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41(二十)逃婚(1) 文 / 鄭因
「嗚咽!」三娘終於哭了起來,「孩兒不要聽,孩兒不要聽——。舒榒駑襻」「嗚咽!」三娘邊哭邊說著,「你們根本不是嫁女兒,而是——賣女兒。」
三娘的母親聽後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說,「有哪個當父母親的,不為自己的孩兒著想的?不為自家孩兒好呢?」
「女兒,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娘親為了你12天後能當新娘子,還得忙得頭當腳使呢!」
夫人說這話一點也不誇張的,她家這是在入贅的夫婿的,而不是嫁出女兒的。
若把女兒嫁出還容易點,只要把自家女兒的生辰八字報與男方,讓男方敲定個日子。
她家只須等待花轎把女兒送出去就行哦妾!
而現在不同,她家那是在入贅夫婿的,也是說把女婿接到她家做中梁抵柱。
她家是既嫁又娶雙方都在她家一頭忙的。
當然就有得忙的嘍!
況她還是這家的家長,不忙才怪呢!
雖說有老爺子撐著。
「女兒乖——聽話。墼」
接著,馬上把門關上,吩咐地瓜把門鎖定。
再說,她也沒多大的閒功夫可與女兒拉鋸戰。
剛才他還是看到老頭子到外面去吩咐田徑裡的事,他一腳剛踏出門口去,她則一個轉身,就朝女兒這處來的。
也就是說,她現在來看女兒,是偷偷摸摸地來的,還不是怕老爺子得知了有異議?或者說受到他的阻止,那麼,這以後的幾天裡,她要看望女兒豈不就難上加難?桃
再說,她也曾為人女兒,也曾出閣的時候,那種心情她是能理解的。正因如此,她這才趁老頭子到外面去,才稍稍地把腳丫子邁向女兒這邊廂來,目的只有一個:能為女兒排憂解悶的。
沒想到卻把女兒越解越悶的。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她就差脫不開身來。
還不是怕老頭子回來要查崗?
一想這兒她又一陣的心酸:她對於女兒的心始終不能放下,難怪老頭子會說她「慈母多敗兒」。
……
李三娘避在房子裡數著手指計算時日,雖然那事大家誰也沒人在她的面前再提起的。
可12天的期限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就到的,三娘那個急啊!由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
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妥,那可關係到她一生一世的幸福。
或者說,正因此事涉及到她的終身大事,這才得慎重考慮的。薔
天上掉餡餅式當然不可取的,有些幸福得靠自己的爭取得到的才活得有盼頭的。
這也叫「機遇與挑戰」。
也就是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的事必須緊緊抓住、好好把握,若一旦失去就會沒了的。不然,到得那時後悔都太晚了。
那是她曾讀私塾的魏先生有次在教堂上有感而發傳授給她們的。
這話她聽進去。
眼前她正面臨的是人生的轉接點,要不?
象千千萬萬的人一樣按部就班的、對父母的主婚言聽計從,該嫁的時候就把自己嫁掉?那樣是樂得清閒的。
可人閒心不閒的。
總之日後該面對的還得靠自己去面對。
是不?
與其說坐以待斃、等到日後後悔死了,不如及早思慮計策,至於什麼計策?她一時還沒想好。
找誰商量呢?
更沒想好。
不過,有一點該確定:就是找誰也不能找她家裡的成員。
在他們的家中,應算二哥與她容易溝通的。
可就他那麼一個病殃殃的人,縱使有心也沒力氣可幫到她什麼的?況如今他倆人都被禁足了的。
只有等到12日後,他倆才獲得自由的。
可等到12日後,黃花菜都已涼了,她得嫁給父親給她做主的那門子姻親。
當然,除此之外不是就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別的不說,單表這棉花嬸起碼一日三餐應給她送飯的嗎?棉花嬸不是自小看她長大的嗎?娘親也素常把她當傳聲筒傳話給她。
或是她求她,她會幫她的?況她看她自小長大的一個人,還算疼痛她的,特別是個能幹的人。
能對她言聽計從吧?
可在爹娘的面前,當然她的心朝向他們,要她幫忙還不等於自投羅網?
可這也不好那也不行,難道她會變成一隻小鳥飛出去?
呵!
是了,她雖然變不來小鳥,也要象小鳥一樣飛出去。
只要能飛出去,她第一步實施的計劃不就成功了嗎?
對!
就是這麼著。
那天的晚飯,她吃得味如嚼蠟,接著就大吐直吐了起來。
棉花嬸見後心痛地說,「要不,我到老夫人那處稟報一下。」
不然,明天就是12天,也就是說,明天就是三小姐大喜的日子。三小姐這嘔吐症也真的來得不是時候。
況每天供給三小姐三頓飯都是經過她手做的,若三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當然責無旁貸、推卸不了責任的。
雖說那不是她所願的。
也說天不隨人願的。
可誰都知道那是個特殊的日子,是三小姐完婚的終身大事。
若老爹、夫人怪責下來她可吃不了兜著走的,除非她不想到李府干了的。
「不!」
李三娘拒絕地說,「別太麻煩了。棉花嬸,你找點便藥給我服用一下就行。」
棉花嬸遲疑地說,「那怎麼行呢?」
「怎麼不行?身體可長在我身上,只有我才最清楚的。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我可不想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