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5】陰謀得逞 文 / 小妖重生
沈佳蓉依舊呆呆的坐在地上,已經是九月中旬,暖陽山莊又在郊區,群山環繞,樹木茵茵,就算中午,也並不會讓人覺得很熱。
「你什麼意思?」
沈佳蓉仰頭看著神色淡然的艾酒酒,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字面上的意思嘍。」
艾酒酒的神色一貫的淡然,陽光下,那張絕美的臉上,泛著點點晶的汗珠,襯的白皙的肌膚,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就算是隔著這麼近的距離看著,那張臉,依舊完美的沒有丁點瑕疵。
「佳佳,誰都有幸福的權利,對於那些阻礙的絆腳石,不需要手下留情,這麼說,你明白嗎?」
艾酒酒見沈佳蓉坐在地上不起來,蹲在地上,很有耐心的諄諄告誡。
對於像沈佳蓉這樣善良到極致的人,她不會因為自己受欺負就動手,就只有那個讓她比生命還要在意的男人,可以讓她不顧一切,就像當初,她毅然決然的和沈家斷絕關係,割斷和蘇家的聯繫,不正是為了賀子昱嗎?剛剛的她,完全失去理智的動手,也是因為那個男人,那種因為一個人被逼瘋的感覺,她感同身受。
「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的,對於那些處心積慮利用你的,就算是親人,也要毫不留情。」
要換成她是佳佳,沈家和蘇家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尤其是那對狗男女,那樣帶著目的的蓄意傷害,誰要是敢那樣對她,她直接一槍就讓他們斃命。
沈佳蓉盯著一臉認真的艾酒酒,這些道理,其實她都是懂的,但真到了面對的時候,她卻覺得很難下手,很多事情,都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但是她真的一直都有在努力。
「我盡量。」
沈佳蓉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用力的跺了跺發軟的腳,臉色到現在都還是慘白的,聲音聽起來,還保留著幾分微微的顫抖。
沈蘇兩家的事情,既然外婆不讓她插手,她暫時就不管,她很清楚,外婆是不想讓她覺得為難,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告訴自己,需要她的幫助時,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配合。
既然已經選擇了立場,她就會把自己該做的,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
絆腳石這個問題,她從未考慮過,誰都有幸福的權利,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很努力的,都只是為了捉住自己想要的幸福而已,以不傷害那些無辜的人為前提,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艾酒酒輕笑了一聲,手朝著沈佳蓉伸了過去,沈佳蓉伸手握住,將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
沈佳蓉的手心,一貫的冰冰涼涼,掌心都是冷汗,微微的有些滑,艾酒酒的也是一樣,沒有一點溫度,沈佳蓉驀地懷念起了那雙溫熱厚實,讓人覺得安心的大掌。
艾酒酒握著她的手,用力一捏,沈佳蓉擰著眉頭,不解的看著艾酒酒。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對那些讓你痛的人手軟。」
沈佳蓉擰著眉頭,那模樣,像是在很認真的思考,她忽然有些擔心,自己有一天都不認識自己,因為現在的沈佳蓉,她會做的事情,是以前的自己,從未想過的,而且,她能理直氣壯的對自己說,她沒有錯。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她和艾酒酒,從認識到現在,見面的次數,五個手指差不多就能數出來,艾酒酒並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甚至和別人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好像並不怎麼情願,但是對自己,卻是不錯的,一直很幫她,今天她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事情,雖然有些殘忍,但是透著的,卻是對她的關心。
沈佳蓉擰著眉頭,看著這樣的艾酒酒,讓她的心,不由變的忐忑起來,她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般,這樣的感覺,莫名的強烈。
