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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377章 路上的熱鬧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不提劉王氏在屋裡發狠,劉慶一出了屋子,馬上伸手把朝露拉出了角門,兩人到了側院,劉慶急忙的把朝露的手拿到跟前看,輕輕的吹著家有財妻。

    朝露立刻也配合的露出委屈疼痛的樣子來,泫然欲泣的把臉伸到他面前,給他看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哭著道:「那劉嬤嬤……太嚇人了,爺,妾真的害怕她,別再叫妾去她們那邊了……」

    劉慶伸手摟著她好言安慰著:「委屈你了,她們這些反應都在我的意料之內!等我去找了我姑姑,跟她說明白了,不怕她在使花招!那老虔婆我自有治她的辦法!等我把她制住了,拉到你面前任你打她!」

    「真的?!爺……我還怕奶奶……」朝露越發的嬌氣了。

    劉慶摟著她渾身揉捏著:「不怕不怕,等抬了妾,她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做了妒婦,名聲好聽麼?!到時候,我給你身邊兩個丫鬟伺候!」

    「爺……妾這輩子就靠爺了……」

    兩人在這邊纏綿,那劉嬤嬤派到曲二太太身邊的婆子等的不耐煩,心裡琢磨,難道劉慶不來了?

    婆子又等了片刻,奇怪著慢慢往屋子外面走,一抬頭就看到劉慶氣勢洶洶的從院門中走了進來,婆子急忙縮回腳,趕忙的過去站在裡屋門的旁邊,那門旁邊原是放了一個高高的紅木架燭台,正好她就躲在後面,並不偷偷摸摸的,只是躬著腰低著頭,很不引人注目的樣子,劉慶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會以為是個平常伺候的婆子而已。

    不過劉慶並沒有注意,本身那婆子站的就隱蔽。又一動不動的,再加上他一腦門的想找曲二太太質問的心思,根本就沒看到那個婆子。

    「姑姑!你這到底是何意?你難道忘了……」

    婆子靜靜的聽著。眉梢都在一跳一跳的。

    曲瀚文進了院門,都不見往常在門上候著的丫鬟,想了想跑了側院筱玥的屋子。果然看到兩個丫鬟站在門口,卻伸著手往屋裡看著家有財妻。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上了台階,聽見裡面傳來袁瑜蓉的聲音。

    「坐端正了,嘴巴不要撅著,不要扭捏,要大方端莊,扭扭捏捏的只能顯得你小家子氣!」

    曲瀚文料想又是在教訓筱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堂屋。往廂房伸頭一看,果然,屋中間的桌邊,筱玥端端正正的坐著,背挺得直直的,握筆懸腕正在寫字,袁瑜蓉坐在旁邊看著。

    兩個丫鬟頭全都朝裡看著小姐,他走到屋門口都沒有發現。

    曲瀚文搖著頭靠在門框上,笑著看了一會兒,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屋裡的人全都看了過來,筱玥一看到他,兩眼放光,將筆擱在桌上。叫著:「爹!」雙手張著跑了過來。

    曲瀚文急忙彎腰將她抱起來,笑著道:「端莊!聽你娘的話,要端莊!瞧你像個猴兒一樣……」

    袁瑜蓉白了朝自己露出討好的笑容的曲瀚文一眼,對筱玥道:「曲筱玥,五百個大字,晚上我檢查,少一個都不准睡覺!」說著出去了。

    筱玥摟著曲瀚文的脖子,在他耳邊悄悄的說著:「爹,娘罰我寫五百個大字!您給娘求求情吧。」說著用力的搖著曲瀚文的肩膀。

    曲瀚文看著袁瑜蓉走了的背影笑著問道:「為什麼呀?你又幹什麼壞事了?」

    筱玥撅著嘴,曲瀚文伸手把她的臉蛋彈了彈:「不是叫你不能撅嘴嗎?」

    筱玥就道:「棠姐姐說爹是怕老婆的,我問娘什麼是怕老婆,娘就生氣了……」說著覺著委屈,還是把嘴撅了起來。

    曲瀚文聽得張大眼吃驚的問:「哪個棠姐姐?!」

    「就是五伯家的棠沁姐姐!」

    曲瀚文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老五曲瀚寅的大閨女,他吸著涼氣想,曲瀚寅的大閨女少說也有十幾歲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難道是故意在筱玥面前說這話?他對筱玥道:「筱玥,棠沁姐姐是晚輩,下一次她要是再說爹娘的話,你就跟她說,晚輩不應該說長輩的閒話!」

