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64）受困溫柔鄉（3）（3000＋） 文 / 鄭因
一個就是對金成太不公平、太不人道了，因他那是無意的，他不忍心這麼對付他，特別對於這麼個讓她喜歡的人。
應該說，宛兒直到此時還沒碰到她真正喜歡的人兒，現在剛好被她碰到，她是不會輕易放棄、讓他從她的手裡溜躂的。
就是他打碎那個年代久遠的茶沖具，現在還現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那又怎麼啦？
算啦！
宛兒心裡發出了委曲求全的信號溴。
就馬上拿來袋子從地上拾起杯子的碎片，接著用抹布拭著倒滿一地的茶水。
本來這些都另有其人幹的，可為了金成，她卻把她們都喝退了。她都豁了出去。
可以說，她為眼前這個獅子怒吼的男子她什麼都干了，什麼也忍了，眼淚還只能往肚內吞禱。
這應該說是她平生中遇到的自己第一喜歡的人，也從沒這麼倒霉過。本來那獅子怒吼是她對付男人的專利的，她是為保住自己的清白。
可眼前這麼個獅子怒吼的男子所為什麼？
她都這麼低眉順眼了。
連打碎那個價值連城的茶杯她都不想與他計較甚至要為他隱瞞的。
看來他拿獅子怒吼專利的目的是要找那個名叫小雪的丫頭，若找不到她，他心裡的那口痰始終沒法吞下，大有達不到目的誓不罷休之勢。
對！
他就是這麼個意思。
由是看來那個名叫小雪的臭丫頭太過幸運了，簡直是幸運兒。
可她在他的眼裡可能什麼也不是一分不值的，就比不上那個名叫小雪的丫頭嗎？
想不到她宛兒這麼個成為人心目中一面鏡子的人、也有受挫、被困的時候。
「要不？」
宛兒試著說，「你把小雪的外貌、特徵、年齡描述一下，或者我能幫到你。」
剛才那桂花的臭丫頭不是也問過同樣話題嗎？
他也描述過了。
還不消成一把風？
難道她們一個個都聯合起來騙他？
把他金成當透明的、成軟柿餅可任意拿捏的人？
說了又能如何？
「說！」
金成凶神惡煞地挽著她的領口子說，「難道你們一個聯合起來忽悠我？」
那個叫惜緣的老闆娘手裡一揣著那「暖玉鴛鴦墜子」就給他玩逃之夭夭之術。還有那桂花忽悠他會兒就與他捉迷藏起來。難保眼前這麼個看起來比較順眼的丫頭也與她們一路的想要忽悠他？
一定如此的。
其實，金成並不識得他眼前的宛兒就是此「名香名苑」撐門面的花魁女，再說他當初為吃飽飯從外地來應徵節度使招兵買馬的人，哪有閒功夫閒情逸致到此青樓上嫖？
再說，識得了又如何呢？本來她就對這種青樓的女子沒存多大的好感的。
「金成！」
宛兒的眼淚都快要溢出來了，「你弄痛我了，快把手放下！」
他還是把手放下了。
再說他可不是他十惡不赦的人。
他只是氣不過。
金成不消的瞥她一眼，他面前這麼個女子，如含苞待放的花瓣，美麗絕倫，新月如眉，杏花如月，俏麗絕倫，桃花如膚。要說有多鮮艷就有多鮮艷的。
她烏黑的秀髮被杏色的絲帶巧妙的盤在兩鬢之上，髡髻上簪著朵新摘的秋海裳，搭配上淺黃色緞服、鑲著花瓣夢夢動人的，如飄逸的仙女下凡。
金成還從沒那麼近前的看一個女子，特別對方又是個那麼標緻的女子、如仙女下凡的。
雖說金成心裡念的是岳二小姐，那麼只不過是他的心裡的一個念想。他從來就不敢正眼朝她，或者說他是把岳二小姐當一蹲神一樣敬仰著。
他也想不明白，就宛兒這麼一個美艷美倫、聰穎過人的女子，什麼地方不愁沒她生存的，偏偏選中此青樓，那麼一個***縱橫，被世俗之人所不恥的這麼一個地方。
宛兒想給他解釋說「哪不是你想相的那樣，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
就算老闆娘派她搞定他，她想幫他的心也沒含半點水份的。
她再說，「有道是多個朋友多條門路，或者我能幫你打聽一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阻住了，「誰說是我的朋友囉？」
