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四集 救贖（七） 文 / 雖下愚

    出了大門，一雙大手突然橫在眼前，將衝擊過猛的小鬼抱了個滿懷，被攔下的小鬼眉頭皺起，抬頭：「你幹什麼，藍鳴異鬼冊。」

    不知為何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的藍鳴，眼神瞟過黑氣離去的地方：「你回去。」

    目送漸漸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回過頭，走到了溫暖的室內，短短時間之內就凍的沒有知覺的腳踝漸漸回溫，小鬼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穿著睡衣。

    快步回到事發的寢室之中，之間掠過那舞蹈室中，已經是黑暗一片。

    低頭查看已經暫時被簡略的處理了傷口的女孩，大多數的傷痕都是遍佈在臉部，從血跡勉強可以看出傷口的分佈，凌亂分散，沒有什麼規律。聽到外面救護車的聲音已經漸漸靠近，小鬼才退了開來。

    略略瞟了眼周圍躲開自己的女孩，心下突然一凜，立刻回過頭，在腦海中復原床上已經意識模糊的人：這個女孩？是開始在自己面前顯擺的女孩，之前的動作，是學的她的……

    可惡，居然跟我染上了關係。

    即使心中叫苦不迭，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示，眼光突然停留在女孩的腿上：她的腿…形狀，很奇怪。

    手指輕輕的撫摸上了女孩的腿腳，扣住，微微的收緊……

    可惡…她的骨頭，全部碎掉了……

    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死盯這女孩的腿，看起來明明沒有任何的傷口，卻已經被廢的無法再度恢復了。這是一個舞者的腿，即使是普通人都無法忍受失去雙腿的痛苦，更何況是一個舞者？

    是什麼東西？

    自己的直覺似乎隨著人的習慣而不斷的退化，原本的敏銳已經開始悄聲無息的流失，而到了現在，已經連基本的警覺都開始降低了嗎？因為我的不注意，她……

    救護人員手腳輕微的挽住女孩的腿彎，下一秒狠狠的抽氣聲響起，那已經如同肉塊般的雙腿，像皮筋一樣的拉扯女孩的身體，在醫護人員的催促之下，終於將女孩帶了出去。

    隨後趕來的是警察，封鎖了現場之後，一個個女孩帶著恐懼與茫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管理員將女孩安排好，便離開了，只剩下警員與同宿舍的女孩。

    一個房間在進行巡查，一個房間在進行詢問，站在門外，貼著牆壁，冷意從背部一點點的蔓延上來，刺激著小鬼的神經。

    樓道深處，較小的身形緩慢的放大，小鬼側目，注視著那個有著一雙冷漠雙眼的同捨女孩。

    在對方路過自己身旁時，小鬼開口了：「不要在這麼晚的時間練習了，休息不好，一樣會影響你的進度。」

    女孩站住了腳步，轉過頭來，對上小鬼盯著自己的眼睛。從小鬼的角度，那雙淡漠之中，沒有任何感情摻雜，就如同一望無際的荒漠，似乎不遠處就是盡頭，卻永遠也無法到達一樣的，無邊無際。

    女孩的唇有些薄，緊閉起來勾勒出些許刻薄而又冷漠的弧度，不知是不是燈光的效果，原本屬於淡粉色的唇瓣此時有些奇異的污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