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百一十七章:拉練之基地訓練(十二)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時光飛逝如電風流痞兵。
我在我回憶與懷念奶奶的漫長的悲傷中,此刻我突然意識到,歲月竟是已經流走了那麼多,而我在做什麼,做了什麼,我質問我自己,一切都杳然。
近日來,我——書,看傳記;似乎我只能在那種別人的縱橫馳騁中感悟著人生的力量。
昨天晚上上的數學課,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聽的如講天書一般,毫無情趣;而那種毫無情趣於我是一種苦惱,它的苦惱總是使我處於茫然不知所措中鬮。
我聽不懂各種公式之間如何的推導,如何的換算,這是我當時的苦惱。
這種狀態,讓我別無選擇,我要逃避我的苦惱,我便只好拿出《拿破侖傳》等,那段時間我曾那樣瘋狂地在讀各種傳記文學。
我愉悅於在那種驚天動地的戰爭車輪中奔跑,拿破侖是那種將戰爭機器運轉到極致的戰爭狂人哦。
面對血和犧牲,無法使他走向一種平靜,他渴望縱橫馳騁於硝煙的殘酷。他是一個狂人,也是一個悲劇的人,他可以駕馭整個歐洲的戰爭,但他卻無法獲取約瑟芬真正的傾心和芳心,約瑟芬可以在拿破侖的床上山高水長,也可以在拿破侖部下的床上英勇無敵。
我沉湎於這種情感與戰爭的血與火的交融,但能夠真正做到這種交融的人是一種高境界。
我喜歡這種境界的殘酷的美麗,它使我處於一種崇高偉大與崇拜之至的感覺之中,而這種感覺不是你的目地所需要,完全是一種無覺無意識的融入。
這也許又是作者杜查理玩了一個欺騙的小把戲,他使無數讀者頂禮膜拜於這種戰爭的天才。
我讀幾個中文,總不是有很大問題了,但讓我玩轉幾個數學公式,實在於我是一種困難。昨天晚上的數學課後,留了幾道數學題,要求是後天上課時提問。
我出了洋相,做不出數學題,就將別人做出的答案盜版了一下。但他的字寫得了了草草,點點劃劃,我有好些搞得不是清清楚楚,囫圇吞棗混過去了,我知道自己混不過明天,但我還是混了——這就是我的可悲之處。
第二天老師提問我的時候,關於字母的含義,那個字母下標的含義,我答得驢唇不對馬嘴,所答非所問。
老師氣憤得啞口無言。
便罰我站。
近期,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我便當然不肯,便坐下來。
老師見我坐下,覺得沒面子,便吼道:「你給我站起來。」我沒動,他走到我桌前道,「你不會做還有理了。」
我怒目道:「誰說我有理了,我說過嗎?!」
老師道:「那你坐下!」
我道:「我坐下就等同於我說過我不會做題目就有理了,這就是你的數學邏輯嗎?!」
數學老師無可奈何道:「我不想跟你吵了,不想因你耽誤大家上課的時間,你愛學不學!」他字字咬牙切齒,似乎將每個字都咬出血洇出來,而那每個字都滲著鮮紅的血,滴滴穿人心肺。
我道:「其實我也沒時間奉陪。」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知道我已喪失了尊師重教的這中國最古老的傳統美德。
雖然老師被稱之為「靈魂的工程師」,但扯其華麗與光環,於中國的地位實質仍是「臭老九」,但是我仍為我這一舉動感到慚愧。同時它也意味著我數學成績將不及格。
因為無論怎樣,他都會為我穿上一雙小鞋的。但在這裡,我所說的為我穿上一雙小鞋子絕不是那種所謂的心胸狹隘、打擊報復的含義。
只是我自己對自己放棄了。
我還是能正確地對待。只責怪於我對自己性情的放縱。
我的性情是一匹馬,對於來自於任何的籠子似的窒息,它都要衝擊,都要縱橫;即使頭破血流,或苟且殘喘。
在以後的數學課中,我基本上放棄了,就是作業也基本上是翻板,且有時翻板得極認真。我曾試圖通過一種努力改變我們師生之間的僵局,但一切都於事無補。
這種於事無補因於中國知識分子的故步自封的頑強;他在自己的意識的小圈子裡自我陶醉、孤芳自賞著,外來的清新的風吹不進,這樣一些所謂的善於鑽營的蒼蠅也會進不來,那裡只有灰暗的天空,沒有陽光明媚,也沒有疾風暴雨;自己內心營造的潭水始終是平靜的,如死水。
沒有光明,我就投暗了。我開始大量閱讀名人傳記,在讀完了大量中國的名人傳記之後,我開始魔了似的讀外國名人傳記,如《亞歷山大大帝》《凱撒大帝》《華盛頓傳》《邱吉爾傳》《赫魯曉夫傳》《斯大林傳》《戴高樂二戰親歷記》《隆美爾二戰親歷記》等各種傳記風流痞兵。我在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激烈澎湃中忘卻煩惱與不快。
且我每天都會記下大量的讀書筆記。一段時間裡我為獨享這份閱讀的暢快,我有意自我封閉。每天都是這樣埋頭苦讀。說到本質,我的這種閱讀並不是想要學到什麼,我只是想借這種方式與自己的心靈進行一次忘我的放縱與飄泊,與這些我心目中的人進行一次次內心世界的交流;我在這種放縱與交流中快樂、滿足、愜意。
這一段時間,我另外一個最大的精神支柱就是收讀雪夢的信及給雪夢迴信。每天吃完中午飯,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宿舍樓的信箱裡翻撿雪夢給我的信。有時能收到兩封信,就心情愉快地跑到宿舍,拉開被子,慢慢地將信折開,慢慢地將信展開,慢慢地將信從頭到尾讀完,包括標點符號。我希望這種幸福的過程慢慢地消逝。縮短我寂寞痛苦的時光。然後再閉上眼睛慢慢地回味。
