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鷹擊長空(一)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1995年9月14日(風流痞兵38章節手打)。星期四。
第二天中午,教導員讓我們召集這批文藝精英,討論創辦刊物的有關事宜。
所謂的精英,就是大家毛遂自薦的所謂的略懂文藝的學員;他們都是自我推薦的(風流痞兵38章節手打)。
教導員的房間。
我這是第二次,之前一次也是與教導員進行了一次長達3小時的談心。
他叫金耀明,江蘇人,體格寬大,心思細密,為人聰明,做事低調。
他的辦公室多少有點文人氣息。有一個大大的用鐵皮做的書櫃,是用古銅色的漆塗的,多少有點古雅——雖然這種古雅多少顯得有些粗糙,但也不無透露了一種渾濁、一種大氣;書櫃中是裝滿了不同時期、不同內容的各類雜書,天文地理、上下五千年應有盡有,琳琅滿目;至於其他的特點,就是屋中的小板凳多,這也許是他屋中常有人「坐而論道」的原因吧,據後來我所知,真實情況就是那樣的。
討論會沒有廢話,直奔主題,第一項內容就是給辦的刊物取一個名子,即要新,又要雅,還要大氣磅礡。
其實這是有一定難度的。當今的社會,哪還有一個好詞沒有被用濫呢,就連曾經十分高雅的、高尚的、文明的詞語都被糟踏了,還剩下多少好詞!
現代人糟蹋語言文明的程度已經到了病入膏荒、不可救藥的地步;每一個曾經純淨的詞都已經被商業化所污染了。
會上大家暢所欲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的人說取「挖掘機」,原因是它象徵我們學的專業,我們學的是土建專業。但馬上就有人反對說太土了,不雅,且也有損於我們現代工程兵的形象;你想啊,科技都發達成這樣了,挖掘機也只是我們現代施工的工具之一,就像我們居家過日子的剪刀一樣,不具代表性。
有的人說取「紅肩章」,就是我們肩上扛的那個小紅牌牌,象徵我們是學員,是成長軍官。褒貶不一,褒的,是富有些朝氣和詩意;貶的,據說這個名已被用濫了,有種狗尾續貂的味道,沒有新意。
大家討論得非常熱烈,非常認真,可見大家熱情之高、真情之切。
素有我們班小「怪才」之稱的沈之波,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說出一個有點讓人心動的名稱:長鷹。
立刻遭到大家的熱議。贊者說這個名子好,給人以鷹擊長空的遙想與壯麗,蒼茫而廣闊;非者說,和我們兵種內部辦的刊物「長纓」是偕音,有些攀龍附鳳的嫌疑。
議論云云,沒有更好的創意,結果最終敲定為「長鷹」。大家帶著愉悅的心情,熱情高漲,又敲定了辦刊的宗旨、組織方法及各級編務人員等等,我則被選任為副主編,主編則為教導員,顧問為隊長。
第一期「長鷹」試刊終於在大張旗鼓中辦出。扉頁寫出了編者致辭:
「軍旅作為文藝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苑,她輝煌過、燦爛過,如今依然那麼堅強地走著自己獨特的路。
部隊需要文化,需要。她是軍旅的熱土。幾年來,從部隊反饋的信息表明,實行五天工作制後,部隊的業餘文化生活開展得有聲有色,基層需要『會想的腦瓜子,會說的嘴皮子,會寫的筆桿子』,我們《長鷹》就是為解決一需要的產物。
世界是普通人創造的,我們應對自己有信心。我們可以沒有草原,但不能沒有駿馬;可以沒有駿馬,但不能沒有馳騁的思想。只要勤於思考,最普通的石頭,也可以綻放出美麗的花朵,而且說不定哪天女媧指著那塊石頭說:此石可以補天。
「長鷹」不是宮廷的沙龍,不是陽春白雪,霸氣繞樑的聖殿,我們不班門弄斧,蘭亭揮毫,草堂賦詩,我們只願真實地展示自己,兵談兵,兵寫兵。我們懂得,得到小雞靠的是孵化雞蛋而不破壞雞蛋。所以,我們不急躁,慢慢來,相信有一天,我們終會放飛心中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