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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重生,破繭成蝶 【219】沈旭橈,蘇振東,你們完蛋了 文 / 小妖重生

    陳冰彥歎了口氣,那晚之後,她曾經後悔,把佳佳叫了回去,可現在想想,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那個晚上,佳佳或許不會有勇氣,和沈旭橈斷絕關係,那她應該也不會有現在的幸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便是如此吧。舒榒駑襻

    「在你們看來,沈舒雅和佳佳是姐妹,但是沈舒雅從來就沒把佳佳當成妹妹看待,從小到大,只要是佳佳看上喜歡的東西,她就會費盡一切心機佔為己有,蘇少宸就是如此,以前的時候,佳佳很依賴少宸那孩子,所以沈舒雅理所當然的去搶,因為有徐秀珍和蘇文怡幫忙,她想當然的成功了,佳佳和少宸原訂的訂婚日期是5月16,當初沈舒雅和少宸在一起的時候,連我,都是不知所措的。」

    陳冰彥回憶著,而底下的那些記者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出聲打擾,靜靜的聽著,他們在心裡,把陳冰彥所說的,當成了事實的真相。

    「那天在皇廷酒店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第二天,我看著報紙上報道的那些內容,覺得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佳佳怎麼會成了私生女,還有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我知道她在意蘇少宸,我勸過佳佳努力去挽回,她拒絕了,因為她母親的遭遇,她說,她要嫁一個愛她的男人,而不是她一廂情願喜歡的男人,她向我提出要去敘利亞,因為我們報社有個記者受傷了,但是那個地方局勢很不穩定,我沒同意,當時距離12年英國倫敦奧運會差不多就只有100天了,報社裡有個關於奧運的專題報道,我讓她去,但是她堅持去敘利亞,她說她想做一個關於難民的專題報道,這所有的事情,身為父親的沈旭橈都是一無所知的,還有蘇振東,其實真正關心佳佳的幾乎沒有。」

    陳冰彥輕笑了一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羞惱還是氣憤,那張白淨如書生般的臉,和方纔的呂靜一樣,漲的通紅通紅的。

    「佳佳在敘利亞經歷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不過她那篇關於難民的報道卻是十分成功的,她是在沈舒雅和蘇少宸訂婚的前一天回來的,佳佳和少宸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宸他明明知道佳佳對他十分依賴,但是卻再三打電話催促佳佳回來,讓被自己拋棄的未婚妻參加自己和現任女友的訂婚宴,我想,這真的是件十分荒唐的事情,尤其是對佳佳來說。」

    陳冰彥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溫柔的撫著沈佳蓉的髮絲,低頭看著沈佳蓉的目光,充滿了憐惜和愧疚,就算佳佳現在已經得到了幸福,可想到她曾經經歷的那些事情,陳冰彥還是會覺得心疼,而從她從新西蘭回來的這段時間,她自己的所作所為,陳冰彥滿心愧疚。

    陳冰彥停頓了片刻,而這片刻的時間,剛好足夠底下的人思考她說的這件事,在場的記者,無論是年輕的,亦或是稍稍上了年紀的,或多或少,都經歷過感情的傷痛,單就陳冰彥說的這件事,孰是孰非,大家心裡很快就會有定論。

    「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在場的很多人想必都是知道的,有些比我知道的還要清楚,佳佳是被賀少抱著離開的,因為她的腳受傷了。」

    陳冰彥抹了把眼淚,雖然有些時候,她會怨恨於婉婷,因為她霸佔了她深愛著的男人三十多年的心,但是一直單身的她,真的是把佳佳當成女兒看待的,現在這樣一回憶,對佳佳越發的心疼,總覺得自己辜負了當初於婉婷對她的托付。

    「賀少把佳佳帶回了家裡,雖然賀少行為處事一直都很低調,但他的事情還是被爆了出來,當時,他已經標下了愛琴海工程,沈旭橈想要參與,這個工程是全國性的大工程,當時,以他和蘇振東兩家公司的規模,根本就成不了子嘉國際優先的合作夥伴,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佳佳。」