凌子墨帶著山莊的工作人員,開始過去清理屍體,地中海經理,雙腿不停的顫抖著,猶豫了片刻,跟了上去。沈佳蓉看了艾酒酒一眼,跟著所有的人,一起走了過去。
地上,是潺潺流動的鮮血,將綠色的草坪,染成了鮮艷亮麗的紅色,地上的那一個個人,手上拿著槍,一個個瞪大著眼睛,僵硬的臉,看著好像十分的恐懼,空氣中,也漸漸的瀰漫著血腥味,一點點,慢慢的變濃,讓人有種作嘔的衝動。
沈佳蓉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一個早上不到的時間,十幾條鮮活的是生命,就這樣,葬身在這個地方。
緊握著的拳頭,併攏的手指,一點點鬆開,然後又緊緊的握住,鋒利的指甲,嵌入了微涼的掌心,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只覺得冷,那些個已經停止了呼吸的人,到現在,胸腔上都還在流血,那些人,是被她,用槍打死,第一次,她殺死了這麼多的人,那些溫暖的陽光,彷彿瞬間,變成了刺骨的寒冰,打在身上,又疼又冷。
「把那些活的給老子捉起來。」
她看著站在血泊中,指揮若定的凌子墨,再次吃了一驚,這個紈褲的大少,其實並不如別人想像的那般無能。
「今天沒意思,不打了。」
艾酒酒掃了身旁的沈佳蓉一眼,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她一直盯著自己拿槍的手,素白的掌心被鮮血染紅,陽光下,說不出的刺目,安靜的空氣中,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她很討厭那紅紅的粘稠的液體,所以就算是殺人,也不會讓自己再沾上。
艾酒酒走到沈佳蓉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沈佳蓉嚇了一跳,轉身,瞪大著眼睛,呆呆的看著艾酒酒,神情有些遲鈍。
「出了一身的汗,沖個澡,中午去吃好吃的。」
那個時候的自己,她也曾像身邊站著的沈佳蓉那樣,害怕而又惶然,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驚慌。
她要活著,就只能殺死那些人,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們都該死,那些將槍口對著她的人,都該死,這樣想的時候,才不會有罪惡感,而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罪惡感為何物了。
她討厭,別人將槍口對準她,僅此而已。
「凌子墨,我們兩個先去洗澡了。」
艾酒酒摟著沈佳蓉,對著凌子墨道了聲。
凌子墨從地上的那些人跨過,踩著血泊,飛速跑了過來,湊到艾酒酒跟前,極其諂媚的盯著艾酒酒:「一起洗。」
「滾!」
艾酒酒給了凌子墨一記冰冷的飛刀,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
「那我幫你洗?」
沈佳蓉將視線從地上血泊轉移到身邊的兩個人身上,他們一定要在她的面前,討論鴛鴦浴的問題嗎?
「酒酒,我第一次殺人,現在小心肝都還是顫抖的,不敢一個人洗澡。」
凌子墨挑了挑精緻的桃花眼,撅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沈佳蓉直想笑,他還可以再賣萌一點嗎?
第一次殺人?不敢第一個人洗澡?她怎麼覺得,他的動作嫻熟,而且,哪有人,第一次殺人會是這個樣子的?就算是再怎麼殘忍的人,應該也都會覺得害怕的吧。
「滾!」
艾酒酒呵斥了一聲,伸手毫不留情的對著凌子墨的臉就是一巴掌,凌子墨捂著臉,笑呵呵的跟在身後:「酒酒,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打?我還要頂著這張英俊的臉出去見人呢。」
艾酒酒挽著沈佳蓉的手,一句話也沒說,人有身後跟屁蟲似的凌子墨喋喋不休。
凌子墨快步走到艾酒酒跟前:「酒酒,你是不是擔心,我長的太帥,出去的話,會被別的女人搶走?你放心,我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沈佳蓉看著耍寶似的凌子墨,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守身如玉?一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男人,居然告訴另外一個女人,他會為她守身如玉,想要讓人不笑,真的很難。
「佳佳,你笑什麼笑,賀子昱可是把童子之身都獻給你了,你要對他堅貞如一。」
沈佳蓉轉過身,有些明白,艾酒酒為什麼會願意和他在一塊,有些人,他未必是你的愛人,但是就是有那個本事,讓你覺得開心。
賀子昱啊,賀先生,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叫喚著那個人,冰凍的心,忽然變得溫暖起來。
那些想利用她,害死賀子昱的人,她為什麼要讓他們活著呢?
