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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4因禍得福(2)(3000+) 文 / 鄭因

    「你是小生的再生父親,小生這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佬的。舒榒駑襻」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說著說著摯誠地跪下了。「好小子,快快請起。」李文奎喝止說。雖說此刻日色已晚。

    可正因日色已晚,那些從田園收工回來的或是逛街、訪親問友等等,該回村莊各就歸就位的回家的,還不得從這條村東口的大路上經過?

    若讓他人看到了,以為他們在幹什麼?或者他一個老不死的,在欺負一個後生子,那麼,到時他可就跳進黃河水去洗刷不清的。猿

    「是!」

    「好小子,現在日色已晚了,早點回家去吧!別讓你爹娘等得急死。姝」

    此刻的李文奎大有好人做到底之概。至於他代他賠償的那二隻福雞的銅板錢,就暫且放到一邊吧!

    他李文奎是有這麼個肚量的。

    再說,賠都賠出去了,至於他日後要不要交還他?那是他的事。總之說他只表明他的態度劇。

    並不急在一時。

    他也不差那個錢。

    將心比心,他也是個當家長的,若他家的孩子在外面很晚還沒回家來,他當然也會急死的。猿

    剛才,李三娘還在心裡暗自慶喜,他家多了門表親,自己多了個表兄,那還是個有型有貌的表兄,心裡甚為欣慰的。

    誰知一會兒的功夫就否決了。

    這從她的爹地與那有型有貌小子的此段對白中就已看出,原來他這個所謂的表兄是虛擬的,是她爹給設計的,這多少讓她感到失望。

    她一出生下來,爹娘就教她:女子要多看少問,多做少說。

    世界就少了許多是非。

    讓她養成了多聽、多看、多做,少說的習慣。

    現在她覺得自己都騎上馬身背、不得不說,「爹地,表兄都說他的爹地早就過逝,娘親剛過逝不久。」

    呼!

    她剛才還在為揭了他傷疤而自責不已的,可是現在她又覺得不揭破不行的。

    她在心裡默念著:表兄,請原諒三娘的無智、不善表達,又戳痛了你。

    「是嗎?」

    本以為就他眼前這麼個有型有貌的小子,家裡不富則貴、一定很顯赫的,有誰知——呼!他那貼出二隻福雞的銅板錢以後就打水漂去,他的那個痛呀!

    「嗯!」

    劉皓說著眼眸紅紅的。

    他親生的爹在他出身不久後就去逝,他只是從人們有限的隻言片語間拼湊得來的:是個大富豪,早年英逝。

    再問也就無果。

    或者說,他不忍心把娘親惹急了,問多了就出兩眼淚漣漣來。本以為等他養父那遭老頭子沒在場,她娘親有個好心情時再問她的,誰知這一等,卻成為他母親與他的永訣來。

    固教訓後來人,若有什麼工作要做,有什麼事要完成,就必須抓住時間、機遇好好地幹,別等到時機失去後悔太遲了。

    自從他娘親失去後,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象顆草。

    「怎不早說?」

    咦!

    好小子,以後得等到猴年馬月才有能力嘗還那二隻福雞的銅板錢?早知如此,乾脆讓他們把他送往府衙究辦算啦!

    至於揉搓不出他半點墨汁出來,才讓如來花嬸見錢眼開與恨不得天下大亂的明星見鬼去吧!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不裝也得裝下去——維持他富豪的形象。

    「好小子,以後有何打算?」

    若說剛才三娘問到他的身世時,把他給難住了,可這時三娘的父親李文奎問他這話又把他問住。

    像他這種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人,哪有什麼好打算的?

    不過,他也不是傻瓜,那白紙黑字上不是明明白白地塗鴉上他已欠李文奎的二隻福雞的銅板子嗎?這帳是死的、人是活的當然想要還清的。

    「舅父,侄兒想到你處打——長——。」

    劉皓說這話說得真的好呦口,若他眼前這大度有福相的中年男子同意了,他以後也就等於有張飯票,也贏來個棲身之處,還有,若能每天得以佳麗的相陪,美極了,夫復何求。桃

    當然,就他這麼個假的舅父是個上上等的聰明人,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的,就打斷他說,「若暫時還沒想好到哪兒,那麼,就暫寄宿在我這處吧!」

    他確實是個可憐兒。

    還是個有型有貌的可憐兒,他不可能就這麼沉淪下去吧?

