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一集 雲華（十一） 文 / 雖下愚

    夜晚的森林銀色籠罩，腳下的樹葉被踩得吱吱作響，抬頭看看投下陰影的樹葉，已經有些開始泛黃了，秋天了異鬼冊……快秋天了啊，記憶中的秋是泛金的季節呢，可是，為什麼腳下的樹葉，卻都是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這落葉……為什麼這麼厚呢，明明不是深秋。

    「嗚……」小鬼踉蹌了一下，返回了跑，停在一邊，鞋襪已經濕透，冰涼的水浸透了腳踝，寒意刺骨，疑惑的抬頭，望向前方密佈的樹葉。

    「水？從哪裡來的？樹泡在水裡也沒泡壞嗎？」脫下鞋襪，赤腳跑向水裡，這裡離藍鳴太近，用飄的話，會被發現身份……可是，好涼。

    但是……即使凍得快失去知覺，卻仍能體會到……細草劃過腳踝的觸感。不是水草，也沒有長期浸泡之後所產生的水藻，這水下的泥土，不是泥沙混合的觸感，相反，微硬的土礪有些微的咯腳，難道這水是剛才漫上來的？

    思考間，藍鳴那邊失去了動靜，顧不上這突如其來的疑惑，順勢往藍鳴的方向跑去，落葉掩住的地面上，突起的樹根狠狠地將小鬼絆了一下，立刻轉為靈體才免得成為落湯雞。

    「真是，差點……」眼角的餘光迅速掃過週身，小鬼沉寂了下來，剛剛在撲倒的瞬間，似乎也有什麼閃過，它只來得及看到落葉擋開那一瞬間上面閃過的影子。

    擠起眉頭，小小的跨出一步，樹葉的殘渣粘在腿上，有些刺癢，咬咬下唇有些不悅。

    深吸一口氣：「藍鳴！！！！」回音一遍遍的傳遞，明明是樹林卻意外的類似山谷的迴響，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怎麼了？」

    嚇！猝不及防出現的人，嚇得小鬼下意識的後退撞到了樹上，抬眼藍鳴戲謔的笑容出現在眼前，飛揚的髮絲在月光的映襯之下，泛著幽淺的藍色，樹影斑駁投下，被掩藏在陰影之下的臉，只能模糊的看清削尖的下巴以及……帶著墨藍得深邃雙眸。

    時間有一瞬間的停滯，甩開腦袋裡的映像：「你幹嘛跑那麼快。」

    藍鳴無辜的回道：「那可是機關，牽一髮而動全身，哪裡是想停就停的。」

    聽到這語氣，小鬼鬆了口氣，剛才一瞬間的驚艷，果然是錯覺，即使這樣，剛剛的那一眼帶出的震撼現在也無法平息。

    「啊……！！」遠處傳來一聲驚叫，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藍鳴好奇的望向小鬼。

    嘟嘟嘴，小鬼不屑的說：「不過是個小的惡作劇而已，用得著教的這麼誇張嗎？」

    樹葉瞬間震動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好一會兒，藍鳴歎了口氣，單手抱住小鬼的腰際，使其的雙腳離開水面，凍得通紅的腳趾有些不安的蜷縮起來，抬頭看藍鳴的側臉，以前沒有注意，藍鳴真的很高大。

    「你幹什麼！」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溫度，意識有些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