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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293章 不能罷手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過年了家有財妻。

    曲瀚文已經能下床了,夾板早已經去掉,腿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路微微有些瘸,時常感到受過傷的腿刺痛。大夫說這都正常,那麼嚴重的硬傷,要想徹底好了,沒個三、五個月,半年是不行的。

    袁瑜蓉聽了這才放心,只要能徹底好了,就算是恢復的時間長一點也沒關係。曲瀚文這幾個月補得胖了許多,在床上躺的久了。

    小遠也能下地走路了,露在外面的手和臉,到處都是一塊一塊的黑塊,原本挺俊的一個小伙子,成了個醜八怪。

    小道也醒了。

    幾天前突然一天早上醒來的,將屋裡伺候的丫鬟嚇了一跳,九月聽見叫聲從藥堆裡抬起頭來,撲到床邊哭了個天昏地暗。

    雖然年前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一場大事故,但是這個年過的還算是舒心,因為大家都在慢慢的好著。

    正月裡,曲瀚俠領著幾個護衛去了一趟曲瀚文馬車掉落的那個地方,附近的一些人家。給他們每家送了些米面,果蔬肉,每家一吊大錢。挨家挨戶的拜年,感謝。

    正月裡,宣城周圍直至松江府的鄉下,來了很多的蠶農,都是來給曲瀚文拜年的,這個冬天下的雪給周圍的鄉下造成了災害,有些是大災。蠶農們因為曲瀚文預先放下去的貸款,受災的很少,就算是受了災,手裡有了銀子,也能盡快的恢復,都算是過了個好年。

    很快的,正月也出了,進入二月。天氣逐漸的暖和一點,今年那寒冷的冬季真的要過去了。

    曲瀚文此時坐在上房院的書房,懶洋洋的半靠在椅子上,腿伸的長長的搭在對面的椅子上。只有他依然是懶散的樣子,曲家其他的三個兄弟包括曲瀚旭全都坐的筆直。瞪著屋子中間跪著的幾個人。

    護衛頭和那幾個護衛。

    「查了數十天,也沒有哪個鐵匠鋪子打過這樣的鐵掌,後來小的派他們兩個又下溝裡去查那匹馬。找到馬的屍身,查牙口,居然是匹十五歲左右的老馬。便往前查。宣城地是沒有。不過下面的永和鎮有一家鐵匠鋪子幾年來都很有名,開了十幾年,五年前老鐵匠幹不動了,傳給了徒弟,鋪子的名氣慢慢的小了,徒弟開不下去,轉了行了家有財妻。」

    護衛頭伏在地上繼續說著:「小的找到了老鐵匠,老鐵匠認出那馬掌確實是他家打的。不過以前打這種鐵掌的很多,宣城也不少。小的將那斷蹄給老鐵匠看,老鐵匠也認不出來了。小的們又查馬奔走的路線。是從山上衝下來的,問了周圍的人。有個小孩子說,見過一個人牽著這匹馬在那裡等人……」

    「什麼樣的人?」

    「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小孩子記著他腰裡別著個玉嘴煙袋……」

    「玉嘴煙袋?」曲瀚俠皺著眉頭,腦中什麼閃過。

    「小的們查了,富春酒樓的東家孫德,府裡的一個管家叫方大的,就是個煙鬼,煙袋不離身!」

    曲瀚俠想起來了,這個方大,曾經在水竹居開業的那時候,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裡,常常去那周圍轉悠,自己那時候巡視幾個新鋪子很勤,能碰到他好幾回。

    「富春酒樓,就是上一次和宋氏酒樓一塊兒聯手擠咱們水竹居的。」曲瀚文道:「水竹居被迫才重新修繕。」

    曲瀚旭怒道:「就是孫德!」

    曲瀚俠對護衛頭沉穩的道:「接下去查了嗎?」

    「小的不敢就這樣回來稟報,將那個小孩子帶進城,偷偷的去認了方大,那個小孩子說就是他!」

    「那小孩兒多大?」曲瀚銑問道。

    「十歲了。」

    十歲,應該是已經能夠認清楚人的了。

    「小的們買通了他們馬廄的一個年輕馬伕,說方大確實帶走過一匹棕色老馬,方大回來之後,老馬沒回來,不見了蹤影!」

    這就確定了!

