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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371章 茶能防病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方氏急忙的吩咐丫鬟,丫鬟早已經跑進去端了幾個籐椅出來,大家都坐了,邱澤媛笑著看著曲瀚旭,卻沒有說話家有財妻。

    「身子好著麼?」曲瀚旭伸手拉住她的手問,邱澤媛臉微微一紅,急忙掙開了,沒有回答。

    方氏笑著道:「好沒好著看不出來?自然是好著,如今府裡就她一個寶貝疙瘩!我們都捧在手心裡,怎麼敢叫她不好?」

    邱澤媛紅著臉笑著微帶埋怨:「大嫂……」

    曲瀚旭卻沒笑,扭頭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歎氣道:「真沒想到,我下去一趟,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看看大哥瘦成什麼了……大嫂你也瘦了不少!我瞧著子巖都瘦了!」

    子巖和瑾廉已經放下書本,兩人都伸著耳朵聽大人們說話,突然被四叔點名,子巖嚇了一跳,急忙將書端起來,假裝還在看著。

    邱澤媛『噗嗤』的笑,曲瀚俠咳嗽一聲,子巖嚇得臉都漲紅了。

    「瀚旭回來了?」袁瑜蓉邊問著邊進來,看到曲瀚旭真的坐在院中,一大堆的人圍著,笑著道:「丫鬟說瀚旭回來了,我還納悶,怎麼不見人,原來過來這邊了。」說著過去也坐下。

    「二嫂。」曲瀚旭急忙站起來叫了一聲,然後問道:「二哥呢?」

    「在城裡看著生意。」袁瑜蓉笑著對他往下壓壓手,示意他坐下好了。

    方氏招呼袁瑜蓉坐在她身邊,又吩咐丫鬟去煮茶端點心。

    曲瀚俠接著剛剛的問題繼續問道:「姓聶的那邊怎麼樣?他收了多少包?」

    曲瀚旭嘴巴咧得更大了:「應該是不超過五百包!我算了又算的!」

    曲瀚俠眼睛一亮:「那他就垮了!」

    曲瀚旭點著頭道:「確實!我去松江府的時候,姓聶的在轉賣他的織機,張普打聽的,說是債主天天上門討債,他收的生絲沒上織機。直接給債主了。松江府全城都在傳,姓聶的織機廠倒閉了,咱們織機廠來了很多的織工家有財妻。都是姓聶的廠子裡的,聽他們說的情況差不多。」

    「還是要盯緊。」

    「我跟張普說了,叫他盯緊了。姓聶的慣會玩花樣,別中了他的計了。」

    「張普一個人能不能忙過來?還得找人過去。」

    曲瀚旭點點頭:「對呀!往年都是九月開始來商人。一直到來年的三月,可今年這會兒,那邊全是北邊來的客商。張普一個人確實忙不過來。」

    曲瀚俠凝神想了一會兒。

    方氏趁機吩咐丫鬟急忙把煮好的茶和點心端上來。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朱曦什麼時候來的,也沒人注意,反正是悄悄的坐在一邊喝茶聽著。

    曲瀚旭趁機頭伸到邱澤媛的跟前低聲問:「孩子怎麼樣?肚子裡這個聽話嗎?瑾靖和筱筠怎麼不見過來?」

    邱澤媛低聲道:「瑾靖和瀚乾被我拘著讀書呢,這些天沒去先生那裡。放了羊了……筱筠在筱玥那兒呢,可能還不知道。」

    曲瀚旭便點點頭,喝了一口茶,又塞了一塊點心在嘴裡。

    「還是得小遠去。」他吃著點心對曲瀚俠道:「那小子能說!嘴巴能編出一朵花兒來。」

    曲瀚俠點點頭道:「這事還得你二哥回來商量,若是小遠去也行,不過這一去就是不短的時間,小遠才成親,叫他去那麼長時間,得安排他媳婦也過去,還有張普。也不好叫人夫妻長久分離……這方面都得想到了。」

    曲瀚旭聽得直眨眼:「這倒是……」

    說曹操曹操到,門口傳來曲瀚文的聲音:「瀚旭回來了?」

    曲瀚旭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就看到曲瀚文陪著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進來,曲瀚旭奇怪的問了句:「這是誰?」

