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百三十二章：歸隊（一）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1996年3月9日風流痞兵。星期六

    我徑直走到張沛床前，看著張沛的眼，說道：「對不起，謝謝！」

    我這一舉動，把大家看糊塗了，明明是在期末考試時，張沛因抄襲考試，害得我進行補考，不但沒記恨，還要向張沛說謝謝，大家都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我笑笑，也沒說什麼，向大家說了一句：「大家好。」便放下了行李，要上床休息一會兒。

    躺了一會兒，覺得睡意全無，便坐起來與大家侃大山。

    「隊裡怎麼說的？」這時班長劉文軍過來問道。

    「寫檢查，」我笑笑道，「沒事。」

    「看你挺疲倦的，心情不好？」班長文軍問道。

    「還行，沒事。」我勉強答道。

    「三班班長劉文軍，電話。」這時走廊裡傳來文書的喊聲。

    過了一會兒，班長回來了。

    「誰的電話？」我試問道。

    「馬老師的。」他故意輕淡地道，「她中午想請我吃飯。」

    「非常美滿唄。」我笑道，但心裡略有些酸楚。

    「還行，心情不錯。」班長劉文軍喜形於色道。

    「你的事，跟家裡探討過沒？」我又追問道。

    「這事讓父母知道，還不得說我們大逆不道！」班長一幅誇張的樣子，「他們的思想能跟我們現在的比嗎。」班長有些得意地道。

    「為什麼？」

    「師生戀，他們能接受嗎，保準得罵我大逆不道嗎，沒在事情有個瓜熟蒂落的時候，我幹嘛惹這麼大的麻煩，讓他們天天在嘮叨。」班長有板有眼地說道。

    聽到了吧，我們班長這個人就是搞政治的料，人家那心眼，投入產出的附加值多大呀！

    「幹嘛呢，一回來就情呀愛呀的，有沒有一點出息呀！」情歌王子黃金勇走過來道，「一寒假的浪漫唄？」他拍了一下我的肩頭，並將右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同時將右腳翹了起來，吸了一口煙，又吐了出來，煙圈騰騰挪挪地繚繞開來。

    「還行，不比你金童玉女的。」我戲謔道。

    「也不行，這第一個假期，大家都歸心似箭的，略有溫情就都打道回府了，有的也就是對那點溫情的無數次回憶了。」黃金勇坦誠地說道，他一幅公子哥兒的樣。

    「謙虛，一定是謙虛。」班長劉文軍道。

    「黃金勇，電話。」走廊裡傳來喊聲道。

    「一定是湘西美女。」我笑道，黃金勇幸福地一笑跑出去接電話了。

    「張沛，假期做點什麼？」班長問張沛道。

    「主要做了三件事，一是主要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二是在鄉村菜園裡種菜，收穫蔬菜，有時幫助家裡人到集市上去賣菜；三是寫了一個『鄉村經濟發展之現狀』的調研報告，其它的就是與同學戰友談天說地和喝酒了。」張沛說得不溫不火，非常平淡，那語氣裡彷彿有一種清淡的快樂。

    「沒那、那什麼嗎？」班長問道。

    「那什麼呀？」張沛不解道。

    「不是那王葉……」班長劉文軍迅速地瞟了我一眼，話鋒馬上就嘎然而止了，自己感覺說岔話了，忙改口，「你父母身體都好吧？」班長目光炯炯地盯著張沛，彷彿要他將這個話題轉到他後來問到的那個話題上來。

    「好。」張沛道。

    「嘟嘟」一聲哨響，「打掃衛生，整理內務。」聲音洪亮，穿透整個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