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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54(二十六)他是隻老鼠掉到油缸裡去(1)(3000 文 / 鄭因

    他要了她整整一夜。舒虺璩酉他們抱在一起終於沉沉而睡去了。當他們聽到一陣陣拍門的聲音時,才驚覺,床下一片狼藉滿目,衣服掉了一地。

    她一看自己仍舊未著寸縷,裸露的肌膚上點點玫瑰紅痕彰顯了昨夜這個男人的瘋狂……只能暫縮在床榻上。

    劉皓胡亂的到地上拿了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接著就到門口,只開了一條縫,那才知道:原來是翠花過來服侍三娘穿戴的,說敬茶的時辰快都到了。

    ……

    …嫦…

    劉皓就像一隻老鼠掉到油缸裡,從此脫了貧,就像手裡拿到一張長期的飯票,還居有定所的,又抱住美人歸。

    還不美死他?

    那麼上等好的差事,就像天上掉下餡餅妻。

    也像從地獄一下升上天堂。

    那度蜜月期間的那個爽啊!終日飽食無所事事的,還賺來許多人投來的喝彩聲和許多羨慕的眼光。

    自此命運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人就是不大一樣,同為在富貴的家,差距卻有那麼大,簡直相差個一萬八千里的。眼前的他大家都巴不得能沾上他的光,那麼一個個討好的眼光、巴結的神情……他劉皓就是做夢也想不到吧?

    而他的過去因得不到愛、就想鋌而走險,結果越走越險的,都走到了風口浪尖中,就差成為汪洋大盜,大家都巴不得一口痰把他淹死的。猿

    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稍稍地觀注著他,要想把他當眼中釘除掉的,卻苦於高堂在上,縱有緒多的不滿,也是無可奈何的,只有侍機應變。

    那天,是劉皓和李三娘結婚的第三天。

    也就是說,敬茶最後一次的時間。

    那天早上,敬茶的時間一過,老夫人望著女兒和賢婿相親相伴、恩愛的背影離開,就說。「老東西,該給賢婿派對活兒哦?!」

    應該說,入贅劉皓為女兒東床的女婿不是她所願的,單表這「門當戶對」此項就不達標的,連傻子也知不對勁的:一個是流浪兒還有偷竊的前魁,一個是千里挑一的千金小姐。

    這老頭子難道拿女兒的終身大事當兒戲?

    可反過來想:若稍有家底的人家哪容自己的兒子給人家當倒插門戶的上門女婿的?

    固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家是多了個成員的。也就是說,若說女婿相當於半個兒子來說,那麼,他家的這個女婿是入贅的、還不等於天上掉下個兒子來?

    不是說多子多福嗎?

    再說,一切有老頭子綽著,才免她操那份閒心,他也相信老頭子看人一定一個准——有眼光的。

    又見他們少夫少妻很恩愛的樣子,心也就了了——那個心結解開來。

    她的喜洋洋是藏在心底裡的,

    「你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

    「這個自然。」李文奎回答說。

    他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讓老夫人搶先說。

    雖說他是家裡最高的權威,也該適當體諒一下民情,不能一手遮天。

    他頗會觀相,那天早上路過村東口那塊埕頭,見到劉皓睡姿七蛇穿孔,就斷定他日後會大富大貴的。

    可那大富大貴的事、有可能他看不到底,也就是說,那是以後的事。

    眼前最要緊的是:給劉皓個機會以樹立他的形象,以便堵住大兒子夫婦李洪一、楊葫蘆的口。

    ……

    要是別人當初見到劉皓那個懶惰樣,又偷福雞又有竊賊的前魁,也就是說樂食懶做的懶坯樣、完全敗家貨一個的,早就把他一腳給蹭了再加踏上一隻腳的。猿

    也是當初自己一念之慈替他墊付那二隻福雞的銅板子錢才讓來花嬸和和明星沒把他送官府究辦的,就與他們較勁上。

    可他李文奎是誰?那可是村莊裡的首富,當然他看問題有他自己獨到的一處的。又反過來說,若沒他獨到之處,何以能成為村莊裡的首富?

    相信他這次也沒看走眼——再說,讓他千金的女兒入贅此乞丐兒還有偷竊前魁的人為東床的女婿,還不像投資一樣?

