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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1)(三十六)峻嶺探險記(1)(3000+) 文 / 鄭因

    藝雅芳氣勢壓人說,「臭不要臉的誰說愛你、疼你啦?」

    接著又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說,「這就叫平衡,我讓你肩膀的兩邊上都印上我的齒輪,以讓你今生難忘,不信任我的下場。舒蝤梟裻」

    「喲!」

    劉的遠如殺豬般叫著「痛煞我呀!」

    他嘴裡故意在叫,心裡卻在說:咬吧!若咬他一口能消她恨的話,那就多咬幾口吧!反正他全身的贅肉多的話,多咬幾口又不會死人濉。

    「以後還敢不敢?」她緊咬著不放。

    「不敢了。」

    「若再敢犯,催」

    藝雅芳像在威嚇三歲的孩童說,「這就是你的好下場。」

    「沒有下次了。」

    本以為把金成那小子當心腹,才把老夫人出家那麼重大的事告訴他的,雖知他——咦!卻背叛了他,害得她沒法在夫人面前交代。

    就算他相信他的為人。

    現在她能咬他,說明她的氣已消了一半。

    他乾脆把喋喋不休的那張櫻桃小口堵住說,「娘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為夫我給你陪不是了。」

    此更夫就有這種好處,凡事都忍讓她。疼她愛她惜她就像心肝寶貝兒一樣的。

    也許他有些經歷,是個感情豐富、經驗老到的人,正好彌補藝雅芳在此方面上的不足。

    咦!

    「別鬧了。」

    劉的遠認真地說,「咱們還是談一談這下步的行程如何走吧!」

    據他上次的探索,這兒的地形險峻且山巒疊疊的,若他一個人來此則甚,可是,現在他的身邊卻多了個弱不禁風的夫人,這就讓他不得不認真對付的猿!

    他說到這兒,藝雅芳就望到前面有段高峻的隘口,甚為陂稍、險要。

    「你不會帶我到此處來賣吧?」藝雅芳調侃地說。

    上次,她奉老夫人之命三朝回門改為二朝回門,明明來過此竹林寺風景優雅、清盡的地方拜佛的。本以為竹林寺的後山就在竹林寺的後面與竹林寺差不了多少的,雖知原來是兩碼事,那後山的陂稍、險峻簡直不可同日而論的。

    「我就是賣了別人,也不會賣娘子你——。」

    咦!

    別開國際玩笑了。

    「哪——你這——」

    她本後面想加入更夫二個字,關鍵時刻還是停住了,「會不會帶錯路?」

    若金成不會被喝退,三個臭皮匠匝合成一個諸葛亮還彼此可商量的餘地的,可是現在——咦!她恨死眼前這自以為是、自高自大的更夫了。

    「娘子!」

    劉的遠帶著堅定的口吻說,「錯不了的。你難道不信為夫的判斷力嗎?」

    上次他與金成跟蹤老夫人所乘的車輛到此地後,為怕打草驚蛇就退回去的,再者他也確實太忙,忙得分不開叉來。

    不論國事家事,打仗的事都得親力親為的薪!

    應該說,劉的遠的認路能力一流,就此竹林寺後山的路對他這麼個經常走南闖北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彫蟲小技,不比藝雅芳剛穿越到此處來的,還不大適應本土,更是人生地不熟的。

    就像井底之蛙。

    難怪她只抓著身邊的愛婢小雪就把之當心腹。

    「咦!」

    此刻的藝雅芳答應得溫順,「豈敢!」

    她再重申聲明,「對與不對只能用事實說話。」

    她現在是他怎麼帶、她就怎的跟,跟蹤到底。

    認宰了。

    竹林寺是個古剎的寺院,是高僧沙彌集結之處,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善男信女朝寺拜廟。

    而離此竹林寺十數里,在此雄偉的後山清靜幽雅之處,又有一個純天然的古洞,是出家人修行的好去處。

    離此竹林寺到後山處,山路崎嶇險阻,人跡罕稀難到之處尚有多處。在此山野荒涼,暮幽曉寂中,卻有一片桃林。

    桃林的後面,在一處山陰的路上,密林叢生,一片懸崖峭壁,若沒上乘的輕功,絕難到達之處,那純天然的古洞中,外表平凡,內裡壯觀。

    休說遊人,就是功夫稍差點的武林人物,也休想身逾此處的,也是那些有為之士脫離俗世的清靜之所。

    或於此面壁,或是修持還是排遣的好去處。

    老夫人就是在此洞的特種條件下修持的。

    那天,老夫人能到此如此險峻的竹林後山寺上修持就無可考證了,可能那個馱著馬兒載老夫人來此的人有上乘的功夫,就像一頁輕舟直到把老夫人馱到哪兒。或者老夫人的神心神意感天動地,這就有護髮神幫著老夫人逢山嶺過山嶺,逢溝壑過溝壑一路上無阻的,順利到達目的地。

