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言情小說 > 步步經心

第一卷 069紙總包不住火的(2)(3000+) 文 / 鄭因

    亞邑急忙進內問,「少爺,有何吩咐?」

    「把這臭小子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後拖出府邸去,以後不得回來相認。舒殢殩獍」

    「是,爺。」

    「請慢。」

    藝雅芳喝的一聲,然後轉頭對劉的遠說,「難道你要讓我落下個——因『我這新歡就把他娘親拋棄了』的罪名、而讓我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嗎?縭」

    真的傷不起哦!

    「讓他進來。」

    劉的遠終於做出讓步,卻始終拉下臉來說,「臭小子,你知道嗎?你今日的所做所為已傷透你娘親的心,現在看在你娘親的份上,就暫且饒了你。還不跪下——快向你娘親賠禮道歉?笙」

    劉的遠速戰速決說。也在為兒子找個台階下的同時給自己找個台階可下。

    偏不。「她不是我娘親。」

    「你!你!你!」

    他氣得夠嗆,這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太令他失望了。

    「來人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擋住說。「別忙,容他說下去。」

    那個在現代上情感貌似犯賤的藝雅芳又冒了出來,這打狗還得留個後門呢!既然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一定不會空穴來風的吧?

    曾幾何時,她就對他這個果有疑惑的,爬到她身上卻叫著的是別人的名字,還有——憑她有限的經歷也該看出,憑在她身上那麼威猛無比的他,也該推斷一定是個有經歷的人的。桃

    曾幾何時,她就曾對她穿的這具身體的岳二小姐叫屈喊冤的,怎麼說她可是千金之體的貴小姐,而他——外界的人包括她的父母親在內的,只不過看出他是個出身卑微低下的更夫,有誰知,在他卑微低下的外表還隱藏著玄機,一個對天下的女子有殺傷力的玄機——隱瞞婚史。

    若在現代她大可告他的重婚罪,為岳二小姐討回公道的。

    可那不同,那可是在古代上,特別以男性為主體的那個社會,男人允許三妻四妾來者不拒、多多益上的,且所娶的女子越多,越能看出那個男人的能力的第一邪君全文閱讀。

    而女子則大力鼓吹「貞節」、「操守」的那個不平等的社會。

    可就當時那麼一個更夫怎叫能力?那可是岳二小姐把他從苦逼的深淵中撈上來的。本來他應感激涕零才對呀!可他不但不思回報,還腦海裡另藏著另一個人,那個人也還不是普通的人,那可是他愛得入心入肺在夢裡也叫著她的小人兒。猿

    任那個女子處上此爛攤子,誰都不好受的,誰都想斬草除根的。況就當時那個情勢,只要她想斬草除根,只需她一句話,父親就會幫她擺平此事的。

    就像手裡捏死一隻蒼蠅一樣容易的。

    可她並沒那麼做,也沒逼問他。

    目的只有一個,讓他主動交代事件,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她卻遲遲等不來這些。

    直到那嬰孩——老夫人給他們抱養的小人兒的出現,藝雅芳還想:這下戲應該開場了的。

    有誰知劉的遠只有限的數語,就把此事淡淡地掩飾過去。

    既是他想掩飾就掩飾唄,藝雅芳已懶得從他身上鑽出個子丑寅卯來,他不說,那就當一堆臭狗屎好了,況臭狗屎越揭越臭的,是不?就只能放在一旁冷處理。

    況這些年她也從此抱養的嬰孩付出許多的心血,從嬰兒的呀呀學語,到會爬能走還有私塾讀書……。

    而想不到的是:那麼一件他不想揭、她以懶得揭開的臭狗屎,還是她這麼個一手帶大的小人兒揭開的。

    不知悲哉?喜哉?

