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七集 混亂（四） 文 / 雖下愚
管家小心翼翼的將一開始就準備好的茶點放在桌子上，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這個室內，並且輕聲關上了書房的門異鬼冊。
「你怎麼在這裡？」小鬼知道，這句話的對象應該是斐齊。
斐齊的臉色雖然不太好，但是看起來卻不是十分的勉強：「叔叔。」
顯然男人沒有再對斐齊有任何的提問，反倒是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了站在藍鳴側後方的小鬼，之後微微的挑眉。
「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對方對於藍鳴的存在並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自顧自的對著站在那裡的小鬼說道。
小鬼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正在被罰站的學生，老師陰沉著臉準備質問著自己什麼，突然發覺自己的語氣有點搞笑，小鬼最後平復了下心情，勾起嘴角的笑容。
它沒有打算隱瞞。
「之前的錢謝謝您了，不過由於某些原因，您給的那張卡已經不在了，裡面的錢您可以想辦法取回來，對我來說它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了。」
「你能夠聯繫死神？」男人對於小鬼的掩飾沒有任何的興趣，只是問著這個問題。
小鬼思考片刻，莫魘應該也的確是死神，於是點了點頭。
「擁有這樣的能力卻一直當一個類似與雜兵的小角色，你不會覺得很難受嗎？」男人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誘惑，「如果你願意為我……」
「這位先生，我們可以開始討論工作內容了嗎？」
男人的眼神終於放在了一直被他忽略的藍鳴身上，壓迫感突然的降下來，室內的氣氛驟然沉重起來。男人並沒有多餘的語言，動作依舊是剛進來的時候那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是氣場吧？小鬼默默的想著，只覺得現在壓抑的難受。斐齊的臉色一開始就不太好，只有藍鳴默默的微笑，看其啦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小鬼注視著對面的男人，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閃即逝的詫異。
「民間果然是藏龍臥虎。」對方不明不白的一句，小鬼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斐齊很詫異。
男人的表情稍微柔和，看起來倒是客氣了很多。
「那麼。接下來談論下我的委託吧？」語氣瞬間柔和。對方剛開始所帶出來的氣場消失的無影無蹤。
「您好，我是藍鳴，您之前已經付過定金，接下來我們將誠信的為您服務。」藍鳴這次的態度十分的好，看起來就像經過完美訓練的服務生，小鬼若有若無的看了眼藍鳴的做派。不語。
「本來我還請了其他的人的。」男人看了看三人，最後淡淡道，「但是看起來不是很需要呢。」
「多一個人多一分力。」藍鳴笑瞇瞇的回答。坐到旁邊的待客沙發上，「我們不介意多幾個同行的。」
「嗯。」對方沒有想要和藍鳴客套的意思，似乎對於自己的做法沒有任何的動搖。「這段時間，需要你們貼身對我進行保護。」
聽到這裡斐齊抬頭，似乎想要說什麼。小鬼貼過去想要知道斐齊準備說什麼，斐齊看到小鬼的靠近，最後還是放開了聲音說。
「叔叔的話。應該沒有必要在請保鏢了吧？」斐齊一直低垂著雙眼，語氣之間含著淡淡的諷刺意味。
男人瞇起眼睛，似乎對於斐齊的搭話有所不滿，高高在上的姿態帶來壓迫的氣勢，斐齊雖然一直埋著頭不抬起來，但是背脊卻挺的很直。那種卑微而不失高傲的姿態……
小鬼心中疑惑，但是卻不發一語。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多多少少有點心虛，少說話才是正道。
「雖然說人力是很強大的。」藍鳴反而插話，似乎對於事情也大概有些瞭解，「但是面對超能力或者異能力者，普通人的勝算還是會降低很多的。」
斐齊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叔叔怎麼會和那些傢伙對上？」
男人的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對斐齊的問話有任何回答，眼神犀利，藍鳴在這樣的眼神之下默默的承受，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壓力。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如何？」男人最終開口問藍鳴。
「當然沒問題異鬼冊。」藍鳴笑的非常得體，「會接下這個委託，哪怕對方是自己人我們也不會放水的。」
男人在這麼久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希望合作愉快。」