    陳冰彥冷冷的笑了一聲,沈旭橈這個人,她早就已經看透了,就像呂靜說的,這個人,他沒有心的,簡直就是個冷血動物,或許,所有的人在他的眼裡,只分兩種,有利用價值和沒利用價值的,身邊的人,不管是誰,只要有利用價值的,他從來就不肯放過。

    「他幾次給佳佳打電話,但是佳佳沒接,他每次找佳佳,從來就沒好事。他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讓我轉告佳佳,讓她回家一趟,不然的話,就將明揚園那快遞給賣了,當天晚上,佳佳回到了家裡。」

    陳冰彥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那晚的事情,她現在想來,都還會覺得心疼。

    「我記得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佳佳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沈旭橈根本就不管這些,開口就提起了明揚園,說政府對那塊地很感興趣,言明那塊地賣不賣,關鍵在佳佳,其實他就是想逼迫佳佳按照他說的意思去做。」

    「之後他提起了愛琴海工程,這在當時來說是個很大的工程,除了會在島上建造七星級的大酒店,還有其他各個項目的開發,那個時候佳佳應該還不知道,賀少就是子嘉國際集團的董事長,她和別人交往,從不問身份。」

    「那晚,蘇振東蘇少宸一家子人都在,沈旭橈不單單想通過佳佳參與愛琴海工程,還想讓佳佳去相親,他希望和賀家攀上親家關係,可又擔心,自己的家業比不上賀家,會失去對佳佳得掌控權,更讓人覺得可笑的是,蘇家那對曾經處處刁難針對佳佳的母女,居然提出,讓佳佳回報她們的恩情,如果欺辱也算是一種恩惠的話,你們覺得,應該怎麼回報?」

    陳冰彥這話雖然有些主觀,但是在底下的那些記者看來,她的舉動,卻是可以諒解的,她越是氣憤,就越能說明,沈佳蓉曾經確確實實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佳佳因為她媽媽的事情,出口指責了沈旭橈,說他忘恩負義,沈旭橈是個極其好面子的人,他打了沈佳蓉一巴掌,很用力,當時佳佳的嘴角都流血了,因為這樣,佳佳和沈旭橈提出斷絕父女關係,我勸她,她說,她想自私一回。」

    陳冰彥說完,摀住了臉,痛哭出聲,呂靜在一旁輕聲安慰,而底下的好幾個人,因為陳冰彥說的那番話,已經是熱淚盈眶了。

    「其實,她早應該那樣做了。」

    陳冰彥的聲音哽咽,泣不成聲,她對沈旭橈這個人同樣沒什麼好感,婉婷對他,可以說的上是情深意重,但是他說辜負就辜負,沒有絲毫的留戀和感情,這是個冰冷絕情的人,在他眼裡,女兒或許和盈利的工具沒什麼差別,但是為什麼,蘇振東會和這樣的人牽扯上了關係,而且還走的這麼近。

    沈佳蓉緊咬著唇,陳冰彥這一哭,她心裡越發酸酸的難受,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眼淚,像決堤的海水似的氾濫,如果可以,那晚的記憶,她真的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想起。

    「她答應沈旭橈相親的要求,但是和子嘉公司的合作案,她說什麼都不願意插手,她說,她沒有賀少,會活不下去,她說,她付出的真心,就只有他一個人給了回報。」

    陳冰彥講到這裡,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整個人像是脫了力似的,蹲在了地上,然後,大哭出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的這樣傷心絕望,是為佳佳哭,還是為自己哭,就是覺得悲傷,好像還有羨慕,佳佳的感情,有了歸屬,而她,卻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了。

    賀子昱看著沈佳蓉,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還是和以前一樣,冰冰涼涼的。

    賀子昱的大手,牢牢的包裹著她的小手,他想要將自己全部的溫度,都傳遞給她,讓她的手也能溫暖起來,其實沈舒雅並沒有言過其實,佳佳和沈旭橈斷絕關係,他確實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賀子昱樂意接受這一點,他很高興,自己能夠成為她擺脫噩夢般的過去的勇氣和動力,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對他有了那麼深的感情,她對自己那樣的在意。

