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6（十七）散了的筵席（1） 文 / 鄭因
本來嗎這劉皓能與他家的人同上桌子，吃那些在別戶處的人家也只有大年夜才能吃到的那些菜色的，還不像隻老鼠掉到油缸裡去幸福死了？
可劉皓並沒這種感覺的，相反的還吃得味如嚼蠟一樣。舒榒駑襻
在大家的期望間，那只福雞終於上桌子了。
棉花嬸把那只經過精刀細剁的花得有個福的字樣的福雞，在大家的期盼中終於請上桌上嫗。
哦！那香噴噴的肉香味的確夠誘人的忍不住都流著口涎，讓人陶醉，那是極品之極品，王中之王的佳味。
一家子都陶醉在一片美好的佳味中。
「侄兒，別見生，多吃點。」李文奎說著把三娘夾到他碗子裡的雞肉送進嘴裡，唇邊還流著雞油呢！
「不見生，在舅父這裡吃飯就像在自家——兒——。」
劉皓忽然覺到自己又說漏了嘴，可說出口的話又不能收回，就差打自己的嘴巴，終於打住了。
李洪一抓住他尾巴子緊緊不放的，「你家在哪兒，你父母又是誰？餌」
他接口說。
享然，他感到袖口裡驟然掇出個表弟來大有文章可做，很想從他這兒打開突破口。
當然，這個問題也是他的婆娘楊葫蘆也很想的問題，好在他代為問了。
劉皓一時被問住了，這本來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連三歲的孩兒都能回答的，可到劉皓這兒就變得複雜得多了。
他一時正在為如何回答這問題而為難了。
再說，他已沒家到處流浪，這家是他說的嗎？特別自從母親逝去後，他以對家徹底絕望了。這家對於他來說就是屠宰場，就是一切暴力的機構。
一想都心痛。
還是三娘善解人意馬上頂起來說，「表兄的父親已過逝很久，表兄的母親也剛做古不久。」
說著把一塊福雞肉夾到他碗子裡說，「表兄別見生，多吃點。」
就像在安慰他：你爹娘已過世，這兒就是你的家，她會善待他的。
楊葫蘆一聽就氣得夠嗆的：這個沒教養的「死昌仔」，她大哥在問他話，何時輪到她說的啦？
咦！還夾上一塊福雞到他的碗上，不會迷戀上那雜種仔吧？
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都被高堂這對父母給貫壞的，她很想發作，只是礙於高堂父母在座上。
這對高堂父母是老糊塗，真是的，把好端端的女兒送往書齋處讀的什麼書？如今怎麼啦？把書都讀到屁股裡去了，連女子的穩重、端莊、自負、賢淑……等等這些都見鬼去。
可李三娘不把福雞的一塊肉夾進他碗子裡還行，當李三娘把福雞的一塊肉一夾進劉皓的碗子時，他的胃裡一陣子翻江倒海的倒停，腹腔裡的東西都操到嗓子眼上去。
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一時忍不住，就衝到房子外面去。
「來，大家繼續吃，別讓那臭小子影響了。」
李洪一說著就各夾著一塊福雞到他爹爹和娘親的碗子裡，再夾一塊到虎視眈眈的婆娘楊葫蘆的碗裡：也犒勞下老婆大人。
「不吃，白來的雞不值錢。」
楊葫蘆話中有話說著拂袖而去。
把個李洪一涼曬在一旁。
「喂！那麼好的福雞肉不吃白不吃，太可惜了。」
接著，流著口涎地把夾到老婆碗子裡的肉叉往他的口子裡送。
不吃才是大傻瓜。
天底有人嫌棄老子囉哩囉嗦，卻沒人嫌棄福雞肉腥臊味的。薔
李文奎那有聽不懂的？他知這個媳婦一貫就以強凌人的，卻能做到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出破綻來。
或是他做為一家之長又是村莊裡的首富，還想維護他的形象，更想以慈父的一面出現在小兒輩的面前的，誰知這就讓他們給慣得騎在他頭上拉屎哦！
特別可惱的是，他那寶貝的大兒子好像被她控制著。
對著他的婆娘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更像是低能兒。
本以為等晚餐將接近尾聲後，再正式宣佈他認可的這個劉皓的侄兒正式住進他家，然後再派活兒給他幹的。他還在自己的心裡稍稍地算計一下如意算盤：他收留的這個沒飯吃的侄兒等於在搞慈善、在外面一定會博得個好名聲，這田園裡的活兒也能像牛馬一樣派對他幹，固不論裡裡外外都能吃得開的。
有誰知，他一鍋子好好的粥卻因媳婦兒的打叉、也是此好小子沒福氣消受此晚餐而沒此的雅興的心情宣佈下一步的計劃哦！
本來以他李文奎想要養一個人還不像養只小貓、小狗一樣容易？也是為給那有型有貌的好小子爭那口氣，讓來花嬸這見錢眼花的臭婆娘、還有耍流氓亞飛的明星見鬼去吧！
以維護他的好名聲。
本來他這個如意的算盤是打上十二架的，可誰知做為村莊裡首富的他在外面甚為吃得開的，可回到家裡還得被氣飽的。
就氣嘟嘟的拂袖而去，老夫人則緊緊跟在他的後面。
這時的桌子裡只乘下二哥李洪信和小妹李三娘。
李洪信長得瘦瘦弱弱一貫身體就不大好的，他說，「妹妹，為兄我此刻感到腦子就像要炸開來一樣的，我想回房休息。」
應該說，這桌子裡要算最安靜的是他嘍。
自始至終他都不發一言的。
也許與他的身質有關的或者與他的性格內向有關的，或許二者該有之。
「你——看看劉皓那小子怎麼啦？」
可能他為表明他的觀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