    就看到身後婦人們都迎了上來。『御醫』、『御醫』的喊著,熱情十倍的把老頭請過去坐下,曲瀚俠都從躺椅上下來,請老頭坐了,這才坐下。

    曲瀚旭偷偷問曲瀚文:「二哥,這是誰?」

    「大哥的救命恩人!」曲瀚文挑著眉道。

    過去坐在籐椅上,看到滿桌的茶,叫道:「給我們重新泡一壺……」

    方氏急忙笑著道:「有有!剛剛叫煮了好幾種,銀芽,毛尖都有。」她笑著轉而看向御醫:「沈御醫,您喝哪種?」

    沈御醫點著頭道:「哪種都行……」他有些驚奇的看著一大家子就這麼胡亂的坐了一院子,圍著個小桌子,桌子上的茶碗裡,有些泛著青綠,有些黃中帶著紅,茶湯顏色各不同,卻一樣的清澈,茶香一樣的宜人。

    丫鬟立刻送上來了兩壺茶具,沈御醫細心觀察,曲家的茶具非常精緻講究,一套茶具都是一個茶壺兩個茶杯,不多餘的配杯子,各種材料都有。

    他就發現,老大常用紫砂壺,而老二常用白瓷青瓷茶杯。

    而丫鬟手裡提的茶爐等物,也是及其的講究,沈御醫也是在宮中呆過的人,可有些茶具竟然都沒有見過。

    人多了,丫鬟就端來了幾個同樣的小圓桌子,放在沈御醫和曲瀚文面前,給他們斟茶。

    袁瑜蓉問道:「情況怎麼樣?」

    曲瀚文道:「病的人越來越多,不過大部分都是剛剛開始發燒,」他看著沈御醫道:「沈御醫說,幸好咱們發現的早!」

    眾人全都心中一沉。

    「官家的醫館還有城外的驛館已經住滿了,胡知府叫陳知縣又尋了個城外的宅子,騰空了給這些人住……這一次小孩子得病的多。」曲瀚文搖著頭道。

    「那都要不要緊?怎麼才能不叫得這病了?」曲瀚俠問道。

    「只能得了之後吃藥醫治。」沈御醫搖著頭道:「為何得這病,卻也不知……」

    朱曦看著沈御醫道:「宮裡沒有預防的法子嗎?」

    「從來沒有這樣大量人群得病的先例。宮裡有治這個病的方子,是因為宮裡的人得過,要說那時候就知道傳染,怎麼會不把皇孫和得病的其他人隔開?但是宮中的病例記載,從沒有說過這病傳染。也沒說過這病能這麼突然的傳染開。」

    「那我們府為什麼得病的人少?」袁瑜蓉問道:「你看,之前大伯得病,沒有人知道這病傳染。大家在這個屋子進進出出,孩子也毫無遮擋,子巖和瑾廉。每天能有七八個時辰在這個屋裡。」

    沈御醫摸著鬍子道:「不瞞夫人說,當知道這病傳染。我便覺著怪異!府裡上上下下多少人?按理說體質各有不同,」他看著方氏道:「大夫人的體質就不算是強壯的,又時時守在病人身邊,為什麼沒傳染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曲瀚文喝了一口茶,道:「這倒怪了!」

    曲瀚旭也喝了一口茶笑著道:「我們都是好人,老天爺不收!」

    曲瀚俠頓了頓道:「我曾壞了一門親!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得了病?跟什麼病症體質沒關係?」

    眾人誰也想不出來他怎麼突然冒了這麼一句,全都發怔家有財妻。只有曲瀚文突然反應過來了,看著曲瀚俠道:「大哥你是說老五?」他怪叫:「不會吧?!那不是我也應該……不對!要說壞了他們的親,是我去說的,是胡知府判的!我們倆怎麼沒事?」

    曲瀚俠拿起紫砂壺喝了一口道:「你是我派去的!是聽了我的命令,跟你沒關係,跟胡知府更沒關係,胡知府只是因為瀚寅要休妻了,才判了的,所以最終還是我是罪魁禍首!你說過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我毀了一門親,生這病是報應……」

    「不不不,絕不是!」方氏急的臉都漲紅了!

    曲瀚文笑著道:「大哥那時候說過,這要是有報應。那衙門三五天的就判個休妻的,未必都是事主要休?總有那被判了的!那官老爺不是早死絕了!」

    「呸呸呸!別說那個字!」

    曲瀚文失笑!