    其實,愛琴海的這個工程,他並不在意誰參與,如果沈旭橈想要分一杯羹的話,他也可以同意,只是他用錯了方法。

    沈佳蓉扭過頭看著賀子昱,她的臉上,已經全部都是淚水了,沈佳蓉吸了吸鼻子,微仰著頭,已經有一隻手伸到她的跟前,溫柔的替她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沈佳蓉垂眸,這個時候,那素淨的臉上,反倒是沒了剛和賀子昱相遇時的害羞,那澄澈的眸,不躲不閃,十分的坦然,她對賀子昱的愛,超乎任何人的想像,她對他的感情,遠比他們想像的深,如果沈佳蓉沒有賀子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幸福是什麼滋味。

    沈佳蓉臉上的淚水,被賀子昱一點點擦乾,她吸了吸鼻子,微勾著唇,白淨的臉上,對著賀子昱,露出了燦爛的笑意,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說的話,他說,她笑起來的樣子是最美的,只要她經常微笑,任何人也不能從她的身邊,把他搶走,雖然有些時候,她沒能做到面帶笑容的看著他,但是她一直都在提醒著自己,也一直都在很努力。

    底下的記者並沒有催促陳冰彥,而是用手上的相機,記錄下了這極其珍貴的一刻。

    陳冰彥蹲在地上好半天,嚎啕的大哭聲一點點變小,安靜的記者招待會會場,偶爾會聽到她傳來的哽咽聲,她蹲在地上,雖然身邊有呂靜陪著,可落在其他人的眼裡,卻是形單影隻,孤孤單單的,尤其是她的身前,有那恩愛的一對,襯的她,越發的落寞,也更加讓人同情起她的悲慘遭遇來,已經有記者將視線投在了蘇振東身上,這個時候的蘇振東,無形中冠上了負心漢這樣的罵名。

    而事實上,在處理和陳冰彥的關係時,蘇振東確實是沒做好的,這麼多年來,就算是已經結婚成家,他都還沒和陳冰彥徹底斷絕關係,相反,還經常找她幫忙,因為各種事情,保持著聯繫。

    就像這次,陳冰彥明明已經決定徹底放手了,開始新的生活,她呆在新西蘭療傷,對過去的事情,也慢慢的釋懷了,可蘇振東卻為了一己私慾,將她捲入了沈蘇兩家和沈佳蓉之間的爭端,這所有的一切,陳冰彥心裡都是清楚的,正是因為瞭解,所以才更加的悲痛,她看上的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而且還傻傻的為這樣的男人付出了三十多年,辜負了自己的一生,三十多年了,就算是現在悔悟,但是她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因為這麼個男人。

    好半天,陳冰彥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推開呂靜的手,自己將眼淚擦乾,底下的蘇振東蠕了蠕唇,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對陳冰彥,他是覺得愧疚的,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陳冰彥這樣的舉動,幾乎只是在瞬間抹殺了她過去三十多年對蘇振東的付出。

    此刻,蘇振東的心,正被濃濃的怨恨充斥著,早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他就不找陳冰彥回來了,他是這樣想的,他覺得是陳冰彥毀了他苦心經營的一切,其實,蘇少宸的自私麻木,在某種程度來說,是繼承了蘇振東,而沈佳蓉比陳冰彥幸運的是,她遇上了賀子昱,所有的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不過沈佳蓉的遭遇和性子,注定她不會成為像陳冰彥那樣的人。

    「明揚園對佳佳來說意義非凡,為了保護明揚園,佳佳拿出了她母親留給她的百分之三十的遺囑,在這之前,除了佳佳,誰都不知道這件事,她和她母親一樣,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境,她不會那樣做的,她替沈舒雅承擔了私生女的罪名,是為了報答蘇振東對她的恩情,其實過去的十多年,蘇振東為她做的,根本就不值得她去背負那麼重的罵名。」