沈佳蓉看著自己的手,上邊還有鮮紅的血液,手背上,白一塊,紅一片的,如果是為了那個人,就算手染鮮血,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能為他做的,不單單是那些家庭的瑣事,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最基本的,就是能保護好自己,不讓他前進的腳步,因為自己,受到牽制。
這樣想的時候,她心裡舒服了許多。
沈佳蓉正在浴室沖澡,忽然聽到旁邊,低微的輕呼聲,沈佳蓉一驚,今天這整個區域,就只有三個人,她,艾酒酒還有凌子墨,以艾酒酒的身手,有誰會不要命的在這個時候招惹她,沈佳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個從一路跟著過來,唱著要和艾酒酒鴛鴦浴的凌子墨,不過她心裡還是覺得不放心,頭貼在門上,輕輕的敲了敲,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酒酒?」
沈佳蓉猜測的沒錯,這個不要命的人,確實就是凌子墨。
這段時間,艾酒酒一直忙著處理灣仔碼頭的事情,經常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沖個澡,直接就去睡覺,凌子墨纏著,被她狠狠教訓了好幾次,這麼多天,他沒有一天是吃飽的,剛聽她對著自己說要洗澡,那模樣,對凌子墨來說,就是一種邀請啊。
暖陽山莊,他和艾酒酒來過幾次,她每次洗澡,都是在同一個浴室,從來就沒有變過,而每一次,他們都是鴛鴦浴,這也是凌子墨為什麼會如此積極安排沈佳蓉打槍的原因。
艾酒酒是個十分專情的人,她不是個不喜歡改變的人,她第一次去店裡吃飯,要是點的東西還合口味的話,每一次,她都只吃那一樣,輕易的不會更改,至少,凌子墨從來就沒見她變過,應該說,艾酒酒十分瞭解他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氣,想過他可能會過來洗澡,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沈佳蓉,而是她一個並不怎麼喜歡的女人,那麼現在,凌子墨手中抱著的,絕對就不是艾酒酒了。
凌子墨身上只裹了條浴巾,艾酒酒更不要說了,有誰會穿著衣服洗澡的,她現在身上什麼都沒穿。
凌子墨抱著艾酒酒的瞬間,向前進了幾步,讓她抵在身後的牆上,兩個人的中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浴巾,彼此都能感覺得到,那滾燙的體溫。
艾酒酒低頭,看了眼那蓄勢待發的谷欠望,瞪了凌子墨一眼,那勾魂的媚眼,在水花朦朧你的浴室撩起的輕煙中,越發的勾人。
「禽獸。」沒錯,在艾酒酒眼裡,凌子墨就是只精蟲上腦,隨時都能發情的禽獸。
「放心,今後我只魚肉你。」
要凌子墨說,這整個暖陽山莊,最讓他滿意的設計,就是這浴室的門,用的是簾子,這為他每一次的鴛鴦浴,提供了便利。
艾酒酒看了凌子墨一眼,氤氳繚繞的浴室,那素淨的臉蛋,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紅,如上了年的陳舊,說不出的醉人。
她的手,從凌子墨的腋下,像彈奏鋼琴一般,一點點慢慢的下移,從浴袍的下擺,直接伸手探了進去,沒有任何的意外,夜闞澤渾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浴袍。
她柔軟冰涼的手,一下握住了他的火勺熱,凌子墨渾身一顫,身體發軟,險些跌倒在她的懷中,挑眉看著艾酒酒,她正一臉挑釁的看著自己。
「硬了。」
她輕笑出聲,明顯能感覺到,手上握著的火勺熱,尺寸正在不停地變大。
「酒酒。」
那邊,沈佳蓉見艾酒酒沒有出聲,敲了敲隔著的門板,繼續叫了一聲。
凌子墨領著眉頭,因為壓抑,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痛苦,可那樣子,看起來卻是極為快樂的,這種痛苦著的快樂,簡直讓人捉狂。
「看到你就硬了。」
兩個人刻意壓低著的聲音,被水花掩蓋,畢竟隔開了一個位置,沈佳蓉自然是聽不到的,此刻那兩個人正比拚著誰更無恥的對話。
艾酒酒勾唇,精緻的五官,無一不是渾然天成的魅惑。
「所以呢?」