別往自己的臉上抹金。他堂堂皇皇的金成，若結這麼風花雪月場上的朋友，豈不丟人丟到家、被笑掉大牙？他今後還要不要娶媳婦兒？
喲！
她為他哪怕低聲下氣的，甚至抱著得罪高太傅不死也應掉層皮膚罪責把他打破茶杯的事扛下的。誰知他眼裡根本就無視她的存在。
早已如此，何必當初？
算啦！
她已懶得理睬他，不如把他打破茶杯事件交給老闆娘，她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一點可怨她不得，她與他沒關係的猿！
她拂袖而去。
「請慢！」
當她的腳將跨出門口時，金成叫住了她。「那你說一說，怎的幫得了我？」
反正回去也沒法與岳二小姐交差，暫且相信她這一回吧！
「我不是說了嗎？」
宛兒氣餒地說，「把小雪的外貌、特徵、年齡描述一下，或者我能幫到你。」
說與不說悉聽尊便。
「我是說，你打算怎麼幫我的？」
「那還不容易？」
宛兒反問他說，「你忘了禺還會畫像嗎？我之所以讓你把小雪的外貌、特徵、年齡描述一下，就是想要給她畫個畫像，然後你到各處張貼著尋人啟事，保管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可幫他的薔。
金成終於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她辦法。」
想不到這麼個柔媚的女子還有這一手。
「哪！」
宛兒說，「隨我來。」
「好！」
金成跟在她的屁股後，經過三彎四曲很快就到一處書齋。
一踏進書齋處，金成被呆住，那麼個寬敞的書齋，金成從來還不未見到過。他出身貧寒的人家，一向就孤陋寡聞的。
裡面有文房四寶，琴棋書畫應有盡有的。
那麼一間寬敞的書齋，是老闆娘惜緣專為宛兒這麼個花魁女而設的。宛兒就在此書齋上，接待許多的豪門貴族、文人墨客。
她相貌身材一流，而且詩詞、歌舞、繪畫方面樣樣精通，都有很高的造詣。
以色貌才氣而名冠的，文人墨客慕名而來者何止百千？正所謂美女愛英雄，妓女愛才子。她的艷麗不僅令凡俗之人動心，更令許多英雄才子為之神魂顛倒。
宛兒一到書齋就坐到太師椅上，終於鬆了一口氣說，「好險啊！終於被我搞定了。」
「你！」
金成差不多把手指到她鼻子上，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說，「什麼意義？」
「沒什麼意義。
宛兒想打趣他說，「我是想說，我為你干為許多、包括為你心愛的小雪畫畫像。在為你心愛的小雪畫畫像之前，你能不能也為我幹點什麼？」
「啊！」
原來是這些還不容易？金成終於把尖銳的臉譜收藏著，換來另一個臉譜說，「使得！小的願效犬馬之勞。」
他回答得響亮說。
她要為他給小雪畫畫像，她所指的事一定是磨墨吧？！
金成識的字不多，這還是在投軍後，與劉健兒當更夫那階段，他從他身上學來的。
現在粗略能識得個二字。
至於研磨墨的這點力氣是爹媽給的、自出生來就有的，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金成！」
宛兒想還是想蹈他開心說，「我還是給你實話實說吧！剛才你打碎那茶杯的凶相，我的腦細胞都幾乎被你殺死，靈感已化為零，我現在都不能確定還能不能給你心愛的小雪畫好那個畫像——。」
「你還想說什麼？」
金成都快被她搞懵了，他都準備要給她研磨墨了。難道還不止研磨墨這麼簡單的嗎？
「說！」
一頭噴水的金成說，「你要我幹什麼？」
她打啞謎說，「不知你能否答應？」
「你不說什麼說怎知道？」他還是不鬆口說，
「就怕你不答應。」
他發著誓，「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能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