    「佳佳說她只要明揚園,沈旭橈不甘心,讓人把她給關起來,這是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違法的,但是沈旭橈卻覺得,佳佳是他的女兒,所以無論他對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沈旭橈家裡養了一大批保鏢,他們衝上全扣住了佳佳,當時佳佳死死的拽著扶梯,不肯上樓,一直以來,佳佳都是很討厭沈家大宅的,那個地方,對她來說,是個和噩夢一般的存在,沈旭橈他心裡只有他的公司,只有經濟利益,只有錢財,對他來說,這些東西,遠比他的女兒來的重要,當時,佳佳痛哭著,被他的那些保鏢強行往上拖的時候,整個人快要崩潰的時候,你們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陳冰彥手指著沈旭橈,瞪大著的眼睛,滿是濃濃的責備,咆哮出聲:「他說,早知道她這麼不孝,當初生下來的時候,我就把她給悶死了,他覺得佳佳不孝,但是身為父親的他,從來不曾想過,他是不是有盡到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那天,如果不是賀少及時出現,佳佳恐怕已經被這些人逼瘋了,賀少趕來的時候,佳佳渾身上下都是傷,狼狽極了,我想,他之所以插手帝景灣工程,大概也是看不下去吧,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欺負成那個樣子,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沒想到沈董是這樣的人,真是噁心,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有這樣的人當父親,真是倒霉,要我,早不認他了。」

    「我要是賀少,早就把他的公司整倒了,還讓他橫到現在。」

    「我看那個於婉婷也太傻了,有眼無珠,遇人不淑啊。」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能夠引起大家共鳴的,底下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今天來的,多以年輕的男女居多,那些年輕的女孩,很多都將賀子昱當成自己的夢中情人,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將自己當成珍寶的呵護保護,賀子昱這樣做,顯然是完全符合他們心中所想的,還有血氣方剛的男孩,身為男人,自然應該以保護自己的女人為己任,賀子昱這樣做,無可厚非,沈旭橈做的那些事情,他們單聽著都受不了,更不要說親身經歷這一切的沈佳蓉了,對此,他們多少還是理解的,陳冰彥和沈佳蓉說的,大多都是吻合的,這也讓底下的記者,相信沈佳蓉。

    事情的始末,沈佳蓉不可能一丁點責任都沒有,但是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沈蘇兩家那些人做的過分,尤其是沈旭橈,如果不是於婉婷,他到現在都還是個撿破爛的,這樣的男人,不但不珍惜自己的髮妻,好好疼惜自己的女兒,還整出這麼多事情,差點把自己的女兒給害死了,確實是忘恩負義,禽獸不如。

    像沈旭橈這樣的父親,有還不如沒有呢,雖然一開始,大家覺得沈佳蓉配不上賀子昱,但是現在,大家的心裡,已經認同了他們是一對,乍一聽說,沈旭橈讓沈佳蓉去相親,心裡更覺得窩火,像賀子昱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沈旭橈心裡也是希望攀上賀家的,居然為了自己的掌控欲,讓佳佳去相親,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欠扁。

    「是我把佳佳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要不是我,能有她嗎?我不就是想參加愛琴海工程嗎?身為女兒,幫父親一點忙,不是很應該嗎?她就是忘恩負義!」

    沈旭橈被大家用這樣輕蔑的眼神看著,心裡頓時惱火,直到現在,沈旭橈都認為自己是對的,覺得身為父親的自己,給了女兒生命,所有的索取都是理所當然的。

    這次,蘇振東還沒來得及攔,他就已經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當然,蘇振東現在心裡也是一團亂麻,現在,子絲已經被佳佳掌控了,和賀家相比,他們本來就處於劣勢,現在,輿論似乎也偏向了他的那一邊,情況對他來說太不妙的,他正思索著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卻沒有結果。「賀太太,您為什麼那麼反感賀少和沈董接觸呢?」

    其實這問題,剛剛陳冰彥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想問了,但是陳冰彥的情緒太過激動了,他們不想打斷她的思路,所以就一直沒有問。