我害怕這種幸福突然從我的指縫間消失。我害怕這種摧殘。這種摧殘於我就是一種頹廢。與此同時,我另外一個快樂過程就是給雪夢迴信。我給雪夢寫信都是在黑夜,貓在床上的被子裡,打開手電筒。我需要這種氛圍。只有這種氛圍才能讓我潛在內心中的靈魂之海如泉湧般噴出來,將我的愛表達得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貼切、那樣的溫馨。
我不清楚我如此的讀書、讀信、回信是不是我對現實痛苦的一種逃避。晨曦。傍晚。朝霞。暮色;在這些中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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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次我因回家,返校時還是晚了兩天,又挨了一個處分。這個處分與逝去親人的悲痛與傷心折磨著我。雖然有時我在嘴上依然無所謂地說著,但是我知道,開學以來我已經被處分兩次了。這個處分對我在軍校中應該是有影響的。
雖然這次野外拉練我爭取了一定的榮譽,但是這些事在我內心裡還是在潛意識裡痛苦著,使我喪失了領導的信任,喪失了許多我應該謀取的權力。
幾日來,我心情沉重。就連那曾辦得熱火朝天的《長鷹》,也遭到了我的冷遇,我不再問津了。直到近期學院政治部領導要到我隊檢查工作,作為雙休日開展第二課堂優秀文化的重點工作,月刊《長鷹》的含金量應該不是小的了。
金教找到我說:「陳劍男,這段時間怎麼這麼消沉?」
我道:「沒什麼,來自於我自身的原因。」
教導員說:「這次回家回來晚處分的事,是一種形式而已,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他說得非常的輕鬆,試圖想努力減輕我來自內心的壓力,他的笑依然是憨憨的,有意思的。
其實關於這一事,我壓根就沒怎麼擔心過。我曾經這樣想過,我知道我那是虛偽。但我最為認為最關鍵的我的一些做人的尊嚴——哪怕是那一種仍其虛偽的,於我的感覺都似乎消失了。我苦笑道:「謝謝教導員對我的關心。」雖然我的這句話言不由衷。
教導員說:「說句不原則上話,只要是你陳劍男的事,我都會想辦法的,沒啥謝的,我會關心到,」他停頓了一下,「其實也談不上關心,只是盡我的一點責任而已。」他將煙抿掉,繼續喝了一大口濃濃的綠茶,「陳劍國,近段時間『長鷹』搞得怎麼樣。」
我仍平淡地說:「正在準備。」
「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草稿嗎?!」他有些故意吃驚地道,神色故意緊張起來。我知道那是故意給我看的,想在這種假裝的緊張中給我施加壓力。他是想這樣的。
我未作答應。
他道:「這可不行,這幾天立馬組織人馬出一期,將這期關於野外拉練情況出一期,越快越好!」他說得挺急促,從這種急促中我聽出這件事的重要意義,對於我們第十二學員隊及學員隊的領導們。我這樣認為著。我知道我的消沉與從這消沉中衍生出來的齷齪。
我無奈地說:「現在誰願意幹這些費力不討好的活。」我知道我的這種話不是我自己內心深處的話;只是一種與對手鬥爭和博弈的需要。而已。
他武斷道:「不管好整不好整,不管費力討好與不討好,這一期都要出,而且必須在星期天之前給我拿出草稿來讓我閱,」他十分斬釘截鐵的樣子令我討厭,而且這種討厭十分的生動,在我的心裡。
我用無語來反抗。我知道是無力的,但我必須還要通過一種形式來反抗,我在這種反抗中努力著。
「你知道嗎,下星期二學院政治部袁主任要到我們學員隊進行專題調研檢查,且主要工作就是第二課堂文化開展情況,別的一些東西都是無形的,只有這『長鷹』才是有形的,抓住這個機會,一定向首長充分反映我們學員隊的工作成績。」這次他雖然說得空洞,但是十分真誠。
話說到這份上,作為下級的我只有服從的份兒道:「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我不成,還得領導多批評指導。」我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在跟領導打交道時總喜歡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長鷹」成不成,我只向領導保證盡最大努力,成了,則是表明我盡了最大努力,不成,我也得讓領導承擔一部分責任,沒指導嗎?我內心裡狡猾地一笑。
經過教導員一再發動,要求大家寫稿,結果經過修改加工,能夠成品的只有七八篇,遠遠不夠辦一期。後來,實在沒辦法,我不管如何,組織人馬就這樣出了一期沒有份量的「長鷹」。
為何如此,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因我工作的熱情失去了,大家也如我一樣不熱衷於此呢,而被逼迫交上來的稿也只是一種敷衍呢!
至於後來的結果,聰明的讀者一定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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