    筱玥怔了怔,大聲道:「棠姐姐是說爹和娘的壞話!」

    「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晚輩都不能說長輩。」曲瀚文將她放下道:「你娘聽了這話傷心,懂嗎?」

    筱玥一聽母親會傷心,先就傷心起來,小臉上全是委屈傷心,重重的點點頭,心裡就對棠沁記恨起來,氣呼呼的去坐下,拿了筆咬牙切齒的寫起來。

    曲瀚文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等筱玥寫著字終於臉上平靜了,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他才起身出來,回到這邊的院子,看到袁瑜蓉在屋裡坐著,過去拉著她往外走:「蓉妹妹,我看中了個宅子,你陪我去看看怎麼樣。」

    「宅子?」袁瑜蓉怔愣了一下,就被他拉起來往外走,急忙的往回抽著手:「你要買宅子?你買宅子幹嘛?」

    曲瀚文使勁拉著她往外走:「走去看看……你不定我也不敢買。」

    「你還沒說到底買宅子幹嘛?!」袁瑜蓉很是莫名其妙。

    「別院!大哥叫買的,說今後萬一府裡有人得了傳染的病,連個移出去的地方都沒有!」曲瀚文笑著回頭看她:「我看中了一個,也是在西郊,不過比咱們這邊還遠點,你去看看。」

    袁瑜蓉低頭看自己的衣裳:「等會兒……」

    「不用換衣裳了,你這身就行,也不用帶丫鬟,我跟著你還不放心麼?」說著已經把她拉到了院門,馬車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袁瑜蓉只好跟他上了車。

    到了車上袁瑜蓉才仔細問:「大哥什麼時候和你說的?你是什麼時候看的宅子?在什麼地方……」

    曲瀚文笑著道:「說了幾天了,也不是要去住的,就是為買來預防萬一,叫我看著合適的買一個行了,我今天聽夥計說那邊有個宅子往外賣,去看了看還行。就叫你去看看。」

    「買宅子,有你這麼不當回事的麼……」

    「也不是買來住的。」曲瀚文振振有詞:「差不多就行了,我成天忙的腳後跟打著後腦勺兒。那有空專門找房子!」

    袁瑜蓉掀起車簾子往外看,見已經離城門很遠了,沿著官道往西跑。問道:「很遠嗎?」

    「不遠,一里多地。」曲瀚文道:「比咱們到城裡的宅子還近!」

    袁瑜蓉點點頭。

    曲瀚文問道:「城裡怎麼樣了?劉慶還在?」

    「還在……下人該賣的賣了。」袁瑜蓉笑道:「你猜怎麼著。你那表哥表弟倒是過的滋潤,一人弄了一個通房丫鬟伺候著!」

    曲瀚文聽得一愣:「哪來的通房丫鬟?」

    「還能哪來的,就是原本府裡的!三個人都是原來管院中花草打理的,倒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跟了你三個表哥表弟。」

    曲瀚文聽得大怒:「那邊竟養了一幫子白眼狼!」

    「這話一點不過,真是一幫子白眼狼,」袁瑜蓉看他惱怒。又笑著趕緊道:「不過你也別生氣,我叫劉嬤嬤全打發了,留下十來個下人,還有劉嬤嬤帶去的二十來個,一共三四十個人,也夠了家有財妻。」

    「弄明白怎麼回事沒?」曲瀚文皺著眉頭道:「不然就不管了!我找幾個人去把他們轟走!」

    「你上次轟走了,他們不是又來了?我看看吧,最好是弄明白怎麼回事,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今後再不來煩咱們是正經。」