    沈御醫看著眾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好像開玩笑一般,然後你喝一口我喝一口……

    他看著最後也喝了口茶的曲瀚俠道:「我倒是有點明白了……應該是茶,這與茶或許有關!」

    眾人停止開玩笑,全都看向老御醫,老御醫指著桌子道:「我發現,貴府上的人,全都愛喝茶。」

    曲瀚文點頭道:「可不愛喝麼,我們家就是做茶生意的!」

    「茶能防病,你可知道?」

    「知道!」袁瑜蓉搶著道:「茶能防病,能防……很多病,還有很多好處,這都知道,不過,茶能防這個病?大伯喝茶也很多……」

    老御醫道:「只是防病,也許對某人有用一些,也許對某人無用一些……為什麼這病有些人不吃藥都好了,有些卻死了?」

    曲瀚文沉思道:「倒是有些道理,那治這病的方子裡不是有兩味藥,金銀花、野菊花嗎,我們家女眷愛喝花茶,尤其我媳婦!」

    老御醫看著邱澤媛摸鬍子道:「不過也有不能喝的……例如孕婦、孩子……」

    「孕婦也能喝!」曲瀚文急忙道:「我們家有種花餅,不經過發酵,直接就是花瓣曬乾,加些孕婦能吃的香料等物做成的花茶,她們常喝,孩子也喝。」

    「那就是差不多……應該是有關係!絕對有關係!」老御醫沉思著,喃喃自語:「沒想到……竟是這樣……」

    「那是不是說,用金銀花、野菊花這些有益的茶泡了水就能預防?要不咱們在藥鋪子贈這藥水?」袁瑜蓉馬上對曲瀚文道。

    曲瀚文點頭,問御醫:「是不是有用?」

    「應該有用……」老御醫道:「我在加兩樣……煮成了湯水叫大家喝,可能會抑制住這病。」

    曲瀚文跳了起來:「那還等什麼?!」

    拉起沈御醫去寫方子籌備去了。

    這邊曲瀚俠便吩咐大家散了,曲瀚旭回去洗澡休息不提。

    第二天,不但是曲家的藥鋪子,別的藥鋪子都得到了這個方子,有願意白煮了給老百姓喝的,全都在藥鋪子門口支了大鍋贈這種藥湯。官府也熬了很多,送給館驛、醫館的那些人。

    這幾天曲瀚文跟著老御醫忙,還要忙生意,雖然現在曲瀚旭回來了,可生意要盯著,蓋房子還要盯著,曲瀚文實在是抽不出來時間,只能對袁瑜蓉道:「城裡住的那幫子臭蟲,交給你了!想辦法把他們轟走!我姓曲的掙銀子,不是給他們白吃白花的!」

    城裡這些天傳染病的事撓嚷的紛紛揚揚,袁瑜蓉就想藉著這件事將劉慶那些人嚇走。

    中秋節頭一天,吩咐了香菊帶幾個人去給那邊的廚房送點東西,仔細叮嚀了香菊,一定把城裡傳染病的事透露給她們,說的嚴重一點最好!

    香菊明白袁瑜蓉的意思,親自帶了幾個婆子給曲二太太送東西去了。

    到了這邊的府門,門房一看到一車的東西,嘴巴咧到了腮幫子,不進去回稟就把側門打開,請她們的馬車進去,這頭就已經來了十幾個丫鬟婆子,湊過來伸頭伸腦的往車上看。

    香菊去回稟了二太太,曲二太太也沒來看,吩咐她:「該放到哪裡便去放到哪裡吧。」

    香菊過來,命婆子往廚房搬。

    她站在車旁邊守著,一會兒,看到院門口站著個穿淡綠色絲綢繡花裙的婦人,認得是劉王氏,急忙笑著上去福身行禮:「參見表少奶奶。」

    劉王氏在袁瑜蓉那邊吃了排頭,再不敢主動和這些人打招呼,知道她們看不起自己,也不上來湊趣,如今見香菊主動來給自己行禮,倒有些想不到,手足無措的急忙伸手攙扶:「請起來,請起……您是?」

    香菊笑著道:「奴是那邊府裡的內管家。」

    劉王氏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她。香菊穿著一件淡紅色的素雪絹對襟短衫,紅色雲霧煙羅月裙,瞧著衣裳的料子比她身上的可高級多了,而且身上的衣裳是紅色,劉王氏便知道她不是哪位主子的妾室,可梳著婦人的髮髻,自稱『奴家』,想來是有頭有臉的管家媳婦。

    因此態度更加客氣起來,笑著道:「原來是內管家!來來來,到我的院中坐一會兒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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