艾酒酒的指尖,靈活的撩撥著,那輕微的動作,更讓凌子墨渾身發顫,她的手,輕輕一握,凌子墨盯著那笑容,就在他忍不住快要吼出聲的時候,艾酒酒伸手握住了他的嘴巴。
「你點的火,自然由你來滅。」
凌子墨想也不想,扯開身上的浴袍,要是這個樣子,他還能忍的住的話,那他真他媽的不是個男人了。
這該死的小妖精,平時掌控主動權就算了,難道在床上,自己也要被她壓的翻不過身嗎?可就算是被這樣奴役著,他的心,也是愉悅的。
兩個人光著身子,緊貼在一起,極致的角蟲感,讓人有種如置夢中的感覺。
凌子墨想也不想,吻上了艾酒酒的唇,霸道的,溫柔的,深情的,不能放手的,繾綣纏綿。
他的手,一路向下,摟著她的腰的手,微微一轉,面對著艾酒酒的背,然後從身後,將自己送進了她的身體,然後,發出了滿足的唏噓。
被她的溫暖包裹著的感覺,美好到了極致,只有像現在這樣,將自己埋進她的身體,然後被她緊緊包裹著,凌子墨才能感覺到真實,他次啊能深刻的感覺得到,這個女人,是自己的。
他的唇,在她的頸項,一點點的啃噬著,彷彿在品嚐上等的美味,他喜歡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最好還是,別人能看得到的那種。
艾酒酒頭貼著牆,緊咬著唇,以往,兩人都是面對面的做,她要是忍不住,張口就直接咬在他的肩上,她不喜歡自己發出聲音,但是每一次,那只禽獸都會玩各種花樣,逼她出聲,真是個變態。
但是每次殺完人,對他的攻勢,她卻是喜歡的,空蕩蕩的心,有種被充盈到滿的感覺。
艾酒酒雙手撐著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風中即將漂亮的樹葉,完全找不到支撐點,任由凌子墨抱著自己,然後將整個自己,倚靠在他的身上,她不喜歡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但是和凌子墨呆一起,她沒有嗅到危險的味道,久而久之,也就由著他了。
她對這個男人的包容,讓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沈佳蓉叫了半天,那邊都沒反應,覺得不對勁,怎麼都放心不下,想要過去看看,剛關了水,伸手去取浴袍,就聽到隔壁那讓人臉紅心跳的時聲響,手上的的動作僵住,沈佳蓉的整張臉,在瞬間,漲的通紅。
山莊內的公眾浴室,沈佳蓉緊咬著唇,紅撲撲的臉蛋,彷彿能擠出血來,那女喬喘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沈佳蓉呆呆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將噴灑的水打開,調到最大,站在水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她發誓,下次再也不和艾酒酒和凌子墨出來了,就算是出來,她也不會選擇這種運動之後需要洗澡的活動,更加不會,選在艾酒酒的旁邊洗澡,怎麼也得隔開三五個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剛才開著水的時候,她什麼都聽不到,可現在,她明明都將水聲調到最大了,卻覺得那聲音,近的彷彿就在耳畔似的,一門之隔,浴室的門用的還是簾子,沈佳蓉怎麼都覺得怪異,也不磨蹭了,迅速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剛出門,眼角下意識的瞟向了艾酒酒的房間,只看到後牆上,十指牢牢的扣在一起。
沈佳蓉打了個哆嗦,迅速扭過腦袋,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離開。
沈佳蓉坐在梳妝鏡前,頭髮都吹完了,還不見艾酒酒出來,雙手撐著下巴,呆呆的對著鏡中的自己,在心底歎了口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終於知道賀子昱和凌子墨為什麼能成為好朋友了,兩個人在這上面,還真是,都一樣的強悍,艾酒酒剛才消耗了一番體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猛烈的攻擊。
她想,艾酒酒真的應該是喜歡凌子墨的,不然的話,以她的個性,怎麼會那樣縱容呢?