    曲瀚文聽得有理。點了點頭。兩人說著話,馬車停住,曲瀚文掀開簾子看了一下道:「到了!」

    先跳下車,伸手過來扶袁瑜蓉。

    袁瑜蓉下車。外表看這個宅子普普通通的。門口候著個經紀模樣的人,看到從車上下來了女眷,也沒敢過來,只在門口候著。

    曲瀚文拉著她進了院門,前後三進,沒什麼特別入眼的地方,不過既然是買來備用的,卻也沒什麼挑的。

    袁瑜蓉問多少銀子,曲瀚文道:「那人急著買宅子搬去別處,要的倒是不貴,二百兩就賣了。」

    袁瑜蓉點點頭,出來上了車才問他:「二百兩你買了就是,何必還拉著我跑出來一趟?」

    「我不是看你心情不好麼?帶你出來轉一圈。」曲瀚文笑著安慰道:「五哥那閨女還小,啥事不懂的。」

    袁瑜蓉搖著頭道:「那棠沁丫頭都十二歲了!你說她什麼都不懂?我就不信!我怎麼覺著她是故意在筱玥面前說這話的?難道她把她娘被休的帳算到咱們頭上了?!」

    「小孩子說兩句閒話……」

    「小孩子?再過兩年都可以嫁人了!」袁瑜蓉白了他一眼,搖著頭道:「我生氣倒不是這個,我是氣筱玥傻乎乎的,人家說她爹娘,她居然還回來問我是什麼意思!我真怕她……」

    「怕她?怕她什麼?」曲瀚文笑著搖頭:「杞人憂天!筱玥是和子巖、瑾靖他們一起長大的,男孩子哪有那麼多曲裡拐彎的心思?筱玥從沒有和棠沁那樣小心眼的女孩兒玩過,性子直一點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表示咱們筱玥笨!我剛說了她一句,她就明白過來了。」

    「你說什麼她明白了?」袁瑜蓉馬上問道。

    曲瀚文笑著伸手把她的手抓住輕輕的拍著:「總之你放心,筱玥聰明的很,你跟她說了,她立刻就會明白!」

    袁瑜蓉覺著他說的也有道理,點了點頭道:「不過這樣也好,叫筱玥也學會了什麼事多想想。」

    「棠沁幾個常來嗎?」曲瀚文問道。

    袁瑜蓉點點頭:「這段時間常來。」

    曲瀚文搖著頭道:「五哥還是要趕緊的娶個老婆,孩子長時間沒有娘管教,要長歪了的!」

    「大老爺剛過世,娶什麼呀。」

    「嗨,咱們商賈人家沒有那麼多講究。」曲瀚文道。

    袁瑜蓉搖搖頭,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棠沁已經是大姑娘了,快嫁人的時候,母親卻被休了,這對她來說確實是影響今後一輩子的事,可是來這邊找筱玥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洩憤,卻看出來真不是什麼心眼好的姑娘,今後還是叫筱玥離得遠一點的好。

    車子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只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吵鬧聲,終於,馬車停了。

    「鬆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一個男子的聲音。

    一個女人大聲的哭的聲音,中間夾雜著哭訴:「……撞了人……就想走?!」

    周圍還有好些人議論紛紛噪雜的聲音。

    曲瀚文伸手掀開了簾子,看到馬車停在路邊,前面的道路被一幫子人堵住了,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曲瀚文從車裡鑽出來,站在車棒子上,這才看到圍成圈的裡面的情形。

    一輛驢拉的平板車斜斜的落在路邊的淺溝裡,旁邊坐著大大小小四、五個女孩兒,圍著一個穿著碎花衣裳的十三、四歲的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手一直捂著額頭,像是受了傷。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雙手叉腰的站在路中間,攔住了四五個騎馬的人,正指著最前面的一個牽馬的男子鼻子哭罵,一時伸手又去抓那個男的,那男的忙不迭的往後退,免得被她抓住。

    曲瀚文歪著頭看著,那幾個騎馬的人和他是同一個方向,後面的幾個人已經下了馬,不是被馬擋住,就是被看熱鬧的人群擋住了,可他怎麼聽都覺著那個最前面說話的人聲音那麼熟!

    「我們從後面上來,根本還沒有跑到你的驢車跟前,你的驢車已經翻進了溝裡,怎麼硬說是我們撞得?」那個人還在解釋著。

    「你們不在後面大聲吆喝,騎得飛快,我們能嚇得掉進溝裡?!」那婦人完全是潑婦不講理的樣子,叉著腰好像個茶壺。

    「你這就不講理了,我們在趕路,騎快一點又不礙著你們的事!這官道上來來往往的,未必你全都不叫人騎快馬?!」牽馬的人卻還在認真的解釋著。

    「不管不管我不管!你們傷了我女兒,不賠十兩銀子不能走!」

    「十兩?!你們根本……」

    「算了!賠給她們。」後面一個人說道。

    曲瀚文聽得大驚,叫了一聲:「曲瀚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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