    佛法無邊。

    太不可思議了。

    連普通人都無法逾越的事。

    當然,這劉的遠和藝雅芳目前來說,他們所乘的那匹馬兒那可是一匹訓練有素的烏騅馬,諸人降它不服的,只有劉蠻子也就是當今安撫使的劉的遠一降一個服的。

    也就是說,那麼一匹曉通人性,集動物於一身、有靈性的烏騅馬,好像專為劉的遠應運而生的。

    能乘上那麼一匹馬兒,還不像搭乘宇宙飛船、太空飛人一樣隨心所欲?所到之處披靡無敵。

    雖說那個時代還沒有宇宙飛船、太空飛人等什麼的。

    在逢山過山,逢溝壑過溝壑中,有好幾次,藝雅芳看得頭都大,嘴巴張成個0字形。

    劉的遠怕嚇到他的心肝寶貝兒,三番二次要她把眼睛閉上,緊緊地抱住她。

    無奈藝雅芳怕中夾雜著好奇,閉著的眼睛偷偷地睜開來又閉上,如此反覆無常的。再說,劉的遠與她同乘著馬兒只不過坐在她屁股的後面上,眼睛又長在她身上,睜不睜開那是她自個兒的事,只能從她身子的傳遞中感發到的。

    這樣,當藝雅芳無助地發出聲音,身子一顫一抖的,就坐在她屁股後的他雙手圈成一圓圈把她攬得更緊了、就差合二為一,成為雙飛人。

    當烏騅馬馱著他倆進入一地名叫葫蘆地時,就像個葫蘆一入口就被困得緊緊的。再退下就是懸崖絕壁、左右兩邊是峭壁。

    當他正想懸崖勒馬時,已為時太晚了。

    劉的遠正暗自叫著苦:他命休咦!還有娘子也陪著他,太不該了。

    就在此關鍵時刻,他對藝雅芳說,「娘子!乾脆撲到馬背上吧!」自己則轉過身來用力地挽著馬尾,期望馬兒受到疼痛後,能夠回頭是岸。

    就是把他丟掉也值得的。

    只要娘子能安全得到解救。

    他是一心一意放在藝雅芳上的。

    那只通曉人性的烏騅馬、還真不可思議的,當它馱著他倆眼看就要被葫蘆收口到達絕境時,它卻能來個峰迴路轉、飛躍了起來,那速度之快,縱使劉的遠有上乘功夫的人還是始料不及,固只能緊抓它的馬尾不放。

    也就是說,當劉的遠轉過身來正想拍打馬尾的一剎那間,忽然,他們乘坐的那匹馬兒躍了起來險些把他像球子踢到懸崖峭壁上。

    在此生死存忘的關鍵一刻,好在劉的遠的功夫一流、本領過硬,他就把拍打馬尾的手,改為死勁、緊緊地勒緊馬兒、抓住它的尾巴的手不敢放鬆的,怕稍一不慎,就會跌下懸崖絕壁的。

    甚至還會連累藝雅芳的。

    好險峻的高峰啊!

    若掉下去一定屍橫遍野甚至粉身碎骨在所不已。

    劉的遠稍望一眼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不過,他始終不忘他的使命,一定要保護好他身邊的娘子,哪怕讓她損失半根毫毛都不讓的。

    他還得時不時地關注藝雅芳,多安慰她,不讓她出狀況。

    當馬兒飛出葫蘆地把他倆重重地甩在一片草地時,二人四腳朝天的倒到地上,接著抱成一團喜極而泣,有種死去活來、死裡逃生之覺。

    藝雅芳就勢倒在他的懷裡。

    「娘子!」

    他鬆了一口氣說,「你知我剛才最想的是什麼?」

    「不知道。」

    一想到剛才那險境她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全身都冰涼。

    一望著那些懸崖絕壁,就像魔掌向她張著的手,大有在說:「來吧!來吧!」之覺。直到此時她驚出一身的冷汗。

    一想到身邊有力大如牛的更夫,她的心才稍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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