有些人,不是說愛就愛,也不是說不愛就不愛的,愛與不愛,有些時候,他們或許連自己都搞不清楚。
沈佳蓉等了大半天,還不見人出來,這種事情,她自然不能去浴室催促了,只能趴在桌上等人。
經驗告訴她,鴛鴦浴是需要很久的,沒一兩個小時,是不行的。
她趴在桌上,聞了聞自己的左右手,洗的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的血腥味。
她湊近鏡子,仔細的看著自己,熟悉的眉眼,她卻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自己一般,對於今天那些死於自己槍下的人,她居然那麼快就坦然的接受了,心裡不是不難過的,只是那樣的難過慌張,到現在,她已經可以掩飾的很好。
沈佳蓉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害怕惶然,懊惱後悔,當那噴湧的鮮血濺在她臉上的時候,她當時,真的是怕極了,她想,如果不是因為賀子昱及時出現的話,她應該會傷心難過好長一段時間。
有些事,有些人,總是在慢慢的教她,如何變的堅強。
沈佳蓉趴在床上,胡亂的想著,整個人開始犯困,她其實是有些累的,無論現在的她是不是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自己再一次殺人的事實,可剛剛的是件足夠讓她變得疲倦,就在她模模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才隱隱聽到腳步聲,讓她等了這麼久才出來,最重要的是,居然在她的隔壁表演,上演那樣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讓他們等等自己,也是應該的,這樣想著,沈佳蓉沉沉的睡了過去。
艾酒酒掃了眼趴在梳妝台上,已經睡了過去的沈佳蓉,自己在梳妝鏡前坐下,看到頸項鎖骨處,那曖昧青紫的吻痕,除了微擰著眉頭,表示不滿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反應。
等到艾酒酒將全部的事情處理完,一旁的沈佳蓉還是沒有醒過來,艾酒酒找了條乾淨的浴巾,披在她的身上,已經是九月了,穿著短袖在這樣的房間睡著,其實是有些冷的。
凌子墨在門口等了好一會,見艾酒酒和沈佳蓉還沒有出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走了進來。
艾酒酒看著入口處的凌子墨,看了他一眼,凌子墨挑了挑眉,剛剛吃飽喝足,他現在整個人,完全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神清氣爽,精神十分的好,半晌,才發現趴在角落桌上睡著的沈佳蓉,剛要上去把他叫醒,被艾酒酒制止:「佳佳等了那麼久,可沒去打擾你的好事。」
凌子墨怒了努嘴,對於艾酒酒向著佳佳,已經習慣,她本來就是個那樣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憑心情,看的順眼就好點,不順眼的,不搭理,不過她看的順眼的,實在是太少,而沈佳蓉則是那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不對,應該是他知道的所有人當中,唯一的一個,這要是別人,酒酒是絕對不可能等的,早就把她給鬧醒了,換成是他,她肯定都已經扯耳朵了。
「是我們的好事吧。」
凌子墨搬了條椅子,在艾酒酒的旁邊坐下,十分認真地糾正著她的錯誤,他笑著湊到她跟前,臉上的笑容,有些欠扁:「你不是也很享受嗎?」
艾酒酒轉過身,火辣辣的眼神,盯著凌子墨的兩腿中間,凌子墨背靠著椅子,四肢打開,見艾酒酒半天沒有動作,又湊了過去:「求魚肉。」
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凌子墨心裡癢癢的,一下就有了反應,在這點上,他必須承認,艾酒酒是唯一一個讓他失控的女人,無論怎麼做,他總有種要不夠的感覺。
「我在想,什麼時候,把他割了。」
她涼涼的道了聲,凌子墨忙將雙腿夾住。
「要是這玩意沒了,誰還能給你性福?」
他移動著椅子,湊的艾酒酒更近。
「我艾酒酒,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邪魅的桃花眼,威脅的瞇起,然後,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艾酒酒的後腦,吻了上去,什麼都沒有,直接當著沈佳蓉的面,和艾酒酒親熱,今天的事情,要是被賀子昱知道了,凌子墨就算不死,估計也會少張皮了。
沈佳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揉了揉眼睛,透過明亮的超大鏡子,能清楚的看到,身後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凌子墨靠在艾酒酒的身上,像個小孩似的撒嬌。
沈佳蓉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身上的白色浴巾,笑了笑,將東西放在桌上,另外一邊的艾酒酒也做在梳妝鏡前,自然發現沈佳蓉醒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的將凌子墨推開,轉過身,看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的沈佳蓉。
「睡的很香嘛。」
發生了剛剛的事情,她還能睡得著,看樣子,為了賀子昱,她做那些事情,真的是心甘情願。
沈佳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就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安靜的梳妝間,十分的清晰,沈佳蓉笑的越發的尷尬,她其實是被餓醒的。
如果是在家的話,一整天都在床上或者是沙發躺著不動,她不吃也不會覺得很餓,但是今天,她一直都做著耗費力氣的事情,怎麼可能不餓?她都快要餓死了。
「能吃能睡,看樣子沒影響。」
沈佳蓉自然知道,艾酒酒說的是什麼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為了那些想殺自己,或者想利用自己傷害賀子昱的人,她沒必要再濫用自己的同情心,為了那些人不吃不喝不睡,讓那些愛著自己的人關心,不是很不划算嗎?