「真的只有超能力的事情嗎？」小鬼在兩人的談話過後，開口問道，「我看到了很多不該看到的東西啊。」
不經意間，小鬼的鬼眼又再度自己開啟，不舒服的感覺立刻纏繞上了小鬼整個身體，整棟房子陰森森的氣息，讓小鬼極度的不舒服，而且雖然陰氣很重，但是卻沒有流動，這種禁止給小鬼帶來的感覺就像人在沉悶的空氣之中一樣，無法呼吸。
眼前模模糊糊的能夠看到男人身上纏繞的灰黑色的影子，小鬼看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但是那強烈的怨氣以及白色的身軀顯得極度的不協調。
「這位小姐。」男人對於小鬼的態度倒是很客氣。
「我叫嵐鬼。」
對方的眼光微閃，小鬼並不知道對方在想寫什麼。
「嵐鬼，我可以叫你小鬼嗎？」男人的語氣溫和，倒是讓小鬼有些受不了。
「嗯。」對於名字小鬼向來沒有太大的糾結。
「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對方的態度柔和，小鬼在男人前後的反差時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感覺。
頓時小鬼語塞，一旁的藍鳴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
「我們還有一個條件。」藍鳴總算是開口打破了小鬼的尷尬，男人的注意力也回到了藍鳴的身上，「我們希望在結束之後能夠得到另一個優惠。」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最後挑了挑眉，沒有在意藍鳴故意作出的得寸進尺的表情，只是等待藍鳴開口。
相反，藍鳴反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絲毫沒有像是在請求的態度：「我希望在委託結束之後你能在道上發一條公告。」
男人的雙手扣在胸前，微瞇眼，硬朗的臉部線條讓對方看起來陰沉而霸氣，在聽從藍鳴的『意見』的時候，習慣性的姿態如同不過是手下在進行一個不是很重要的報告。
「死神和嵐鬼，沒有任何的關係。」
小鬼一愣，藍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自己也是意料之中，可是對方如今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小鬼倒是意外的有些羞澀和驚訝。
「好。」男人答應的爽快。
似乎對於結果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意料之中，藍鳴最後也只是微微的笑了。
「這次居然是保鏢的工作。」小鬼歎息，「難道要二十四小時全天守護嗎？」
「笨笨，你看到了什麼？」藍鳴突然問道。
「哎？你看不到嗎？」小鬼有些驚訝，難道藍鳴其實一直都看不到的嗎？
「我可不是陰陽眼，只是在某些特定的環境才可以勉強看到罷了。」藍鳴說道輕巧，小鬼心中卻是懼驚，實在是無法相信，對於如此多的陌生事物的襲擊，藍鳴總是游刃有餘，可是對方其實一直是在看不到的情況下進行反擊的……
到底要什麼樣的能力才可以做到如此強悍的地步？
斐齊一直低著頭，但是從她握緊的雙拳中，小鬼大概能夠理解藍鳴對於斐齊的某種觸動。斐齊這丫頭，自己瞭解對方還是太少。
「笨笨？」藍鳴召回小鬼的出鞘神經。
「嗯，雖然看到了，但是總覺得那個靈魂其實很乾淨。」小鬼絞盡腦汁來描繪那種感覺，「就像玻璃，但是非要給它磨上一層又厚又臭的皮。」
「哦。」藍鳴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小鬼抬頭詢問道。
「恩……先等等吧，斐老闆不是說還有同行嗎？」藍鳴一臉的無所謂，「要先認識一下，否則到時候當敵人給處理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小鬼頓時冷汗，這藍鳴到底什麼邏輯，我就不信你分辨不出來誰是敵人誰是友人，裝什麼啊。這傢伙，行事作風比起以往更加詭異了。
但是……
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小鬼停下了腳步，藍鳴比以往稍矮的背影，帶個小鬼的已經不再是深深的疑惑，而是一種無法言表的孤寂。但是藍鳴還是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哪怕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想起來。
感覺是不會變的……
藍鳴那時抱著自己的溫度，小鬼此時也能夠回憶起來，很柔和的溫度，藍鳴的溫度。
不過，斐齊她在做什麼？
在出來的時候，斐齊的叔叔將斐齊叫住了，在小鬼眼中一向高傲的斐齊，此時毫無怨言的低下頭留下。小鬼不知道在斐家斐齊的地位到底如何，可是如今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樂觀。
當小鬼出來的時候，斐齊的背影似乎有些冰冷。那種冰冷不是小鬼的錯覺，而是真正存在著的冷意。男人的眼神在斐齊放在的身上的時候，小鬼可以感覺到其中的輕視。(未完待續)