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集 山間（八） 文 / 雖下愚

    「這很少用在人身上，你應該榮幸自己能成為其中的一員異鬼冊。」小鬼的臉色陰森猙獰起來，帶著自豪的笑容，「沒有人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死吧！背叛者！

    火龍從風雪中展露頭腳，憤怒的轉動著身體。

    咚……風陣全開！四五點——風雪陣！

    強烈的風湧動著，將火龍緊緊的束縛住，狠狠的將其摔在地面，雪花順著風的間隙貼近火龍，一點一點將其熄滅

    當它還是一隻鬼時，在冬天那白色的世界中，感受到的，便是無邊的寒冷。即使站在雪中，也碰不到任何東西；在風中，也無法感受到力量；它所擁有的，只有內心之中散發出來的悲涼。

    「你永遠體會不到我的孤獨，體會不到那種無論怎麼掙扎都是徒勞的痛苦！」

    風聲載著小鬼的聲音送入烈的耳中，烈被迷惑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依舊無望的掙扎。」烈反抗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

    小鬼彎了彎嘴角：「放棄吧，希望已經泯滅了。」

    一瞬間的停頓，足夠小鬼發動攻擊：「雖然我無法傷害人類，但你已經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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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躺在地面上的烈，胸口被穿了一個血色的洞。風停了，只有雪花在飛舞，剛才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覺。

    「要死了嗎？」

    「不，是魂飛魄散，」小鬼坐在烈的身邊，「我曾說要救你，現在卻殺了你。」

    低低的笑出來：「不是你殺的我，我已經死了。」

    「為了我，因為我！」

    「烈是為你而死，我不是。」

    小鬼心中似有所明悟，眼裡不禁迸發出欣喜的光芒：「他沒有拋下我?!」

    突然臉色煞白：「你死了他會死嗎？」

    認真的看進小鬼的雙眼，在裡面沒有找出半點虛假，不由的有些羨慕：「不，不會。」停頓了一會，才說，「我不會讓他死。」

    沉默中，烈的身體淡淡消失：「他是我弟弟，一個令我又愛又恨的弟弟。我因恨他而纏著他，也因愛他而纏著他，我在他使用異能時出現，大廝殺虐，當他清醒時，他的痛苦便是我的懲罰。」

    雙生子嗎？但……

    「你為什麼恨？」

    笑了，諷刺的笑，「時間過去了很久了，如今回想起來，烈他也是無辜的，是我，太過強求。如今我要離開了，就讓一切煙消雲散吧。」小鬼首次在烈的臉上看到安詳的表情，心情被一種奇怪的思緒糾纏。

    閉上眼睛，與烈並排躺在一起，靜靜的睡下，靜靜地等待著烈的重生。

    早上的陽光照醒了山間的鳥兒，喚醒了熟睡的人兒，紅髮在陽光中輕舞，擋住了微醉的目光，手邊是男子溫和的氣息，少了孤寂的感覺，多了一絲期待。

    「失敗了嗎？」見小鬼點頭，烈垂下眼睛，頭髮半遮住了臉龐，「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並沒有說出來，只是輕握住烈的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烈的手微微顫抖：「我真的想要幫助你，送你出去。」

    溫和的笑了，映著初升的朝陽，「嗯。」

    陽光照在兩人交錯的手上，誰也沒有發現，光芒越發的明亮。

    「怎麼回事？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