是不是難過,她心裡知道就可以了。
「去吃飯吧,然後再送我回去。」
剛剛聽艾酒酒說,那些活著的人,是要給賀子昱送過去的,對於他們的處理方式,她已經不想知道。
她可以為了不想自己成為他們威脅賀子昱的利器,對著他們開槍,賀子昱為了她,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事情,她想,她都會平靜的接受。
這個時候,沈佳蓉最想吃的是火鍋,但是現在肚子實在是太餓了,以她吃火鍋的方式,沒準被胃疼難受,肚子太餓的話,她一般不會去吃火鍋,那味道雖然好,但是味道再好,胃疼的話,到時候她肯定都會後悔的。
凌子墨帶路,幾個人去大商場裡邊吃了不少小吃,沈佳蓉先是吃了點米飯填了肚子,然後又吃了不少其他各地的小吃,從三點多開始,一直到五點,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她扁平的肚子,在瞬間,變的鼓鼓的,瞬間就滿足了,對凌子墨和艾酒酒的不滿,頓時減少了一半。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沈佳蓉出了商城的小吃街,笑著對艾酒酒和凌子墨說道,已經五點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讓凌子墨送你。」
艾酒酒發話,凌子墨自然不敢不從。
「對呀,我送你吧,要是賀子昱看到你一個人打車回去,回頭有怪我了。」這也確實是賀子昱會幹的事情。
沈佳蓉盯著滿臉春風的凌子墨,難道每個男人那個事情之後,都是這樣神采奕奕的嗎?側身看向一旁站著的艾酒酒,紅光滿面的,都是桃花。
沈佳蓉驀地想到什麼,突然笑出了聲,一旁的凌子墨好奇,剛想問她笑什麼,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凌子墨打開一看,是賀子昱打開的,看了沈佳蓉一眼,有些奇怪,他為什麼不打給佳佳?
「我去接個電話。」
凌子墨轉頭走到一邊,艾酒酒看他那樣,就已經猜到是誰打來的了。
沈佳蓉盯著艾酒酒,忍不住就想到剛才在浴室聽到的嬌喘聲,不由臉紅。
「你臉紅什麼?」
沈佳蓉抬頭,剛好對上艾酒酒的眸,那勾人的媚眼,彷彿在說,我鄙視你。
沈佳蓉笑了笑,她其實也挺鄙視自己的。
兩個人聊了幾句,沒一會,掛斷電話的凌子墨就回來了,看向沈佳蓉:「佳佳,賀子昱讓我帶你去個地方。」
凌子墨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賀子昱要讓佳佳接觸那些事情。
「什麼地方?」沈佳蓉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幾個人上了車,凌子墨帶沈佳蓉直接到了新城開發區,s城這個地方這幾年發展的很快,原來新老城區的很多地方,現在根本就不夠用,而新城,則是s城政府最新的開發計劃,不過現在只是有這樣的風聲,還沒招標動工。
因為還沒有開發,這一帶比起新老城區那兩個地方來說,自然要冷清偏僻許多,路上的話,偶爾有幾輛車經過,絲毫不會發生市區中心那樣的堵車現象,沈佳蓉坐在車上,直到凌子墨停了車,說下車,她才推門從車上下去,剛下車,就看到賀子昱,正和人聊著天,空蕩的場地上,停著一架白色的飛機,沈佳蓉好奇,卻沒有將疑惑,表現出來。
沈佳蓉看了眼和賀子昱說話的那人,比賀子昱稍微小一些,長的還算可以,只是那雙盯著人的眼睛,卻很難讓人喜歡,尤其是自從艾酒酒下車後,他的視線就一直沒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色胚!賀先生怎麼會和這樣的人來往?