    「當時,我和賀先生的關係,並不是那麼明朗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成為他的太太,他在我心中,是和神砥一般的存在。」

    沈佳蓉扣著賀子昱的手,許是想起在敘利亞的那段時光,臉上露出了輕柔甜美的笑意,那個地方,雖然戰火繽紛,危險重重,但卻是她沈佳蓉的福地。

    「在敘利亞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是賀先生照顧我,對我來說,他是我非常非常在意的恩人,我欠他的已經很多了,我不想欠他更多,一輩子都還不清,我不是個很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尤其是在我不知道如何償還的情況下,這是一點,我和沈旭橈父女這麼多年,我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沒有心的,為了經濟利益,他什麼事情都能做,什麼事情都敢做,但是賀先生不同,他很美好,近乎完美,我不希望,他和沈旭橈有任何的牽扯,沈旭橈毀了我就夠了,後來的我再想起這件事,覺得自己還有一點私心,在敘利亞的時候,我和賀先生的關係是很純粹的,我不想插手他和事業,因為我擔心,如果自己那樣做的話,他會因此嫌棄我,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

    沈佳蓉看著賀子昱,而賀子昱,也在看著她,兩人默契十足,相視而笑。

    所有的記者,都好像約定好了似的,沒有一個上前去追問沈旭橈剛剛陳冰彥說的那些是不是屬實,因為他們心裡已經評判出了事實的真相,如果說之前還有懷疑的話,那麼沈旭橈衝動之下說出的話,已經足夠證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之前關於沈旭橈的負面報道時有流出,經常縱容自己的保鏢打人,很多記者也知道,要是有人報道他做的壞事,沈旭橈就會私下找人教訓他們。

    「陳冰彥,你怎麼不說,沈佳蓉拿槍打傷了我的保鏢,還用槍抵著小雅的肚子,當時小雅可是個孕婦啊。」

    沈旭橈吼出了聲,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挽回頹勢了,既然這樣,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沈旭橈,都這個時候,你還想著不讓佳佳不好過是不是?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呂靜一隻手叉著腰,另外一隻手指著沈旭橈,氣勢十足。

    「這事能怪誰,佳佳那是被你們給逼瘋的,不就是抵著她的肚子,開槍了嗎?就沈舒雅做的那些事情,都該拉出去槍斃一百回了。」

    沈佳蓉回頭,看著氣憤的呂靜,對著她搖了搖頭,這些人,沒有親身經歷她當時的事情,未必能明白諒解她的做法,記者,還有輿論,都是同情弱者的。

    「賀少衝進來之後,帶著佳佳是準備離開的,但是沈旭橈不同意,非得讓佳佳留下遺囑,還讓賀少承諾他參與愛琴海工程,不然的話,就不讓他走,當時那種情況,佳佳被他們逼的已經快瘋了,她大概只是不想這些人傷害賀少吧。」

    陳冰彥歎了口氣,很快給出了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佳佳拿槍指著他們的時候,他們都還在激她,佳佳只想要離開,和她接觸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孩子,從來不會輕易傷害別人。」

    沈佳蓉回頭看了賀子昱一眼,笑容溫婉,再看向底下的記者時,又陡然變的犀利起來:「我沈佳蓉從來都是以誠待人,別人對我的好,我都記在了這裡,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關心我的人。」

    沈佳蓉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模樣認真:「我很珍惜我現在的幸福,不允許任何人的破壞,我很愛很愛我的老公,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在意的人,誰要是敢傷害他的壞,就算是天涯海角,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一字一句,沈佳蓉就好像是在宣誓一般。

    蘇振東拽住沈旭橈的手,憤憤的盯著陳冰彥,剛要開口,沈佳蓉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指著蘇振東:「蘇伯伯,這麼多年,我對你也算是敬愛有加,就算是當初和沈家斷絕關係,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對東城做什麼,當初媽媽過世時,讓你好好照顧我,你是怎麼照顧我的呢?」

