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三集 守護（二六） 文 / 雖下愚

    「你們在做什麼？」小鬼的出現打破了寂靜，隨意掃視了下周圍，「它剛才來過了？」

    藍鳴的展開懶散的笑意：「明明是你的任務，弄到現在大家都跟著一起起哄異鬼冊。」

    小鬼瞥了一眼：「你跑女廁所來幹嘛？」

    「參觀。」

    「變態。」

    聽著兩人明明是普通的對話，斐齊卻覺得不是自己能夠觸及的遠處。

    斐齊一咬牙，站起身，抓住小鬼的肩膀說：「林雪霏，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

    ……

    ……

    呯！

    「神。經病。」望著小鬼絕塵而去的背影，斐齊才發現自己話裡曖昧的意思。

    忙追上去：「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朋友的喜歡，我想和你一起的意思….意識是我想和你一起旅遊。」

    黃潔瞄瞄藍鳴微微瞇起帶著融融笑意的雙眼，突然間打了個寒顫。

    仰望黑壓壓的天空，盼望著能看到白色晶瑩的雪花，可是，那潔淨的顏色，似乎不存在於這裡了。

    「喂，我說？」斐齊小跑過來，站在離小鬼僅一步的距離。

    偏過頭，側看後面有些氣喘的女孩，小鬼笑了，乾淨的，沒有摻雜其它的感情。斐齊突然就微含雙眸，沒有在盯著小鬼的身影。

    「看吧，你在怕我。」

    驚，條件反射般的大聲回答：「沒有。」

    垂下眼，盯著斐齊的指尖，對方突然就將其縮回了身後，撇開眼神，不再看小鬼。

    那是涼意吧，從心頭劃過的。這應該是第一個，真正知道自己身份的…普通的人。

    果然如想像一般的，畏懼著……明明是佔用著林雪霏的身體，和一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可是……張開雙手，仔仔細細的打量這雙白皙纖長的雙手，明明是很漂亮的，卻…總好像看不見一樣。

    自己的身體，或許在什麼時候，也已經不屬於人類了嗎？是嗎？封凌？

    舔舔自己的指尖，是鹹鹹的味道，這樣的味覺、這樣的視覺、這樣的感覺，就和普通的人一模一樣。

    …那麼…

    「我到底哪裡不一樣！」單手扣住斐齊的雙肩，緊緊的盯著對方眼裡自己的倒影，「沒關係，我不是人類，所以不需要你們的認可。」

    斐齊心下驚駭，卻一動不敢動，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從肩部傳來的冰冷堅硬的觸感，此時的小鬼…是半鬼形態了。灰色的雙眸，微微放大的瞳孔，瞧不出任何的感情，可那從周圍蔓延而來的微漠的寂寥，是什麼？

    透過斐齊的肩頭，小鬼的眼神定在斐齊身後浮起的骷髏，那泛著黑霧的肉皮裂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諷刺的嘲笑。

    「要快點了。」望著黑色消失的地方，「我想發洩。」

    三天的考試很快就過去，學生高高興興的離開呆了近半年的學校，純真的笑容成為這陰暗之中耀眼的風景。黃潔疲憊的靠在自家哥哥身上，傻傻的笑出聲：「早知道可以這麼容易，我們這半年到底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