    兄弟們都沒說話,曲瀚俠想了想,轉頭問曲瀚文:「二弟,這幾個人,你是饒了的?」

    曲瀚文點點頭:「雖然不該饒,不過……還是求大哥饒了他們吧。」他笑著看曲瀚俠。

    曲瀚俠對那幾個護衛道:「既然二爺給你們求情,便饒了你們,暫時留下,若是下一次再犯錯,不用我說了,再不會是攆走你們這麼簡單!」

    幾個人伏在地上磕頭:「小的們清楚了!謝二爺,謝大爺!」

    「下去吧。」

    幾個人急忙下去了。

    曲瀚旭皺著眉頭道:「不該饒了這幾個人的!身為護衛,連人都保護不好,留下有什麼用?!」

    曲瀚文笑著搖著腿:「瀚旭,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話就要用到你用的找的人身上。懂嗎?這幾個護衛,在那幾個侍衛的訓練中能留下來,說明手段本領都是不錯的,而且他們自己也很想留下來,這個時候,在他們犯了這麼大的錯的時候,饒了他們,留下他們,那麼他們就會感激涕零,今後對你死心塌地!懂嗎?」

    曲瀚旭想了想,恍然的點了點頭。放下這幾個護衛,馬上想起護衛查出來的事情,怒道:「那那個孫德呢?還有宋憲博!不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不知道我們姓曲的不能惹!大哥!這一次要是還不出手,咱們曲家就不要再生意場上混了!」

    曲瀚俠沉著臉道:「叫人欺到頭上還不出聲,不是我們姓曲的作派!」

    曲瀚旭使勁點頭,大聲道:「就是!」

    「孫德是什麼人?為什麼下這樣的手?他不知道咱們……咱們家的情況嗎?」曲瀚銑問道。

    曲家現在真的是今非昔比,在外,曲七爺和知府胡老爺跟拜把子兄弟一樣,在內。三爺是當今駙馬。這些事就算是一般人不知道,但是互相競爭的對手,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個孫德也是有後台的人。」曲瀚文道:「你不做生意不知道,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孫德背後依仗的是國舅——夏國舅。皇后的親弟弟,孫德的妹妹是國舅的姨娘。在宣城,孫德把著酒樓的生意十幾年。誰進這行都要先去他那裡拜碼頭。」

    曲瀚俠接著道:「就算是拜了碼頭,也未必能進這一行。宣城地界酒樓的生意,孫德已經當成是他家自己的生意。」他看著曲瀚文道:「當初水竹居開業。弟妹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直接開起來了,我回來的時候翻修水竹居,這個方大在那周圍轉了兩個月!」

    「有這樣的人,在對付咱們水竹居的事情上,才能一呼百應……一塊針對咱們!」曲瀚文道。

    曲瀚銑憤然道:「就算是國舅爺又怎麼樣?總不能不講理!」

    曲瀚文冷笑:「生意場上,有些人就是不講理!」

    「那也不能算了!不過就是個國舅的小妾!狗一樣的東西!」曲瀚旭叫道。

    「當然不能算了!趁著這次這個機會,我就把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除了!」曲瀚文道。

    「你有什麼辦法?硬碰硬?」曲瀚俠問道。

    曲瀚文想了想,道:「光明正大的辦法。也算是硬碰硬!」

    曲瀚俠道:「雖然咱們現在的情況不同,但是這個孫德也不能小看了,夏國舅是皇后唯一的弟弟家有財妻。他妹妹還給生了個兒子,畢竟也是在宣城橫行了十幾年的人!」

    「不是那個硬碰硬。而是在生意上。」曲瀚文微微沉吟著說。

    曲瀚俠明白了,看著他問道:「年前你叫孟掌櫃的給你城裡酒樓的大致情況,經營些什麼菜品那些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曲瀚文點點頭:「本來是有那麼個想法,打算把明年生絲的事情先安排好,過年的時候和大哥商量的……宋憲博那個酒樓,我派了個生面孔去吃了將近半個月,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咱們當地的幾個菜,做的也是一般。主要就是價格公道,可以說價格很便宜。」

