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集 湖畔（四） 文 / 雖下愚

    阿壯來到湖邊，英俊的臉上顯出些許焦急，四下尋找著什麼東西，看到湖邊的衣物時，眼神一凜，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平靜的湖面泛起了漣漪異鬼冊。

    晚霞艷麗如火，燒紅了整個天空，湖面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紗，沒有鳥啼，只有沙沙的樹葉聲以及微風的低吟。

    阿壯抱著小鬼模糊的身軀，從湖中步伐清靜的的回到岸邊，拾起衣物蓋在小鬼身上，然而，衣物透過小鬼的身體落在了地上異鬼冊。

    微醉的紅色，披散著，有風依舊不動，凌亂，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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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醒來時是在一大片的花海之中，一望無際的都是不知名的紫，想要移動卻無法動，只能聞著迷人的醉香，數著天上的星星。

    阿壯在第二天清晨，出現在小鬼的視線之中，微微驚訝的小鬼很快冷靜下來，「我怎麼了？」

    「靈魂受損，身體已經不能用了。」

    小鬼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紅髮，「可是我的靈魂不是這樣的。」

    「大概靈魂的記憶吧。」

    小鬼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它剛逃脫不久，如今又要被束縛起來了嗎？

    「你想離開這裡嗎？」

    聽到阿壯的話，小鬼心中又升起了希冀，它想，無論如何也不捨拋棄那繁華美麗的城市，那裡的人，那裡的事，都是它所嚮往的。

    「那我幫你恢復吧。」看到小鬼眼中的歡欣，阿壯低低的笑了。

    阿壯雖是個青年，但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的韻味，小鬼悶了，阿壯會邊提取花的精魂，幫小鬼修補身體，邊與小鬼聊天；心情不好，阿壯便在旁邊溫柔的安慰小鬼；小鬼悲傷了，阿壯就會用溫熱的手掌撫著小鬼變黑的頭髮。

    小鬼能動了，便一直在阿壯的身邊繞，常常會問為什麼阿壯不怕它，為什麼阿壯對它那麼好，然而阿壯一直淡笑不語。

    這天，小鬼依舊在樹裡睡覺，阿壯敲敲樹幹，「出來了，小鬼！」，小鬼悄悄的「我知道你在裡面，快出來，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小鬼「嘩」的鑽出來，在阿壯的身邊繞來繞去，調皮的竄進阿壯的身體，又竄出來。跟著阿壯來到一個石床之前，小鬼一眼看到了上面的東西，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林雪霏的身體？

    「回去吧。」

    眨眨眼，回到了林雪霏的身體裡，心裡竟有一絲的不願。

    睜開雙眼，看著自己真實的身體，心裡也有著淡淡的喜悅，它決定了，它要告訴他，它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與他出去生活。

    然而，在小鬼對上阿壯的眼睛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裡面已經沒有了溫柔，餘下的冷漠更是刺激了小鬼：「今晚，我送你回去。」依然是溫柔的語氣卻透著疏離。

    小鬼呆呆的站在那裡，頭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它不明白原本一切都還是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夜晚來的很快，天上的明月，依然是混沌的狀態。

    阿壯帶著小鬼來到了湖畔，月華下的湖水多了一份淒美，阿壯背對著小鬼淡淡的說：「一會你站在湖心，什麼事都不需要做，一切都交給我。」

    很怕，也很傷心，阿壯好像並不喜歡它，可是它喜歡他。

    阿壯說的，小鬼都會去做。

    小鬼慢慢想湖心走去，強忍著想哭的衝動。

    阿壯複雜的眼神看著小鬼倔強的背影，一聲歎息化在了風中。

    「小鬼，」聽到阿壯的呼喚，小鬼心裡澎湃，但不敢轉頭，傾聽著阿壯的聲音，甚至是他的纏綿的呼吸；「記住，我叫封凌。」

    像是被澆了冷水般，小鬼的心情似是跌入了低谷，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肯說嗎？

    進入湖心，月亮清冷如水，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傾如心底的舒爽，月並不森冷，但那屬於黑暗的光明給了小鬼極大的溫暖。

    見小鬼已經進入狀態，阿壯開始低低的吟唱，那是沒有旋律的咒語，月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加的明亮，在湖中籠上了一層神秘的幻然。

    身邊一道藍光閃過，飛快的在空中畫起了符陣，當兩道花陣的光斑融合在了一起，只聽卡嚓一聲，似是門鎖被打開的清脆的響動，接著，光陣被打開，吸力隨之而來，小鬼的眼睛時刻盯著阿壯，不願移開。

    一陣樹葉的響動，一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接近小鬼，

    阿壯低叱一聲：「就知道你會來，想走，沒那麼容易。」

    揮出一拳，帶動的氣流狠狠的撞上了影子，影子現形。

    「封凌！」蜘蛛咬著牙，怒不可竭，轉頭一口蛛絲纏向小鬼，不讓小鬼進入光陣，剎那間，小鬼不及閃躲，只覺被纏住，呼吸困難。

    「怪物！放開她！」阿壯一擊火鞭，融掉了蛛絲。

    「走！」阿壯凌空向小鬼除了一掌，小鬼被強行推進了光陣，當小鬼恢復清醒時，看見自己已遠離他們，下意識的看向阿壯。

    阿壯被數千隻紅蛛包圍，形勢危急，在光陣將關閉之時，一道蛛絲生生卡住門，一道火光將其融化，最後聽到的是蜘蛛的怒號，在關門的瞬間，似乎看到了阿壯用唇形再說：對不起。

    「阿壯！阿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