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章:談話 文 / 琉漓果兒
馬車停定在青雲樓的門口,青雲樓是城內最大的酒樓,因為這裡還沒有地位可以設置執法堂的分堂,所以,他們也只能在這裡商議了重生瓊玉空間。
四名紅衣老者從馬車緩緩而下,四名老者皆是白鬚白髮,年齡已然不小,但他們如鷹般的眸子卻無處不顯露著銳利與智慧,瓊舞心中不由得讚歎起來。
執法堂,黑衣武士,紅衣執法,藍衣堂主,白衣使者,紫衣以上就不是瓊舞所知曉的了。據她上一世所知,執法堂在南麓帝國一共設置兩個分堂,也就是有著兩個堂主,一個在聖城一個在皇城。但白衣使向來是僅次於紫衣的神秘存在,一般都是執行法尊的特殊任務,瓊舞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小小的青雲城,看到了白衣使的身影。
當一襲白衣,飄然而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當然瓊舞驚異的是他的身份,其他人驚的是他的容貌氣質。
這個白衣使年紀不大,至少看起來不大,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白色衣衫一塵不染,手中折扇盡顯瀟灑泰然,雙眉如劍,卻鋒芒盡斂,雙眸如電,卻淡薄如泉,輪廓剛毅而不失柔美,微笑之下好似隨手能夠翻覆人間。
這個人不好惹,不能惹,不敢惹,能躲就躲,躲不了硬躲,躲無可躲也得躲。一瞬間,瓊舞心中立刻把他劃分到敵人的位置裡,然後迅速的思考出對敵方針,說白了一個字,躲!
「把王家家主叫過來。」白衣使者一開口如清風悅耳,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王家家主本就是直性子,見到小人就嗤之以鼻,見到英雄就心嚮往之,顯然白衣使者一亮相,就迅速俘虜了這王家家主的那種仰視英雄的心,瓊舞暗自搖了搖頭,看來青雲城的情況是瞞不住了。
不過還好,事情的癥結是自己,別說王家家主,就算是自己的爺爺被他們帶走,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哪怕所有人都對他們說了實話,最後的那一槍,也得由她自己親自打出,才算的了數。瓊舞嘴角一勾,自信一笑,剎那光華。
一直站在身邊的王闌風看到那如夏日艷陽的笑容,瞬間失了心神,因為那一笑,太過炙熱,太過美好。
青雲樓隨即封鎖,黑衣武士黑壓壓的圍在外圍,瓊舞相信,不說蒼蠅,連蚊子都飛不進去,如此場面,著實把青雲城所有人都攪得惴惴不安。本來瓊舞想留在王家等王家家主回來探聽些消息,但想想卻也沒必要,更何況,此時此刻,還是應該和爺爺深入的談一談才對。
這麼一想,瓊舞便立刻告別了王闌風,與洛家的隊伍一起回了去,但在路途中,瓊舞卻驚異的發現,一直都沒有見到三叔的身影,這明顯有些不對頭啊。
「爺爺,三叔最近在忙什麼啊,這次回來不僅沒見到他,連洛洛都沒了影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瓊舞笑問道。
洛封塵臉色一沉,哼哼唧唧的說道:「你三叔一個月以前跑到聖城去了,說是既然洛洛不能進皇家學院,那他怎麼也得想辦法讓洛洛通過其他關係進入聖城的學院去,要不太委屈你妹妹的天賦了。」
「那一直都沒回來嗎?」瓊舞的臉色已然黑了下來。
「沒回來,半個月前剛傳來消息,說是和聖城的一個大家族攀上了交情,人家願意將洛洛以自家的名義送到聖城第一學院,那個與皇家學院齊名的學院。」洛封塵敘述的時候自己也是有點疑惑,洛家什麼底蘊,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什麼條件能讓聖城的大家族幫自己家這麼大的忙,實在是有待考證。
瓊舞的臉色徹底風起雲湧了,還好洛封塵邊說邊疑惑,沒有注意到自己孫女咬牙切齒的模樣,祖孫二人說著說著就回到了洛家,瓊舞二話不說就將爺爺拉到了洛家最隱秘的密室--家主房間裡的隔層。
「爺爺,你告訴我,三叔所謂的大家族不會是姓史吧。」
「對,是姓史,聽說那史家很不簡單,在聖城算是數一數二的家族,不僅如此,好像還和聖靈島有著什麼關係,小舞你還太小,不知道南麓之外的世界有多大,你一定……」
「別說這些了!」瓊舞打斷他的話,假裝沒看到洛封塵提到聖靈島時黯然的表情,不容拒絕的問道:「我們家為什麼會有瓊玉,我們洛家的事情三叔知道多少,還有我父母到底是怎麼回事,聖靈島洛家和冷家是宿敵對吧?」
洛封塵心中大驚,張著嘴久久說不出話來,瓊舞知道這樣會嚇到爺爺,但是三叔莫名其妙跑到史家去,史家又在這個時候對洛家伸了手,要說兩者之間沒關係,看門的大黃狗都不相信,本來瓊舞想要慢慢調查的事情,不得不一股腦的都問清楚,她覺得一切事情都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越走越遠,一種恐慌之感遍佈週身。
洛封塵嘴唇動了動,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小舞,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這幾天青雲城的亂局……」
「對,是我,都是我挑起來的,不過我沒想那麼早下手的,都怪他們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綁了王嫣然,我只是借力打力,順便端了他們一窩罷了。」
洛封塵腦袋嗡嗡直叫,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頭一次反應有些遲鈍,眼前這個是自己孫女嗎?那個笑容甜美,清純之至,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這老天也太會開玩笑了吧。
眼前的洛瓊舞雖然依舊是那副軀體,還沒完全發育好的身段,粉嫩嫩的小臉,處處都是稚嫩的氣息,但那雙眸子卻是騙不過人的,那裡面的睿智,沉穩,甚至深處的殺氣與恨意都不是一個十四歲的丫頭該具備的。
洛封塵徹底暈了,直到瓊舞做了下來,握著他的手說道:「爺爺,三叔是什麼樣的人你再清楚不過了,這麼多年來,我要是不隱忍著,不裝著什麼都不懂,我怎麼會活到今天,怎麼有時間和空間成長起來,但我不是個孩子了,早在父母離開的時候就注定我當不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