    「你是打算對付宋憲博了?」

    「對!那時候只是打算對付宋憲博……我跟他的恩怨,也到了該算一算的時候了!不過這個孫德既然搶著冒出頭來,那我就一併收拾!我不出手他還真當我好欺負!」

    「二哥,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擠!他們這樣的生意最怕就是擠!在宋記酒樓的旁邊,我已經看好了一個鋪子,準備過了年開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酒樓!」

    「你想跟他打價格?」曲瀚俠問道。

    曲瀚文搖頭:「不是!正好相反,我跟他一樣的菜品,還要比他貴點!找幾個好廚子,在口味上面和他們比比,比的就是個實力!當然,還要有些手段,這方面就叫我媳婦想辦法,她主意多,腦子轉的也快!」

    曲瀚俠贊同的點點頭:「二弟妹生意頭腦不比你差,算賬更是誰也比不上,可惜是個女兒身,要是男兒……」

    慌得曲瀚文大叫:「幸好是個女兒身!不然我這輩子的媳婦哪找去?!」

    曲瀚旭大笑,曲瀚銑也笑了。

    曲瀚俠笑著道:「那其他的……你們夫妻商量著辦吧,酒樓這一行,你們比我內行。」

    曲瀚文點點頭。

    二房院屋裡。

    五月正在低聲跟袁瑜蓉稟報著:「……也是有不少議論的,說,九月就好像是照顧相公一樣……也不知圖的什麼……」

    袁瑜蓉臉上帶著冷笑:「小道和九月的事,本來就是我答應了的,只不過九月小了點,我想等她大一點再說……現在看來,倒是我不該瞞著大家!」

    五月低著頭不敢接話,袁瑜蓉想了一會兒,起身換了身釉青繡花短襖,深青碎花百褶裙,出門往上房院而來。

    五月跟在後面。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六月和七月,急忙吩咐:「快!這會兒爺和奶奶都不在,把屋裡裡收拾收拾,徹底打掃一下!」

    春天裡溫和的風吹著,袁瑜蓉沿著長廊來到上房院,進了內院,方氏的大丫鬟看到她已經笑著迎上來:「二奶奶來了!今日天氣好,大奶奶正想去找二奶奶呢。」

    袁瑜蓉挑著眉笑著:「大嫂今天倒是好興致。」

    方氏在裡面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笑著出來站在堂屋中間,一看到她就笑道:「走,去後花園逛一逛。」

    袁瑜蓉失笑:「大嫂今天真的是心情很好。」

    「悶了一冬天了……你們一個坐月子,一個照顧病人,我成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方氏過來笑著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三弟妹沒來嗎?」袁瑜蓉轉身和她出門,笑著問道。

    方氏掩住嘴,笑著神秘的道:「如今三弟妹……咳咳,來了不是找我!」

    袁瑜蓉笑著挑眉:「怎麼?和三弟很好麼?」

    方氏使勁點頭:「三弟妹每次來,在我這裡坐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去三房院了。」她笑著道:「連我都著急起來,替他們數了數日子!」

    袁瑜蓉笑了起來:「快了,這一年一年的,過的多塊!」

    「可不是嗎!」

    兩人說笑著來到了後花園,在園子的花廳坐了,袁瑜蓉這才笑著道:「我找大嫂是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麼事?」方氏問道。

    「還是小道的事,小道去年的時候,跟瀚文求娶我身邊的九月,我問過九月之後答應了,不過九月年紀還小,轉了年才十三歲,我覺著在等兩年也行,怕丫鬟們知道了調笑,不成規矩,這件事就誰也沒說,只等著九月十五了給他們辦事,可是小道受了傷,九月求我,想照顧小道……」

    袁瑜蓉歎了口氣:「那時候我想,小道恐怕……九月那麼小,若是損了名節,今後就是一輩子的事,當時還勸她……九月情意重,非要照顧小道,我看她那麼執著,就答應了。」

    方氏恍然的道:「難怪……這事我猜是有這樣的意思在裡頭。不然一個丫鬟怎麼能那麼照顧……」

    「大嫂也聽說了?」

    方氏點點頭:「我身邊的丫鬟有時候偷偷說,叫我聽見了。生病的人,又是一動不能動的,說九月照顧小道……衣不解帶,吃喝拉撒什麼也不嫌……總是說得不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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