,想說什麼,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看著她哆嗦。翻白眼翻了一會兒,終於又昏厥了過去,但是眼睛卻依然半睜半閉,怪嚇人的。別人也不覺著他是完全的不省人事了。

    「老爺!你沒事吧……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把老爺氣成什麼樣了!老爺,小娼婦就交個我處置,您趕緊歇歇……胡管家!找籐椅把老爺抬到我的屋裡去!」曲二太太埋怨著:「這烏煙瘴氣的屋子怎麼能給抬到這裡來?!」

    胡管家實在是強忍著,那時候著急,哪裡能顧得上抬到哪裡?再看曲二老爺的樣子,像是中風,這會兒就沒敢在說話,別到時候真的中了風,自己有什麼自作主張的被曲二太太賴上!示意下人趕緊去找籐椅。

    一會兒,籐椅來了,四個下人將曲二老爺抬到了籐椅上,然後抬了出去,曲二太太跟在後面,聲音很大的道:「老爺放心,我一定處置了這件事!」

    胡管家看曲二老爺的手一直伸著,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轉身叫一個小子:「趕緊去把十六爺抱來!」

    那個小子猶豫一下:「那別人呢?」

    「哎呦,現在哪兒管得了那麼多……先把十六爺護住是正經!」

    那個小子就飛跑了去了。

    這邊曲二老爺的手終於也癱軟了下去。

    抬回了上房,幾個人一通忙亂,胡管家叫人給曲二老爺掐著人中和手上的勞宮穴,這邊自己趕緊的跑出來,找個小子道:「快去城外給幾位爺送個信!就說老爺可能……可能是中風了!」

    他指使的是個小管家,有點心眼,湊上來低聲問:「太太那邊要是知道了……」

    胡管家聞言一怔,太太今天明顯是要收拾掉五姨娘,要是自己命人去把七爺叫來了,壞了太太的事,今後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想了想跺腳道:「管不了那麼多了!真的要是中風,那不是鬧著玩的!沒有及時告知幾位爺,到時候咱們幾個誰也跑不了!」

    那位小管家也不及細想,聽他這樣說也有道理,趕忙的點著頭去了。

    下人抱來十六爺不久,大夫就來了,給曲二老爺看了,說是急火攻心,趕緊的拿了牛黃解毒丸給塞了幾個在嘴裡,又叫人十指放血。折騰了好一會兒,曲二老爺長舒口氣,終於把一縷幽魂又給拉了回來。

    緩過了這口氣,趕緊有氣無力的問:「五姨娘……那邊怎麼樣了?」

    胡管家猶豫了一下,勸道:「老爺,十六爺沒事就行……你老人家可不能在生氣了,不然真有可能……大夫說了,在要是生了大氣……」

    曲二老爺只能反覆的叫:「毒婦!毒婦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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