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五集 歸零（十六） 文 / 雖下愚
「大小姐是個很喜歡書的甜甜的女人，她的房間裡擺滿了書籍，可是她一直都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碰她的書異鬼冊。」女傭閉上眼睛，好像在回憶，「那真的是很壯觀的場景，每一次看到整整齊齊的書架，都彷彿身在圖書館中一樣異鬼冊。」
這個是服飾姐姐的女傭，所以，會出入那個房間是很正常的，自己的夢裡也是看到了無數的書籍，可是那些書……
「你知道都是什麼書嗎？」
說道這裡，女傭疑惑的偏了偏腦袋：「我不知道，我記憶裡從來沒有那些書的概念，只記得，那些書全部都是由大小姐親自打掃的，但是二小姐去的話，大小姐就從來不會吝嗇讓二小姐翻閱書籍的。」
二小姐？是指我嗎？可是自己並沒有關於那些書的記憶。
「還有就是……」
女傭接下來的話，都不過是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並沒有特別之處，唯一可以算的上線索的是，林雪語似乎對於林雪霏這個妹妹格外的照顧，即使知道原本是家庭寶貝的林雪霏的確備受寵愛，可是再由女傭嘴裡說出來的就更加的不一樣了。
林家還是林家，房間的格局除了那一間消失的房間其他都沒有任何的改變。小鬼回憶起三四個月前，自己是真正擺脫了林雪霏的身份，決心建立完全的自己的那一天。
如果以那一天為分界線的話，林雪霏的完全消失是由自己的否認開始的，這個城市的變化，也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了吧。林雪霏的幻像開始逐漸的崩潰。
『林雪霏……是個絕對的超能天才。』
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小鬼向烈解釋了事情的始末，烈作出了這樣的回答。
『控制整個城鎮，所需要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可是林雪霏能數十年的控制，甚至是在不知覺的狀態下，這是目前沒有任何人能做到的極限。』
「不過林雪語的半魂，是個很值得推敲的地方，或許會是個很重要的突破口。」斐齊分析道，「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尋找那個房間。」
「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到那個房間裡去。」難道在等待著做一次夢嗎？
「或許可以將門回歸原，在試著打開一下。」
『沒有用。門打不開。』烈強調道。
「那麼就強行撬開它。」
「暴力是藍鳴才做的事情。」小鬼抬頭。調侃道。
斐齊挑眉，不做回應。
『目前不知道如果破壞了門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在一切沒有定數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現在怎麼辦？坐等嗎？」小鬼歎息，「好像自從藍鳴走之後。我就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呢。」
烈默不作聲，墨黑的眼睛裡透不出一絲光芒。
小鬼其實很想藍鳴吧，斐齊在一旁微笑。估計說了它也不會承認，不過，烈啊。即使你在怎麼面無表情，也依舊掩飾不了失落的氣息呵。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瞬間烈已經消失了蹤跡。
收起躺在桌面的畫卷，小鬼抬聲詢問：「什麼事？」
「小姐，有位自稱華佗的先生要求與小姐見面。」畢恭畢敬的回答。
「我知道了。讓他在客廳等我。」不明對方來意，一直對華佗抱有敵意的小鬼有些許的憂心。
「沒關係，只是見一下而已。」斐齊笑，「你那位朋友很有趣。」
烈再度浮出，表情有些陰森。小鬼沉吟片刻，拿起畫卷，出門。
隨手招來一個正在工作的傭人：「你去通知一下，一會我接見客人的時候，我不希望在周圍見到任何一個人。」
「是的，小姐。」
華佗毫不客氣的窩在沙發上，瞇起眼睛略帶享受的樣子，讓小鬼一陣無名火從心頭起，剛準備說什麼被斐齊攔住。
「你找我們？」平復了下心情，小鬼問。
「終於來了，小公主。」華佗的從沙發的凹陷處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對方略顯狼狽，「之前小公主朋友的提議我再度考慮了一下，我覺得還是可行的。」
斐齊挑眉。
「我現在極度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所以希望小公主能寬限一下，至於要求，只希望可以不要太過分就好。」華佗像是在示弱，小鬼能從對方的身上聞出淡淡的血腥之氣，即使對方已經穿著乾淨的衣物。想來，華佗此時可能有些走投無路了。
「很奇怪，按你的意思來說，現在會死的都是早就應該死去的人，那麼你又在躲什麼？」小鬼的語氣毫不客氣的表達出自己不想留下華佗的意願。
