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悲傷來襲（一）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另）晚飯後的甬路上，我碰見了王葉菲風流痞兵。
「什麼情況，臉色這個樣子？」我問道。
「沒什麼，我的臉色難看嗎？」她反問道。
「不好看。」我故作輕鬆地笑笑。
「天熱的原因吧。」她隨意地道鬮。
「下午剛下完雨，晚上已經比前幾天好多了。」我說道，我知道他媽的我這只純粹是沒話要找個話說，有時候只能這樣。
「是。」王葉菲用右手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在右耳根處用手掌扇起涼快來；杯水車薪——這只是內心世界一一種外在的表現形式而已！
「劍男，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王葉菲突然問道哦。
他問這句話多少讓我有些意外。
我的意外原因是，我認為我與王葉菲之間的關係，她不應該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真的不應該！
在我驚訝之餘，我想可能也正是我與她之間這種特殊的關係，她才能這樣跟我說話，這種語氣裡充滿了擔憂與焦急！
後來我經常仔細回憶這次她與我的談話。
現在想起來，我能夠如此經常仔細地回憶起她與我在一起時的談話與種種之細節，那是因為我曾經那樣深切地愛過她；愛過她，我才如此深切地懷念，懷念種種我與她的細節。
我幸福地笑笑風流痞兵。
「我現在是什麼樣子，不是原來的我嗎！」我反問道。我知道憑王葉菲的性格，此刻她不會、也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這問題本身不在於這人問題有多難，而是因為王葉菲是一個心思特別細緻的人，她不輕易會在我的傷口上撒把鹽，加劇我的痛苦。
我知道她愛著我，而不知道要怎樣以恰當的方式愛著我現在的樣子。
「你是知道的，在軍校裡，有很多事情由不得你個性的飛揚跋扈，內斂是最好的紀律和規範。」王葉菲擺出一副苦口婆心、諄諄教誨的樣子。
「內斂是最好的紀律和規範。」我沉吟著重複一遍，我似乎感覺到這句話獨特的魅力。
我再一次感覺到，我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口吐蓮花般的睿智與聰慧，我開始要否定我自己嗎，我要推翻我自己曾經想要的不屑一顧嗎？我知道現在沒有答案。
也許，永遠沒有！
「葉菲，你也有這種看法？」我問道。
「這不是我的事呀，還得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吧。」王葉菲努努嘴，故意擺弄了一下手，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不好，但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好起來！」我無奈的樣子。
「我是希望你原來的樣子，」王葉菲想了想，閃了閃她那依然令我著迷的眸子，「原來的你熱情，積極向上，有責任心，溫和，謙虛，總之是挺不錯的，很迷人。」王葉菲深情款款的樣子，眸光如火。
沉醉。幸福。
「劍男，青春賠不起，輸不起，你應該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銳意進取，憑你的優秀，無論在哪方面都能取得一定的成績。」王葉菲是動了情的。
雨後的風，有一絲涼意。在這個傍晚。
我和王葉菲在這個傍晚裡。甬路上。霞光滿天。
夜裡，我失眠了，我流下了悲傷的淚水，淚水濕滿了枕巾。
我無力的悲傷。
淚。冷。天明。
第二天，我將那些曾半途而廢的一些文稿拿出來，鋪展開，眼前的文字如跳躍的幽靈在刺激著我，我靜下心來，極力想噴發點什麼，但腦海裡一片混濁，諸多的景象與情緒交融在一起，白茫茫一片，我閉上眼睛，極力想澄清什麼，但一切都是那麼徒然。
頹廢。
一根煙。
煙圈。
鳧鳧。
悲傷逆流成河。
真情有時擋不住悲傷的來襲。
及心，被劃破流的血與劃破心流血的玻璃片。
雖然陽光明媚下燦爛依舊。
我收到了雪夢的信。
信依舊很溫暖，但信的內容卻冰凍了我的身心。
故事還沒有來得及，高峰即將退去。
是那麼的短暫；幸福的快樂是那麼的短暫，當我還沉浸在這種幸福之中時，我已忽略了愛情的快餐是如上的殘酷。
親愛的讀者，為了更全面而十分清楚地表明和平年代軍人愛情的悲劇意識與困惑，我不得不顧及一些什麼，將一些別人對我們的愛情的看法。
雪夢給我寫的信：
劍男：
我給你寫這封信，我糾結了許久，但我還是要給你寫。
我們「五一」放假，我回家住了一個星期，回來才知道你的信已經在收發室等我好幾天了。
其實我懂得，我在你感情生活中的份量，即使你不做任何表白，我也明白你的愛意。因為你對我始終懷著不變的愛戀，使我覺得我將來與你生活在一起，我會很幸福。也許只有你，才能使我在成為婦人之後依然讓我保持女孩的個性。只是、只是你離我太遙遠了，不管是在時間上、在空間上，我的心理上能夠承受得起來自時空上的負荷嗎，我不知道！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自問我自己，我真的一下子失去了我的勇氣。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麼了！
「五一」在家，二姨家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我們見了面，我家裡也相對滿意，我們雙方的意思是想保持聯繫進一步瞭解。我想，這件事應該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會怎樣想。我馬上就要畢業了，介紹對象的人可能也會多起來。我不知道我要怎樣面對。我不知道我要怎樣面對你，我有時候我真的怕我等不及你了。大人們都說我太孩子氣了，說我等你太不現實了，因為很快我的年齡就要大了，女孩子年齡大了就不好找對象了。劍男，你會始終堅持著愛我嗎？！我要崩潰了！有時候我也在想，即使你將來一直愛著我，可是我們也是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我這邊一個人拉扯著孩子要過十幾年、幾十年的孤獨的生活，我一想起來我就害怕，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得到！
我希望我能夠和深受著我的你永遠生活在一起，那真是我的福氣，但是也許、也許有一天我等不及了……，我流淚了！！擱筆吧，愛著你的雪夢。月日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