    沈佳蓉深吸一口氣,冷笑了一聲:「你應該很清楚,誰才是子絲國際集團合法的繼承人,可你卻和沈旭橈兩個人同流合污,讓沈舒雅李代桃僵,謀奪我外婆的財產,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嗎?你幫著沈旭橈開脫解釋,無非就是因為你們的利益捆綁在一起,今天,當著這麼多媒體記者的面說清楚,我和沈旭橈已經不再是父女,他既然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想要掐死我,那我也當從來沒有這樣的父親,從和他斷絕關係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想過,再認他為父,以前沒想過,現在不可能,將來更加不會,無論你打著的是怎樣的如意算盤,都不可能會成功的,還有——」

    底下的記者剛被沈佳蓉和沈旭橈斷絕父女關係的真相吸引了,暫時忘記了這件事,而那些想要提問的記者,因為不想打斷陳冰彥說的話,所以關於子絲國際集團繼承人的這個話題,就被擱置了下來,沈佳蓉這一提,所有的人頓時如夢初醒一般,很快轉移了事情的焦點。

    「沈董,蘇董,對於賀太太說的,你們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剛剛大家的焦點都在陳冰彥身上的時候,沈旭橈腳下是有很大的空間的,現在,所有的人都擠過來,他和蘇振東兩個人,只能不停的後退。

    「沈董,你能有今天,都是得益于于家,您這樣做,不會覺得愧疚?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嗎?」

    「沈董,賀太太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各種刁鑽的問題,紛沓而至,蘇振東看著那些蓄勢而來的記者,眉頭擰成了一團,心裡也是亂糟糟的,看現在這情況,明天的報道一出,或許不需要明天,這場記者招待會,很有可能就是現場直播的,他們出去之後,或許就會被很多人譴責,在周君蘭回國之前,沈氏和東城就只剩下個空殼子了,之前為了愛琴海工程,從那些股東身上籌集了好幾億的資金,但是現在,估計都進了沈佳蓉的腰包,他們根本就沒錢還給那些人,昨晚那些人沒找自己,是因為沈佳蓉剛接手子絲,風聲緊,但是那些可都不是小數目,今天的報道一出,肯定會有人陸陸續續的要債了,他們現在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錢,單想想,蘇振東就覺得頭大。

    「我這樣做,還不是被他們給逼的,沈氏集團可是我一手打拼出來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破產,按照之前我和賀少商定的,要是我將明揚園轉移到佳佳的名下,那她就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讓書給我,她現在手上的那份遺囑,分明就是偽造的,我錯了,我有什麼錯?我把女兒養這麼大,不過是讓她幫點小忙而已,不就是和賀子昱說幾句好話嗎?有什麼難的?推三阻四的,還和我斷絕關係,她就是只白眼狼,我可是周君蘭的女婿,她就只有於婉婷一個女兒,她的公司不就是我的公司嗎?我這是搶嗎?那些東西就是我的,都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沈旭橈奮力將那些放在他跟前的話筒推開,蹙著眉頭,整張臉皺成一團,那模樣,猙獰兇惡,讓人看著好不恐怖,這樣牽強的理由,就只有沈旭橈能義正言辭的說出來。

    「沈旭橈,你說我是你養大的,那你應該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白眼狼,如果你像其他父親那樣,對我付出關愛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開口問我要,而不是威脅,能給你的,我會給,不能給你的,你強要我也沒有,我們之間變成這個樣子,我不認為自己一丁點責任都沒有,但是沈旭橈,你不應該檢討一下自己嗎?我是你女兒,不是拿你錢辦事的保鏢,你把我當成你女兒了嗎?你知道怎麼做一個父親嗎?」

    沈佳蓉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淡漠,說話的口吻,相當的平靜,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她並不覺得,自己對著沈旭橈這樣冥頑不靈的,還有任何歇斯底里的必要。

    「關於媽媽留下的那份遺囑,你很清楚,誰手上拿著的才是真的,我也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沈佳蓉自信篤篤,其實現在,沈氏集團只是副空架子而已,但是現在的這幅空架子,卻是於家用慘烈的代價換來的,就算這些東西和她並不怎麼喜歡的沈旭橈有關聯,她還是希望,這些東西,到最後回到她的手中。