「啊哈，啊哈哈。」華佗企圖矇混過關。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們想知道的問題。」斐齊接話，「留下可以，不過我們要知道的，你盡量告訴我們。」
「我不知道的呢？」
「憑你的本事去查異鬼冊。」於是華佗沉默了。
雖然不滿斐齊替自己做主的習慣，但是能看到華佗吃癟也是件很令人愉悅的事情，其他的先不計較咯。
「好。」沉默了很久，華佗咬牙切齒的妥協。
華佗這次的示弱很奇怪，對方似乎隱瞞了自身的秘密，可是也就像斐齊說的，或許真的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察覺到周圍的人已經退得差不多，烈不緊不慢的從畫中鑽出來。
「呦，烈，好久不見了啊。」熱情的打招呼。
淡淡的回看一眼，冷漠的回應。
「不要這樣嘛，好歹之前我也為你看過病，也算得上恩了吧。」
『我並不想見到你。』
華佗噎住：「沒想到我這麼的不受歡迎啊。」
你也知道……
「現在，我們需要收一下利息。」斐齊陰森森的笑。
華佗歎氣，一副即將上刑的表情：「來吧。」小鬼汗顏。
「第一，我希望你能準確的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關於林雪霏超能的事情；第二，告訴我們現在這個城市目前的狀況；第三，把你知道和理解的全部告訴我們。」
華佗再度歎氣，為了小命，低頭：「林雪霏的超能，想必你們也很清楚了，她將整個城市控制在自己的幻象之下，在前幾個月中，林雪霏的超能突然失效。我的理解是當一切要恢復正軌的時候，肯定需要一個過程。所以在這期間因為美好世界而沒有死亡的人，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迅速消亡。」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意外，因為之前到達時限的人未曾死亡，而導致了這樣的後果，原來如此。
「這就回答了兩個問題了。」盡量的簡短自己的語言，只求最本質的東西，「至於這個城市目前的狀況，我還真的沒有統計過。」
「那就去統計。」
「哎…我知道我知道。那麼小公主，我現在可以住下來了嗎？」
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烈，這件事你怎麼看？」
『一切都很符合邏輯。』
「是的……都符合邏輯，可是都沒有值得往下探究的線索。」華佗他真的就只知道的這麼淺顯？
「別看我，我只知道這麼多。」看到斐齊望過來的不信任的眼神，華佗舉手示意自己的清白。
『重點，看來還在那個消失的房間之上。』
「也只能這樣了，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那個房間。」小鬼有些失落，原地轉圈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華佗扭頭打量了陷入自己思路裡的兩人，悄悄的湊到烈的旁邊：「你在畫裡都做些什麼啊？」
烈不理睬。
「難道是另外一個世界嗎？那面的世界繁華嗎？」華佗再接再厲。
瞄一眼，不語。
「我對你的狀態十分的感興趣，你是不是已經死亡了呢？」
此時，烈的嘴角似乎有向上勾，似笑非笑的盯著華佗：『難道你已經死了嗎？會這麼感興趣？』
華佗一愣，揉揉自己的頭髮：「怎麼跟小公主在一起的人都這麼的討厭。小公主，我餓了。」
無語的搓著自己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粘上的墨跡，可能是在靠近烈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吧。
小鬼滿意的看著華佗努力的想要消除烈在他身上留下的追蹤記號。自己的空間能力在這個城鎮裡無法使用，自然也無法準確的掌握華佗的動向，但是烈卻是可以做得到的。抱歉華佗，我實在是無法信任你。
似是有所感應，華佗瞇了瞇眼，沒有太放肆言語。
「這個時間是應該吃飯了。」斐齊望了望桌上的表，「小鬼，你父母他們今天都不在嗎？」
父母都不在……小鬼低下了頭，如果沒有記錯，華佗曾經表示過自己的父母其實也應該早已死亡，這個家……
空曠的房子，在驅趕了僕人之後，真的已經是死氣沉沉了。這個家，本來應該沒有人回來了；這個家，本來應該不會存在了；這個家，本來應該早已被遺忘了。
拿起一旁的電話，小鬼吩咐道：「準備午飯。」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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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有人相信我的話了，而且還是小姐。
在精巧的小記事本上記錄下這句話，小女傭臉上寫著滿滿的興奮，將小筆記本另外翻了一頁，接著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