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49章 ：歸途 文 / 靜宇軒

    很快的，一個學期就過去了，到h中學的半年，好像什麼沒有學會，也就過去了，這天下午，班主任把成績單交到我們手上的時候，大家又聚了一下，就各自回去了。沒想到我這次考試盡然進了班級前十，物理全班第二，語文第五，化學第七，這樣的成績，現在想起來，卻是都會高興一下。

    第二天中午，我起得很早，在回家之前，我想到「台吧」看看。上了公交車，到了「台吧」的門前，下車之後，一個人悠悠然的走進去，笨牛卻是一大早都起來了，而且正在打著球，我上去說道：「你小子還真是敬業啊，來，咱兩來一局，好久都沒和你一起打球了。」

    笨牛笑著說道：「你恐怕不是我的對手了，這麼久沒有打，早就生疏了吧？」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打？」我拿起球桿，笑著說道。

    笨牛把球擺好之後，一邊說著：「你有那個時間嗎？」

    我一槍打過去，說道：「試試就知道。」

    笨牛拿起槍桿，一邊瞄著球一邊說：「好的，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沒有事實，你就不會死心。」

    我笑了笑，取出一支煙，遞給他，說道：「先來一支吧。」說著，自己點上火，然後又拿起槍桿，對著一顆球打去。

    打了一會，有五六局吧，完全慘敗，放下槍桿，說道：「我也該回家一趟了，這麼久都沒有回家，也不知道家裡變成什麼樣子了？」

    笨牛說道：「是該回家一趟了，回來的時候記得帶點東西給我。」

    「好的，到時候說吧。」說完，我拎起了書包，對著車站的方向走去了，坐在車上，心想回家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呢，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見著我回家就高興的叫我吃飯，爸爸頭上是不是又多了白髮？想著想著，竟覺得心裡有些難受。抹了抹眼睛，看著窗外，沒想到大好的天氣竟突然下去了細雨，這時候的細雨，總是冷的，而且是那樣的蕭瑟，秋天的雨來得還好一些，可是冬季的雨，比雪還要讓人產生想法。那種想法自然都是不好的。

    坐在車中，感覺有些冷，打開書包，又取出了一件衣服，蓋在身上，本想睡一覺的，可是怎麼也睡不著。司機看了看表，說道：「該死的天氣，看來今天要晚一點到了。」

    我看著司機，問道：「這邊的天氣都是這個樣子嗎？」

    司機說道：「也不是，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就這個樣子了，哎，只能慢點了。」

    「哦。」我應了一聲，然後拿出電話，給老爸打了一個電話說今天會晚一點到家之後，就倒在座椅上，聽起了歌。我怎麼也想不到司機說會晚一點到，盡然真的那麼晚，走到一半的時候，司機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前邊路太滑，走不了，只能繞道了，因為是鄉下，那些小路只要一下雨，就滑的無法走動，人行都有些困難，更別說是這樣的車了。

    繞了幾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過了，換上一雙平時不怎麼穿的鞋，打上雨傘，踏著濘泥，一步一步的慢慢向著家的方向走去，故鄉人本來就少，到了這個時候，更是沒有一個人，只有幾點燈光。想和父親說什麼，可是這該死的手機在車上聽歌的時候把電給用完了。

    到了離家不遠的時候，我看著兩個身影披著蓑笠，拿著手電，手電上發著微微的昏黃的光芒，慢慢的向著我的方向走來，雖然只是身影，卻能看到他們焦急的步伐，那步伐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我控制不住喊了出來：「爸爸，媽媽。」我的聲音竟是帶著哭腔的。

    父親聽到我的聲音，走得慢了許多，母親則是喊道：「小軒。」之後更快的走向我，走到我的面前，她眼中滿含焦急的看著我，說道：「你沒事吧？」

    我倒在媽媽的懷裡，感覺眼淚已經流了出來。父親走上來，說道：「電話也打不通，到現在又不見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出什麼意外了，所以才過來找，你說，你到哪裡去了？」

    父親總是那樣的嚴厲，可是我聽得出他話中的焦急與關心，想解釋什麼，可是完全說不出來，我的下半身全都濕透了，感覺一雙腳完全不受控制的發抖著。母親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小軒，你餓吧，回家媽給你弄些吃的。」

    我點了點頭，跟著父親走著，看著父親的背影，心裡又想起了來時父親送我的樣子，可是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這樣看著父親的背影，他好像又佝僂了許多，他那樣步履闌珊的走著，看得我心裡很是難受，不得不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回到家裡，父親就叫我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之後母親在那還滴著雨的廚房忙了一會，就端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看著碗裡的飯菜，我忍住了沒有流出來的眼淚，我不敢吃，我把飯菜到了嘴裡，就會忍不住流出眼淚。其實有時候不一定要表現得那樣堅強，在父母的面前更不應該，因為我們真的需要他們的安慰，需要他們的保護，在他們的心裡，即使我們長大了，也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母親說道：「快吃吧，一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點了點頭，筷子夾了一塊菜放到口中，慢慢的咀嚼起來，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飯菜，可是至今我還記得那菜的味道，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飯菜，也會是我這一生中吃過最好吃的飯菜，後來我時常想叫母親再給我做一次，也常常吃到母親做的飯菜，可是沒有那種感覺了。

    父親看著我，問道：「你這個學期成績還行吧，在學校好好的學習，千萬別像我們一樣，一輩子只能待在這樣的鄉下，自己今後有出息了就出去，好好的生活。」

    那時候，我才知道父親最大的理想不過就是走出這個鄉下，到外面去看一看，瞧一瞧，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夢想，卻半輩子了都沒有實現，也是那個時候，我在心裡發誓，今後一定要完成父親的這個夢想，讓他到外邊去看一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夢想能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實在是太多了，要實現其中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事情，那是要付出努力的，可是為了父親，我不在乎，我一定會努力，即使是會很苦。

    我拿出成績單，遞給父親，父親接過之後，臉上就出現了笑容，那笑容是那樣的美，即使會有很多的皺紋，在他們的心裡，也就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期望而已，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學習，考一個好的學校而已，對他們來說，這比帶他們到外面去看看世界更能讓他們高興，可是我知道得太晚了，當我明白這些的時候，父親已經不需要了。

    那次的回憶，那次的歸途，也永遠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