    「鄧經理現在昏迷不醒,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事發的那天早上我和賀先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給我打了電話,說我外婆的保險箱被人打開過,因為擔心外婆的安危,所以那天我和賀先生早早的趕到了那邊,其實,在麗都山莊,我和外婆見過面,我們還聊了很久,至於談話的內容,我只能說,不方便透露。」

    記者還沒提問,沈佳蓉就先開口堵住了他們的嘴。

    「這一切都是周君蘭自找的,是她自己想要報復我們,她還騙走了我們一大筆錢!」

    沈佳蓉勾唇冷笑,雖然沈旭橈說的是事實,但是這個時候,她更願意保持沉默,子絲國際的董事長,怎麼可能會騙別人的錢,這在別人看來,一定是天大的笑話吧。

    蘇振東察覺到四周圍嘲諷的目光,再看沈佳蓉得意的眼神,頓覺得惱火,拽住了沈旭橈的手,這時候說這些,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些人根本就不會相信,而且還會因此站在沈佳蓉那一邊。

    「說完了?」

    沈佳蓉嘲諷的意味更濃,她挑了挑眉,很快變的認真而又正經起來,對著底下的記者道,「我懷疑外婆並不是死於心臟病,現在警方已經開始介入調查,鄧爺爺恢復的很好,聽醫生說,過不久他就會醒過來。」

    沈佳蓉說這話的時候,掃了沈旭橈蘇振東他們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他們臉色變的鐵青,神色也開始慌亂起來,她低笑了一聲,可那盯著沈旭橈他們的目光,確實鋒利而又冰冷的,「我相信所有的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那些害死我外婆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沈佳蓉轉過身,看著神色淒涼的陳冰彥,鬆開了賀子昱的手,從口袋裡變抽了張紙巾,走到她跟前,默默的替她擦眼淚,陳冰彥握住了沈佳蓉的手,吸了吸鼻子,看著她,可她的眼角,卻是瞟向了蘇振東:「我買了明天早上飛往新西蘭的機票,這次離開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佳佳,彥姨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幸福,哪天你和賀少結婚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會飛回來的。」

    陳冰彥說完,牢牢的擁住了沈佳蓉,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三十多年了,已經到了不得不放手的時候了,這一次,她是真的累了,累的,不想再看那張自己深深眷戀著的臉,半晌,陳冰彥才鬆開摟著沈佳蓉的手,深深的凝視了蘇振東一眼,擦了擦眼淚,轉身快步離開。

    「冰彥!冰彥!」

    蘇振東連連焦急的叫了好幾聲,但是陳冰彥都沒有回頭。

    沈佳蓉沒有挽回,放下過去,開始新的未來,這樣的結果,對彥姐來說,其實是最好的,畢竟是三十多年的感情,繼續面對著蘇振東,心裡只會更加難受。

    這是個是非之地,其實,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回來。

    「沈旭橈,蘇振東,我已經以偽造遺囑的罪名向法院提起了訴訟,過不了幾天,你們應該就可以收到傳單了,我們,法庭上見。」

    外婆想做的,她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所有的一切,都該結束了。

    蘇振東看著起身準備離去的沈佳蓉,又看了眼身旁站著還想要再咆哮的沈旭橈,在心裡咒罵了聲蠢蛋,他緊擰起了眉頭,鄧金鵬馬上就要醒了,想到這些,他就覺得心煩意亂,如他所想的那樣,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該怎麼抽身?

    ------題外話------

    ps:辦了一年的無線網卡,突然沒錢了,家裡不能上網,騎自行車去換卡,苦逼的下雨,我可以說,我又不幸的再次中標了嗎?這幾天人不舒服,沒有回頭檢查,如果有錯別字什麼的,親親們留言告訴我,我雖然不能每條留言都回復,但是都看了的,有錯的地方,我回頭去修正,謝謝大家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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