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48又見冰頭 文 / 十八夜
她連忙垂下頭,假裝喝酒,餘光卻撇著門口,而後她看到這個長得很壯的中年人慢慢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隨著吳志根越走越近,葉舒的手也跟著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這個小眼睛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她,他只是靜靜地走過來,從她身邊慢慢的經過,而他身後的小弟們也跟著一個個的魚貫而入。
見人走了過去,葉舒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餘光抬起來的時候,卻正好對上一張臉,她瞬間臉色慘白,手一哆嗦,酒杯便滑落在地,啪啦一聲摔了個稀爛。
已經走過去的吳志根聽見聲音停下了腳步,他好奇的回頭看去,只瞧見兩個年輕的背影,一男一女,男的似乎是在安慰那女孩,看那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了,渾身抖得厲害。
「冰頭,你又惹事了?」吳志根怒視著跟在隊伍最後的那個小光頭。
冰頭卻哭喪著臉:「沒、沒有啊老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才剛過來,這小妞就把杯子砸了。」
「今天這筆記在你帳上,看把人家小妹妹嚇的!」
說然吳志根便轉身進了二人身後的包廂,留下冰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渾身瑟瑟發抖的葉舒。
冰頭?這個人是冰頭!
一瞬間對於死亡的恐懼隨著這個人的名字一起從腦海裡復甦,冰頭、針管、真相、遺囑……
上一世臨死前的一切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在腦海裡,葉舒的手開始顫抖。
「你沒事吧?要不我們走吧,葉舒,葉舒,你說話啊!」
孟熙冉焦急的聲音不斷響起在耳邊,她能聽得到,但是卻又好像聽不到。
冰頭是吳志根的手下?她一直以為冰頭不過是陳翠萍買來的混混,沒想到他卻是陳翠萍相好的那個人的手下!
這是巧合?
葉舒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狗屁巧合!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看著慘白了臉還笑著的人,孟熙冉嚇得不行,他只好扶住她搖晃的身子,不斷輕輕拍打著她的臉。
「葉舒,你沒事吧?你可不能有事,要不然小文不會放過我的!」
微微動了動眼球,視線對上好友擔心的面容,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好容易壓下心中的躁動,伸手推開了孟熙冉。
「我沒事。」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手指還是忍不住為誒顫抖,她朝身後的包間裡看了一眼,冰頭似乎是因為等級最低而坐在最外面的地方,現在的他還沒有六年後那麼胖,也沒有那麼狠戾,完全是一個剛上道的小混混的樣子,看著面相很凶,其實卻依然頭腦簡單,只不過髮型依然跟六年前一樣,又光又亮。
dj轉成輕音樂的時候,葉舒拉著孟熙冉走到後面的走廊上,隨著音樂的節奏跳起了緩慢的舞曲,這裡離著吳志根的包間最近。裡面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也跟著飄出來,她音樂聽到裡面的人提起葉氏和陳翠萍的名字。
沒過多久,吳志根捂著手機匆匆的走出來,往廁所走去,葉舒想也沒想,便拉著孟熙冉跟了上去。
酒吧裡的廁所是男女共用的,裡面是單獨的全封閉的,關上門外面的人就看不見,廁所外邊便是一個放著沙發的小廳,完美的隔音效果,讓坐在沙發上的人完全聽不到外面舞池裡吵鬧的聲音。
葉舒將孟熙冉按在沙發上,衝他使了個眼色,而後隨便找了個門,走了進去。
吳志根就在廁所的門口通電話,孟熙冉坐在外面,一定能聽得很清楚。
「我知道,我也想你,不過我總不能不顧我的生意吧?」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什麼時候抱著朗煜來給我看看,我可是他爸爸!」
廁所裡的人恨得咬牙切齒,這一對狗男女!
「嗯,你就好好的在家等著我,我這就回去陪你!」
肉麻的聲音讓她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而外面的聲音也跟著消失,她趕忙從廁所裡走了出來,這才發現吳志根已經離開了廁所。
她連忙跑到沙發上,問道:「說了些什麼?」
孟熙冉的臉色有些古怪,他愣愣的看了眼葉舒,忽而問道:「朗煜……不是你爸爸親生的?」
葉舒咬緊了嘴唇,這個傢伙,天天跟小文在一起,怎麼也沒變聰明一點點!
「先出去,這個一會兒再說。」拉起孟熙冉,二人便又坐回原處,包廂裡隱約能看得到冰頭黑亮的腦殼,但再往裡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臭丫頭,看什麼看?」冰頭似乎注意到了他們,他氣呼呼的站起來,走到了葉舒的面前。
「哎,這位哥,這話怎麼說呢,這麼黑燈瞎火的,誰能看見誰啊?」
冰頭回頭瞪了一眼孟熙冉,伸手就是一拳。
少年被直接打翻在地,光噹一聲響聲後,酒杯碎了一地,隱約也跟著停了下來,聚光燈落下來的時候,正好照在幾個人的身上。
看著孟熙冉的嘴角緩緩流出鮮血,葉舒心中一緊,連忙就要上前。
「你沒事吧?」
可手還沒碰到地上悶哼的人,便被冰頭拽住,直接帶了過去。
「你自己打的杯子,憑什麼記在老子的頭上?虧得大哥現在走了,要不老子不憋屈死了?」那讓人噁心的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殼,冰頭打量著她的臉,看她驚恐的樣子不免得意一笑:「想記在老子頭上也行,上去給老子唱首歌,若是唱的好聽,說不定老子能連今晚上的酒一起請了!」
說著那手一帶一推,一把麥克風塞進她手裡的時候,她就已經被推在了舞台上。
台下瞬間響起一陣歡呼,時不時有人吹著口哨,葉舒皺著眉緩緩的朝下面看了一圈,這個酒吧裡的人明顯都很興奮,似乎在等著看好戲一般。
冰頭正得意的看著這裡,她捏緊了手裡的話筒,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音樂隨著響起來的時候,眾人卻沒有聽到歌聲。
「我不唱!」
衝著麥克大吼一聲,刺耳的餘音震得人不禁捂緊了耳朵。
憑什麼叫她唱?這個混混真的以為自己很牛了?六年後的賬雖然他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