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軍人的愛只是一種祝福（四）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1995年12月24日風流痞兵。星期日。

    我和黃金勇龍飛鳳舞在請假條上簽上名，將請假條交給班長劉文軍去找值班排長簽字，再到值班學員隊領導簽字，經過一番層層簽字，班長笑著將《外出證》遞過來道：「一定要按時歸隊，不然的話別人就出不去了，記得回來時一定要買點好吃的，切記啊！」班長劉文軍反覆強調道。

    在學員隊週末外出，在外出上是有比例的，一般控制在20％左右，所以大家為了在週末盡量出去走走，上午外出人員都要在中午12點之前歸隊，下午外出人員都要在下午4點之前歸隊，否則視為違紀，不按時歸隊，這樣一個月內不允許外出了。

    我和黃金勇拿著外出證就急匆匆地下樓趕公共汽車了，我要精心挑選一個有意義的好禮物，要讓她開心，從現在起要讓她開心，這是一個男人讓女人快樂的本色。

    一個男人不要以為把女人整成傷心欲絕的樣子才是英雄本色，那是一種不道德的，而是缺道德的。

    在公共汽車的途中，我看出黃金勇也是一臉的心事。

    「沒什麼想法？」我問道。

    「有是有，只是有點忐忑不安？」黃金勇有點難為情的樣子答道。

    「有什麼忐忑不安的，是沒信心？」我追問道。

    「我擔心楊洋不會接受我的禮物，我們之間似乎總有那麼一層紙，彷彿我們之間無法進行下去，不能深入進去，總是浮在水面上的感覺，或者說缺少一種激情，那種讓我們都無法自拔的激情，讓我們沉陷而不能浮起來的激情。」我讀出黃金勇臉上的無奈，那個無奈多少有點傷感。

    我不再言語。因為我也找不到答案。

    因為所有的安慰都沒有比找到答案更有效，所以我只能選擇沉默，讓我在沉默中試圖找到答案。

    我們倆下了車走到漢正街上。

    街上的人擠得你喘不過氣來。

    之前，我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彙集這麼多的人，後來得知，因為這裡基本上彙集了全中國所有的假貨、水貨，這裡的東西便宜得讓你目瞪口呆，一條硬包中華煙30元，一件軍用棉大衣15元，一雙被子10元……便宜得讓你退縮，讓你不知所措。

    所以這裡都是彙集了全國大量制假的、販假的、買假的人群，他們相互交織在一起；他們大都是底層的人民，他們又都是那樣熱衷於在底層相互欺騙者，相互在底層欺騙著底層的人民，而且樂此不疲、興高采烈、熱鬧非凡；但也不能完全這樣說，其實他們只是能夠在底層生活著，他們的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多年以後，我回憶那時的漢正街的波瀾壯闊的一面，我就這樣想起來。沒有什麼，只是那個時段，人們的生活就是那樣的。

    我和黃金勇過眼雲煙地走了一圈，琳琅滿目，迷了眼，眼花瞭亂，非常的瞭亂；當你被一切不真實的而又接近真實的東西所迷惑著的時候，你就會迷失；你就會一種迷失中，你就會絕望；你就會絕望於你所要真誠的無法面對的東西；只是一種那個時代的東西而已。

    況如今。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