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集 醫院（二一） 文 / 雖下愚

    接到電話的小鬼急速趕到現場，壯觀的紅色獠牙啃噬著小小的商場，大門已被倒塌的牆壁堵死，小鬼似乎聽見裡面恐懼的哭喊異鬼冊。

    闖進火海，站在火苗之中，依稀在濃煙之中看見匍匐的身影，「對不起，生死有命，我不能救你們。」即使對方聽不見，小鬼也誠心的道歉。

    它在和死神搶人，對於未來未知的恐懼，也殘食著小鬼的信心，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幸運的救出對方，且不波及自己。

    「那麼，親愛的小朋友，你在哪裡呢？」

    火紅的烈焰之中出現了一抹扎眼的藍光，好奇的飄過火焰，入目的是……

    這個女人……？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她的孩子呢？

    女人明顯已經昏迷，而週身卻未被火焰沾到分毫，這種感覺……難道是超能者？

    驚奇過後冷靜下來，小鬼注意到了對方生命明顯的流逝：「是使用超能力過強的原因嗎？那個孩子呢？」

    女人突然咳了起來，艱難的撐起身子，在火堆之中爬起來，一步一步的爬向另一個火堆，極為吃力。

    小鬼俯視著女人的動作，心裡頗為焦急，那個男人……怎麼還不來！

    似是呼應小鬼焦急的心情，女人突地尖叫起來，踉蹌的滾爬過去，整個壓在了火堆上，火焰因為她的出現而退去，露出了其中燒焦的孩子。

    小鬼瞬時一驚……怎麼可能……那個孩子……居然早無聲息。

    晴天霹靂！死了？明明沒有到時間，怎麼可能。為什麼這麼久消防車還未到，那個男人在幹什麼？

    啊！淒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座大樓，女人的眼淚如鉤般在臉上劃出一條深深的溝壑，怨毒而悲傷的眼神居然直射小鬼所在之處。

    她看得見我？心下一慌，頓時不知所措。

    一聲冷哼從背後傳來，下意識的轉過頭去，黑色包圍了火焰，寬大的衣袍漫天揮舞，泛著寒光的鐮刀尖端對準女人的頭顱，帽中神秘的黑色給人失神的錯落，寒氣生生抑制住了火焰的灼熱。

    ——死神。

    它週身漂浮著數個小籠子，裡面裝滿了逝去之人的靈魂，一個個表情停留在最初死亡的時刻。

    小鬼感覺到自己在顫抖，它似乎可以感受到那黑袍之下冰冷的目光。

    鐮刀猛然砍下，小鬼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消亡意外的沒有到來，小鬼僵硬的看向後面的人，她的靈魂……消失了，看著穿過自己身體的長柄，小鬼驚訝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後面女人的屍體被燃成灰燼。

    死神消失了，在它的眼前，伸手看自己的雙手，完好無損的身體，我……還好？

    剛剛的一切……不是幻覺嗎？

    呆愣的看著腳下的灰燼，一種淒楚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僅救不了，反而害了她嗎？

    一黑一白兩道影子閃過，兩個少年出現在小鬼的眼前，二人手中各牽一條鐵鏈，牽著被鎖住的數條靈魂。

    白衣少年抿嘴向小鬼友好的笑了笑：「人各有命。」

    黑衣少年冷漠的轉過身：「順其自然。」兩人一同消失不見。

    ——黑白無常……

    意思是叫我……不要插手生命嗎？

    一道水柱穿過小鬼的身體，二道、三道、躁動的火終於被壓制，空中瀰漫著濕潤而又焦糊的味道，置身人群的之中卻感到無限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