「我說余大少,眼睛看哪裡呢?」
凌子墨的眉頭,不悅的擰起,佔有性將艾酒酒摟在懷中,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這種覬覦的眼神,看著他的女人。
「賀先生。」
沈佳蓉走到賀子昱跟前,看都沒看那余大少一眼。
「來了,我們進去。」
白色飛機後,是一件很大的白色板房,不過這一帶的灰塵很重,白色的版塊,幾乎已經被染成了灰黑色。
「這是怎麼回事?」
沈佳蓉沒問,倒是凌子墨急著問出了聲:「你怎麼還和餘慶城那人一起?」
就他那種貨色,給他們提鞋都不配,如果不是因為賀子昱,剛才就他那看著酒酒的眼神,他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至少,把他狠狠的摁在地上,狠狠的教訓一頓。
「等會你就知道了。」賀子昱賣起了關子。
「會不會很累?」
賀子昱撫著沈佳蓉的髮絲,神情溫柔,早上的事情,他已經聽凌子墨說了,當凌子墨告訴她,悠悠用槍殺了好幾個人你的時候,他簡直覺得難以置信,當時是艾酒酒護住了她,肯定是她和她說了些什麼,佳佳才會動手的。
「我說,那些人,是想利用佳佳害死賀少你。」
艾酒酒一眼就洞悉了賀子昱的想法,而沈佳蓉對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則是滿頭的霧水。
幾個人在小屋子裡,忽然聽到外邊停車的聲音,幾個人探著脖子望了出去,在看到下車的人是王佳芝還有大著肚子的沈舒雅時,沈佳蓉吃了一驚,向後看著賀子昱,完全不明白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繼續往下看。」
板房只有一層,但是蓋的地方,地勢偏高,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站在三樓的窗口,底下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沈佳蓉靠在賀子昱懷中,因為距離隔的有些遠,她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她剛下車,站在飛機旁的餘慶城就走了過去,兩個人擁抱,當著王佳芝的面親吻,沈佳蓉明顯能感覺得到,餘慶城的手十分的不安分,而一旁的王佳芝只是看著,卻什麼都沒說。
六點多臨近七點的時候,又連續來了好幾輛車,從第一輛到最後一輛,分兩排展開,最後,他看到中間的那個人走在了最前邊,沈佳蓉瞪大眼睛,是歐展鵬,這是什麼意思?這些人,怎麼會突然到這個地方來?
王佳芝看到歐展鵬,迎了上去,沈舒雅也是,他們這樣子,沈佳蓉幾乎是下意識的,聯想到了一家人。
幾個人說了一會,飛機的機艙突然打開,餘慶城領著歐展鵬走到了機艙前,然後,歐展鵬和王佳芝還有沈舒雅三個人擁抱在了一起,這樣依依惜別的場面,讓沈佳蓉之前一家人的想法,越發的強烈,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歐展鵬最先將王佳芝和沈舒雅母女推開,然後登上了飛機,沈佳蓉只聽到艾酒酒冷笑了一聲,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忽然有警察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
飛機的四周,燈火通明的,沈佳蓉看的一清二楚,場面有些混亂,沈舒雅和王佳芝不讓那些警察把歐展鵬帶走,但是最後,歐展鵬還是被帶著離開了。
「你通知的警察?」
凌子墨看著賀子昱問道。
「你覺得這件事情需要我嗎?」
底下,剛才還慟哭不已的沈舒雅在看到歐展鵬被捉上的警察離開之後,轉過身,背對著王佳芝,黑夜裡,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沈佳蓉還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張帶淚的臉上,說不盡的得意,就和上次在皇廷酒店,她摟著蘇少宸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嗎?
沈舒雅仰著頭,艾酒酒和凌子墨都已經離開,整個窗口,就只有賀子昱和沈佳蓉兩個人,而她的眼,對上的彷彿就是沈佳蓉的眸。
沈舒雅的心,咯登一聲,沈佳蓉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她什麼時候到的?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