    他的大門決定為他開著。

    「是!」

    她歡天喜地,「表兄,咱們這就回家去。」

    李三娘一見到他們最終還是認為親戚,他還是她的表兄,就雀躍不已地挽起他手說。

    「好!妹子,咱們行起。」

    「給你添亂了。」

    其實,他說這話有另一層的意義,總之他到她的家裡是去打長工以便交還那二個福雞的銅板錢,應算寄居她家人的籬下的,他倆認真在先,無論如何要她先罩著他。

    「說哪裡話,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啦!」

    李文奎見他們剛認兄妹就那麼投緣也歡心,以後他寶貝的千金女又多了個保護神。此刻的他手裡還提著從馬鳴王廟祭祀的美食及福雞什麼的,就一陣風似的飛到家裡去,以做好一家子的晚餐的安排,也給家人先打下預防針:他已認了個侄兒。

    雖說家裡是他說了算的。

    他是個當家的。

    「是——一家人。」

    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答應得底氣不足的。

    怎麼說是他佔了人家的便宜。

    她的父親替他交還福雞的銅板子錢,又默認他這竊賊的當侄兒又留住宿的,他們的這份情,他此生就是當牛做母也難酬報呀!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這時路面行人稀少,他們一路走著一路愉悅地交談。

    「你——叫什麼名字?」

    此刻的李三娘心情好得不得了,或者眼前有這麼個有型有貌的表兄相陪著。

    就算石頭蹦出來的也該有自己的名字,何況他都承認了的——不是石頭蹦出來的。名字說白了只不過一個代號,彼此認識對方的名字來,也有利於今後彼此的稱謂,如此而已。再說,他以後食宿暫住她的家,還不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為兄我的小名就叫劉皓。」

    「哦!爾與漢高祖攀親帶故的了不起,至於皓字嗎?不是有皓光明皓,日出貌?難怪爾人如其名,長得這麼清秀。」

    劉皓聽後鼓起掌來說,「不錯,表妹解釋得好,一聽便是個有文墨的讀書人。」

    這次輪到李三娘鼓了掌說,「表兄誇獎了。承蒙父母的厚愛,把俺以男子一樣養著,並把俺送上私墊讀了幾年的書。」

    「只是給表妹這個一解釋,吾覺得好慚愧、自己分明配不上這麼個響亮的名字來。」

    「表兄太謙遜了。」

    他回答了她的問題後,他也問她,「你呢?叫什麼?家裡有哪些人?」

    哦!

    「你在查戶口啊!」

    「哪敢?」

    她逗著他說,「還敢說不敢?」

    她只不過輕輕一喝,他就跪下。

    他不會又做錯什麼吧?

    他都被嚇怕了,一會兒成為汪洋大盜,一會兒成為竊賊的,這可不是他所願的,這下來不知該成為什麼的?

    他都快被自己那麼些大名鼎的稱謂嚇唬住了,別人一見到他也恨不得能繞行的。

    「起來起來,跪什麼?俺告訴你不就得了?」

    「是。」

    「願聞其詳。」

    「你把耳朵豎起來給俺聽好了,俺姓李名叫三娘,俺家的高堂父母也就是你的舅父和舅母,還有俺的大哥李洪一、二哥李洪信也是你的大哥和二哥,還有大嫂楊葫蘆。」

    哦!

    「三娘妹子,你真的太幸運了簡直是幸運兒,父母雙全還上有二個哥哥的,大哥又娶了嫂子,你就是人們所慕煞的千金小姐吧!」

    劉皓聽著觸景生情,自己活在此世上就像只孤雁,獨來獨往,到處遭人白眼、愛到欺凌的。

    若像三娘一樣父母雙全,又有兄弟靠著,或說他身邊起碼有個貼心人可商量,也就不用那麼走極端的路。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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