    他女兒的一生就賭注在此乞丐兼有偷竊前魁這浪蕩子的身上,弄不好顆粒無收還會賠本的,可他就有這點自信——一定能扭轉乾坤的。

    要想扭轉乾坤的第一步當然得讓這乞丐兼有偷竊前魁這人先樹立自己的形象還是樹立自己的形象的。

    夫人問,「那該派對什麼活兒給他幹呢?」

    「那你說呢?」他把那果推給她。

    他夫婦正在說著,大兒子李洪一剛好進來,「爹娘萬福。」

    他給他們施禮說。

    「啊!是洪兒呀!家無常禮,快快請起。」

    「有什麼事?」

    他的這個兒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孩兒是來給爹娘匯報的,咱在東洋的那些田園,明天該車水哦!」

    「啊!剛才我與你爹正在談論此事呢!」老夫人搶先說。

    「爹娘——請明示。」

    其實,他這次來是給爹娘敲個響鐘:該派對劉皓那臭小子活兒哦!他已白吃白喝了這些天,他心裡的那個痛啊!就像拿刀子在剜他肉一樣痛的。

    可那個前頭的話當然他不想先說,還是留待爹娘先行提出來為妙的。

    再說,有爹娘在上,還輪不到他說話呢!

    可他也忍不住呀!

    那叫做忍無可忍的。

    讓那臭小子鑽空子——一隻死老鼠掉到油缸本就不大好受的。

    再說以他家的底子,還有他妹三娘那千里挑一的樣貌,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不是沒有的,起碼多少能借助到他這當大舅的刮到一把草的。而他爹倒是的:招那個爛兒到他家倒插門戶,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做了個白天夢也還罷了,今後惟恐還得賠上家產?!

    這也是他最憂慮之處的。

    他真是不明白,他爹那麼做還不等於拿白花花的錢子去餵白眼狼?

    若拿錢子砸池塘裡的水還會出響聲呢!而這——是哪兒跟哪兒?咦?真太不可理喻、太無助了。

    「孩兒有話請講。」

    老太看不出來,他這老頭子的哪能看不出他那根蒜的?不就嫌那倒插門兒的白吃飯、想要派對他事幹嗎?

    薑還是老的辣,他不道出,他偏不說破,看他能耐他何?

    再說,自從洪兒結婚以來,他基本都把田野的事兒交給他處理,現在他來說這事兒,不就明顯衝著那倒插門兒的而來嗎?

    那倒插門兒的可是他的傑作,也就是說,他這是間接著衝著他這當老子的而來的。桃

    「孩兒,我剛才也與你爹談到劉皓的事兒,再說他與你妹以度蜜月,現在是該派對他幹事的時候啦!」

    說來說去還是他的母親容易溝通,若不是有礙於他頭上的這座太山——父親大人,他早就他把拉倒哦!

    什麼倒插門兒?

    真是沒事惹非的。

    還不嫌他家的銀子多了砸到腳板上?

    他心裡的那個抱怨啊!

    「既是爹娘有此意,那孩兒也只好聽爹娘的,孩兒覺得劉皓那小子是大塊頭——定當能勝任此車水的事兒的。」

    「也好。」

    許多好端端的事兒都被這老太婆給搞砸了的,他那句「慈母多敗兒」都到嘴邊了,才改為說出此二個字來。

    「爹娘,那就這麼定了。」

    「嗯!」

    「好的。」

    他表面上唯唯諾諾的,其實,早就有他的一套。

    ……

    劉皓如的貌似雄雄壯壯力氣也夠大的囉!幾乎能用力大如牛來形容的,就說一架水車,本來應三個人才能扛上肩來的,他只需一個人、就能頂上三個人把它扛到肩上。那架踏水的車,本來應二個人操作才能運行的,可也他只需一個人操作就能運行的。

    李洪一一看那駕勢,灰暗的那張臉上才漸漸地露出了笑容來:這臭小子雖是白吃飯的料、還是有點可取的。桃

    ……

    再說,他李洪一雖然出生在員外的家、自小在一片掌聲中長大,可壓力是蠻大的,也可以大,那片掌聲有多大,他的壓力就有多大的。薔

    可從另一方面來說,他是冤枉的、幾乎成為冤大頭,再說,他是李家的長子,很明顯父親的擔子都落到他身上了,而他現在卻沒有說話權。

    也就是說,被父親架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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