    以前老覺得他這麼個娘親對他很好,特別對他細心、溫柔又體貼入微的,可自己自從見到那另一個娘親——雖然他母子還沒正式相認,就老是覺得他眼前這個娘親假惺惺的,甚至有點造作。

    也許在以往他對於她的這種行徑會特別感動她的,但現在的他是不會領他的情的。

    說便說,難道他怕她不成?要不是她,也許他的娘親就不會落得如今此地步的。

    「今天孩兒到野外打獵,在荒野處見到一隻小白兔亂走亂跳的,於是乎孩兒就尾隨著稍稍地追蹤著,孩兒追著追著,就見那隻小白兔竄進了一間磨房。」

    那又怎麼啦?大不了當那隻小白兔沒出現過就得啦!再說,就孩兒描述的磨房那個地方,可能在郊外較窮的地方。

    劉的遠想安撫他說,「孩兒,既是那兔崽子都落入人家的磨房處,那就另當別論、當那兔崽子是別人家的兔崽子。等以後爹有空一定補償你、親自帶你到更好的地方捕獵打圍吧!說不定能捕到二隻、三隻、四隻甚至更多的小白兔的。」

    畢竟是個小孩兒,有時也得哄一哄他。

    可能他這個孩兒,特別喜歡小白兔的。

    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惹得孩兒那麼悲天憐人的,就差與他母親決裂。原來只不過小事一樁——那隻小小的白兔,根本就不值一提的。

    「爹地,不是你說的那樣。」

    「不是那樣又怎樣呢?」

    難道又變更了嗎?這兔崽子——真的欠揍。

    劉佐佑講述著說,「當孩兒因那只亂走亂竄的小白兔追到磨房時,卻見一婦人見到孩兒兩眼發直的樣子,特別還追問孩兒胸前佩戴的那塊『白兔牌子』的來由……。」

    劉的遠教示說,「孩兒你大可不必管她,那一定是個瘋子吧?風雷九州!」

    他卻表現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孩兒本來也不想管她的,可孩兒一見到她卻感到好像有某種親切感,為表感謝她的熱情款待,孩兒還乾脆把那塊的『白兔牌子』從身上剝下來送給她。」

    劉的遠聽到這兒就像中槍說,「孩兒你瘋了,你太讓為父失望了,你豈知你身上佩戴的那塊『白兔牌子』是你出生的標記?」

    他說到這兒,自覺到自己說漏了口,就拿眼睛瞟了藝雅芳,還好,她只是以個旁觀者清的身份靜靜地聽著。

    看他父親才說到那塊「白兔牌子」的事,就緊張成那樣,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的。

    是不?

    豈止這些?「爹地,那在磨房上推磨的婦人,一見到孩兒果真從身上剝下那塊『白兔牌子』,還像要從中鑽研什麼似的——對那塊牌子看了又看,就問孩兒的父親姓甚名誰?如今在哪兒?」

    瘋了、都瘋了。「孩兒你怎麼說?」

    「孩兒覺得那婦人可憐,固孩兒對那婦人無法說謊,就如實回答那婦人提出的問題。」

    他陰下臉說,「孩兒你難道忘了,為父當初是如何教你的——別輕易透露為父的任何消息?」

    就說他這經常上戰場的人也應時刻想到一邊在眠床上,一邊在棺材上。還有現在也是在朝上為官的人,應該樹敵不少的,有的是在明處,有的則在暗處。這明處所樹的敵還可處置的,就說這戰場上明火執仗的,還容易擺平,他最怕的還是那些暗箭傷人的,才是防不勝防的。就像過官場上明爭暗鬥一樣的。

    俗話說: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臭小子——你太令為父我大失所望了。」

    可好戲還在後頭的。

    「爹地,那個婦人一聽到父親的名字,還當場寫了一封血書,讓孩兒親自交給父親。並說她的名字就叫李三娘……。」

    這兔崽子說後就在他的父親臉上瞄了一遍,想從他裡面瞄出點什麼來。

    「什麼?」

    劉的遠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不可能吧?那次讓金成到沙陀村上調查的結果是:三娘已到另一個世界上報告。

    若讓別的人調查出了那麼大的紕漏或者他還相信的。

    可金成是誰?那可是他的心腹,也是他信得過的兄弟。

    他就是不相信別人也該相信他的。

    「你小子——知道這樣做給為父惹禍了嗎?」

    「孩兒早就知道,爹地一定要這麼指責孩兒的。孩兒也知道,爹地有溫軟的床睡著,就忘了遠方那個受苦的人……。」

    「你!你——來人啊!」

    「在。」

    「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給我拉下去——重打……。」

    「且慢!」

    藝雅芳不緊不慢地說,「相公,你就只會這點招述、還能有什麼呢?」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