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一集 雲華（十七） 文 / 雖下愚

    再看到藍鳴看向自己的寫滿笑意的眼神，小鬼沒由來的一陣心虛，像是幹什麼被發現了一般異鬼冊。甩甩頭，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那男人會發現，怎麼可……能……嗎？到最後自己都沒了底氣，偷瞄一眼，應該沒發現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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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綁住手腳的小鬼被摔在地上，氣憤的向周圍包圍成一個圓的人群吼道：「你就不能輕一點。」

    人群中噪雜的聲音，小鬼氣餒的坐在地上，斜了一眼一邊靜靜坐著的藍鳴，低聲問道：「喂，你不會一開始就想到這裡了吧？」

    藍鳴一挑眉毛，未回。

    「我就不信，憑你的身手就沒辦法不驚動任何人行動，你那樣大張旗鼓的，怎麼看都令人懷疑。」

    笑瞇瞇的看著小鬼，藍鳴說：「那不是怕你沒辦法嘛，我只是為你開路而已。」

    「少拿我當借口。」小鬼掙扎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早被束縛住手腳，窩了一肚子的火，「在靠近木屋之時，那些攻擊，我可沒聽見你發出一點聲音。」

    「哦？」藍鳴尾音上調，頗帶笑意的回道：「小笨笨變聰明一點了。」

    「不要叫我笨笨。」猛然掙扎了下，周圍靜了靜，又緩緩的開始細密的私語，因為掙扎過猛而幾乎躺在地上的小鬼，反常地冷靜了下來，陰森的雙眼一一從人群中掃過，不經意間釋放少量的陰氣，可見已經明確的表達出了惱火與不耐，人群逐漸靜寂了下來。

    靜靜的伏在地上，小鬼轉過身子同藍鳴道：「你有沒有發現，哪裡都是濕濕的。」因為貼在地上，濕涼的感覺逐漸滲入肌膚，原本好不容易才有些乾爽的衣物又濕潤了起來，那感覺不像是被霜露而打濕的。

    藍鳴沒有說話，只是望向人群中讓出的通道，此情此景與一開始進入這裡的情景重合，然而這些小鬼連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來，如臨大敵的死盯著面具男子的衣袍之下露出的一雙小巧的腳踝——那個手裡拿著討厭東西的女孩，高大的男子恭敬的在旁邊聽著面具中傳來的話語，眼神時不時的瞄一眼小鬼這邊。

    藍鳴依舊氣定神閒的微笑著看著周圍，小鬼支吾著悄悄向後挪了一步，靠在藍鳴身後，注意到小鬼的小動作，藍鳴眼中劃出一絲被稱為戲謔的笑意，這抹難得的真性情沒有被小鬼察覺，小鬼的眼神無意間掃過人群之後，瞥見了坐在木箱上悠閒的甩著腳的雙腿，一雙泛著青色光滑如玉的女人的雙腿。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夠視物的小鬼，在此時卻難以看清眾人的遮掩之後的人，而此時身為人形無法徹底的使用空間去察看，而且，……那雖然是在人群之後，卻讓小鬼有種在千米之外的難以觸及的地方。

    此時，雙腿跳下了木箱，在原地打著轉轉，看似雜亂無章卻極有規律，纖細而優美的腿部，靈巧自如，時而跳躍時而滑動，如同在水面上的精靈的舞步，小鬼愣愣的望著那歡快的節奏，周圍的一切喧囂彷彿都被隔絕開來，藍鳴一直注視著人群的變化與面具男旁邊的男人的表情，但也沒有將注意力從小鬼身上移開，靜靜注意著人群之外的泛著冷意的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